半个月!

  我的天,我要怎么样才能在成都呆半个月!

  我一脸惆怅地走出了少年宫,我知道,我在这里找不到楼玲了,想找到她,也得等半个月之后。我心里想,怎么楼玲那天晚上就没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开始比赛喃?想来想去,记忆里都只有楼玲的哭,和最后那一句“冯晔,我再也不得来找你了!”的话。她几乎没有机会给我说关于她比赛的事情。

  我回到办事处的时候,办事处都没什么人,在外面办事的人都还没有回来,冯静他们也还没有回来。我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觉得心里堵得慌,干脆起身去了外面,我在冯静他们回来的路上溜达,期望能碰见他们一起回去。

  我一边溜达,一边想。楼玲是和肖凯一起来的成都,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肖凯的姑姑,按照少年宫那个老师的说法,比赛要半个月以后才开始,而且参赛的选手都是自己找地方训练,那楼玲和肖凯肯定是由肖凯的姑姑帮他们找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哪里,我完全没有方向。

  我和冯静跟着老妈来成都,时间只有四天,今天是第二天,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看来我是连看楼玲比赛的机会都没有了,就更不用说找到她人了。我一时间心里显得很愤懑,但又找不到地方发泄。我在路边来回地走,像一只被樟脑丸画圈围住的蚂蚁一样。

  我因为有心事,根本没注意到冯静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还是冯静喊我,我才回过神来,冯静悄悄问我:“诶,哥,你找到没得?”

  我很无奈地对她摇了摇头,冯静对我做了个很同情的表情。

  “诶,冯晔,你买的邮票喃,给我看一下噻!”杜林过来说。

  “没求买到,”我说:“都不得卖的得了。”

  “那么俏嗦!”杜林一边走一边说:“我听说‘小麻子’也在集邮得嘛,你咋不去问一下他有不得多的,和你换一下嘛。”

  我们那个时候集邮,同学间喜欢用自己不喜欢的或者多出来的邮票,和别人换自己喜欢的或者没有的邮票,要是换成平时,我或许会对这个消息激动一下,但这次,我却一点也激动不起来,轻描淡写地说:“那等回去我问一下他嘛。”

  剩下的在成都的两天,对于我来说简直是煎熬。我完全不得心情和他们三个出去到处晃,但是我又不能一天都在办事处窝着。白天他们出去,我还是得跟着,两个女孩在成都见到“不干胶”(一种贴纸,上面有电影剧照,咱们那个年代的孩子应该都知道,现在的孩子好像改变称呼了),兴奋得不得了,一人买了几大版。

  我就这么陪着他们,在成都晃完了剩下的两天。这两天冯静最高兴,因为我带的钱多,而且由她管着,她要什么随便买,比杜林兄妹俩阔气多了。回家的时候,她书包里乱七八糟地装满了东西,我的钱却所剩无几了。

  对于冯静我一贯是比较大方的,所以她用我的零花钱买东西,我也不计较,反正我也没什么买的,她喜欢买就买。我已经不开心了,让她开心一下,也算是给我一个安慰。

  回到N市,我听说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我们的学校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