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星泠是听到了你那些话,才把这些股份给我的?”

  陆珩才不相信余星泠有这么好心,可手里的股份变更书又不可辩驳。

  “宋泽去查余星泠了,这小子在出市后,一路朝着山里头开。现在已经开出监控区了,谁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余星河刚说完这话,就感觉陆珩抱着自己的手收紧了。

  余星河有些好笑,刚刚不都说开了吗,这人怎么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

  余星河担心余星泠的原因主要是:要是余星泠在外面出了事,那警察肯定会查到陆珩身上来。

  余星泠在出事前,没有任何缘由地把股份转给陆珩这事,别说警察了、连他们自己都觉得透出一丝诡异。

  要余星泠真失踪了,或者出事故了,陆珩肯定会被调查的。

  余星河提议道:“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陆珩理智上知道余星河并不是真的担心余星泠,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想在余星河嘴里听到余家人的名字,也不想看到余星河因为他们而皱眉头。

  陆珩快速略过这个话题:“我已经让宋泽派人去了,顺便周边城市口也都派了人。要是余星泠进入城市了,我们能立刻得到消息。”

  ********

  余氏集团

  陆宏深刚从医院醒来,短短几天就接受了不少打击。

  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把余氏股份让给了外面的狼崽子不说,还当众反抗他。

  余宏深这几天眼睁睁看着余星深每天班也不上,成天往中科跑。

  跑就算了,余星深还亲自监工,让那些外人拆了他们余氏的子公司。

  现在不光是余星深,连他的二儿子也来和他作对!

  余宏深面前摆着余星泠给他邮寄过来的信函,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咒他早死的恶毒话语,最后还得意洋洋的说他把手里的所有股份全给陆珩了。

  尤其是最后的一句话,简直让余宏深的血压噌噌噌往上涨。

  余氏二十年前就该倒闭的,当时没倒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运气好。这一次,我要你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引以为傲的余氏集团,是怎么被陆珩一点一点耗干净的!

  “好啊,你们兄弟可真是都长本事了!”

  余宏深咽了一大把药,这才没让自己再昏过去。

  “你自己捅出的这些篓子还没弄清楚,你弟弟的胳膊肘竟然也往外拐!怎么?s?,你们一个个都过得太舒服了、我把你们养得太好了、嫌钱多是吧!”

  “星泠他怎么了?”余星深在陆家余星河和讲话时,没发现余星泠就在不远处偷听,自然也就不知道余星泠都干了什么好事。

  “怎么了?我看就是你这个大哥当的好,让他也有样学样的把余氏往外人手里送。”

  余星深心底对父亲这副毫无形象、只能无能狂怒的样子感到厌烦,但身份却只能让他把这份厌恶压在心底。“星泠能做出什……”

  !!!

  余星深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想到余星泠最近有事没事就往余宅跑;余星泠自从知道母亲死亡真相后、就一直对父亲充满恨意;以余星泠那不管不顾的性子……

  “该不会吧。”

  显然余星深也想到了,余星泠能采取的报复手段是什么。

  余星泠没手段、没脑子,他的交友范围也都是和他一样,只爱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所以余星深当初说出真相的时候才那么无所谓,因为就算余星泠知道了母亲的死亡真相也做不了什么。

  他看似不好惹,可实际上,他却是最没有能力的一个人。

  他根本无法为母亲复仇,他也不能在保镖的重重保护中伤害到父亲,他更没有能力插手余氏集团。

  余星泠唯一的优点就是没脑子,因为没脑子,所以才疯。

  做事不考虑后果,他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根本无所谓;同归于尽是余星泠能干出来的事。

  那么这样的余星泠,被恨意支配,要怎么报复余宏深还有余氏?

  他没能力,那就只能借助有能力的人。

  现在这个局面里,谁是最有能力的人?

  不用说也知道,自然是陆珩。

  “你自己看看!”余宏深把余星泠寄来的信件甩到余星深面前。

  余星深略过余星泠那些脏言秽语,直奔主题。

  果然,余星泠把手里的股份全都给陆珩了。

  这一手让余星深都惊呆了,他不由感叹道:“真不愧是,余家的小疯子。”

  余宏深抱着脑袋大喊:“现在怎么办!只要再有百分之五,余氏就要改姓陆了!”

  余宏深一把抓住余星深,紧紧盯着面前人,“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星深,你把你名下的股份先转到爸爸名下,我们要先保证百分之四十五的稳定,然后再从股东里拉过来百分之五!”

  余星深眼神漆黑的看着余宏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稳定?是怕自己再像上一次一样背叛你吧。

  不,或许不是害怕,而是已经确信自己绝对会再背叛你了。

  余星深强忍着没有发问。

  他没有问余宏深:为什么不是你把你手里的股份转到我名下呢?

  也没问:我们只要是一体的,这股份不管转不转,不都一样吗?

  余星深的眼神让余宏深发怵,可眼前人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

  他是老子,他看着余星深一点点长大、他手把手教余星深管理余氏,哪儿有老子害怕儿子的道理。

  余宏深挺了挺胸脯,给自己壮胆、也是在安抚余星深:“等这次把陆珩解决了,余氏就是你的了。”

  余星深听到这话也没任何反应。

  父亲,你知道吗?你刚刚对我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我身后的墙面的。

  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总以为盯着人讲话时会更有信服力。

  可你撒谎时眼睛会不自觉撇开,你卖掉母亲的画廊时,也是这个表情。

  你都不知道,你的这个习惯暴露了自己。

  父亲,你教过我,商人就要以自己的利益为第一要义,对吧?

  “好。”余星深听到自己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