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庭外和解后,原告变成了男朋友>第60章 [含1/3过去篇]想你一直陪着我

  “你今天怎么了?中午那会和许雯妤聊了什么吗?”

  从中午他打电话回来那会,沈槐安的情绪就有点说不上来的变化,直觉告诉他应该是许雯妤对他说了什么。

  “嗯,聊了些关于你的话题。”沈槐安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下,顺势抱过他的腰。

  看着几乎是在和自己撒娇的人,岳渟渊彻底融化,对着他呢喃细语:“吃醋了?”

  “可不可以看一眼你书架最上层的宪法学。”

  此话一出,原本抚慰他头顶的手顷刻顿住,被沈槐安反握住,男人抬头看他,眼中全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岳渟渊纤细的睫毛将眼底的情绪遮盖,静默半晌答应:“好。”

  他从书桌上下来,取出书架已经泛白卷皮的《宪法学》递给沈槐安。

  男人拿着书,用那双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弄,最后在书中的某个夹缝中停驻目光。

  许雯妤说的树叶平平整整躺在其中,那片墨水已经晕开的树叶,依稀能够辨别出‘槐安’两字。

  沈槐安百感交集,用食指抚摸叶片,空余那只用力扣紧书本的指节,彻底将他心中的情绪出卖。

  “再给你看样东西吧。”见沈槐安不说话,他又从书架底层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制的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大方展开给他。

  是另外一片泛红的叶片,一样被制成书签模样,看纹路还很新。

  沈槐安拿起这片枫叶:“这是……”

  “上次我们一起去枫叶林里那次,你送我的,我没丢。”

  他从书本上拿起那片已经露出纹路的旧书签:“六年前你送我的,我也没丢。”

  “为什么?”沈槐安直视他,是询问、也是期待。

  “刚开始是因为你给我的温暖,后来……”岳渟渊的喉结微动,闭上泛红的双眼:“舍不得你这个人。”

  青年的声音愈发颤抖:“可是哥,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伴随胸膛的起伏和沉重的呼吸声,他在沉默狭小的空间里,伸出手拥抱眼前的人:“抱歉,我不问了,我本来只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没想让你解释那么多。”

  在他怀里的人用力环住对方,在他耳边哽咽,说出他日思夜想却又深觉荒唐的猜测:“很早,和你一样,一直喜欢你。”

  “嗯,我知道了。”得到答案的沈槐安勾起嘴角,轻抚他的背,遵守承诺不再多问。

  岳渟渊:“你……”

  “元元,槐安,吃饭了。”

  他还想开口,被张兰的呼唤声和敲门声打断。

  沈槐安放开他,揉揉对方的头:“吃饭吧。”

  原本要和沈槐安说的话被噎在喉咙里,这顿饭他多少吃的心不在焉,随意糊弄两口就下桌了。

  晚饭后,沈槐安本想道别,被岳渟渊以吃撑为借口,非拉他留下来陪自己去楼下消食。

  “你刚才没吃多少吧。”电梯里,沈槐安对着身边的人问道:“有话想和我说?”

  “嗯。”岳渟渊探过手与他十指相扣:“刚才想在书房和你说的,被打断了。”

  “没事的,我……”

  “沈槐安。”伴着清脆的声音,手掌遽然被抓紧,岳渟渊倔强的眼神把人牢牢锁住:“为什么拒绝你,为什么当时对你说那样的话,最后还要把你的名字放进书里,这些你很好奇不是吗?”

  他目光如炬,将莹白色路灯发散的光点尽收眼底,凝结的温柔满满溢出。

  沈槐安伸手拨动他的秀发,留恋至耳廓,轻声唤他:“渟渊……”

  “我要听真话,不许你骗我。”

  岳渟渊抿着唇,固执清澈的润眸让他忍不住败下阵,顾不得小区楼下有没有对方熟识的人,只想好好吻一吻这双令他不忍说谎的眼睛。

  沈槐安轻声叹气,如实交代:“好奇,渟渊,在一起之后,我曾无数次想要问你,究竟是怎么喜欢我的。”

  “为什么当时拒绝我,却在大学的时候对我念念不忘,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年狠心要和我说那些话,许多许多的问题我都想问你。”

  沈槐安与他对视,眼底晦涩难辨,用力抓过他的肩膀抵住,嗓子喑哑:“我害怕,我害怕你是因为愧疚,你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地我不愿意放手,即便是假的,即便是愧疚,我也想要你一直陪着我。”

  他的话字字打在岳渟渊心头,令人心间缭乱,眼头泛酸,在一起之后,他本以为直抒胸臆,坦然向对方表达爱意,就能让对方安心。

  “哥,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找了小区里较为偏僻的长椅,岳渟渊靠在他的肩头用脸颊轻轻蹭着:“哥,因为我爱你,所以愿意一直陪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的名字放在宪法学里吗?”

  沈槐安偏头吻过他的头顶,问道:“为什么?”

  “因为学法和陪伴你这两件事,是当下的我最为重视的事情,把你放在我宪法学里,是我度过那段失去你的岁月里,唯一的支撑。”

  沈槐安没有回答,牵过他的手背放在唇边轻啄。

  “现在,你想从哪里谈起?”他轻声软语地哄着旁边稍显不安的人。

  “从为什么疏远我说起好不好?”这件事在沈槐安的心中扎了根,每每想起都宛若火车一节节重重碾过,疼得无法呼吸。

  “……”望着前方已经完全掉落的枯枝,他缓缓开口:“那个时候多亏了你,我才在学校里有一段安宁的日子,后来有一次我在厕所里听到了一些流言。”

  ***六年前***

  “你听说了吗?上一次去八班道歉的林锡,是沈槐安让他去的。”

  “我听说了,我朋友就在八班,亲眼见到林锡九十度鞠躬和岳渟渊道歉呢。”

  “沈槐安和他也太要好了吧,为他打架被请家长,还被警告,最后还要叫人给他道歉。”

  其中一位男生,发出耐人寻味‘嘿嘿嘿’的笑声,惹得其他人都纷纷好奇。

  “你笑什么?”

  “对啊,你笑什么?”

  男生小声地对他们说:“我有个朋友在三班,他说他曾经在晚上的时候看过他们手牵手。”

  “不会吧!”

  “卧槽,不是吧!”

  其他两人惊呼,又害怕隔墙有耳,连忙捂嘴噤声。

  “我估计啊,他们俩应该就是那种……”

  说到这,声音霎时中止,被厕所隔间响亮的关门声‘碰’地打断。

  看见镜面倒映着逐渐迈步而来的人,众人当即失了血色,一个个面容尴尬,眼神仓促地不断互相传递。

  岳渟渊面无表情地向他们走近,那些人纷纷向水池边后退,视线惶恐地跟着他从自己身边略过,打开水龙头洗手。

  卫生间里除了哗哗的水声皆是一片沉寂,方才还津津乐道七嘴八舌的人,偷摸着相互拍对方的手,示意悄悄挪步往外走。

  “同学。”岳渟渊甩甩手上的水珠,把三人叫住,慢慢走到他们面前。

  三人惊慌失措挤在一起,领头那位颤颤巍巍地问他:“干、干嘛。”

  不料少年却掀唇对他们露出淡然的笑,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半分,语气和善:“我和沈槐安只是同学关系,你们讨论我可以,但是请不要说我的朋友,好吗?”

  当着别人的面造谣,还被本人当场拿住,三人心虚地环视对方,纷纷点头:“好的好的,对不起。”

  岳渟渊略微颔首,带着轻蔑的笑从厕所走出来,眼底蒙生一圈寒意。

  他完全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反正他能忍,忍到六月份,自己就可以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里,可沈槐安只是因为帮他,也要被他一同牵连。

  想到上次沈槐安因为自己被请家长,还要因为自己和那种口无遮拦的人道歉,不禁替他憋屈。

  方才他并非不想揍那些人,只是怕他们俩互相因为对方打架,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说的更难听。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沈槐安捏了捏在自己旁边走神的人。

  “啊,不好意思。”岳渟渊从满是完形填空的单词堆里回过神,抱歉地看着因为出神被自己戳出一团黑水的卷面。

  沈槐安嘴角微翘,贴心道:“你累了,今天就这样吧,早点回家,别让你妈妈担心。”

  “好。”他把卷子收进书包,和沈槐安道别回家。

  到家的时候张兰在拖地,虽然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怪异的违和感油然而生,因为女人从始至终都在不停反复地在同一片区域擦拭。

  “妈。”他过去轻轻地拍了女人瘦小的肩膀。

  被吓到的张兰剧烈耸动着自己的肩膀,茫然地张大嘴巴高呼。

  岳渟渊愕然收手:“对不起妈,我吓到你了?”

  女人失神地瞧着他,双唇微微蠕动:“元元。”

  待缓过神,眼底瞬间清明,张兰‘腾’地起身在围裙上擦手,挤出笑容:“回来啦,妈妈去做饭给你,你看妈妈今天都忘记做饭了。”

  “妈,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岳渟渊拍了拍她冰凉粗糙的双手,径直走向厨房。

  吃饭的时候他注意到张兰心不在焉,时不时发呆,总是呆滞地拿起筷子挑几粒米,再缓缓放下。

  见状他放下碗筷,轻声将女人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出来:“妈。”

  如梦初醒的人‘诶’地应和,随后将视线从前方的菜盘转向他:“怎么了?元元。”

  “妈,你怎么了?”岳渟渊皱着眉,语气关切:“今天我回来开始,你脸色就不太好,遇到什么事了吗?”

  被问到点子上的张兰神色忧郁,小声哽咽:“妈妈……没有工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