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人一对一补习的事,很快就在校园里传开了,同时也惊动了老师。
滕瑶芳最为开心,(1)班的尖子生全扑他们班几个差生身上去了,她怎能不开心。
当天她就在办公室里,拍着何盛瑞的肩膀说:“老何,我请你吃饭!辛苦你的学生了!”
何胜瑞笑呵呵,搓着手道:“老滕,既然是辛苦我的学生了,你应该连我的学生也一并请了啊。”
滕瑶芳笑道:“请请请,等期末考完试都请!”
两位老师私下约定,倒是没有立刻就告诉学生们,生怕打扰他们的学习状态。
幸悬同学的学习状态良好。
他其实是一个内心秩序感很强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会认真去做。
程梁他们几个学渣,以前成天不学习,现在放学回去也不打游戏了。
主要是学霸朋友们盯得紧,一有点空闲时间就被他们压榨,哪有时间玩。
刚开始很不习惯,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家长们喜闻乐见。
孟桐云喜滋滋地透露:[朋友们!我哥说期末考有进步就奖励出国游,啊啊啊!]
谢南章:[瞅你这点出息,国外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折现比较实际。]
幸悬:[确实,还不如折现比较实际。]
孟桐云:[给护照多盖几个戳嘛,为以后环游世界做准备。]
程梁:[哎哟,说起来我的护照上还一个戳都没有,都怪我妈,说我还是个小孩子不放心。]
殊不知他在外面属螃蟹,单独出远门算什么,没在怕的。
岳从容:[我本子上倒是有不少戳,可惜是我婴儿时期父母带去的,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了!]
美其名曰亲子游,其实就是父母自己感动自己,小婴儿懂个屁。
各位:[:)]
余维直:[铛铛铛!闲聊时间结束,上课了上课了,同学们,各找各妈!]
几天下来,谢南章和纪棠混得很熟,他见状打开纪棠的聊天框,臭不要脸地问:[妈!您上线了吗?]
纪棠:[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幸悬心血来潮,也试探着给季绎发了条任性的消息。
幸悬:[季绎,你别给你对象补习了,晚上给我补习吧!]
此前他们说好,晚上季绎要给自己的对象补习,幸悬只能自力更生。
幸悬不想再夹着嗓子说话,就试试看能不能把季绎这个大情种,从对方‘女’朋友手里抢过来。
这一波操作,妥妥的就是我绿我自己。
拭目以待,他会成功吗?
季绎(有对象版):[这样,不太好吧,我对象会吃醋,没法交待。]
幸悬:[有对象没兄弟是吧?]
季绎(有对象版):[你这是为难我。]
幸悬就知道季绎不肯,本来也只是问问,等真被对方给拒绝了,他心里又觉得不爽。
非常不爽。
有一股闷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憋得难受。
情绪上头,幸悬噼里啪啦地打字,质问:[你那对象,你们见过面没?奔现没?不就是一网恋对象,比我重要?]
反正就是他自己,怎么绿都无所谓。
季绎(有对象版):[幸悬,你再说,我要生气了。]
幸悬还真不怕他生气。
幸悬:[我也要生气了,别人都有小老师带,就你晾着我。]
他一生气,两个号都不理季绎。
看谁急。
季绎坐在自己书桌前,撑着额头,首次这么无可奈何:“……”
幸悬玩他玩得真高兴。
季绎(有对象版):[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幸悬:[选我。]
季绎(有对象版):[那我不就成了渣男?]
幸悬:[看你了,你渣你对象还是渣我,自己选。]
季绎考虑了一下,马甲号迟早会分手,抓得再紧也没用,还不如直接抓幸悬。
季绎(有对象版):[那你稍等,我发消息跟我对象说一下。]
幸悬:[不止是今晚,以后每天都是,你每晚都给我补习,直到高三毕业。]
季绎(有对象版):[那我对象怎么办?没了你赔我一个吗?]
幸悬:[你看着办咯。]
季绎笑骂:“臭混蛋。”
很快,幸悬的小号就收到了季绎发来的解释消息,说是因某些突发情况,以后不能给他补习了,非常抱歉。
幸悬捂嘴笑,欣然接受了以后小号不补习的决定,别的倒是没说什么。
季绎也大概猜到了,幸悬只是不想装女生而已。
回完消息,双方接通电话,季绎控诉道:“你这样我很为难。”
幸悬挑眉:“是吗?那你回去找你对象去,挂了。”
“别挂,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季绎说:“他很善解人意,没有生我的气。”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善解人意咯?”幸悬得了便宜还卖乖,尖牙利嘴。
“没有。”季绎赶紧说。
“哼,”幸悬满意了,在季绎选择自己这件事上暗爽:“学习吧。”
“嗯。”季绎应了声。
一时间两个人严肃起来,都投入到学习当中去。
幸悬偶尔烦了就停下来,咔嚓咔嚓嚼两颗提神的薄荷糖,醒醒脑子又重新抓起笔来继续。
季绎说话比较多,偶尔会停下来喝两口温水,润润嗓子。
每次他喝水,幸悬总会情不自禁地静气凝神,倾听对方的声音,然后在脑海里想象,勾勒。
温文尔雅的家伙,连喝水都很斯文。
吞咽时这人的喉结,会在颈间不紧不慢地上下滑动着……
幸悬脸上一热,还有什么来着?
哦,眼睛会稍微眯起来些许,显得一双凤眼别具魅力。
幸悬就这样发现,原来季绎在自己脑海中的形象是那么清晰,一闭眼就自动浮现。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方已经成了这么熟悉的人。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季绎感觉今晚的幸悬,沉默得过分,好像一心扑在学习上,也不开小差,也不东拉西扯。
作为补习老师,喜闻乐见归喜闻乐见,可他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
“不累,别吵。”幸悬要将自己爱学习的新人设贯彻到底。
季绎都被他吓到了,扬了扬眉。
这么用功的吗?
就是这么用功,幸悬脱了马甲,仿佛连那身娇纵做作也洗脱了,变得正经严肃,专注认真。
学习一直进行到了十一点。
今晚全程没有休息,也没有往常习惯的闲聊。
季绎都有些累地活动了一下肩膀,额角也有些绷紧,他抬手去揉额角。
“幸悬,别写了,”他出声,提醒某位过分投入的家伙:“你中午也没休息,早点去休息吧。”
“嗯。”幸悬应得漫不经心。
“幸悬?”季绎催。
“哦。”笔尖划在纸上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说:“你也是,早点休息。”
“好,我洗个澡就睡觉。”那边声音轻轻。
“那明天见,拜拜。”
幸悬挂断电话,却维持刚才的姿势,伏在桌上继续写。
他决定再写两张卷子,估计十二点半能写完。
不过,幸悬高估了自己,他写到一点多才写完,爬上床就两点了。
除了周末,平时他根本没熬过这么晚的,一觉醒来整个人奔溃。
“沃日,好他妈困。”幸悬揉着刺痛的眼睛,嘟囔了一声。
他这会儿感觉自己像醒了,又没完全醒。
简单说就是他的灵魂醒了,身体还没恢复活力,他闭着眼睛,痛苦地囔囔着:“天呀,毁灭吧——”
幸悬同学瘫在床上抓狂了五分钟,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他像丧尸游行一样晃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澡,才勉强清醒了不少。
“小悬,还没起床吗?”幸太太今天起得早,发现幸悬这个点还没出来,她有些担心地上楼敲门。
“起了,马上来。”幸悬高声。
他火速穿戴整齐,拎着书包下楼。
幸太太见他顶着一头湿发,脸色苍白,很是担心:“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没生病。”幸悬在餐桌前坐下,桌面上摆着已经热好的早餐,他拿起餐具吃起来:“只是昨晚写卷子写得比较晚,熬了一下夜,不是很习惯。”
“别太辛苦。”幸太太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前是担心幸悬不爱学习,将来不知道干什么。现在是担心他太用功,熬坏身体。
“成绩这个事情,急不来的,你要注意身体。”她说。
“嗯,”幸悬喝着牛奶点头:“知道了,瑕姨。”
他在外头对别人说起继母,都说我妈,可是当着对方的面就不这么喊。
小时候喊‘瑕姨’喊习惯了,就一直这么喊着,好像也没有需要改变的必要。
快速吃完早餐,幸悬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上的牛奶渍,提起书包向外冲。
闷热的夏天,连清晨都没有什么风。
直到公交车抵达学校门口的站牌,幸悬脑袋上的毛还是湿润的。
顶上有几撮干了的乱翘起来,衬上那张困顿迷糊,睡不醒的脸,只有潦草二字可以形容。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帅得乱七八糟。
“啧,你又来了?”
季绎遭了幸悬睡不醒的一眼,拿点心盒的手指蜷了一下。
心惊肉跳。
幸悬只是随口逼逼一句罢了,其实季绎在这里等他,他很高兴。
一早上的烦躁和委屈,在看见季绎拿着好吃的在这里等待的时候,消失大半。
“反正就是等一下,我也才刚下车。”季绎飞快地调整好状态,满不在乎地耸肩。
“嗯。”幸悬被公交车甩得晕头转向,压根也没留意听,他走到季绎面前,毫无预兆地朝人靠了过去。
淡淡的沐浴露味道,顷刻之间飘进了季绎的鼻尖,令他浑身一震,有刹那间失神。
“幸悬?”暗恋的人投怀送抱,男生的身体通常比脑子反应更诚实。
他立刻抬起双手揽住幸悬,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瘦了。
而后才察觉到幸悬的状态似乎不对,季绎轻嗅着对方发梢上的清香,说:“怎么大早上地起来洗澡?”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低哑。
“因为昨晚太困了,没洗,”幸悬非常应景,打了个哈欠,他靠在季绎的肩膀上叭叭抱怨:“哥们,学习累学习苦,不如不学了,回老家卖红薯。”
“你……”
幸悬掐指一算,他要教育自己,于是分外委屈地继续说:“我只是试着多做了两张卷子,就困成这副狗样。妈的,我现在眼睛火辣辣地疼,头重脚轻,还觉得恶心想吐,太苦了,我太苦了。”
季绎失笑,继而很心疼。
“昨晚挂了电话,你没有乖乖去睡觉,给自己开小灶了?”他问。
“嗯,我太努力了。”幸悬自我感动。
“以后别这样了,其实学到十一点就足够了,”季绎说道,拍了拍幸悬清瘦的背:“你听我的就行,我不骗你。”
幸悬想想自己的自作聪明,脸庞瞬间烧起来,有点尴尬:“真的吗?”
季绎嗯了声:“真的,不然你后面两三个小时没质量,还影响第二天上课,岂不是得不偿失?”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好吧。”幸悬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再赖下去了,他坚强地直起腰从人家怀里出来,自己站好。
可能是觉得刚才有点丢脸,他低着头含糊:“谢谢安慰,你无私的怀抱拯救了一个即将崩溃的高考生。”
“不客气,”季绎弯起嘴角,显得温柔又靠谱:“我无私的怀抱,永远向幸悬同学敞开。”
幸悬啧了一声,抢过点心盒,说道:“走了。”
“实在太困的话,可以趴桌子睡一觉,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季绎跟在后面,心里隐隐作痛。
哪怕知道幸悬开始努力学习不是为了自己,但还是很心疼。
但凡高考可以替,季绎估计二话不说就替了。
“我心里有数。”幸悬揉揉脸,丢下一句。
最近补课的效果上来了,他数学学得最好,估计是因为数学要背的东西不多,掌握了规律就忘不了。
不像物理之类的,隔段时间不复习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幸悬强行撑下了前面的两节课,实在撑不住了就在数学课上倒头大睡。
学渣上课睡觉实乃常规操作,何盛瑞以前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现在情况有变。
他们班年级第一学霸都牺牲宝贵时间给幸悬补习了,幸悬怎么能睡觉?
“幸悬,别睡了,起来听课。”何盛瑞也是为了学生好,他走到幸悬桌边,敲敲对方的桌面。
“老师……我太困了,”幸悬困得睁不开眼,勉强掀起眼皮跟老何说:“实在起不来,你要打要罚等我睡醒再说。”
然后手臂一掩,将整张脸埋起来。
嚯!
四周的同学,一整个就是被震惊住了,不愧是校霸,说话就是硬气!
何盛瑞骂道:“我打你罚你干什么,让你起来学习是为你好。”又问:“怎么这么困,昨晚干什么去了?”
这时谢南章说道:“何老师息怒息怒,可能是昨晚学习太晚了,最近我们都在一对一学习,不信您去问问季学霸。”
“真的?”何盛瑞面露怀疑。
“嗯嗯,老师相信我们,是真的,人证物质都有!”学渣三兄弟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就先放你一马。”何盛瑞眯着眼说道:“我下课会去找季同学谈话的,让他好好管管你。”
这话说得没错,幸悬在高中混了两年都没让老师给管好,最近季绎管了两个月终于有点像样了。
何盛瑞现在算是明白了,想要管好幸悬,找幸悬的爹妈都没用,得找季绎。
幸悬睡得香,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渐听不见。
留下学渣三兄弟搁那面面相窥。
他们觉得老何这话说得有毛病,幸悬犯浑怎么就要找季绎谈话呢?
琢磨片刻又觉得没毛病,不找季绎谈话难道找幸悬爹妈谈话?
那没用哈,把幸悬的俩爹一妈找来都没用。
下了课,何盛瑞经过(1)班,顺便进去喊了季绎一声:“你来一下。”
季绎被老师喊是常态,不疑有他,进了办公室就问:“何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何盛瑞坐下喝了口茶,笑呵呵:“跟你谈谈幸悬。”
季绎心里一紧,以为何盛瑞知道了些什么,不过想想,知道就知道了,他可以让老师帮忙保守秘密,于是又松开了收紧的手指:“嗯。”
“他刚才把我的课整节睡过去了,我让他起来,他还说要打要罚等他睡醒再说,这是什么态度?”何盛瑞板起脸,敲敲桌子道:“虽然他最近数学进步很大,但是也不能藐视课堂规矩,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
“对不起,何老师。”原来是这件事,季绎立刻道歉,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道:“是我让他睡的,他不是故意的,一定是实在撑不住了。”
“他朋友说他昨晚学习学得太晚了,真的?”何盛瑞问。
“对,我给他补完课他还偷偷熬夜了,他没熬过这么晚的,身体吃不消。”季绎解释完,保证道:“早上我已经说他了,以后不可以熬这么晚,吃力不讨好,还影响第二天学习。”
何盛瑞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半晌,打趣道:“你倒是维护他,比自己被批评都要着急。”
不,教了季绎两年,他还没见过自己这学生如此着急忙慌的一面。
而他只不过是批评了一下幸悬在他课上睡觉而已。
“何老师……”季绎耳廓一红,想起自己刚才那几句,确实是挺急的,但还是要说:“他性格就那样,不是故意捣乱的,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行了,我又不会真的要打他罚他,你紧张什么。”何盛瑞缓了下表情,说道:“你们搞一对一补习,老师很支持。不过就像你说,熬夜要不得,还是身体要紧,以后要多多注意。”
“好的,我以后会严加督促的。”季绎松了口气,承诺说。
何盛瑞摆摆手,透露道:“你们滕老师说了,等期末考后请咱们吃饭。要是期末成绩单不理想,咱们可没脸去吃滕老师这顿饭。”
“您放心,”季绎笑:“这点我们可以保证,肯定会让您这顿饭吃得很理直气壮。”
幸悬这边一觉睡到下课,醒来终于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人间这块土地,踏实。
“爽。”他幸福地伸了个懒腰。
谢南章看不过眼,摇摇头凑过来说:“你是睡爽了,学霸被老何喊去谈话了。”
幸悬继续活动着睡僵的四肢,有点兴趣地问:“季绎犯什么事儿了?被老何叫去谈话,可以啊他。”
前桌忍笑,正义的同桌谢同学白了他一眼:“只听说过喝酒断片的,没听说过睡觉断片的。”
见他还是一脸懵逼,孟桐云抱着肚子笑道:“因为你上课睡觉啊,老何去找学霸的茬了,连老何都知道,你现在归学霸管辖,你犯事儿不找学霸找谁?”
“什么?”幸悬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这么离谱的事情,真的假的?
“真的。”学渣三兄弟齐声点头。
“草。”幸悬满脸荒谬,以及特别不好意思。
不是,自己犯事儿到底关季绎什么事?
老何凭什么找季绎谈话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除了不好意思,他还格外别扭,老何的骚操作让他觉得自己跟季绎有什么暧昧关系似的。
实际上人家季绎有女朋友,感情稳定,对他只是弟弟般的疼爱。
幸悬猜的,想想看,季绎一个独生子女,忽然遇到一个还满讨喜的弟弟。
对吧。
幸悬摸摸自己的脸,毕竟他从小就有讨人喜欢的buff。
也不用做什么,周围的人就会自然而然地宠着他,惯着他,毫无原则。
连他上小学的弟弟都这样,他习惯了。
下了课,幸悬别扭地走到(1)班门口等,季绎受宠若惊,连忙收拾好文具出来。
“那什么,我听说老何找你谈话了?”幸悬瞅着对方,开门见山地问道。
季绎立刻摇摇头:“没事,不怪你。”
幸悬皱眉,说:“老何这事做得不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下午找他说清楚去。”
保不准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
他不允许。
“不用,哪有这么见外?”季绎将他揽到身边:“又不是什么大事,你都不怕老师,难道我还怕?”
季绎搂得自然,幸悬也靠得自然:“我是害怕我以后闯祸了,老何还找你,就离谱。”
非亲非故,人家季绎犯不着。
“不离谱,让他找。”季绎满脸无所谓。
替幸悬挨训算什么,能替的他都想替了。
幸悬面露犹豫:“可是……”
季绎有点不高兴了,板脸看着他:“废话这么多,不像你啊,幸悬。”
幸悬被看得不好意思,也是,自己怎么婆婆妈妈的,兄弟不就是用来背锅的吗?
季绎把他当弟弟,哥哥帮弟弟挡灾天经地义。
“行吧。”幸悬想通了之后,得寸进尺:“那你好人做到底,背我去食堂吧?”
闻言,季绎深深地看着他。
幸悬也觉得自己很过分,讪讪地改口:“我开玩笑的。”
季绎唇角轻扬:“可以,上来。”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幸悬微微弯腰。
幸悬惊讶得瞪大眼,但没敢趴上去:“不用了,我真的是开玩笑。”
“而且我的体重还挺重,怕压垮你。”他不好意思。
被喜欢的人怀疑能力,Alpha忍得了?
季绎说:“压不垮,不信你可以亲自上来试试。”
幸悬还在犹豫,背后有只手,流氓地推了他一把,他就趴到了季绎背上。
“喂!”幸悬恼火地回头。
哪个孙子敢暗算爷爷?!
季绎一声低笑,把他牢牢背稳,轻松下楼:“弟弟,Alpha的自尊心强过金刚钻,下次别这样了,容易惹事。”
幸悬脸色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