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夕阳总是那么美丽。
幸悬在房间里练完拳大汗淋漓,连地板都湿了一片。
他脱下拳套,自己拿毛巾胡乱擦了一下免得打滑,然后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窗外最后一丝晚霞好像被天收了回去,只剩下天际尽头些许微不可见的浅光。
想到什么,幸悬切到小号给季绎发消息关心。
甜甜努力学习中:[哥哥,听我在清中的小姐妹说,你们班今天出事了,你还好吧?]
季绎也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不过收到了幸悬的消息,他就直接选择跟幸悬打电话。
“我没事。”
接通后,季绎略带湿意的嗓音,传进幸悬的耳朵里:“只是有一点不舒服,朋友陪我去医院打了安抚剂,医生让在家里休息两天。”
幸悬揉揉耳朵:“……你没事就好,听说的时候吓死我了。”
“别担心。”季绎在书桌前坐下,指尖拨弄了一下手边的地球仪。
精致的地球仪,缓缓转动了一圈。
白天幸悬是他的朋友,晚上幸悬是他的‘女’朋友。
今晚连麦到十点钟,幸悬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了。”
“好。”季绎答应。
“你真的听进去了吗?我让你早点睡。”幸悬想了想,干脆说:“要不你跟我一个点睡吧。”
季绎的休息时间是凌晨一点,以前更恐怖,凌晨两点,自从他这个‘女朋友’抗议后才改成一点。
“可是这么早,我不困。”季绎有点为难。
他想商量一下,要不十二点。
“躺着躺着就困了。”幸悬抓了一包零食吃,咔嚓咬碎一片薄饼,提议:“要不我俩连着麦睡?”
他没别的意思,纯属是为了督促季绎早点睡。
“连麦睡觉?”季绎一笑,幸悬怎么会有这么骚的想法。
“……我就随便说说,你不想就算了。”幸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骚的想法,按理说他一个母胎单身不应该啊,应该是网络荼毒了纯洁的他。
“谁说我不想?”季绎说:“那就连。”
“你确定?我11点睡的。”幸悬说。
“现在都十点出头了,你等我半个小时?”季绎看了下时间:“我还想洗个澡。”
“这么巧,我也还想洗个澡。”幸悬猜,季绎应该跟自己一样,回家就洗了,睡前还想洗一次。
因为天气太热了,总会有汗意,又不想带着汗上床。
“四舍五入,我们岂不是等于洗鸳鸯浴?”
幸悬挂了电话去洗澡,洗到一半,忽然回过味儿来。
草,刚才季绎不会认为‘女朋友’在撩他吧?
季绎:“……”
难道不是?
洗完这个四舍五入的鸳鸯浴,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甜甜?”
“嗯。”幸悬接了电话,扔到床上,然后自己爬上去,慢慢找出耳机,戴上:“季绎,你好了吗?我躺下了。”
“好了,我也躺下了。”
季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幸悬的房间模样,甚至能猜到,对方的一条腿正压在娃娃身上。
“我已经很久没有试过这么早睡的了。”他感叹。
幸悬嘿了声:“今晚试试。”
以前老是季绎管束他,现在终于轮到他向上管理。
季绎微笑:“嗯。”
“那咱们别聊了,现在开始酝酿睡意,争取早睡早起。”幸悬说:“哥哥晚安。”
“晚安。”季绎轻声说。
不同的地点,两个男生的房间,同时陷入一片安静。
季绎听觉灵敏,将幸悬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两个人这样似乎还真的挺催眠的,平时都是零点过后才睡着的幸悬,躺了二十分钟就睡着了。
听出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季绎好笑,哄别人睡觉,结果自己却先睡着。
“幸悬,”季绎小声:“你的梦里会有我吗?”
*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连麦睡觉这种骚操作。
第二天早晨,季绎先醒来,记起昨晚的事,他第一时间查看手机。
看到通话中的状态,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溢满了全身。
幸悬还在睡,呼吸声浅浅地从那边传来。
只是这样就如此幸福,若是完全拥有他呢,季绎忍不住想。
他就这么听着,一直听着,直到那边传来一阵闹钟响声,然后是某人骂骂咧咧按闹钟的动静。
“草?”幸悬按完闹钟一看手机,发现手机竟然还在通话中。
他懵了几秒,才想起来,哦,昨晚好像和季绎连麦睡觉来着。
“喂,季绎?”幸悬试探地喊了一下,不知道对方起床了没。
“嗯,你醒了?”季绎回了他一句。
这家伙晨起的声音低沉性感,有点沙哑,幸悬听得一愣一愣的:“嗯。”
季绎又说:“早安,昨晚睡得好吗?”
“早安,还行吧。”幸悬打了个哈欠。
“我昨晚睡得很好。”季绎揉揉自己的头发,认真陈述:“和你一起醒来的感觉也很好。”
好到他开始妄想年年月月日日,哪怕只是朋友身份,亦可。
最后,他好像还亲了一下……
“?”幸悬回过味儿来,面露惊恐。
算了,赶紧挂吧,他有点受不了‘女友’视角的季绎了,这家伙太肉麻兮兮!
“我要起床上学了,”他一把撑起身,冷酷无情道:“拜拜。”
幸悬啪叽挂了电话,垂眸扫过被撑起的睡裤,然后下了床直奔洗手间。
年轻人嘛,火气比较旺盛。
到了学校,被上午的四节课创了一下脑子,幸悬才稍微把早上的事情忘掉。
就是因为年轻人,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毕竟人家季绎的声音,放眼整个声优界也是很炸裂的。
幸悬在群里艾特季绎:[哥们,咱们做好事被表扬了,帮我写200字的感言。]
季绎(有对象版):[写这个干什么,滕老师又让你写?]
幸悬:[不是,发给我爸要红包用的。]
余维直&岳从容:[叹为观止,学到了哈哈哈哈!]
学渣三兄弟早已见怪不怪。
这是他们悬哥的常规操作。
这200字的被表扬感言,季绎无奈,最终还是替幸悬写了。
毕竟幸悬有钱花,他也是喜闻乐见的。
幸悬:[感恩!等你来上学,请你喝奶茶。]
幸悬同学一个复制黏贴,就发到了他爸的微信上。
幸思远:[好,不错。]
幸悬:[发个红包不过分吧?]
幸思远:[发你的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写了多少检讨。]
幸悬:[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了不让学校喊家长,做出了多少努力?你不知道!]
幸思远:[……]
幸思远给逆子发了个红包:[滚滚滚。]
下午学校大扫除,后排学渣四兄弟,被安排了擦玻璃的任务。
老师说他们人高马大手脚灵活,比较适合这个活儿。
个屁。
幸悬上学以来最讨厌擦玻璃,因为擦玻璃要求高,一点点没擦干净就扣分!
不过每次大扫除的好处就是,完成任务可以撒欢。
最后半节课他们都在操场度过。
“悬哥,晚上约吗?”放学了,谢南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老爸出差了,给我发了一笔钱,咱们出去嗨?”
幸悬挺心动的,问了一下:“玩什么?多晚?”
谢南章:“看你想玩什么?”又充满遗憾地说:“明天要上学不能通宵,十一点左右吧。”
幸悬没说话。
“说起来我们很久没翘课了,要不……”
“算了。”幸悬忽然觉得没劲,打断谢南章:“没有什么想玩的,要玩周末再玩吧。”
走到校门口,他挥挥手:“拜。”
留下一脸茫然的谢南章,表情复杂,像只被抛弃的大狗。
*
说来奇怪,幸悬在学校里没有什么耐心听课,晚上回到家却静得下来听季绎辅导。
他将这归结于季绎的情商比较高吧,人家把他的脾气摸得透透的,知道什么时候松,什么时候紧。
学校老师则不然,学校老师才不管他是什么脾气,爱学学不学拉倒。
今晚学习告一段落,又到了说屁话的阶段。
“怎么样,今天在学校玩得开心吗?”季绎收起学习资料,一边整理桌子一边问。
“开心……”幸悬放松下来,向后瘫在椅子上,说到这儿忽然一顿:“不是,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在学校是学习,又不是玩。”
“哦,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够严谨。”季绎立刻道歉,重新再问一次:“那今天在学校学习得开心吗?”
“还行。”幸悬终究不想说违心话。
季绎顿时好笑,怎么这么可爱。
“笑屁。”幸悬骂道,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笑完,季绎轻叹:“我也想回学校学习了,一天没去,甚是想念。”
自从和幸悬关系改善,季绎一天不见这人,就觉得想得慌,听声音也缓解不了思念那种。
暑假怎么办,他开始担心。
幸悬想说,那你就去,但是不行,他还没学会做早餐,季绎不能提前回学校。
“你不是认真的吧?”幸悬提着心:“喂,人家医生让你休息两天,你就乖乖休息两天,少胡思乱想。”
那边哦了一声,幸悬松了一口气。
整理好书桌了,季绎开始安排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在此之前,他先向幸悬确认:“我们今晚还连麦睡觉吗?”
他想,但他感觉幸悬应该不想。
早上那个2.5次元吻,还是太冒失。
“不了,”果不其然,幸悬直接拒绝:“不是很习惯连麦,其实我昨晚睡得不太好。”
季绎失笑,撒谎精,明明很快就睡着了,还一觉睡到天大亮。
“好吧。”他也不勉强,就是有点失落。
以后还有机会吗?
“嗯。”
第二个白天,幸悬心中惦记着早餐,无心玩耍,这种感觉就像迎接期末考。
下午放学,季绎贴心提醒:[我明天上学,记得给我带早餐。]
幸悬:[。]
早餐是幸太太教的,对方以为他恋爱了,教他做了一份特别精致的早餐,还教了摆盘。
“喏,准备好放冰箱,第二天早上起来蒸一蒸就可以带走了。”
幸悬点点头:“好,谢谢瑕姨。”
做早餐也很简单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
早上7:40,公交车摇摇晃晃,来到学校门口的站牌停靠。
幸悬通过窗户看见了季绎,对方竟然等在站牌前,长身玉立的样子吸引了众多目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幸悬下车后,像做贼似的闪过去,塞了保温盒就想走。
“等一下,”季绎却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关心地问:“谢谢,手受伤了没?”
幸悬走不了,只好停下来:“我没有那么菜。”
而且,他没好气地瞪了季绎一眼:“你真的怕我受伤,还让我亲手做?”
季绎笑笑,指腹摩挲着保温盒说:“我想……蒸个玉米,蒸个鸡蛋,应该也不会特别难。”
幸悬呆住:“草,你怎么不早说?”
幸悬好像错失了全世界,郁闷:“好的,明天开始就给你蒸玉米鸡蛋。”
季绎听出话外之意,也呆住。
难道今天不是?
幸悬问:“那啥,你在外面吃,还是到班里吃?”
“班里。”季绎说。
“不行,你不能在班里吃。”幸悬摇摇头,他怎么能让同学们知道,他清中一哥打拳的手,竟然给季绎做早餐,太荒谬。
“那……”
幸悬想了一下:“你去办公室吃。”
“好的。”这么离谱的要求,季绎竟然答应了,因为他也不希望,有人打扰这份来之不易的约定:“我去办公室吃。”
幸悬点头,转身离开。
季绎真的去了办公室,歉意地跟老师说,早上在家没吃早餐,到了学校不好意思在班里,想过来蹭个座。
何盛瑞连忙拉了张椅子让给他,顺便问问:“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季绎打开保温盒,看到精致的早餐,差点忘了回答何盛瑞,他愣几秒后才回神:“谢谢何老师关心,身体已经没事了。”
何盛瑞也看了季绎同学的早餐一眼:“家里准备的?很精致啊。”
幸太太以为收早餐的对象是女生,教的个头很小巧。幸悬原样照搬,做得一口一个正适合,所以看起来很精致。
季绎灿烂一笑:“不是家里准备的,是喜欢的人给我做的。”
*
过了几天,(1)班的同学终于全部到齐了。
那天分化的纪棠,以及两名失控的男同学,见到季绎进教室,纷纷过来给他道谢。
“季绎,那天谢谢你!”
两名男同学心有余悸,害怕道:“如果不是你拦着,我俩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们已经跟纪棠道过歉了,而纪棠表示,应该自己道歉才对,是她忽然分化才影响大家。
“不用客气,碰见这种事,帮忙是应该的。”季绎说道。
“对了学霸,”纪棠准备了一袋子礼物,塞到季绎怀里:“我妈让我一定要送到,请你收下吧!”
“礼物不用……”季绎本想拒绝,可纪棠又说:“一式两份,幸悬同学也有!我一会儿就去送!”
“哦。”他就把拒绝的话暂时收回,问清楚:“是什么东西?是吃的吗?”
纪棠重重点头:“嗯嗯嗯,是吃的。你放心,都是我妈精心准备的,绝对能吃。”
季绎思忖片刻,点头微笑:“那行,谢谢你了。”
“没没没,本来就应该收的!”纪棠见他收下了,激动不已,被妈吩咐的时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学霸真的会收:“那我去隔壁班了!”
“好的,”季绎担心她送不出去,温馨提醒一句:“你就说是吃的,很好吃,他会收的。”
纪棠眼睛发亮:“嗯嗯嗯。”
纪棠本来就喜欢幸悬,当然不是女友粉那种喜欢,是姐姐粉。
她早就想跟幸悬接触,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分化那天醒来,听说是幸悬抱自己去的医务室,纪棠一整个就是激动得飞起。
身体都不管了,先在姐妹群里嗷一声:[啊啊啊!当时我怎么就晕了呢?]
幸悬的怀抱,幸悬的臂弯,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1)班,幸悬望着眼前并不面熟的同学,懵逼:“不需要,你谢季绎就好了,是他救了你。”
“已经谢过了谢过了,”纪棠说:“他也有礼物,是吃的,很好吃,他说你会收。”
什么意思?
幸悬琢磨片刻,懂了,他翻了个大白眼,给季绎的,然后收下礼物。
“谢了,帮我带句话可好?”
“嗯嗯,你说。”纪棠看着他。
“算了,女孩子不好说脏话,”幸悬改了主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撕了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句胡乱团起来,塞给纪棠:“谢谢。”
纪棠已经被近距离帅死了,女孩子不好说脏话,啊啊啊天呀。
她捧着幸悬没耐心折的纸团,回到班里,把纸团交给季绎:“学霸,幸悬同学让我转交给你的。”
季绎望着纸团,扬眉,没想到第一次收到书信,竟然是一团纸团,幸悬甚至都没有耐心好好折一下。
“好的,谢谢。”他接过纸团,拆开一看,偌大的一张纸写着一句:傻逼季绎我草你。
“……”
季绎看完面不改色,提笔在下面回了句:我亦草你。
“纪棠同学。”季绎轻轻敲了一下隔壁组的桌面,满脸歉意:“请你帮个忙。”
两分钟后,幸悬同学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那张纸,物归原主,他看了一眼,顿时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幸悬:[下课天台见。]
季绎(有对象版):[?]
幸悬:[约架。]
季绎(有对象版):[不去,害怕。]
幸悬:[害怕你还敢!]
季绎(有对象版):[下次不敢了,我给你写检讨书。]
“……”
一向都是幸悬写检讨书,让学霸给自己写检讨书,想想还挺爽。
这封检讨书,他下课就收到了。
开头第一句:本人季绎,针对我一时猖狂草了幸悬同学一事,我表示诚挚的忏悔……
季绎还没走远,幸悬腾地就起来追出去:“季绎!你他爷爷的,我杀了你——”
随着他的骂声,两个班的同学们纷纷探出脑袋,就看到幸悬在走廊上欺负季绎。
现场顿时响起一声惊呼:“卧槽,幸悬把季绎摁墙上了!”
没过多久又一声惊呼:“卧槽卧槽,幸悬把季绎摁地上了!”
“卧槽?!”(1)班的同学都惊掉了下巴,赶紧回班吼:“老余!老岳!你们快出来劝劝啊!”
“劝个屁啊,耽误我嗑瓜子了。”余维直搬张凳子在门口边看边说。
不劝,人家美着呢。
“学霸,你倒是反抗啊!掀翻他!”(1)的男生看得心焦焦,十分傻眼,他们班的学霸难道不是双S级吗?
(2)班的同学就爽歪歪,双S级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们悬哥摁着打。
“悬哥,差不多得了,得了。”谢南章他们都知道,人家季绎就是让着幸悬,太过分就不好了:“你这都摁了三分钟了,给学霸留点面。”
“大家看着呢,别摁了。”孟桐云和程梁过来拉人。
“都走开,老子摁他摁到上课!”幸悬用眼神吓退拉架的。
季绎侧身卧在地上,幸悬压在他身上,两人双手缠着,谁也不松开。
“你故意用检讨书耍我。”虽然幸悬只看了第一句,但通篇是什么玩意儿,他猜得到!
“下次不敢了。”季绎看似落了下风,笑容却还是漫不经心的。
这认错态度不痛不痒,旁边的人都听不下去。
“你不敢个屁,你下次还敢!”幸悬总有种说不出的憋屈,似乎在季绎手上,他就没讨着过痛快。
看似一天天地都让着他,实则暗戳戳惹他!
欠揍!
没等上课铃响,老师先来了,幸悬一看不妙,这才放开季绎,走之前还狠狠抽了一巴掌人家的屁股:“便宜你了。”
季绎默默爬起来,整理衣服。
“幸悬!你给我站住!”老师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没追上幸悬,只好问季绎:“你没事吧?那小子怎么能这样,我找他班主任去!”
季绎摇头:“没事老师,我们闹着玩的。”
这件事后,悬哥灿烂的光辉事迹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绎哥,虽然道理我都懂,但是你太丢人了。”余维直假装搬自己的课桌:“我要换个同桌。”
“你,我们班的男生都想把你踢到二班去。”岳从容摇头叹息。
随他们怎么说,季绎依然面带微笑,不受影响。
“你到底给他写了什么?他为什么气成这样?”余维直挺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们。”季绎拒绝道,没有把私房事抖出去的想法。
纸团给纪棠帮忙传递,也是相信对方不会看。
“不说拉倒!”
“以后被家暴别找我们调解!”
在学校打了很不爽的一架,幸悬有点不想给季绎带早餐。
可是季绎晚上给他发了条消息:[刚才去洗澡,发现你下手真狠。]
幸悬一怔,了然地偷笑:[季绎,悬哥的巴掌印好看吗?]
季绎(有对象版):[眉清目秀。]
“……”
这种给人带早餐还赌债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一周过去。
幸悬快乐解放双手,在家里宣布以后不用带早餐了,引起两位家长重视。
“怎么不用带了,人家答应跟你在一起了吗?”幸家夫妇齐声问。
这时幸悬才意识到,家长们还沉浸在儿媳妇梦里,而他这个罪魁祸首决定把这个梦戳破,道:“没有,掰了。”
幸思远:“怎么掰了?你表白人家拒绝了吗?”
幸悬:“没有表白,算了吧,门不当户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