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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们……”纪寻安不傻，当即反应过来那群学生恐怕在他低头绑靴带的时候往他酒里加了什么料。
“如果你想大半夜在街上裸奔，我不介意你回去继续喝。”
他在秀场角落，从纪寻安一进来就看见了，但他并不想让纪寻安知道他在这，所以只是在盯着场子的时候时不时瞥他一眼。
看到纪寻安今天特地打扮过一番，还抹了发胶，津津有味地盯着舞台上的裸男的时候，他心里泛起奇怪的感觉。
有点像是吃饺子的时候醋蘸多了的味道，对他来说很陌生。说来好笑，他甚至也顺着纪寻安的视线去看那个男演员的身材，暗自比较了一番。
可他没想到他这一晃神，再转眼回去的时候会看到女生往纸杯里投药，纪寻安一无所知要喝下去的画面。
隋牧这种情况见太多了，这帮喜欢鬼混的年轻人，就喜欢逮着小白鼠逗，往饮料、酒水里加超量的大麻丸，遇水就化，但喝的人会做出匪夷所思的各种行为，裸奔、群交、自残都有可能。
他们以此为乐，虽然不至于引起被捉弄者的生命危险，但依然非常恶劣。
纪寻安盯着隋牧拽着他的手，有些尴尬地咳了咳：“谢谢……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隋牧没回答，可他腰间别着的对讲机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牧哥，第一场结束了，离下一场还有半小时，你在哪儿？我来找你。”是徐锋。
“我在一楼大厅。”隋牧拿起对讲机回完消息，继续带着纪寻安走到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避开了从秀场涌出来的人群。
纪寻安的眼光变了，隋牧的样子完全就是这儿的工作人员啊，今天还穿得这么帅这么禁欲，难道……
“你……你该不会等会儿要上场表演吧！”纪寻安自己脑补了一堆，都控制不稳音调了。
隋牧放开手，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挺喜欢么，我看你看得挺入迷的。”
“啊？”话题怎么转到他自己身上了？
“看上刚刚那个男演员了？要不要给你牵个线？你这样的，他肯定接生意。”
纪寻安这下回过味儿来了，隋牧刚刚在里面一直看着他？要不然怎么知道他盯着男演员？这个样子是吃醋吗？他有些不敢确定，决定装傻。
“你跟他认识？他除了表演，还接生意？”
隋牧一下子有点被噎住，声音都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纪、寻、安，逮着男人就想约，你是太饥渴，还是真以为这里是自由之都，性爱天堂？”
“那你在这里干嘛？你先回答我。”纪寻安不接话茬，执意要问清楚。
“关你什么事。”这话在纪寻安听来总觉得有点赌气的成分。
“我可算找到你了，怎么跑这么偏的地方？”徐锋从侧边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一眼看到纪寻安，愣了下，“牧哥，这是？”
隋牧双手抱胸，懒得开口。
纪寻安自来熟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隋牧的朋友。”
“哦……你好啊。”徐锋是有点懵的，他家牧哥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帅哥朋友了？他怎么不知道？
联系着上次在window一夜没出来，加上最近隋牧情绪上的变化，徐锋有了个不像样的揣测，看纪寻安的眼神就带了点儿复杂，一时把握不好该怎么对他。
“你们等会要去忙？”纪寻安不动声色地套话。
“啊对，我看看，”徐锋没那么多心眼，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下一场了，牧哥，等会换一轮？我负责一楼，你二楼？”
“负责什么？”纪寻安接得很顺。
“还能什么，盯着场子呗，人多了就容易乱，我们……”
隋牧冷着脸，眼睛扫过徐锋，徐锋立刻闭了嘴，不知道为什么徐锋感觉这眼神带着点儿怨气。
纪寻安低着头笑了一下，原来是看场子不是表演啊。他敛了笑抬头：“嗯，那你们快去忙吧。”
确实该提前过去准备了，但把纪寻安一个人放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隋牧想开口说什么，又瞬间闭了嘴，转过身就要走。
纪寻安做什么，关他什么事。
谁知就在徐锋转头往前走的时候，纪寻安拽住了他的手，把嘴凑到隋牧耳边说了句：“几点下班？我等你。”
温热的气息沾在耳朵上，不知不觉带着一丝暧昧，隋牧手紧了紧，那句“等我干嘛”没说出口，而是干巴巴扔了句：“随你。”就大步往前跨了。
纪寻安在原地站了会儿，把大衣穿好，慢悠悠走出Casa Rosso门口，挑了街角的一家Cafe坐下，刚点好一杯咖啡，手机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隋牧：【1点】
这下纪寻安是真笑了，对着来送咖啡的女服务员道“Thanks”都掩不住声音里的笑意，弄得女服务员都有些脸红。
纪寻安偏头看了看窗外，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飞舞起来，离街角不远的教堂门口站了一群唱诗班的年轻男女，他们面前是一颗高高的缠着彩灯的绿色圣诞树，在黑夜里格外漂亮。
教堂顶上的时钟在此刻走向了12点，广场上的人开始欢呼，唱诗班唱起了歌。
纪寻安心念一动，推门走出去，迎着飘落的雪花，打开手机点下录音键。
“The best time of the year，
When everyone comes home，
With all this Christmas cheer，
It's hard to be alone……”
他又把手机转向自己，在热闹的背景声中继续说“Merry Christmas，隋牧！”
口中呼出的热气一瞬间消散在屏幕上，纪寻安松开手指，消息发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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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搭配《when christmas comes to town》一起看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