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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相约钓鱼,也是图个新鲜,完全没耐心。
刚坐下还没两分钟,青阳石栗又一次瘪嘴,喃喃道,“还没上钩吗?”
方次无语,忍不住吐槽,“鱼上没上钩,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青阳石栗小声委屈道。
“……”方次。
委屈模样,搞得像他又在欺负你。
一样没耐心的方次,无语的放下鱼竿,不打算在钓了,突然发现任梧桐偷偷摸摸的,决定去找他。
任梧桐明显被方次吓一跳,示意他别出声,抱着一箱炮火,从小型到大型。
“我让齐鸣买打火机去了。”任梧桐窃窃私语道。
方次好奇伸手,正好碰见齐鸣回来。
任梧桐自告奋勇,率先点燃,男孩子总喜欢耍帅,非得捏在手里,眼瞅要炮炸才甩开。
本想在伊长宵鱼竿入水处炸开,结果放慢了,在伊长宵眼前不远炸开了。
“啊——”
伊长宵被吓一大跳,赶忙丢掉鱼竿,转身去找任梧桐麻烦,“任梧桐!”
“哈哈、”任梧桐笑得直不起腰。
伊长宵也毫不客气,抢过齐鸣手上炮火,点燃即刻摔向任梧桐。
任梧桐反应快,轻松躲开,不禁开口挑衅,“伊长宵,继续。”
伊长宵也不客气,点燃一连串炮火,统统向任梧桐丢去。
四处乱窜的任梧桐,又刺激又害怕。伊长宵炮火猛烈,任梧桐绕着鱼塘跑了好几圈。
方次没加入战斗,而是开始自顾自的炸鱼塘。
青阳石栗在一旁配合鼓掌,“哇——好厉害、”
“给你看看更厉害的。”方次自信满满,抱着炮火盒子,点燃其中最大的炮火,连带盒子一起扔去鱼塘。
“嘣——”
鱼塘水被炸开,腾升而起。
壮观片刻,他们便失措躲避,虽躲避及时,还是被溅不少鱼塘水。
这边的大阵仗,吸引了鱼塘主人,手持扁担,怒气冲冲飞奔而来。
距离鱼塘主人最近的,任梧桐与伊长宵,赶忙休战,结伴逃跑。
方次拉着看戏的青阳石栗,催促他们,“还不跑?等着被打?”
齐鸣闻言,跟着方次一路跑开,与任梧桐他们失联。
一路飞奔,又累又热。
此时,吃根雪糕消暑,在合适不过了,方次指着前面副食店,“去买根冰棍。”
“好的、老大。”青阳石栗急忙跑过去,还买了不少零食。
方次只吃了冰棍解热,在路边悠闲闲逛。
突然,任梧桐他们身影闯入眼眸,他们一喜,赶忙追上去,默契的停下脚步。
只因他们身后,还跟着鱼塘主人,手持扁担追赶他们。
刚跑出去的身体,急忙刹车,几人互看一眼,淡定一笑,在路边长椅休息,等任梧桐回来。
“老大,这个很好吃。”青阳石栗投喂一颗奶糖。
方次吃一口,就不打算再吃。
树荫下乘凉,悠闲坐在长椅上,吹着凉风,吃着解暑冰棍。
欣赏落魄的任梧桐和伊长宵,目睹任梧桐他们被追了好几圈,鱼塘主人体力不支,才放过他们。
脱力的任梧桐,直接躺在长椅上动弹不得。
“桐哥?你还好吗?”齐鸣关心问道,加快手上扇风动作。
任梧桐完全动弹不了,死鱼一样躺在长椅上,跟在他后面的伊长宵,同样拖着疲惫身躯。
方次、青阳石栗占座长椅,剩下长椅被任梧桐占据。
伊长宵直接坐在任梧桐身上,呼吸不畅,也要抱怨,“你、你怕不是个傻子……我、我服你……你、了。”
“哈哈、”方次忍不住大笑,看笑话道,“体力很不错啊。”
齐鸣他们想笑不敢笑,脸都憋红了。任梧桐体力透支,任由他们看笑话。
由于任梧桐与伊长宵累倒,也放弃接下来活动,各自回家。
回家路上,青阳石栗很开心,与方次挥手道别。
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喊住方次,“老大、明天有空吗?”
方次平静道,“有空,你说。”
“我明天请你吃冰淇淋。”青阳石栗兴奋,期待道。
方次打量青阳石栗身材,都六年级了,抽条都没抽掉肉,若不是眼睛够大,笑起来眼睛就是一条缝,“还吃?你看你胖的。”
“不胖、不胖,我妈说我不胖。”青阳石栗不承认,瘪嘴。
方次戳他痛处道,“好、不胖,小胖。”
“我不胖,明天我来找你玩。”青阳石栗嘟嘟嘴,挥手跑开了。
回到房间,刘暄似乎很生气,手上的花瓶正中方次肩骨。
她情绪很激动,眼睛充血,一通乱骂,“我桌上纸条呢?你把他放哪了?”
“你吃我的、用我的,居然敢丢我东西?”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狗都知道摇尾巴,你倒好,反过来咬我!”
“……”
刺耳的辱骂中,方次渐渐恍惚,意识模糊。
意识清醒时,方次只觉脸火辣辣的疼,房间空无一人,刘暄不在客厅,卧室门传来微弱光亮。
有些无神的抚上脸,还有些温度,他都不记得,他是怎么被打的,脸上的温度,说明刘暄真的很生气。
打开浴室照明灯,透亮的镜子,映照方次红肿的脸,他表情很平常,这次,眼角连泪痕都没有。
端详脸上痕迹,刘暄下手不轻,但她向来力气不大,印记不会留到第二天。
桌上的纸条,他印象不深,似乎、写着地址,还有电话,他没过多在意,收拾桌子,直接丢掉了。
方次有些苦涩,猜测、又是传闻中的父亲,搬了新家。留下的地址电话。
着实想不通,地址电话需要换这么勤?
思绪突然回忆之前——他不记得具体日期,依稀记得是五年级,他同往常一般,心情愉悦上学。
还没开始上课,他在位置上游神,青阳石栗也在走神。
青阳石栗很喜欢看着方次,方次也习惯了,任由他看着。
突然,青阳石栗开口道,“老大、你爸爸肯定很帅。”
闻言,方次回神,眼神一冷,心情压抑,“闭嘴。”
青阳石栗识趣闭嘴,他知晓方次在压制脾气,在多嘴的话,方次会生气,会发火。
这时,前桌好奇转身,好奇开口,“方次、你爸爸真的很帅吗?”
话音一落,方次发怒,手上力度不小,一拳挥上前桌脸,发狠推到桌子,扑倒前桌,又撞倒不少桌椅。
他爸爸、他都不知道!
方次火大,怒火烧上脑门,一心只想发泄,连同拉架的青阳石栗,他都没控制住,砸了好几拳。
没过多久,班主任来了,办公室内,陈老师十分头疼,面对方次,总让她头疼。
——捧一手冷水,清洗脸颊,他情绪有些不平静,又捧一手冷水,再次拍脸。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入下颚,方次有些红了眼尾,滚落一颗泪珠,顺着凉水滴落。
心一点一点沉淀,眼眸逐渐黯淡。
他爸爸、他会不好奇吗?
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可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消沉的情绪,没占据太久,方次压下心中难受,平静走出浴室,翻开课本,握上笔,准备写作业。
翻找出试卷,有一瞬愣神,试卷印着朱红,赫然画着零蛋,不禁失笑,心情稍稍有些好转。
除开名字,他连班级都懒得写,崭新的白卷,别说,交白卷,还挺爽!
成绩排名,他永远在正倒一,地位没变过,上次,陈老师问他是否想挨着喻流年坐,只因为喻流年是班级第二。
班上很多同学羡慕他,觉得他是天才,上课都不怎么听课,不是闯祸,就是在闯祸路上,天天惹班主任生气。
目光停在桌边的练习册,他在学校不听课,是因为他会了,他若是有不听懂的,自然会听课,听闻他们说天才,他就想笑,他哪是天才,就是多看书多做题。
他无聊的时间,不太想看电视,就只有写作业,而且,他小时候写作业,刘暄偶尔会耐心教他,他很期待,刘暄再次坐到他身旁,陪他做作业。
幻想永远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冰冷的,刘暄都没多看他两眼。
作业写完,方次有些困意,望着卧室光亮入神。
许久,困意再次涌上心头,方次打算先睡觉,明天还与青阳石栗有约。
旭日高升,晴空万里。
随意找一处阴凉地躲烈阳,方次晃动手掌,扇入微薄凉风,缓解酷热炎夏。
青阳石栗顶着烈阳跑来,额角汗水滚滚而落。
方次微楞,不禁多打量他两眼——黑裤子,白衬衫,还打着小领带。
装扮颇为正式,方次有些诧异,好奇问道,“吃冰淇淋,需要这么穿?”
青阳石栗来回转动,展示他的新衣服,兴奋道,“老大,好看吗?”
“还可以。”方次又打量一眼,显得青阳石栗严肃不少,没了之前的灵动可爱。
青阳石栗闻言,傻乐好一阵,方次不得不提醒他,“不是去吃冰淇淋吗?”
“我们快走吧。”
方次忍不住多嘴问道,“吃冰淇淋一定要穿这样?”
青阳石栗解释道,“不是,是见我妈妈要穿。”
步入高楼大夏,高档瑰丽的大堂,迎来阵阵凉意,室内冷气很足。
方次惊讶,很新奇,这是他头一次来,灼热的目光,到处打量巡视,根本停不下来。
“老大,这边。”青阳石栗拉着方次,兴奋跑上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