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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次拿开青阳石栗的手，坐起身来，青阳石栗还睡得很熟。
喊青阳石栗起床，是一项艰难任务，青阳应宗关掉闹钟，拍拍儿子，“小栗、小栗？”
好不容有清醒趋势，青阳石栗哼哼唧唧又睡了过去。
“……”方次。
青阳应宗无奈，眼眸却是温柔宠溺的，又一次呼喊青阳石栗，不禁夸赞方次懂事，“还是你乖，听话懂事。”
“我能喊他起床。”方次果断开口，颇有几分自信。
青阳应宗一喜，“那拜托方次了。”
方次点头，他不认为喊青阳石栗辛苦，清清嗓子，在他耳边大声道，“我走了。”
“？”青阳应宗。
面对方次叫醒方式，青阳应宗很诧异，让他诧异的，是青阳石栗瞬间睁眼，一把抱住方次，意识还没清醒，就开始恳求，“我起来了，我起来了。”
人还没醒，身体先醒了，抱住方次，揉揉眼睛，确定是他房间，有瞬间呆愣，“方次，你在我家耶。”
方次拉开他手，示意他穿衣服，“走了，起来了。”
青阳石栗乖巧，跟随方次蹦跶下床，清晨起来，就异常兴奋，“等我，我来了。”
“？”青阳应宗错愕许久：还能这样？
青阳应宗颇为意外，决定下次也试试，现实永远是打脸了，青阳石栗不仅不理他，反而嘟嘟让他快走。
卫生间里，方次与青阳石栗洗漱。
方次垫脚，伸出小手，够上水龙头，催促道，“帕子给我。”
二人配合还挺默契，让门口的黄灿惊讶，惊讶的下颚就没合上，从没想过，儿子能这里能干。
夫妻二人不知，让他们更加大开眼界的，还在后面。
餐桌上，方次喝着豆浆，手上年糕正入口。眼眸闯入鸡蛋，方次张口咬一口，伸手拿走鸡蛋。
青阳石栗剥好鸡蛋，第一个给方次，从他们二人默契程度，就知他们二人习以为常了，都不是稀奇事。
黄灿手中的鸡蛋，差点滚落，不可思议看着他们。
青阳石栗剥鸡蛋，求表扬的递给方次，见方次吃了，他就一脸享受，活像伺候媳妇。
夫妻二人有些恍惚，有些怀疑方次性别。
青阳石栗从黄灿手中拿过鸡蛋，大口一咬，又喝一大口豆浆，再吃一口年糕，开心晃动小脑袋，异常满足。
吃完早饭，他们一起去上学，同时进入教室。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关系也更加牢固。
半期成绩下来，青阳石栗不负使命，稳居班级倒数第一。
方次脸色不好，凝视手中试卷，基础题错一片，语气很无奈，“你是猪吗？这也能错？”
“我有好好写。”青阳石栗垂头，有些不知所措。
“这也叫好好写？错这么多。”方次有些凶。
青阳石栗委屈，扣红了手指，倒数第一的成绩，他也很伤心，“我有好好写。”
方次放下卷子，一拍桌面，警告道，“你敢哭，我就敢不理你。”
青阳石栗抹掉眼泪，伤心道，“我、我不高兴，妈妈说我不笨的。”
“……”方次，你妈妈当然说你不笨。
方次对成绩无感，也不过多纠结成绩，指着前方黑板课表，“下节体育课。”
听闻体育课，青阳石栗眼泪止住了，“那我们去操场吧。”
“走吧。”
之前哭啼的青阳石栗，此刻蹦跶下楼，都不知他刚为何伤心了。
抵达操场，方次就看到任梧桐，拉着青阳石栗跑过去，半路去遇上青阳海棠。
七岁开始换牙，青阳海棠先一步换牙，青阳石栗还未换。
换牙都是先换下牙，在换上牙。
青阳海棠下牙脱落，笑起来缺牙，有些滑稽，拉住青阳石栗，有些讨好口吻，“小栗，你跟我过来。”
青阳石栗不动，小声反抗道，“我、我要跟方次玩。”
青阳海棠不悦，有些凶，“小栗，小心我告诉妈妈，你考倒数第一。”
“不要。”青阳石栗脱口而出。
闻言，青阳海棠得意一笑，有些奸诈口吻，“我们跳绳差一个人，你得牵绳。”
青阳石栗不愿，有些抗拒，方次先一步松手，迫不及待去找任梧桐，丢下一句话，匆忙跑开。
“你跳绳吧，我去找任梧桐。”
望着方次背影，青阳石栗不开心，有些水汪的眼眸，恳求青阳海棠，被躲开视线，青阳海棠果断道，“我们差人，你先顶替，有人来了，就让你去找方次。”
青阳石栗听话点头，主动牵绳。
上课铃声解救了青阳石栗，差点蹦跶欢呼，碍于青阳海棠压迫，他只得憋回去。
另一边风火跑来的方次，正面迎上青阳石栗，为了防止撞到一块，方次极快掉转方向，错开青阳石栗飞扑。
方次没指责他，他都习惯了，青阳石栗莽撞惯了。
体育老师没耽误太多时间，就暖心让他们自由活动。
青阳石栗欢呼，刚跑去方次，就被青阳海棠拦住，强硬拉出，理直气壮道，“牵绳，我们差人。”
青阳石栗委屈，眼泪啪嗒落下，讨好道，“姐姐，我不想牵绳。”
面对青阳石栗眼泪，青阳海棠见怪不怪，依旧理直气壮，“不行，你走了，我们两个跳不了。”
青阳石栗哭得伤心，哄不好的那种，导致另一位女生都于心不忍，拉拉青阳海棠，小声道，“海棠，我们去玩其他的，让你弟弟别哭了。”
“……”青阳海棠郁闷，他这个弟弟太爱哭了，遇到什么就哭。
注视他一阵，哭得伤心委屈，青阳海棠妥协了，松口道，“好了，你去找方次吧。”
“真的？”青阳石栗一喜，抹掉眼尾泪水。
青阳海棠无语片刻，指着操场另一端，无语道，“是，去吧，去找你的方次。”
青阳石栗瞬间高兴，露出笑容，甜甜道，“姐姐最好了。”
青阳海棠吐气，目送青阳石栗离开，挽着好友离开了。
宽广的操场，学生并不是很多，青阳石栗横穿操场，飞奔而来，还不忘呼喊，“方次，方次——”
追逐打闹的几人，停下脚步。
闻声望去，方次注意到他，正挥手呢，下一秒，青阳石栗扑咚摔倒在地，摔得挺重的。
青阳石栗吃痛，眼泪在眼眶打转，却没哭出声，见到跑来的方次，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
突然，青阳石栗瘫坐在地，直视地上带血的牙齿，害怕的捂住嘴，被吓傻了，眼泪止不住，盯着方次不知所措。
“？”方次疑惑。
方次蹲下身，拿开他捂嘴的手，见一嘴血，吓一大跳，担忧道，“怎么了？”
青阳石栗抽泣，不敢哭出声，不停抹眼泪。
方次低头，发现地上带血的牙齿，松一口气，捧着肉嘟脸，命令道，“张嘴我看看。”
缓缓张口，下牙被磕掉了，不算严重。
方次拾起牙齿，扶起青阳石栗，安慰道，“没事，换牙而已，正常的。”
青阳石栗困惑，“我换牙了。”
“嗯。”方次晃晃牙齿，一脸轻松，“我们去放牙齿。”
青阳石栗被方次牵着，穿过操场，走入体育器材室，是一间矮房子，一层高度。
方次定眼一看，用力一抛，丢入房顶。
耳后传来动静，方次率先回头。
任梧桐飞奔而来，气喘吁吁，有些好奇道，“你们在干嘛？”
方次指着屋顶，解释道，“牙齿掉了。”
任梧桐恍然，有些激动道，“这个我知道，上牙丢床下，下牙丢楼顶，牙齿丢了吗？我帮你们丢。”
青阳石栗有些疑惑，问道，“丢楼顶，为什么啊？”
“你是猪嘛？这个也不知道？”方次脱口而出，埋怨他两句。
青阳石栗小声道，“我不知道嘛。”
方次耐心解释，“上牙丢床底，寓意上牙向下长，下牙丢屋顶，是下牙向上长。”
“我懂了，我牙齿肯定会长很好。”青阳石栗一个劲点头，忍不住欢呼。
方次拉着他离开，器材室不远就是厕所，指着洗手台，“去漱口。”
“好。”青阳石栗乖巧道。
漱完口，伊长宵也过来，好奇问道，“你们在这儿干嘛？”
任梧桐简单诉说几句，几人结伴而行。
他们时常在一起玩，关系一直很好，他们成绩也相差不大，唯独青阳石栗，占据班级倒数第一。
又一次半期考，他们围坐在一起，讨论作业，顺便闲扯两句成绩。
任梧桐一把抢走伊长宵笔，迫使他停下写字的手，笑得猖狂得意，“伊长宵，这次我比你高。”
伊长宵不悦，一把抢过笔，抱怨道，“不就一分嘛。”
任梧桐笑得欠打，故意一撞伊长宵写字的手，无比欠打，“一分也比你高。”
齐鸣没关注他们，一会儿准打起来，拿上方次试卷，不禁夸赞，“你又是双百。”
毫无悬念双百，方次习以为常，语气平淡，“你很奇怪吗？”
喻流年写字的手一顿，长吐一口气，语气颇为无奈，“青阳，你写错了，你认真读题，很简单的这题。”
闻言，方次放下笔，撑着下颚，有些无语，“你是真的笨。”
青阳石栗嘟嘴，小声反驳，“我妈妈说我不笨。”
“……”方次。
同桌俩人占据班级第一，正倒数第一。
办公室内，陈老师盯着成绩单，很是无奈，叹一口气。
按照成绩评判学生，是一位失败老师的行为，但陈老师深思，还是决定分开二人。
方次与青阳石栗感情好，她不是想分开他们，二人成绩相差显著，学习方法不能共用，得找个中等成绩的带青阳石栗，成绩急不来，一步一步来，脚踏实地来。
若是让青阳石栗跟着方次学，不仅会拉低方次，还会适得其反，让青阳石栗成绩更差。
先找方次谈话，问问他意见。
陈老师沉思，观察过方次，与任梧桐时常一起玩，觉得她意见可行，语气耐心，“方次，从这两年来看，你成绩一直很稳定，想不想换座位？喜欢流年吗？”
方次不带停留，一口回绝，“不换。”
陈老师蹙眉，耐心解释道，“青阳会影响你，你也会影响青阳。”
方次闻言，内心不爽，直言不讳，“那我下次倒数，他就不影响我了。”
“？”陈老师一楞，明显有些生气。
教育的话，到嘴边，却没发现方次身影，只听闻一阵关门声。
方次摔门而出，快步离开。
青阳石栗在门口等他，方次上前，拉住他大步离开。
“方次？你不开心？”青阳石栗有些明知故问。
方次烦躁，找一处树荫底坐下，拍拍旁边位置，示意他坐下。
“陈老师……”
“陈老师、陈老师，你这么喜欢她，就去找她，别来烦我。”方次心情不好，没控制脾气吼了他。
青阳石栗安静坐着，不敢在出声，打扰生气中的方次，会被骂，严重点，或许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