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市——
川流不息的街道,此地是荟萃街道有名的“卓月幼儿园”。
小朋友们带着稚嫩,带着迷茫,又带着自信,更多的是理想,踏入幼儿园大门。
九月初是一年一度的开学季,而最热闹莫过于幼儿园,每位小朋友身后都跟着父母,有依依不舍的,也有倍感欢喜的,恨不得双手奉上,让老师赶紧把人带走。
眼前这位家长正是其中一位,把学生丢给老师,招呼都不打,飞快的转身跑掉,躲避瘟疫都没这位家长快。
“……”幼儿园院长。
院长无奈,摇头叹气,淡淡失笑,这一届的家长真难带。
院长和蔼一笑,温柔的牵上稚嫩的小手,脸红扑扑的,白嫩嫩的,异常可爱,衣服上挂有一白熊娃娃,更添一分讨人喜爱。
院长弯腰屈膝,喜爱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突然,另一边的动静压过这边,一位小朋友正高声大念名字,“青阳石栗。”
他们都被吸引了目光,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小王子服装的小男孩,站在他旁边的,是身穿公主裙的女孩,讨人喜欢的一对双胞胎。
他们身后的女人,面对众人的羡慕,喜上眉梢,超漂亮的龙凤胎,让她也欢喜不已。
收回注意力,院长亲切问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方次声音还带着稚嫩,娇嫩可爱,“方次。”
“多大了?”院长和蔼可亲道。
方次回答他,同时取下书包,“五岁。”
书包装有信封,信封上潦草写着学费,身份资料都准备齐全,方次把东西递给院长,一本正经,“我是来报名的。”
“这么乖啊。”院长被可爱到,喜爱的表扬。
宽敞的操场,挤满小孩与家长,院长得去招呼其他人,把方次交给菠萝班老师,折回门口迎接其他小朋友。
方次在教室门口,目光扫过教室,之前的龙凤胎也在,很乖巧的坐在位置上,规规矩矩的,很是讨人喜欢。
目光从教室回到操场,校门口的家长,不舍的与自家小孩分别,哭闹不少小孩。
方次眼露不悦,盯着脚下发呆。
突然,教室内传来哭闹声,大哭大闹,严重的还摔了凳子,其他乖巧小朋友,被吓哭不少,纷纷逃离教室。
听闻哭闹声,老师慌忙赶来,冲入教室安抚小朋友,又见窜出去的小朋友摔倒,又慌乱赶来。
方次有些冷静,望着他们哭闹,内心无波澜,反而还觉得有些好笑,嘴角洋着笑。
猛的被人撞倒,方次还有些愣神,没能及时反应过来,面对险些扑倒在地,方次有些想打人。
幸好老师在他旁边,即使接住了他。
方次挣脱老师的手,想知道撞他的是谁,却没身影,让他有些气愤,不禁瞟向老师手中的小孩。
之前高声介绍的小孩,青阳石栗在老师怀里哭闹。
老师安抚他们,轻拍他们后背,温柔道,“你们快去操场,老师马上来找你们”
方次直觉,他身旁这人,就是刚撞他的人,但他没有证据,他当时没看到。
颇为郁闷,方次冷他一眼,若无其事走入操场,还未走两步,就被人挽住胳膊,吊住大部分重量。
他本走得悠闲,没曾想会有人吊住他,还把身体重量都压他身上,脚下一踉跄,俩人都摔倒在地。
“啊——哇、呜……”
青阳石栗趴在地上嚎哭,闷头大哭,没顾及他身下的方次,也丝毫不在意,他此刻就在他耳边嚎啕大哭。
“……”方次。
莫名其妙被人拉倒,又莫名其妙被人垫背,现在还在他耳边鬼哭,方次生气,粗鲁推开他,凶道,“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除了哭还会干什么?哭起来丑死了,走开,离我远点。”
面对穷凶恶极的方次,青阳石栗被吓住,害怕的捂嘴,不敢再出声,生怕方次在骂他。
青阳石栗双眼泪汪,又害怕又委屈,方次无语,多看两眼,发现他眼眸是琥珀色。
方次推开身上的人,又拍拍身上灰尘,迅速起身,向操场大步走去。
操场也是花里胡哨的,玩偶木马,滑梯秋千,应有尽有。
方次选择扎满鲜花的秋千,悠闲的坐着。
青阳石栗跟在他身后,在他旁边的秋千坐下,还有些抽泣,“我不哭了,你别生气。”
“?”方次有些疑惑,不禁偏头看向他,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被骂了,还反过来道歉。
方次不悦,“让你离我远点。”
话音一落,青阳石栗泪汪大眼,又涌出几滴眼泪,刚哭两声,就被方次瞪了一眼,急忙捂住嘴。
双手捂嘴,秋千还在晃,幅度虽不大,可他毕竟是小孩子,稳定性本就差,一个不注意,就栽了下去。
“咚、”
伴随摔倒声,还有青阳石栗哭喊声,震耳欲聋。方次耳膜生疼,见他没停下来趋势,果断打算远离他。
前一秒还趴在地上嚎哭的人,下一秒,就拽住他胸前的布偶熊,肉嘟的小手拽住熊腿。
青阳石栗大哭,抹着眼泪,还不忘问他,“你、你呜、哇——去哪、啊——”
“……”方次。
完全不熟,准确说是不认识,方次无情的拍开他手,嫌弃指责道,“别碰我熊。”
“呜哇——”青阳石栗想与他说话,却因哭得很激动,完全说不了话,被打了也不放手。
方次粗鲁的推倒他,青阳石栗打死不放手,又因方次用力过猛,俩人都一踉跄,又摔在一起。
这一次,方次很生气了,稚嫩小拳头,咬了力气,冲青阳石栗脑袋就是一拳。
青阳石栗哭得更大声,也更伤心了。
这边的动静引来老师,急忙把人分开扶起来。
被人腾空抱起,方次的小拳头还在挥舞,院长都拉不住。
方次还指控青阳石栗,凶道,“你放手!你给我放手!”
“好了、好了,别动手。”院长和蔼的安抚道。
院长对方次的印象,是自力更生,报名父母都没多陪。
之后无论院长、老师如何问,方次就是不开口,青阳石栗一个劲哭,怎么也安抚不好。
也是让人头疼的孩子,幸好青阳石栗母亲还未走远,又折回来,抱着儿子安哄。
青阳石栗见到母亲,果断松开小熊腿,扑腾到母亲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十分心疼。
院长老师都在安慰他,只有脚边的方次,颇为无语,冷了他一眼,不屑道,“就会哭。”
方次挣脱老师的手,走回教室。
教室内,规规矩矩坐着一小女孩,与青阳石栗双生的女孩,淡蓝色蓬松公主裙,手中是一本《字母表》,声母韵母之类的。
反正他早学过了,教室内除小女生,就只有他了,选择最后一个位置坐下。
百无聊赖托着下颚,方次游神,听闻门口有动静,不情愿抬眸,不少同学陆续进入教室。
被老师抱在怀里,是安抚好的青阳石栗,微红的眼,不难看出他哭得挺久的。
黑板上,写着菠萝班班主任:陈好。
陈老师温柔放下青阳石栗,安抚拍拍他后背,柔声道,“宝贝,自己找位置坐下。”
青阳石栗一眼就见到青阳海棠,正欢喜朝他招手,蹦跳跑过去,却被人抢先了。
呆愣一阵,青阳石栗委屈,眼中含泪,又要哭了,青阳海棠急忙一推同桌,有些焦急道,“我给我弟弟占的。”
话音一落,青阳石栗就哭出来了,陈好见状,急忙跑下来,温柔的抱住青阳石栗,安慰道,“怎么了?”
青阳海棠刚想解释,方次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爱哭。”
陈好闻言,不禁皱眉,耐心教导,“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同学之间要相互友爱。”
心情极度不佳,方次烦躁趴桌上,懒得听陈好的大道理。
突然,方次感觉身旁有动静,不情愿的偏头,微微转动脑袋。
“……”方次。
青阳石栗正抹眼泪,委屈的坐在位置上,“我、我没哭。”
“……”方次无语一阵,嫌弃一推,推开他哭兮兮的脸,不满道,“坐过去一点。”
委屈的擦眼泪,青阳石栗听话的往旁边一挪。
见人这么听话,方次也不再多说,接受这个同桌。
方次多看他两眼,眼眸还挂着泪珠,不得不出声提醒,“坐我旁边不准哭,小心我打你。”
“嗯、嗯。”青阳石栗连忙点头,特别乖巧。
陈好有些想笑,又见他们相处还算和谐,也没多说什么,折回讲堂,播放童歌。
百般无聊的方次,对于儿歌,有些郁闷,完全听不进去,余光瞟一眼同桌,跟个傻子似的合唱。
趁着陈好转身,立马从位置上跳下来,背着小书包,就打算往门外跑,刚跑出后门,就碰见院长,迎面而来。
急忙停下脚步,没曾想,青阳石栗跟他跑出来,而青阳石栗没能反应,一股脑撞上方次,扑倒在地。
方次又一次被当背垫,耳边的哭闹,吵得耳膜刺疼,恶狠狠瞪回去,青阳石栗见状,立马捂住嘴,停止哭闹,眨巴泪汪的琥珀眼。
院长一惊,慌忙跑来,上前扶起他们,细心的拍拍他们身上的灰。
未等院长询问他们,有没摔着,他们就吵起来了。
方次率先发话,语气带有质问,“又哭?又来?刚刚怎么说的?”
“没、没、没哭。”青阳石栗哽咽,委屈道。
“……”方次。
院长微楞,颇有些意外,二位小朋友相处,有些新奇,让人哭笑不得,有些好笑,轻点他们脑门,语气宠溺,丝毫没怪罪,“淘气,快回去上课。”
方次捂住脑门,直径向后退,嘟嘴,“不许摸。”
院长见状,被逗笑了。
青阳石栗有模学样,捂着脑门,甜嫩道,“不许摸。”
“好好好、不摸、不摸。”院长和蔼道。
这时,陈好老师赶过来,见到班上的同学,连忙道歉,“许院长,不好意思,是我没看住。”
“没事、下次得多注意,不可在马虎了。”许院长虽然没有怪罪他,语气却有些严肃,强调她不可三心二意。
“我知道了,许院长,不会再有下次了。”陈好保证道。
方次与青阳石栗坐回位上,陈好赶忙把后门关上,语气颇有些无奈,“下次不能在调皮了。”
“好~~”青阳石栗乖巧回答道。
方次淡定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回答道,“嗯。”
“好了,乖~~”陈好甜笑,距离她最近的青阳石栗,喜爱伸手,摸摸他脸,脸上还挂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