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坏心眼>第125章 南唐的电话 他们只是不希望我单独见外人

  对弥月来说, 这是非常难得的悠闲又愉快的一天。

  陪儿子玩了一整天,然后还可以跟朋友聚会, 喝喝小酒聊聊天。要是不去考虑那些排着队等着他们去解决的麻烦,人生简直完美了。

  聊天的话题仍然集中在了交流会上。

  习烁虽然也接到了严赋发来的邀请函,但他认为自己就是个普通生意人,对收藏的事情又不懂,就不想招惹这种麻烦。

  事后他才知道当天的交流会竟然那么……浪潮迭起。

  古玩协会的人跑去掀场子,没想到竟然把自己的老底给掀了, 会长赵默直接被救护车从交流会的现场接走。

  刘春和名誉扫地。

  一大批出名的会员纷纷发布声明,退出了古玩协会。

  习烁听的眼睛都直了,“古玩协会安稳了多少年了,真是……拍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我听他们说, 古玩协会这一次要完蛋了。”

  弥月苦笑, “赵会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这老人家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会长, 也许还有什么办法能力挽狂澜, 挽救古玩协会所遭受的这一场灭顶之灾。

  弥月并不想看到古玩鉴定市场淘汰掉一大批专业人士,只留下杜宇这样一肚子旁门左道的所谓专家,和严赋这种唯利是图的收藏家。

  到了那一步, 这个城市的鉴定行业才真的没有希望了。

  林青山一大早出门之前, 还让弥月捎着他绕路去探望病人。结果赵默的夫人连林青山、秦翰这些人也都怪罪上了。

  在赵夫人看来, 一个协会的人一起参加活动,所有的人都没事,就年龄最大的赵默被气病了。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用赵夫人的话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只有老赵一个人冲锋陷阵吗?别人都是去看热闹的?”

  林青山没办法跟一个外行解释清楚这里面的纠葛, 只好徒劳的说几句安慰的话, 然后顶着赵夫人怨念的视线落荒而逃。

  弥月跟赵默没什么接触, 说不上有什么感情。

  私心里讲,他很不满赵默平时的不作为。正是他的自以为是,才让有些人有机可乘,把一个好好的协会给搞散架了。

  他这完全就是被自己养大的白眼狼给反咬了,跟林青山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不管弥月怎么心疼自己师父,他也不可能冲上去跟一个老太太吵架。何况老太太压根都没有注意到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她光顾着跟她认识的那几个人喷火了。

  走一趟医院,简直憋了一肚子的冤枉气。

  还好后来有啸啸治愈他。

  习烁问他,“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怎么觉得,严赋看着就是一副……要报仇雪恨的架势?”

  “这我就不知道了。”

  弥月之前一直在想严赋这人野心勃勃,搅风搅雨,或许就是因为前半生混的不如意,导致了他的性格发生扭曲,格外喜欢各种花式作妖。

  但习烁的问题给了弥月一个新的思路:或许这里面就是有什么私仇呢?否则干嘛一开场就先瞄准了赵老?

  弥月决定回去以后找个机会问一问林青山。

  习烁的电话铃忽然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神色稍稍有些诧异。但他也只是犹豫了一霎,很快就接了起来。

  他站起身,正要出去说话,又停了下来,一脸无语的把手机递给了弥月。

  “找我的?谁啊?”弥月有些意外,接过来一看,屏幕上是一串没有存过的电话号码,连个标注也没有。

  习烁示意他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女人的声音,“弥月?”

  “是我。”弥月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你是……南唐?”

  “嗯。”南唐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了,“你这会儿在习烁店里对吗?再过五分钟……随便几分钟,你给我打一个电话,就说请我去你们包厢里坐一坐。”

  弥月,“……”

  这又是什么把戏?!

  南唐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飞快地挂了电话。

  弥月把手机递给习烁,“南家人都已经到了?”

  “刚到。”习烁也觉得南唐打电话的事情透着几分古怪,“我刚才出去,看见他们包厢门口的客牌已经翻过来了。”

  这在他们店里,就是客人已经到齐,可以按照顺序上菜的信号。同时也是提醒店里的工作人员,不要随意进入的意思。

  弥月说了南唐在电话里的要求,想不通既然南家请客的人是她二叔南建章,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小心?

  “不是都说南唐和她二叔关系还不错?”弥月看看荆荣,再看看习烁,“我都知道的事,你们也听说过吧?”

  两个男人一起点头。

  习烁也有些纳闷,“都说南建章在南家是个透明人,多亏了有南唐替他说好话,他才能在南长生面前一步一步走出来。”

  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传言好像……不大可靠。

  几分钟后,弥月依约打了个电话,南唐在那边摆着架子推辞了两句,然后有些勉强的说:“那好吧,等下我过去。”

  弥月为了表示对女士的客气,还特意到包厢门口做出了迎接的姿态。

  他觉得南唐也是一个有性格有头脑的姑娘,而且她还有可能掌握着一些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尊重一下也是应该的。

  几个包厢中间是一个供客人们休息的花厅,弥月的视线穿过了花厅中的几丛绿植,看到不远处的包厢门打开,南唐拎着包一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在她身后,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眼神颇为不喜。

  这个男人弥月还有印象,曾经在南长生的身边看到过,印象中是非常谦和的形象。但换了一个地方,南建章的表情就没有那么温和了。

  他似乎很不愿意南唐离开他们自己的包厢。

  弥月很客气的冲着南建章点了点头,然后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南唐,好久不见。”

  南唐板着一张明艳的面孔走了进来,迎上弥月一脸欢迎的笑容时,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里又没人看,不必演了吧。”

  弥月,“……”

  隔了这么久没见,这姑娘的脾气还是这么讨人厌。

  弥月缺乏与女性打交道的经验,林镜那种雍容大气的还好相处一些,南唐这种恶霸型的,他就不知道要如何对付了。

  “坐吧。”弥月有些无奈的请她坐下,又请习烁拿来新餐具放在她面前,“我们正在吃饭,你干坐着也不好。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儿吧。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跟阿习点吧。”

  南唐坐了下来,有些嫌弃的扫一眼他们桌上的杯盘碗碟,“给我一杯酒就好了。”

  说到酒,她眼风一扫,见包厢一角摞着四五箱果酒,顿时炸毛了,“习烁!你不是说来你店里的客人都限量购买吗?这怎么回事儿?”

  上次她想多买几箱送朋友,结果习烁非说要先预约,而且每人限量半箱。

  习烁见弥月一脸懵圈的表情,不知道南唐在说什么,忍不住一笑,“哦,那个啊,弥月不是顾客,他是我的朋友。”

  南唐挑眉,“就这?”

  这解释是不是太敷衍了?!

  “就这。”习烁笑了笑说:“我自己的朋友都顾不过来的话,我这生意做起来还有什么劲儿?”

  南唐,“……”

  她竟然无法反驳。

  弥月在她面前摆好餐具,很客气的问她,“你刚才那个电话……是不是你家里人限制你的行动?”

  刚才他看到南建章的表情,可不像什么跟南唐感情深厚的样子。

  “没到那个程度。”南唐接过弥月递给她的酒杯,淡淡一笑,“他们只是不希望我单独见外人。”

  弥月和荆荣交换了一个诧异的视线。

  这还不叫限制行动?!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南唐的妆容总是有些偏浓重,眉眼艳丽,透着几分厉害的感觉,但她垂着眼微微一笑的样子,却难得的有些温和了,“他们只是希望我能顺利地嫁进林家,不要再节外生枝。”

  “林家?谁?”弥月忽然反应过来,刚才习烁说过,南建章邀请的是两位拍卖行的老板,一个是乔让,一是林博因。

  南唐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还猜不到?”

  弥月就有些结巴了,“不,不会是林博因吧?!”

  他在选拔赛上是见过林博因的,虽然也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但他的年龄比南建章还要大,足可以当南唐的爹了。

  “有什么不会的?”南唐意兴阑珊的抿了一口果酒,“又不是相亲谈恋爱……”

  荆荣从她进来就一直冷着脸打量她,见她说起自己的亲事也是一副说别人的架势,忍不住问她,“那你之前追着秦照跑,是真喜欢他?还是只想拿他解围?”

  南唐淡淡瞥了他一眼,“看不出你这样一个人,还挺八卦的。”

  “弥月是我的男朋友,他的师侄也算是我的晚辈吧。”荆荣波澜不惊的杠了回去,“我关心一下晚辈的感情生活,也正常吧?”

  南唐被这话惊住,眼睛瞪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杯酒还没喝完呢,他们竟然就变成了长辈与晚辈的关系?!

  不过从她认识弥月开始,荆荣就始终跟在他身边,他们俩搞到一起,南唐还真的没有觉得太意外。

  习烁忍不住,也学着南唐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弥月这还什么都没说呢,荆荣就开始给自己讨要名份了。

  这脸皮厚得哟……

  南唐觉得他们从关心秦照的角度来打听,倒也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便点了点头说:“我不喜欢他,干嘛追着他跑?我又不是找不到人来陪我做戏。”

  弥月回忆了一下他几次撞见南唐和秦照在一起的画面,觉得她追人的方式实在大有问题。就她那个杀气腾腾的劲儿,说她是追老虎还差不多吧?!

  南唐明显不想提南家和林博因联姻的事,她放下酒杯,一张俏脸沉了下来,“我拐弯抹角地跑过来,不是来找你们做情感咨询的。最近那个收藏家协会的事情闹得挺大,昨天晚上,严赋又去南家找我爷爷了。”

  弥月也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可意外的,严赋还去找过林青山呢。

  但他去找南长生,这里面又有一点儿不同,南长生作为会长,只可能做他的盟友,而不会答应做他的下属。

  “不会是商量怎么瓜分古玩协会留下的人脉吧?”这是弥月的猜测。

  荆荣想的是,这人该不会想去拉个同伙儿,然后一起痛打落水狗吧。南长生有野心,他是知道的。

  习烁想的,严赋胃口好大呀,难道想把收藏协会也一锅端了吗?!

  南唐扫了一眼他们各自的表情,微微挑眉,又露出了一副“这几个人太蠢,简直让人看不上”的神气。

  “他说古玩协会已经完蛋了,想趁着这个机会,打扫打扫古玩协会留下的地盘,然后把收藏协会和收藏家协会合二为一,成立一个统一的、规模更大、更正规的组织。他想推举我爷爷做会长,他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