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无不良引导>第38章 两个人一起睡

到了放学时间,时夏从讲台盒子里拿了手机,收到时远发的消息,让他和盛星悦早点回去,时秋已经到家了。

本来他还想跟盛星悦出去逛逛呢,现在看来只能成为泡影。

他返回座位上等盛星悦整理试卷,将他姐已经到家的事跟盛星悦说了,他们回一趟桂花巷就要回市区。

十分钟后,两人一同出校。

回到桂花巷店面,店里有八·九位客人就餐,盛星悦看时远一个人在厨房,将挎包和外套给时夏,主动进去帮忙。

忙了小会儿歇下来,时远让张姐将暂停停业的牌子放出去,一边张罗收摊。

天色黑下来,店里的事才忙完,张姐走后不久,时远换了衣服载着时夏和盛星悦回市区。

中途时远跟盛星悦介绍时秋,25岁,金融系本科生,现在就职于一家外企。

时夏在市区的家位于澎湖湾小区,大门庄严巍峨,十分气派,加上周围各种设施齐全,房价居高不下。

这套房子,时远夫妇买的早,当时时峥嵘老两口也出了一半的钱,是留给他们夫妇养老以及时夏住的。

车子直接从大门旁边停车场入口进入,拐个弯到C区。

盛星悦下车后撑着车门,等时夏下来。

时远下车后到后备箱拎出一罐酒,说:“十月酿的桂花酒,今晚终于能喝上一口了。”

时夏探头看,“桂花酒好喝吗?”

盛星悦说:“好喝你也不能喝。”

时远关上后备箱,附和道:“好喝也不能给你喝,不然,你妈得揍我。”

时夏败兴,暗想他们藏得够深,放在店里这么久都没被他发现。

乘电梯到11楼,时远掏出钥匙给时夏开门,推门进去后,亮堂宽阔的客厅里坐着时秋和时峥嵘老两口。

时夏并没有注意到时秋,朝着时奶奶去,“奶奶。”

时奶奶见了他眉开眼笑道:“安安放学回来啦~快过来奶奶瞧瞧。”

时夏小跑过去,挨着时奶奶坐下,径直抱着她靠在她肩上,“我好想您哦~”

盛星悦和时远在门口换拖鞋,时远学时奶奶说话:“安安放学回来啦~”

盛星悦斜睨他一眼,时远换回正常语气说:“老两口疼时夏胜过我这个亲儿子。”

盛星悦心想不妨您也试试时夏那样撒娇,兴许此时此刻备受宠爱的是您。

他见过时峥嵘和时奶奶,所以不算陌生,可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多少有点拘谨。跟时远一同过去,先冲老两口打招呼,再向时秋打招呼。

时秋拿着瓜子抬头看他,“你就是盛星悦啊,挺帅的。”

“谢谢。”盛星悦不知道该坐哪去,时秋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啊,别紧张。”

时远早已扛着酒罐去了厨房找赵梅。

时秋窝在单人沙发上,时峥嵘老两口和时夏将四人座的沙发占了四分之三点五,容不下他坐了,就剩时秋旁边的单人沙发,他径直走过去坐下。

时秋端起茶几上的瓜子给他,“吃瓜子。绿茶味。”

盛星悦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拒绝人家,只能抓了一点到手里,“谢谢。”

时秋放下瓜子,一边剥自己手里的瓜子一边说:“你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帅,不像我家时夏,都17岁了,既不帅也不高,矮矬穷他占了两。”

盛星悦微惊,时秋作为亲姐姐能这样损自己弟弟吗?

另一边的时夏听闻不爽抬起头反驳,“我哪里不帅了,而且,我在3班身高也算前几名。”

时秋翻白眼,“身体上的巨人,学习上的小矮人。”

时峥嵘肃然道:“小秋,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呢?”

时秋看过去平静的说:“我只是在比喻,比喻而已,又不是真的。”

时夏暗暗生气,他想回怼,可时秋身高一米七一,脸蛋也很漂亮,成绩也很好,压根没有他回怼的底气。

时奶奶对时夏安慰道:“姐姐跟你开玩笑,别当真。我们安安已经很好了,不用往上长,也不用变帅。”

时秋翻白眼,继续嗑瓜子,阴阳怪气道:“一米七五都不到,以后怕是只能讨个小矮子当老婆,再生几个小小矮人。”

盛星悦:“……”

饶是谁被说矮都会不痛快,更何况本就对自己的身高不太满意的时夏,当时气道:“那你男朋友很帅很高吗?”

时峥嵘厉声道:“小秋,你是姐姐,能说那么些话吗?小夏也没招惹你什么,你一而再的贬低他,是心中有多不痛快一回来就拿他发泄?”

时峥嵘毕竟是长辈,时秋不能真跟他杠,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将没吃完的瓜子从高处丢回盘里,在一片清脆的声响中说:“我走行了吧,不惹你的心肝宝儿。”

说完,拿起手机朝房间去了。

“不像话!”时峥嵘不悦道。

时奶奶拍拍时峥嵘说:“这外面的生活不比家里,难免有些不如意的地方,小秋心中有些不舒服的地方,就让她发泄发泄好了,你别太压着她。而且,这不没动手吗?只是耍耍嘴皮子,下回别太严肃了。”

时峥嵘怒气未消,说:“她骄纵的毛病就是惯出来的,做姐姐没有姐姐样,当着我们的面就这样,背着我们指不定什么样。”

时奶奶说:“算了算了。孩子难得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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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赵梅亲自去时秋房间把人哄出来的,赵梅知道他们姐弟两不太和睦,本想把他们俩分开坐,偏偏时秋主动坐到时远右边挨着时夏,她只能去时奶奶旁边。

时夏看她一眼,暗暗生气。

时奶奶拿了手套说:“小秋不是喜欢吃小龙虾吗?这样,奶奶给你剥。”

赵梅赶紧说:“这哪行啊?小秋已经这么大了,她自己吃让她自己动手吧。妈您自个儿吃自己的。”

时秋不喜欢时夏归是不喜欢,可对长辈没有什么气焰,闻言说道:“奶奶我自己剥,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这母女俩都上阵劝也没劝住,时奶奶剥了七八只,一并传给时秋,“转眼间,小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以后结了婚,逢年过节怕是难得回来一趟。趁现在还在家,奶奶能多给你剥剥虾壳就剥剥吧。正好今晚新旧更替,良辰吉日,奶奶祝福小秋未来的生活幸福美满。”

时秋顿时被哄开心了,眉开眼笑道:“谢谢奶奶。还是奶奶最会疼人了。”

时奶奶说:“不光奶奶疼你,家里人都疼。”

时秋惬意的吃剥好的虾肉。

盛星悦从辣子鸡里夹了块肉给时夏,时夏看了他一眼,随即夹了两块给他碗里。

过了会儿,赵梅突然记起来还有道菜,喊时远去端过来。

正是刚买的螃蟹。

时远端着小跑过来,“螃蟹来了。”

见到螃蟹的时夏两眼发光,不住咽口水。

时峥嵘说:“放小夏旁边,他喜欢吃,这玩意我跟你妈可不吃。”

时远离时夏还有段距离,盛星悦眼疾手快接过,却没将螃蟹直接放在时夏面前,而是叠放在离时秋最近的位置,“秋姐先吃。”

时秋厌弃道:“我才不吃,脏死了。”

时夏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徒手拿了一只,又给盛星悦拿一只,再给赵梅和时远拿。时峥嵘老两口是真不吃,绝不是口上说说。

分完后,盘里还剩五只,整整齐齐放在小蒸笼里,腹部朝上,没只上放了两片姜片,新鲜的蟹黄顺着壳缝渗出些许。

时夏很会吃螃蟹,时秋斜睨,低声说:“吃死你。”

时夏看她一眼,也放低声音说:“小龙虾也很脏。”

时秋撇嘴,回头不理他。

螃蟹虽新鲜,毕竟是寒性食物,时夏吃了两只,赵梅就不让他再吃,剩下4只她和时远、盛星悦分了。

时远拿着螃蟹腿跑去厨房拎着酒罐来,取了六个纸杯,将今年的桂花酒倒入杯中。

“今年最后一天,喝一杯,迎接新的一年。”时远说。

时夏期待的问:“我也想喝一点,爸,给我一点点也行。”

赵梅制止道:“那不行。”

时夏不服,“为什么盛星悦可以?我们一个年龄,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盛星悦说:“我不会喝一口就脸红。”

时夏反驳,“我也不会。”

盛星悦问:“你喝过吗?”

时夏刚想说他喝过,话到嘴边立即吞了回去,低头端起没喝完的花生奶往嘴里送,暗道:盛星悦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我偷他酒喝了?不对,他怎么会知道呢?我没告诉他啊。可我也不能说喝过,无疑不打自招了。

桂花的香味伴随酒气窜入时夏鼻腔中,勾的他咽口水,看着酒罐中的桂花花朵和金黄色酒水,内心十分渴望尝一口,或许桂花酒的味道和啤酒不一样呢。

时峥嵘端着酒杯嗅了一下酒水,舒畅的叹了一口气,笑吟吟念道:“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二十年重过南楼。”

时秋淡淡接上:“柳下系船犹未稳,能几日,又中秋。”

她停了下来,盛星悦第一次接触桂花酒,端在手里,想起九、十月晨跑时在公园里见过的桂花,别有感觉,又忽然想起那个在床上吃桂花糕的困顿少年,念道:“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时远被他们三搞尴尬了,说:“《唐多令》,宋,刘过。”

赵梅笑道:“喝酒还搞这么文艺,显得我一点文化也没有。”

时奶奶笑说:“算我一个。”

捧着花生奶的时夏笑着说:“是《唐多令·芦叶满汀洲》。”

时远笑道:“管它叫什么?来!干杯!新年快乐!”

时夏举起花生奶和他们碰杯,开心的笑道:“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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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赵梅和时远在厨房洗碗,时夏跟时峥嵘老两口在客厅看电视,盛星悦去房间接盛辉的电话,而时秋则窝在单人沙发上玩手机。

九点时,时远送时峥嵘老两口回海棠村,赵梅进了时秋的房间和她单独聊聊刘波的事,明儿就要见面,得先了解一二才行。

至于时夏今晚又得和盛星悦睡一个房间,不过这间房里没有上下铺,只有一张床。盛星悦洗澡的时候,他趴在床上玩手机,顺便给星河发了一条微信——星河,新的一年,祝你学业更上一层楼。

待他也洗完了出来,直接跳到床上,“盛星悦!一起睡!”

盛星悦放下手机看他,“这么兴奋干什么?”

时夏钻进被子里拱到盛星悦身边,直接圈住他的胳膊,“可以一起睡觉你不兴奋吗?”

“不兴奋。”

“我知道你肯定是偷偷兴奋。”时夏把腿也搭他身上,笑嘻嘻说:“冬天一起睡觉好暖和,我们以后就这样睡吧。”

“你都多大了?”

“再大也会觉得冷,也知道两个人一起睡,深冬才不会冷。”

盛星悦无奈,伸手关灯,从床头垫上滑下去,时夏跟着钻进去,死死贴着他。

“盛星悦~你抱我嘛~”

“不抱。”

“就要~”

“不行。”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盛星悦无语,“这跟……”

“只有喜欢才会抱,你不抱我,说明你不喜欢我。”

好吧!盛星悦苦涩的笑,时夏的逻辑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反正天黑夜高,反正天寒地冻,抱个人没人看见确实也会暖和。

劝服自己侧过身抱住时夏,“这样行吗?”

时夏偷笑,将他抱得更紧,“陈眠说这种行为叫思春,盛星悦,你思春了吗?”

啥?

盛星悦怔了2秒,闭上眼,说:“陈眠的话十句中九句是假的,不信也罢。”

“可他说,‘看见他便觉开心,看不见的时候,想他,担心他。平时呢还想亲他,抱他,和他一起睡觉,一起出去玩,想一直一直在一起。’这些行为叫思春,偏偏这就是我啊。”时夏从黑暗里抬起头,问:“盛星悦,什么叫思春?春心萌动和情窍又是什么?”

盛星悦忽觉心口压了一块巨石,“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

“哦,就你生病请假的时候,我跟他说我想你想到课也听不进去,饭也不想吃。然后,他就说我是不是思春了。再然后,他就说那些话了,我觉得他说的都对唉!”

盛星悦当即收回手把时夏往旁边推,急道:“他骗你的!”

“啊?”时夏懵。

“思春就是思念春天的意思。”盛星悦转过身背对时夏,双手捂在心口,想将里面跳动的心摁住,“陈眠就是个文盲,以后别听他胡说八道。”

时夏咬手指头,在黑暗里盯紧盛星悦的背影,冷风从他们之间的缝隙渗进来,冻的他慢慢靠过去,“你为什么突然不抱我了?”

“又不是小孩,睡觉没必要抱在一起。”盛星悦生硬的说。

被推了一次,时夏只敢轻轻靠着他,都不敢大喘气,怕盛星悦再把他推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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