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言澈观看了整个洗澡过程的后果就是——
夏燃又被陆言澈推倒在浴缸里欺负了一顿,直到夏燃哭着喊不出声音,陆言澈才勉强克制住浑身用不完的荷尔蒙。
等到了第二天,夏燃发起了高烧,他的额头实在烫到惊人的地步,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碰到就有可能会被灼伤。他的意志也逐渐昏沉,大脑的神经好似是被生猛拉拽,疼得他感觉大脑都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他没有力气起床,也没有力气喊别墅的阿姨帮忙。
就这样,他睡了一天。
直到陆言澈下班回家,才发现夏燃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额头很烫。
陆言澈眉头皱得很紧,掀开丝绒被,想要将夏燃从床上抱起来,但夏燃却很不配合,他只好用警告的语气吓他,“你发烧了,我得送你去医院。”
“给我退烧药跟抗生素就行了,不去医院。”夏燃还能听到陆言澈在跟他说话,但他意识并不算清醒。
“不行。”
陆言澈作势还要去抱他。
夏燃蓦地叮咛了一声,用柔若无骨的手指轻轻拉着陆言澈的衣摆,“不去医院……”
其实夏燃小时候身体素质也不算很好,经常需要打针吃药,偶尔还需要去住院,因而他很讨厌医院的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他作呕。
“为什么?”陆言澈没见过会撒娇的、软绵绵的夏燃,觉得有些许新奇。
夏燃睫毛颤得厉害,嘟哝着说道:“反正我不去。”
陆言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重新把人放在床上,“你不会是害怕医院要打针吧?”
床上的青年没了动静,似乎是默认了这个猜测。
陆言澈难得发自内心的笑了一声,他直起身体,拿起桌面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对方应了一声好。
半个小时以后,家庭医生推门而入。
陆言澈正守在夏燃的身旁,见到了家庭医生,薄唇轻掀:“他发烧了,给他开点药吧。”
家庭医生:“我先给病人量一下体温。”
只见家庭医生从他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取出了一根温度计,然后走向了夏燃,伸手掀开了覆盖在夏燃身上的羽绒被,并要去拉夏燃身下的裤子。
陆言澈这人占有欲很强,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侵犯,他站起来,握住了家庭医生的手,“除了肛门体温计以外,没有其他的体温计吗?”
家庭医生感觉到雇主的心情很差,周围的气压也降低了不少,他忙不迭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液,小声解释,“腋下温度计刚好坏了,只有这个肛门体温计了。”
末了,家庭医生又求生欲很强地补充了一句:“陆先生,要不您来给病人量下体温?我出去给病人开药。”
陆言澈脸上的神色总算是恢复了原本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接过了家庭医生手中的肛门体温计,轻车熟路地剥开夏燃的睡裤与纯白内裤,将他的臀部托起来,再将肛门体温计插入夏燃的体内。
许是因为有外务入侵,夏燃感觉到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但还是没有多余的动作。
几分钟后,肛门体温计发出了声响。
陆言澈抽出了体温计,将体温计凑近了看。
体温计上显示的温度是40度。
陆言澈走出了房门,把体温计测出来的温度告诉了家庭医生,“他现在烧到了四十度,需要打吊瓶吗?”
“最好打吊瓶,这样好得快。”医生说。
陆言澈擅自替高烧不止的夏燃作了主,“那就给他挂个吊瓶吧。”
得到了命令的家庭医生再次步入高档奢华的主卧,他不敢再跟刚才一样肆无忌惮去触碰面前漂亮的青年,生怕犯了雇主的忌讳。他能看得出来,雇主对眼前的青年态度很不一般,甚至可以说雇主很在乎他。
家庭医生给夏燃挂好吊瓶,又嘱咐了陆言澈几句,便恭恭敬敬地拎着他的小药箱离开了主卧,他还顺带将房门给掩上。
主卧里顿时剩下了意识不清醒的夏燃与陆言澈,空气中传来了挥发的消炎药水的气味以及吊瓶输液时的滴答声。
陆言澈叹了口气,决定拿出电脑工作。
就在这时候,他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犹豫几瞬,才接通了电话,“苏羡,怎么了?”
“阿澈。”苏羡的声音里夹杂着数不尽的凄怨,“你已经好久都没有来医院看我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陆言澈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苏羡存在着怎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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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羡见他不说话,哭得更委屈了,他的眼眶很红,“自从夏燃住院,你就开始冷落我,疏远我,也不来医院看我,我每天都只能一个人百无聊赖躺在病床上。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如果是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都能改掉呀……求求你,别不要我,别不理我。”
听到苏羡哭得这样撕心裂肺,陆言澈不可能无动于衷下去。
他眸色沉湛,缓了缓声,“明天我就过去医院找你。”
“不能现在来陪我吗?”苏羡细声细语,委屈得要命。
陆言澈沉声,“抱歉,我现在很忙。”
换做以前,陆言澈可能会立刻奔向苏羡,还会软言软语去安慰他,可现在他得知了喜欢了十几年的男生欺骗他,还背着他给了林国一大笔钱去折磨夏燃……
他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爱苏羡了。
他忽然又想到了陆震对他说的话——
“你觉得你很深情吗?”
“你还不是找了个面容相似的男孩当成替身,跟他滚在一起。”
“你真的喜欢苏羡吗?”
他真的还喜欢苏羡吗?
他不知道。
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寒冬,是苏羡将他从冰天雪地的湖泊里救出来,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喜欢上了苏羡。
可他对苏羡的那种喜欢,真的是情侣间的喜欢吗?还是说,他对苏羡的感情其实是掺杂着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的情感?
明月高高悬挂在天空,散发着如萤火般的光微。
陆言澈挂掉了电话,望着窗外的夜色,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