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澈是回家取一份重要的项目合同,没想到回来就看到这样刺眼的一幕——
他的叔叔亲自送他的人回家,这画面怎么看都有点讽刺。
他扶紧手上的项目合同,手上的力道之大,险些将项目合同给揉碎了。
夏燃却仿佛没有看到陆言澈即将溃堤的暴怒情绪,他下车后,径直绕过了陆言澈,想要走进庄园,在他与陆言澈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雪白的手腕被陆言澈握住,像是要将他的腕骨给捏得脱臼一般,他疼得倒嘶凉气,没好气地瞪着他:“你做什么?”
“我叔叔怎么会亲自送你回来?”陆言澈的侧脸裹挟着冰冷又阴暗的邪气。
冷意像是从舌尖逐渐蔓延到浑身各处,尽管夏燃心中害怕,但他也没有将心底的畏惧泄漏出来,而是佯装镇定的望着陆言澈。
“只允许你去见苏羡,不允许我跟别的男人有接触吗?”夏燃嗤笑,“你这是什么强调逻辑。”
陆言澈铁钳似的手禁锢着他的双腕,眼中似乎淬炼着烫热的火,“你别忘了,你现在活着,只是为了给苏羡赔罪,在这种情况下,你当然不能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牵扯,何况那个人是我叔叔!”
“陆言澈。”夏燃语气里似乎带着点天然的无辜跟媚态,“赎罪?你每次都说,要我给苏羡赔罪,你敢不敢想一个假设?假如我三年前没有伤害过苏羡的话,你会怎么样?”
陆言澈攫着夏燃的手腕力道放弱,他平常能够条分缕析的大脑像是被倒入了一大瓶的凝固剂,使得他的大脑没有办法飞速旋转。
他没有想象过这个问题,也不敢想象。
要真是如同夏燃所说,那他就对不起夏燃,可是本能的理智让他觉得,苏羡是不会说谎的。
陆言澈想清楚后,语气骤然沉冷:“没有这种假设的可能,你别再为自己开罪了。当年的证据确凿,说明你就是凶手,你别再为自己辩解了。”
“你连假设一下都不敢,你还真是一个懦夫。”夏燃笑着,猛地将自己的手腕从陆言澈的手中挣脱出来。
“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陆言澈眼中的寒意一股一股涌上来,他倏然伸出手掌,提起夏燃的衣领,连拖带拽似的,把夏燃带到了三楼的阁楼。
三楼的阁楼是一间储物间,里面并没有窗户,阴暗得不像话,且里面还塞满了不常用的各种家具,使得原本就不算宽敞的空间愈发狭窄。
陆言澈打开了阁楼的门,不由分说将夏燃推进阁楼里,没等夏燃反应过来,他已经提前一步将阁楼的门锁上,还把唯一的一把钥匙拔了出来,确保佣人不会偷偷把夏燃放出来。
他与夏燃只剩下一墙之隔。
站在门外的陆言澈面无表情,堪称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冷酷无情:“你自己待在阁楼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要是一直都不认错,你就一直在那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