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像是懂了什么一样点点头
柯零翻了个白眼“玩不玩了还”
几个人又散了，柯零注意着花栉的情绪，又软在花栉身上，蹭了蹭花栉的脖子，听到轻轻一笑才微微放心
“这群孩子”柯叶笑着抿了口香槟
“挺好的”古哲说“都很有活力，很感谢这么多年都能陪伴着花栉”
晧文阳无所谓的摆摆手“一群没脑子的小屁孩，那点情谊能挂一辈子，不像老了，都记不住”
米雅说“痛斥柯尼！”
自从知道柯零兄弟和柯尼断了关系，米雅愤恨越来越大声，尤其是在酒精的催促下
“支持”晧文阳还记得柯叶虚弱的样子“痛斥那老头”
旁边两个家属无奈摇头
“这是给花栉的备用药物”白川把一小瓶递给柯叶“花栉并不希望柯零知道这个事情，昨天忘了说”
“啊”柯叶张了张嘴，完了吧“好的好的”
白川这才谨慎的去照顾苏鹤了，而柯叶早就捶脑袋难办了
一场复合交流大会到了凌晨才结束，还是在几个家长的催促下散开的，有家属的被家属带走，没家属的兄弟俩抗走
“有机会聊聊合作”古哲和柯叶握手言欢，摆摆手带着喝醉的米雅，抱着苏鹤的白川就走了
柯叶也喝了不少，看了眼靠在一起的柯零和花栉以及其他人，觉得要说什么来着，又忘了，嘱咐了几句就被晧文阳带走了
“不能酒驾”花栉牵住柯零要开车的手
柯零乖乖听话，把钥匙给了没喝酒的镜施，镜施很庆幸他和严澜来的时候是打车来的
看着车尾巴消失，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柯零才开口说打车
坐在车上，两个人都喝的不少，晕晕乎乎靠着对方要睡过去，下车还是被司机叫醒，付完钱才回去
脚底下飘飘的，花栉才感觉这条路原来这么难走
他吹了会风，扶着柯零，密码摁了几次才摁对
他把柯零轻轻放在床上，换下鞋子，脱下外套，站着愣了一会
然后去厨房，翻箱倒柜找到蜂蜜，冲泡了一杯，又回到卧室
柯零可能是因为高兴，喝了好多，白红啤洋混着喝，大概早上起来会难受，花栉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喂柯零喝了一些，而柯零喝完就跑去厕所吐了
“天”柯零靠在墙壁上坐下，没一会又吐了
“喝点水，漱口”花栉递给他杯子
柯零一口气喝完，靠在墙壁上喘着气
花栉担忧的蹲在一旁“要回去休息吗”
柯零眨眨眼，看向花栉，点了点头，被花栉扶着上了床，不知道是柯零比自己力气大还是怎么，花栉猛的被压在身下
花栉不敢大动作推开他，他怕推的柯零胃疼，只能小心翼翼往外蹭
“别动”柯零低沉的说
花栉看了眼银发，不敢动
柯零起身，支撑着身子，看着花栉
“怎么了，难受吗”花栉有些担心
“难受”柯零如实回答“看见你就难受”
“...”花栉心绞痛“那我出去”
“别走”柯零摇头，轻轻俯下身
两人气息交缠在一起，气氛变得暧昧起来，花栉更不敢动了，他紧紧盯着柯零的眼睛
轻轻的，柯零碰上了花栉的嘴唇，接着，舔了舔，见花栉没有反抗，又吻了上去，舌尖/缠绕，引的两个人浑/身/发热
柯零渐渐卷起花栉衬衫，放在紧绷的肌/肤上，花栉气息变得急促，柯零微微抬头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随即再次吻上，这一次，他又紧紧握住花栉的喉咙，导致花栉下意识仰头，靠着柯零呼吸
两个人衣衫褪去一半，花栉身上被留下星星点点的红印，两个人沉沦在酒/精的麻醉和爱人的欲/望中
听着彼此一次又一次的呼唤，用吻来回应听不见的答复，好像把这八年所有得不到的答复通通还了回来
两人像是饥/渴的，得不到满/足的野草，被海潮浇灌，被爱意席卷
他们从对方身上汲取自己渴/望的一切，又毫不犹豫的把致命的放在对方嘴里，他拴着他，他救着他，枯萎的野玫瑰再一次盎然生长
....
阳光照进薄窗，反射在地板上，雾蓝色的被子下罩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
柯零朦胧起来，摁了摁有点痛和乱的脑袋，怀里温热的触感让他一惊，看见是熟睡的花栉才放下心
他整了整花栉的长发，看着微红的眼角，和带着印子的身体，柯零有些难以相信
妈的！和好第一天！就他妈的！直接给完了！？
你是畜/生吧！柯零！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就算之前做过！但是！你们才刚和好啊！！
柯零有些乱，导致怀里的花栉睡的有些不熟悉，轻哼了几声才让柯零安静下来
柯零看着花栉熟睡的模样，心里软乎乎的一片，轻轻吻了吻花栉的脸庞
柯零抱着花栉给他做了清洗，然后去收拾床被
柯零打开衣柜，抽出要换的被罩等，一拽，掉出来一些散落的纸张，柯零蹲下捡起来，上面有写的文字，有的杂乱，有的像是被水湿了之后又干了，有的工整
［我失去了唯一活下的希望，我希望我的希望能够快乐］
［我晕了，雅雅说我差点死在房间里，是她发现把我送到医院］
［医生说我有病，我需要吃药治疗］
［我住院了，我和苏鹤住在一起］
［花栉你就是个神经病为什么要逃跑啊，为什么要走！］
［我醒了，他们把我的四肢和脖子锁起来了，我只能念字让苏鹤写］
［我唯一清醒的方式，只有忙碌和疼痛了吗］
［他们说我疯了，昨天晚上，我和苏鹤打起来了，但是苏鹤有刀，我没有］
［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想柯零］
［能杀了自己吗，丢下柯零的花栉为什么不去死］
［白川带我去看日落了，他拍了视频］
柯零翻出来一段磁带，手忙脚乱的找到播放
呲—
镜头慢慢上移，照到花栉的侧脸，这个时候的花栉，看起来要虚弱的很多，红发衬得更加苍白
“日出好美”花栉的声音
“像他吗”白川问
花栉沉默了好久，才嗯了一声
“像日出一样，自己看看就够了，再去触摸就会掉下去，永远看不见日出了”
咔—
没了，柯零愣愣的再看其他的
［我想去找柯零，但是柯尼告诉我，柯零很幸福，因为没有我］
［我出来了，我没有敢回国，我害怕他会不幸福］
［我出现幻觉了，我看见柯零来找我了，他们说是假的］
［要死，花栉去死吧，这样柯零就不会不开心了对不对］
［没有，我听见柯零喊我了，可是他们说我差点跳楼］
柯零看到这里，手一抖，差点...
［他们说我好了，只需要乖乖吃药就可以了，我回来了］
［我听见柯零的名字了］
［柯零，我想你］
［我变了，我不会对你冷冷淡淡的，我对你撒娇好不好，柯零］
［柯零，柯零，柯零，柯零］
后面的纸张变得工整，没有前面那么乱了，只不过偶尔有几张是掺着眼泪和鲜血的
［我不小心割到手腕了，但是想你的时候那么疼］
［雅雅骂我傻，我觉得不傻，因为我走了你很幸福］
［白川跟我说你之前的事情了，我又梦到你了］
［我怎么又失眠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失眠了！］
［柯尼来找我了，他找我签合同，让我不能见你，打扰你结婚，我同意了］
［昨天晚上我又看见你了，今天我在国内医院］
花栉并不是这段时间回来的，他回来很长时间了，并且，还住院了
柯零越看越难受，尤其是看到柯尼的名字，他紧紧攥的手恨不得砸在柯尼脸上
［我好想柯零，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只有看见柯零了］
［离开柯零的第435天，这一天，我逃跑了］
［我差点淹死在海里，古哲把我救回来了，他说可以帮我］
［古哲骗我，但是他告诉我柯零现在很厉害，我原谅他了］
［答应古哲帮他管公司了，我现在几乎每天只想你十次］
［我已经两天没有看见你了，柯零，不要失落］
［明天要去百萨露面，我并不想去］
［我把金玫瑰当做我的代号，活在古哲的公司］
［我还想着给他做的那个塑料玫瑰，花了我好长时间，手都破了］
怎么这么乱，写的怎么这么乱？
纸张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柯零很难想象纸张背后的那个人，写下去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情绪，怎样的疯狂
［哦，我错了，记忆又乱了，我以为我还没有出院］
［我想起来了，我明天要去百萨参加演讲，但是我不想去］
柯零手抖的厉害，他浑然不觉两行泪已经落下他翻了翻，又翻出来好多
［出了车祸，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是去找柯零的，我记得我看见他了］
又撒谎！柯零指尖紧紧捏着那张纸
［骨裂还是骨折，都没有关系，至少我动不了了，这样我就不会受伤了］
［外卖小哥好像柯零，也有银发，我给他点了五星好评］
［柯零好像来了，我看见他在门口了，他们不信］
［哦，柯零在哪？柯零怎么还不来，对，我跑了，我丢下柯零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柯零！你怎么不去死啊花栉！］
柯零看不下去了，他把这些纸张收好，把被子铺好，把花栉抱上去盖好被子，整个过程，他的心就好像停了一般不再跳动
直到看着花栉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己面前，怎么这么糟糕，一切都这么糟糕
柯零去洗了把脸，蹲在床边“你怎么了花栉，你怎么生病了”
花栉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呼吸
“你怎么病的比我还严重啊”柯零苦笑说“这可不能攀比知道吗”
花栉眯了眯眼，看着蹲在床边的柯零，唔了一声，转身抱住他
“怎么了”柯零忍着颤抖的声音，轻轻揉着花栉背
“疼”花栉慵懒的说“腰疼，好困”
“我给你揉揉，再睡一会好不好”柯零安抚到
“你陪我”花栉闷在柯零脖颈处
“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柯零轻声哄着
没一会，花栉就睡了
柯零亲了亲花栉的头发，上床抱着他，即使睡不着，他现在也不想离开花栉
手机叮的响了，柯零拿过来
—白川他们说，不让你知道花栉的病情，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还有备用药我忘了给你了
—谢谢你了，这都能忘
—一会给你送过去
—我等花栉醒了带他出去，去拿
—好
柯零抱着花栉躺在床上，现在的彼此，都是对方的爱人，不脱身的那种
花栉睡的很安稳，身旁都是熟悉的，想念已久的，朝思暮想的气息，和爱人
没有人愿意捡起破碎的我，只有你
....
一直到一点多，两个人才清醒过来，柯零去准备迟到的早饭，花栉坐在床上发愣，他再也不是破碎的了
看着厨房里文静做饭的爱人，花栉觉得腰部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他现在恨自己当初没有乖乖修养，昨晚做完，他就感受到躺下的痛苦，现在他坐起来都有些刺痛
“醒了”柯零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内心，看到花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翻涌
“嗯”花栉忍着骨头的疼痛乖乖穿上拖鞋，去洗漱
“我给你煎了虾仁，炒了笋”柯零把菜摆上去“热了牛奶，你想吃什么主食啊”
“我想吃面包”花栉刷着牙含糊说
“吃什么果酱”柯零站在餐桌旁
“不吃果酱，就包着笋和虾仁吃”花栉吐掉漱口水，精细的洗了把脸就出来了“你怎么这么早起来做饭”
“不早了”柯零捏着花栉的耳垂，看着渐渐泛红“都快下午了吧”
花栉嗷了一声，就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面包
柯零又给他捻了半个牛油果涂在另一个面包片上，先把烤好的给花栉，让他先吃着
“你也吃”花栉伸脖子说
“我一会给你扎头发”柯零端着面包走过来“扎两个小辫子怎么样”
花栉差点噎着，喝了口牛奶才小声的说“随便你”
今天两个人打算去商城逛一逛，体验一下悠闲时光，到了地下城，花栉恨不得把口罩挡在脸上，不出所料，柯零真给自己编了两个麻花辫，但是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敢说
“怎么了”柯零好笑的整了整他的刘海
“你应该庆幸你的银发是短的”花栉闷闷说
“我可以去接或者留一个”柯零哄到说“我下次去补色让他给我接一个？”
花栉想了想，还是算了吧，长头发像个姑娘，还是让自己当吧，就摇了摇头
柯零笑了笑，牵着花栉的手坐电梯上了一楼
“我们要先去哪里”花栉有点别扭，但是他不想挣开，就撇头看向一旁
“去逛一逛”柯零早有目的，他看着花栉一柜子的黑色衬衫，早就想给他换身简单的了
于是就带着目的，假装“漫无目的”的逛到衣衫专柜
“你要买衬衫吗”花栉看向他
“给你买”柯零带着他进去“我还是更喜欢你穿着我给你买的衣服”
花栉很庆幸口罩遮住脸
“您好，有什么需要的”服务员小姐礼貌弯腰
“他适合的”柯零说
“抱歉，我们这里男士区”小姐歉意的说
“....”
柯零忍着笑说“他是男的”
而花栉虽然早就习以为常，但是在柯零面前丢了面子，还是有点害燥的，闷着脸不说话
“啊，抱歉”小姐连忙道歉，原本看着情侣到来，还浑身价格超过五位数就很激动，忙上来接客，但是谁曾想闹出怎么个事儿
“算了”柯零看着旁边的人一句话不说，只能开口“我们自己看看吧”
小姐没有办法，只能退到一边，旁边的同事打趣说“这可好了，大单没了吧”
柯零带着花栉换了个店，里面都是卖舒适休闲，他很乐意花栉穿，就牵着花栉进去逛了逛，没想到还逛到了熟人
“金总？”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花栉正摸面料呢，疑惑的转头看，啊！熟人
“欧小姐，好巧你怎么在这儿”花栉礼貌的摘下口罩
“正巧出来放松一下”欧小姐抿了抿红唇“金总今天没去谈工作吗”
花栉没有注意到旁边柯零奇怪的眼神，跟欧小姐说“我休了今天假”
“这么巧”欧小姐眼睛一亮“可以约一顿饭吗，可以谈谈合作，或者其他的，交个朋友”
“啊”花栉感受到牵着自己的的那只手紧了紧开口说“我要陪家属”
“什么？”欧小姐这才看见旁边阴森森的男人，尴尬的说“抱歉，没注意到”
“没事”柯零皮笑肉不笑的说“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我叫欧妍，叫我小欧就可以了”欧妍话说着，目光却频频看向花栉“金总有时间吗，就一下午就可以”
“不了”花栉摇摇头“我要陪男朋友呢，工作的话，你可以找白鹤”
男朋友一个词倒是震到了欧妍，柯零也有些小震惊，随即是开心
谁曾想欧妍竟也不介意“那我们下次有空可以约一次”
花栉哦了一身，就没再说什么，欧妍也不好再开口，轻声道了别就走了
“谁啊”柯零凑到花栉耳边问“怎么这么好啊”
“别闹”花栉揉揉耳垂“合作伙伴”
这根本啥也没发生！！别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