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开始晚上就要开始补课了,有三个老师没有来,孙老师就直接把单门课补课时间时间延长至两个小时。
孙老师在网上找了一张初中的卷子给乔寻做,乔寻拿过卷子看了一遍:“你应该有印象,就是你毕业那年的中考卷。”
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影响。乔寻在心里吐槽,孙子在手机上定了两个小时的闹钟,乔寻看一道题目要花两分钟,再琢磨一会,才下笔,一笔一划写的又慢又认真。
这时间不一定来得及。
孙子补了一句:“作文和综合训练就先别做了。”
乔寻在做卷子,秦卫就玩手机,孙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一直盯着游戏呢?
孙子问:“作业做完了吗?”
秦卫:“好了。”
“给我检查一下。”
秦卫在书桌上翻找出卷子给他,刚开学的作业不是很多。
孙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硬是没能找出什么错误。
放弃了,叹了口气。
“休息一会,伤眼睛。”孙子劝道。
秦卫指指书桌角落的一个东西。
“那个,保护眼睛缓解疲劳的,我视力5.2,不用担心。”
这孩子这么跟说的不一样。
不是好学生的代表,老师的好帮手,同学们的好榜样吗。
“这游戏的吸引点在哪里?”孙子问,“都是虚拟的。”
那里有学习令人上头。
“有输有赢有排位,可以激起人的好胜心,也没有什么压力,纯属娱乐。”秦卫回答道,“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
孙子思考起来。
乔寻敲敲桌子:“做好了。”
“感觉怎么样?”孙子问。
“还行吧。”
孙子拿起放大镜对答案。
乔寻去看秦卫的操作。
“可以啊,秦弟。”乔寻赞叹,“就是对比起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秦卫:“……”
孙老师感兴趣起来:“乔寻你打游戏打的很好吗?”
“是。”
兄弟你那里来的自信。
“你排位在哪里?”孙子问。
“白银。”
“听起来很高,最高排位是什么?”
秦卫:“最强王者,他的排位是倒数第二,下面是青铜。”他觉得乔寻是废铁级别的,或许可以直接冠一个“塑料垃圾”。
看他的发育表,猥琐的不行。
“倒数第二啊。”孙子道,“比成绩还是好了那么一点点。”开始开导,“其实学习和打游戏是一样的,都要每天练一下,长久以来,日积月累,就可以达到惊人的效果。来,卷子改完了,我们来看一下你的错题。”
讲了一会,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乔哥,我们来串门了。先带来相声一段《为什么你总是要来串门》,不好笑也可以鼓个掌,给我们一点信心。剧本:姜生,表演:姜生,徐戈。”大晚上的来串门,很闲啊。
门外有小声的声音:“为什么我的名字在后面。”
“你是捧哏。”
“我们要鞠躬吗?”
“要吧,电视上都是怎么演的。”
“对着一个门,你确定门里面有人,我感觉没什么声音。”
“我特别逛了一下所有的男生厕所,没有他们。”
“他们里面有自带的。”
“那说明在啊。”
“我总觉得有不祥的预感,他们会不会是出去浪了,我们对着一个空门说相声是不是有点傻。”
……
乔寻问秦卫:“他们这是开始了吗?”
“不知道。”秦卫摇头。
“这是干什么?”孙子问。
“卖艺的,说相声,你就当娱乐吧,我们继续。”乔寻把头看向卷子。
“为什么我觉得声音怎么熟悉呢。”孙子在脑海里搜刮自己的记忆,也没有往学校宿舍楼为什么会有卖艺的那方面想。
外面吵了一阵,意见统一了,就又是姜生的声音。
“我先来个报菜名。”姜生不知道是拿着稿子单念得还是背出来的,特别流畅:“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后面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我只背了我自己的台词。”徐戈道。
“我们是搭档,你不熟悉一下吗?”
“所以我带稿子了。”把手写的稿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展开递给姜生。
徐戈接过,抱怨:“不早点拿出来。”
“你也没问要啊。”
“来,继续。”姜生清清嗓子,放大声音,“烧雏鸡儿,烧子鹅 ,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晾肉,香肠……”
“吃那么多不怕撑死。”徐戈吐槽。
“这不是你的台词。”姜生把稿子递过去,“你应该说‘真好吃’。”
“我觉得你的稿子毫无新意笑点。”徐戈说,“你看见没有,有没有人来开门。”
“笑点在后面。”
他们两个没有按稿子来,接下来就在门外开始互黑,因为是一个宿舍的,经常前后排坐,所以十分了解对方。
本来是没什么笑点的。
他们讲对方的黑历史简直要夸张到天上去。
秦卫最终起身给他们开了门。
“来干什么?”秦卫问。
“我们宿舍有一个学习狂魔,我们不敢打扰他,就到你这里来串串门。”姜生笑笑,熟练地换鞋进去。
“我……的天。”他看见了趴在桌子上“认真”听课的乔寻,和孙子。
“孙先生,晚上好啊,再见。”姜生打了个招呼,转了个方向向门走去,和过来的徐戈迎面撞上。
“你是真的瞎。”徐戈道,“来都来了,走什么?”
扭头,他也看见了孙子。
“孙先生,晚上好,再见。”推着姜生转身离开。
“来都来了,那么快就走了。”秦卫笑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坐一会再走。”
秦哥你这是把我们往坑里退。
“不了,我们回去写作业,我妈准备给我买几本教辅书,我来问问意见,你们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姜生瞅准缝要往那里钻,秦卫移了一步挡住。
“我有空啊,我帮你们。”
姜生他们只能无奈地返回。
秦卫把他们带到一个书架那里:“自己挑。”
“哇。”满书架的教辅书,姜生惊讶,“你们家是开书店的吗?”
“这个你应该问孙先生。”
孙先生:“学习是好事,这些大多是历年学校发的剩下的,真正买的没有几本,做完了我可以帮你们改,不懂的可以问我。”
姜生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就挑了本题目很少的教辅解读。
徐戈的选择也一样。
秦卫挑了几本有些许难度的卷子,递给姜生:“这个给你们宿舍的学习狂魔。”
“好。”姜生接过,孙子在这让他不是很放得开,分分钟想要遁地快点离开,这是教师综合征,“那我们走了,乔哥,秦哥,孙先生,再见。”
只有孙先生欣慰的点点头回应。
乔寻已经在睡着的边缘挣扎过多次了,眼皮翻得就只剩下白色了。
“这个应该这样做,公式,写了什么,表达了什么。”孙老师还在认真讲解。
“嗯。”乔寻配合的点点头。
早就忘记讲哪道题目了。
秦卫心觉这人没救了。
孙子走后,乔寻立马清醒,发表课后感言:“我觉得我这次睡的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眼珠子有点痛。你把你那缓解疲劳的眼药水给我拿来。”
“你听到了什么。”秦卫起身去拿。
乔寻:“我觉得你的稿子毫无笑点。”
秦卫没听懂,“啊”了一声。
“徐子的相声。”乔寻解释,“猛地想想还觉得不错。”
秦卫把眼药水递给乔寻:“那是要猛地想想。”
乔寻往眼睛里滴了两滴:“我觉得学校组织什么会演可以让他们去凑数,不好笑就让孙子一起上去讲课。我敢保证,惊喜翻倍,还十分有特色。”
“你觉得孙子会同意吗?”
“不行录一段当做配乐。”
乔寻想了想。
“为什么我察觉到一丝恐怖。”
“你才发现?”
乔寻也没有什么职位,这些也只能是想想。
休息了十分钟是数学,狂人直接扔了一张卷子给乔寻,让他今天做完明天给他讲。
乔寻就当是这节课取消了,卷子扔在一边。拥抱着闲暇的时光。
头闷在床上一会,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秦弟,你觉得我现在唱歌可以吗?”乔寻询问,“会不会扰民?”
“会。”秦卫肯定地说。
“哦,那我应该干什么?”乔寻问,“实在是太无聊了。”
“做卷子。”秦卫朝摆在桌上的空卷子扬扬头。
“不,我拒绝。”乔寻摇摇头,问,“你们学霸的娱乐活动都有哪些?”
“打游戏。”
“我比你好一点,多一样唱歌。”乔寻挠下巴,“原来学霸和学渣的区别就是如此产生的啊。”
“对。”秦卫接茬,“你可以把唱歌戒掉。”
虽然这样你也当不了学霸。
秦卫那么轻松,是因为苦都在早些年吃完了。
那是真的累。
分分钟都想要放弃,但还是坚持过来了。
陆丹一直和他说:“我们家,你唯一的存在就是学习,没有别的。”
除了学习,毫无用处。
那等他毕业了呢?
秦卫只知道他的任务是学习,毕业了呢?他该干什么?
读研究生,读博士,读博士后……然后,他的方向是什么,他继续学习什么?
陆丹从他到他们家开始就一直帮他规划着人生,要走的每一步,要做的每一件事,他都没有问过,听话的去做。
只是中间有一点小插曲。
他努力克服了。
那对未来的迷茫一下子涌上心头,脑袋是空白的,眼神是涣散的,所谓的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个暑假他反抗了一下。
不是很成功,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什么都没有索求。
乔寻坐在床上玩手机。
“……九……乔寻。”他叫。
猛然发现,自己和乔寻不是那么熟,连个所谓得体的称呼都没有。
“嗯?”乔寻没有在意。
“要不我们翻墙出去玩?”这是突然上头的想法,有这个想法很奇怪,就是觉得在学校太拘束,想到外面放肆。
回到,暑假打架的日子。
“好啊。”乔寻应道,“我叫几个人一起。”
直接语音说:“在这晚上的美好时光,谁愿意出去浪。”
下面一片附和。
秦卫也发了一条:“操场集合,动静小点,别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