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睡满了八个小时,乔寻还是恬不知耻地在讲评课上睡觉。秦卫坚持了几个纸团也没有了动作。乔寻手动把胸前的衣服收紧了,对来者没有了反应。椅子下面的纸团有点明显。
有几个老师因为有时没有来讲课,所以下午三点钟他们便解放了,聚成群讨论下午去哪里玩。
乔寻趴在座子上睡觉。
徐戈在后面扒拉他:“乔哥,好起床了。”
“几点?”乔寻迷迷糊糊问。
“三点。”徐戈回答。
“那滚。”乔寻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可这是下午三点。”效果徐戈委屈道。乔哥有起床气他知道,虽然他没有尝试过真正爆发,不过乔哥的起床气可以持续很久,都会是“我不爽,很不爽”。摆个臭脸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秦卫越过层层阻碍来到乔寻面前,推了一下他:“九分同学,起床。”
“几点?”熟知套路。
不管他说什么,他已经猜到了乔寻的下一句。
“起床。”秦卫道。
“那滚。”
嘿嘿,猜的真准。
让我们来看大佬是如何叫大佬起床的。
徐戈本来是一带着满脸期待和满心膜拜看的,但后面,他感觉到有点发困,想睡觉。基本对话不超过三句,每句不算标点只有两个字。
“起床。”
“几点?”
“起床。”
“那滚。”
好没有营养的对话。
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后,徐戈看见乔寻从桌上起来,伸了个懒腰,问秦卫:“起床干什么?”
还是笑着的,为嘛子他没有这种待遇。他的一定会是:“起个屁,起起起,脑子有病啊,没看见我在睡觉吗?”
“早放学了,当然是出去玩。”秦卫道。
“去哪里?”乔寻问。
“这个,还没有想到。”秦卫如实道。
没有想到你叫我干什么啊,喂。
“那你慢慢想,我再眯一会。”乔寻准备再趴下。
“起来。”秦卫用手挡住,乔寻直接趴在了秦卫手上,秦卫把他的头拖起来,道半空中一挥,“附中建的有点偏,我们回来直接会错过门禁时间。”
“那就别去了。”乔寻道,“睡觉是个好办法。”
另一半,徐戈撑着头看他们的互动,往往这种时候,乔寻先找的是他,毕竟是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不对,是比他小两岁的乔寻抢来的,也不对,人家不屑于这样。那是什么,总不会是自己巴巴地送过去吧。那也太不把脸当回事了。
没错,的却是他巴巴送过去的,意为大哥你罩着我点,乔寻冷哼一声把它扔老远。那时徐戈的心都碎了,乔寻却不以为然,从家中拿出几条裤子。
“不会缝,这些送你,没穿过,新的。”
嗯?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寻,乔寻身上穿的是普通的裤子,他解释:“那是开裆裤。”
“坏了。”乔寻睨了一眼,“不能穿。”
徐戈现在并不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送开裆裤给他,也不想知道,所谓选择性遗忘。后来有过一段长时间的不见,再见是高一,乔同志看见他坐在他边上,道:“Hi,我是乔寻。”
徐戈不信。
直到后来到了乔寻家,看见了乔寻妈,便信了。
只是其它的什么他都没有问,是从自己妈妈闲谈那边听来的,拼起来,得出:我乔哥真可怜,我乔哥真牛逼。
只是本如此牛逼的乔哥不该出现在高一。
“九分同学,按正常情况来讲,中午过去,疲倦期大概快要结束了,应该是很精神的时间段。”秦卫道,“起床。”
乔寻无奈,看着他:“所以我们应该去哪里玩?”
“随便走走也行,看到哪里好玩去哪里。”秦卫回答。
“哦——”乔寻坐在位子上,“让我缓一缓。”
教室里的人还是很多的,有人也在讨论去那里玩,以班长为首的在激烈地讨论。
“去游乐园。”
“太远,可玩的时间太短。”被驳回。
“去步行街。”
“太远,可走的时间太短。”再次被驳回。
“要不我们去KTV吧,那里不远,就在学校旁边,新开的一家。”有人建议。
“好。”大家一致决定。
KTV。
乔寻插进去:“带我一个。”
大家面面相觑,尽管在语文课上被孙子损的连渣都不剩,但大家还是有点怕的。他可是附中一只草校霸。
为什么是一只草,因为他好看。
都说长的丑要多读书,附中都很好的践行了这一点,大多都一般的,长的比较顺眼,还有小部分就有点歪瓜裂枣了。
乔寻就很好的践行了长的好看就不读书。
而他身边的秦卫,就很好的反驳了这一点。
两个人还是有点差距的,乔寻的脸还是很少年的,秦卫的脸有了些许棱角,虽然一直是微笑着很暖的邻家大哥哥那样,但还是觉得有点距离。
“我唱的超好的,妥妥的天籁之音。”乔寻拍拍胸脯,看向秦卫,“对吧,秦弟。”
“额……”秦卫有些许犹豫。
说是吧,又不是,说不是吧,会伤自尊的。
“实话实说,不用想什么修饰词。”乔寻拍着秦卫的肩。
“还是,不,错的。”这句话有两种意思。
没有人在意乔寻的天籁之音是有多么美妙,只是在意秦卫什么时候和乔寻一起的,他们两不是一个班的啊,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可以,一起。”宁衣一率先表面态度。
“对对对,一起,多一个人多一份快乐。”
“秦弟,你去吗?”乔寻问。
秦卫其实不想去,因为乔寻的歌喉实在是有点,不知道怎么言说的“美妙”。
“你就听听,不要唱。”秦卫道,“不然别人会失去信心的。”
“那我压轴。”乔寻道,“绝壁帅上天际。”
于是这一个班留下来的人浩浩荡荡全部去KTV了,包了一个大间,唱两个小时,AA制每人出不到十元,很划得来。
乔寻很听话,坐在沙发上,点评他们。
“这个不是很行,有点跑调。”
“这个还可以,调都跟上了,就是音色不太好听。”
“这个呢,简直是垃圾。”
……
秦卫:“……”
是自己对音乐有误解还是乔寻?秦卫有点怀疑自己了。
“九分同学,请你不要说话。”秦卫道,“你这样点评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对,谢谢提醒。”乔寻反应过来,闭了嘴。
徐戈在秦卫旁边,秦卫凑过去问:“他的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回路。”
“别吃惊,他以前还要厉害,脑子里缺根弦,就是艺术那方面的,其他的都很正常,除了画画和音乐。”徐戈回答,“只要你坚持住立场,不要被他带跑偏了就行。加油兄弟,我相信你。”
好像从认识乔寻来,他就没有在他身上发现过优点的存在。
接下来乔寻很安静,在听歌,他说他要新练一首歌,然后大显身手一下。
秦卫阻止不了乔寻,只能想个法子让乔寻放弃,自动放弃。
在压力和恐惧的双重打击下,他实在是想不出来。
乔寻已经跟别人沟通过了,最后一首的时间留给他。
“秦弟,一起吗?”乔寻拿着话筒问。
“嗯——”秦卫道,“速战速决,你快点。”
徐戈把餐巾纸递给他:“揪两块,塞进耳朵里,能有效抵制。”
“他经常唱歌吗?”秦卫问。
“一般不。”徐戈说,“但只要有媒介他就一定不会拒绝,他以为自己唱的超棒,没次唱完还一定要别人夸两句。”
附中学习压力大,生活单调,附近有没有什么娱乐,以后经常来也是说不定的。
秦卫打开手机淘宝搜索起来。
耳塞是必备的。
一曲终,乔寻微笑着望着大家:“怎么样。”
每个人表情都蛮丰富的,毕竟五音不全也不大会出来唱,所以每个人的耳朵都没有受到过如此强大的冲击。
有人上来拍拍乔寻的肩:“兄弟,挺有特色。”
乔寻谦虚起来:“没有尽全力,只用了一半的功力。”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尽全力了会是怎么样的场景,耳膜破裂进医院。
“他这次发挥的是还可以。”秦卫评价。
至少只是难听而已。
所有人,除了徐戈,目光都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看见秦卫乘乔寻不注意淡定的从耳朵里掏出纸巾。
懂了。
出了KTV,乔寻和秦卫先行离开,大部分人在讨论。
同学A:“我们下次K歌还叫他吗?”
同学B:“我的耳朵有点震荡。”
同学C:“耳朵震荡算什么,我离他最近,我的脑子都有点震荡。”
同学A:“你为什么不上去阻止他,为什么?”
同学B:“为什么?”
……
徐戈:“你们要习惯,刚刚秦哥给我发了个连接,耳塞,一等一的防音,我觉得我们班得必备一下,便宜,只要9块9毛9。”
“我们可以不叫他吗?”有同学提出疑问。
徐戈友好的笑了笑:“我们有音乐课,有班会课,还有等等的课间时光,我们不能阻止他唱歌,但我们可以做好自我防护工作。”
宁衣一赞同:“我觉得可以,孙先生刚刚给我一千元的班费,我们可以批发。”
另一边,乔寻没由来的打了几个喷嚏。
“我觉得有人在夸我。”
秦卫:“……”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人这么自恋。
自恋到骨子里去了。
他不断提醒自己,这人脑子里缺根弦。
可为什么他认为,缺的不只有一根。
乔寻哼起歌来,秦卫拿出手机跟客服说:快点发货,不发投诉。
客服: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