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假设我没办法回答。”顾皖风没有打马虎眼，或者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大堆空话，因为南雪意就是这么漂亮，这个事实不容争辩。
教授往后靠进椅子里，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艾文跟我说你是个很直接的人，我现在相信了。”
艾文？顾皖风想了两三秒，应该是席宁的英文名字，他并不知道席宁在国外叫什么。但是跟教授和他都有交集的人除了祁野就是席宁了。
“我和我妻子也是青梅竹马，我一生醉心研究委屈了她，你还年轻，有时间，有机会。”教授善意的提醒。
“我知道。”顾皖风点头，他不会让这种遗憾落在自己头上。人生短暂，他必须全力以赴的去爱南雪意。
“专利我可以给你。”教授终于松口了。
这就成了？这么简单！
顾皖风怔愣了几秒，赶紧说道：“谢谢教授，谢谢您，我会尽快把相关的合同送过来。”
“这么急切？”
“您也看到了，他的状况不是很好。”顾皖风看向窗外，南雪意坐在草地上背影看起来十分轻松惬意，却能看出来很消瘦。
“研究新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教授点出问题的关键，等新药面世说不定南雪意的状况已经十分糟糕。
“是，所以我才要争分夺秒，在更坏的结果出现之前抑制住疾病的势头。”顾皖风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也不会放弃。
“他的体检报告你有吗，给我看看。”教授说道。
“我手机里有电子报告，都是中文的。”顾皖风掏出手机，他可以给翻译成英文。
“书房里有打印机，直接打印出来我看，还好我学过一些中文，不懂的你给我翻译。”教授起身带着顾皖风去他书房。
挺厚的一份体检报告，教授戴上眼镜认真的看了起来，基本的都能看懂，还在一些重点项目后面做了标记。
“明天我给他安排医院重新做一下检查，之后会针对他的情况出一套全新的治疗方案，相信我，他的情况没有坏到特别严重的程度。至少在新药面世之前，尽量控制住他的病情。”教授把检查报告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顾皖风内心狂喜，今天的意外收获太大了，差点把他砸蒙。
“教授，教授太感谢您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顾皖风激动的拥抱了詹森教授一下，随后又觉得不太合适，“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可是顾皖风真的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天知道南雪意的病给了他多大压力。
“不，年轻人这才是你应该有的状态。”教授欣慰的拍拍顾皖风，之前顾皖风给他的感觉就是个精明的商人。而他无心谈生意，只想安安静静的缅怀亡妻。
但是接到曾经邻居的电话之后，他重新审视了顾皖风。像极了他年轻时候的样子，为了心中所爱一往无前。
“我为你们感到高兴，也为你的坚持感动。艾文还特意提醒我，这件事不能让你的爱人知道。”
“是，目前我还没有告诉他的打算，他思虑重，知道了对病情没有好处。”顾皖风非常感谢席宁的细心。
“你考虑的很周到，原本我应该亲自去交接指导的，可是……”教授举起自己的手，有些抖，创伤性后遗症，妻子的去世给他造成了巨大伤害，手一直抖个不停。
顾皖风心有戚戚，他无法想象没有南雪意他要怎么活。
“过阵子应该就会好，时间能抚平一切不是吗？”教授话是这么说，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这需要很久很久，“后面也许要卡尔帮你才行，这项专利他是全程跟下来的，很熟悉。”
卡尔是祁野的英文名字，顾皖风知道。
“恰好他想回国发展，我们已经签好了意向书，只等他工作交接完成之后就回国。”顾皖风此刻依旧很感谢祁野。
“没听他提过，对于你来说是好消息。”教授真诚的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探讨，我随时欢迎。”
“好，谢谢您。”
这趟成果颇丰，解决了顾皖风的心头大患。
顾皖风与詹森教授相谈甚欢，一起吃了午饭他和南雪意才离开。
出了门，顾皖风一把将南雪意抱住，他太高兴了，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
南雪意也为他高兴，让顾皖风夜不能寐的专利终于拿下了，虽然他并不清楚具体内容。
吃饭的时候两人只字未提工作的事，基本上是闲话家长。
“教授人不错，挺和蔼的。”南雪意说道。
“嗯，大概是和你聊得来，看你顺眼。”顾皖风打开车门让他坐好。
南雪意笑而不语，总不能是靠着他才拿下这个项目的。
“教授看你的状态，想让你查查。”顾皖风也上了车，云淡风轻的谈起明天的行程。
“合着还给我来了个面诊。”南雪意头靠着车窗，看着还有些青紫的手背，好几天了竟然还有。
“没事，人家让查你就查查呗，我陪你。”顾皖风以为他是怕麻烦。
南雪意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问道：“我能感觉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是不是我的体检报告你看到了？”
“嗯，是有一点问题，教授说调整一下目前的药就行，你别紧张。”顾皖风给他拿了一块软糖。
平常都不让他吃甜的，只有哄他的时候才会给甜食，当他是小孩儿。
“我觉得你很紧张，好像我得的是不治之症。”南雪意把糖吃了，糖纸放进了兜里。
“胡说什么呢，你就是想的太多。”顾皖风戳了他脑门一下。
认识这么多年，南雪意可以感受到顾皖风细微的情绪变化，他更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不是小孩子，你和我妈是不是过度保护我了？”南雪意知道至少他妈是过度保护他，什么都不愿意让他知道，现在还要加一个顾皖风？
“你知道什么是过度保护吗，想让我给你演示一下吗？”顾皖风攥着他一截长发把玩，“你放宽心，就是例行检查。”
南雪意在心里叹气，顾皖风还是有事瞒着他。算了，反正最后也会知道。
“这次回去，我必须好好谢谢学长，没想到他跟詹森教授那么熟，这次学长的面子起大作用了。”顾皖风转移话题。
“还好你提醒要不我都忘了，得跟学长说一下，事情顺利解决让他不用记挂着，你回去请他吃大餐。”南雪意掏出手机给席宁发信息。
“好像学长和秦铮还欠着我的饭没请呢。”顾皖风突然想起来。
“一码归一码，他们请他们的，你请你的。”
“我请学长能不带秦铮吗？”顾万分天真的建议，秦铮还是看他不顺眼，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不太可能吧，你都不知道他看学长看的多紧，就差栓裤腰带上了。”南雪意最佩服的是席宁，真受得了，要是他早吓跑了。
“你这话说的秦铮有几分变态。”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南雪意是有深切体会的。
“秦铮是拿学长当自己老婆看着呢，当然得看紧一些。”顾皖风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他以为南雪意会很惊讶，结果南雪意确实很惊讶，只是惊讶的点与他预想的不一样。
“你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很暧昧也很专注。绝对不是看朋友的眼神，姜维要是敢这么看我，我把他眼睛挖出来。”
南雪意惊讶于顾皖风的洞察力，原来看眼神就能看出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是说他们在我出国这段时间已经在一起了？”顾皖风问道，他清楚秦铮的个性，认准了就出手，不犹豫。
“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在一起就在一起了，没在一起就没在一起，还有中间状态？
“我没问，他们也没说，就是……就是……”南雪意有点不好意思说，事关席宁和秦铮的隐私，他说不太好。
“就是什么呀，咱俩之间还有秘密？”顾皖风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像是小学生分享小秘密一样，“快点说快点说。”
“就是学长身上有吻痕，你知道秦铮的院子别人根本进不去，而且他们是睡在一起的。”
不管怎样顾皖风都看出来了，而且他也不会随意去说。
“我去，秦铮可以啊，下手够快的。”顾皖风不得不感叹，秦铮这厮比他会，有点不服气。
“所以应该是在一起了，可能觉得才交往时机不够成熟所以没说。”
“嗯，等咱们回去就应该官宣了。”顾皖风猜测。
“哎，学长回复消息了，他说能帮上忙很高兴。”南雪意复述着席宁的话。
“请客的事说了吗？”
“说了，学长说等我们回去。”
南雪意将手机收起来，他很喜欢席宁，如果他真的可以跟秦铮在一起最好不过。
这么多年，能够稍微改变秦铮一些的只有席宁。
“你说要不要以后我们也养一只狗？”南雪意突然建议，今天陪狗玩的挺高兴。
“行，你想养什么都行。”顾皖风答应了，家里有小动物也会欢脱一点，“你想想养什么品种的，想好咱们去买。”
“嗯。”南雪意点头，他想要大型犬。
共同养一只狗，就像他俩共同的孩子一样。
南雪意现在更加期待顾皖风手上的项目赶紧成功，他很想要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孩子。不知道顾皖风想不想，这种话当然问不出口，只能在心里暗暗憧憬。
不过他们是相爱的，即使现在还年轻，以后上了年纪也会想要吧。
以后……他现在可以跟顾皖风探讨以后，他们那纸离婚协议应该可以作废了。
“现在重中之重是你的身体，其他的都不要顾虑知道吗？”顾皖风念叨着。
“好。”南雪意觉得他们俩算是刚刚谈恋爱，有些话现在说为期尚早。他不想破坏才建立起来的信任与和谐，还是过阵子再说离婚协议的事吧。
第二天，按照教授说的接受了一堆检查。
结果出来之后，教授把他们叫了过去，认真且严肃的问南雪意：“我需要你在这里待上一个月，你可以配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