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爱与不爱之间>第三十一章 差点破了相

  

  “所以,你就逃到我这里来了?”

  罗易将柜中的红酒打开:“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敲我的门,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张祖荫接过罗易递过来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现在比失恋还要惨。”

  罗易笑道:“她这么说,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一脸颓废?”

  “我怎么高兴得起来。我都觉得自己没脸见她了。”

  “而且,老头子这次没有得逞,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如果他告诉竹筠,她不拿把刀追杀我才怪。”

  罗易想了想:“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拿把刀追杀你,只会视你如陌路。”

  “是啊,视我如陌路,”张祖荫呻吟一声:“那比拿刀追杀我更要我的命。”

  “那你打算怎么办?告诉她实情?还是将错就错?”

  “你觉得哪种死得比较快?”

  “不如告诉她吧,给她一点时间考虑,我想她应该会体谅你的。”

  张祖荫却叹道:“给她一点时间考虑,她多半要逃走,我刚刚才看到希望,你就要把我打入死牢啊。”

  “我不能冒这个险,至少得等我把吴悦的监护权要回来之后再说吧,将功赎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罗易不赞同道:“你怎么不说等你和她结婚以后再说。”

  张祖荫叫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这不是怕她不肯吗?”

  “你不怕你们家老爷子真的把你扫地出门?”

  张祖荫哼了一声:“要真那样,反倒好了,我把蓝调开他十个八个分店,也不比嘉兴差多少。”

  说到蓝调,罗易突然想到:“对了,那个卫明珠,你打算怎么办?”

  张祖荫脸色一沉,没有做声。

  罗易微微皱眉:“我看你那边,趁现在还来得及早点漂白的好。”

  张祖荫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

  

  箫竹筠的房子终究没有卖掉,因为张祖荫告诉她,蓝调酒吧是他私人产业,不在回收之列,而且老爷子所谓净身出户不过是一时气话,做不得准的。

  不过因为这件事,却是使得两人的感情增进了一大步。以至于张祖荫还开玩笑地说,早知如此,早就应该让老爷子把他扫地出门了。

  箫竹筠最近真有点喜恼掺半,喜的是,吴悦的监护权谈得很顺利,基本上已经敲定,今后吴悦由她和吴子荣共同监护,每家半年,这个结果,已经大出箫竹筠的意料之外了。

  可是恼的是,自从那天自己说了要和他共进退之后,张祖荫对她的热情几乎已经到了快要让人受不了的地步。

  每天嘘寒问暖不说,明明在同一层楼上班,下了班见面竟然好象分别很久一样,殷情得让她受不了。

  吴悦房间的玩具已经多得快要堆不下,而她,大大小小的鲜花礼物也收到手软。

  同事们个个羡慕眼红得不得了,箫竹筠却几乎要仰天长叹,这还有没有一点私人空间,有没有一点隐私权了,他这个样子,也太丢花花公子的脸了。

  “箫小姐,这是张先生请我们送来的音乐票。”

  箫竹筠忍住气,草草在签收单上写下名字。

  真是的,明明办公室和她只隔一个走廓,居然连两张音乐票也要请人送来,还附带一大束鲜花,不是说被扫地出门了吗,怎么还有钱这么折腾啊。

  拿着音乐票,箫竹筠便往张祖荫的办公室走去。

  看来很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了,这么相处,实在太累。

  走到办公室前,奇怪地发现前台的接待员一个也没见着。

  难道是集体串岗去了?不太可能啊。

  稍微走近一些,便听到张祖荫的办公室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似乎除了张祖荫之外,还有一个女人。

  隔着这么远,其实是听不清里面在吵些什么的,可是箫竹筠却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不止一次。

  是为了自己的事情争吵?

  难道是张娅?

  箫竹筠心中疑惑,不由更走近了几步。

  “阿祖,你真的一点旧情也不讲?”

  箫竹筠微愕,这声音有点耳熟,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可是却不是张娅的。

  只听张祖荫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你以为你凭什么现在还能好好在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阿祖,我跟了你五年了,这五年,你换了多少女人,我从来没有吭过一声,我在蓝调酒吧尽心尽力为你打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算那件事我做错了,难道你就要把我逼得走投无路?”

  蓝调酒吧?

  箫竹筠恍然记起,原来她是那个蓝调酒吧的经理卫明珠,两人曾经在超市里碰过一次面,那个卫明珠长得很漂亮,也很会打扮自己,可是太过于做作,看着任何人的眼神中都隐藏着打量与算计,这样的女人,箫竹筠很是厌恶。

  想到这个卫明珠也曾经是张祖荫众多女伴之一,箫竹筠就觉得不舒服。虽然她曾下定决心,不会介意张祖荫过往的情史,可是,决心不介意和真正遇到了心中的感觉是两回事。

  她找张祖荫做什么,难道他们两人之间还藕断丝连?

  箫竹筠知道偷听别人讲话是不对的,可是女人特有的多疑心理却使她无法迈开脚步。

  只听张祖荫冷冷道:“那件事做错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事,是教唉外面的小混混打伤邵一萍,使她流产,还是指使邵一萍陷害箫竹筠,差点导致嘉兴崩盘,或者,是在张娅面前添油加醋,说箫竹筠的坏话,想要破坏我和她之间的感情?”

  箫竹筠大吃一惊,原来这些事情都是卫明珠做的?

  卫明珠急急辩解道:“我没有叫邵一萍陷害箫竹筠,我怎么可能做对嘉兴不利的事情,再说,邵一萍没有孩子恨我入骨,怎么可能听我的话?”

  “那就是说,其余的事情是你做的?”

  卫明珠不说话,似乎在嘤嘤哭泣。

  “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服气地?”

  卫明珠突然尖叫道:“你别在这假惺惺,邵一萍流产还不是正中你下怀,就算我不找人做,难道你就肯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张祖荫森然道:“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了?”

  卫明珠沉默了片刻,突然哭道:“阿祖,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在蓝调五年,捞的也不少了吧,”张祖荫淡淡道:“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想,如果你不是太奢侈地话,就算下半辈子不工作,也应该不会饿死的。”

  房间里突然寂静下来,箫竹筠正疑惑间,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张祖荫站在门口,恼怒道:“你是想自己体体面面地走出去,还是让我叫保安请你出去?”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箫竹筠。

  而箫竹筠也看到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卫明珠,以及张祖荫脸上的唇印。

  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

  张祖荫面色微变,伸手去拉箫竹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卫明珠突然冲了上来,一脸怨毒:“箫竹筠,你好样的,骗得我和邵一萍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却做起了渔翁,你这个狡猾的女人。”

  她说着伸出手便朝箫竹筠脸上抓去,因变起仓促,张祖荫急忙伸手去挡,却终究差了一点。

  眼见卫明珠尖尖的指甲朝着自己眼睛抓来,箫竹筠大惊,尽全力将头一偏,只听“啪”一声,顿时觉得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痛,不禁低呼一声。

  卫明珠犹不罢休,另一只手又扬了起来。

  “啪”一声,这一次,却是张祖荫抓住她,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只打得她跌出几步开外,摔在地上,挣了半天都没能起身。

  “你怎么样?”张祖荫急急看向箫竹筠道。

  箫竹筠放下捂着脸的手,见上面有点点血迹,心中一惊,刚想张嘴,便引得脸颊一阵剧痛,痛得她双眉紧蹙,连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张祖荫见箫竹筠脸上几条血痕高高肿起,其中一条还被抓破,渗出血来,简直怒不可遏,一指跌在地上的卫明珠,对闻讯赶来的保安厉声道:“你们把她拖出去打……”

  一眼看到身旁的箫竹筠,改口道:“放出话去,这个人我要她在这里无法立足,谁要敢收留她,别怪我张祖荫不讲情面!”

  保安见顶头上司震怒,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两个人上前将卫明珠架起来就走。

  卫明珠挣扎着回头,厉声道:“箫竹筠,我不会放……呜呜……”却是被保安捂住了嘴。

  张祖荫轻揽着箫竹筠:“我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

  箫竹筠实在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知道张祖荫盛怒之下肯定不会听她的,再加上伤口实在痛得厉害,便也懒得开口,随着他往医务室走去,心中却苦笑一声,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张祖荫一路上不住地偷看箫竹筠的脸色,猜测着这件事她知道了多少,只是箫竹筠半边脸都肿着,一脸痛楚之色,实在让他又是心痛又是恼怒。

  卫明珠今天来找他,原来也在他意料之中,相处五年,他若是不了解她的性情才奇怪了。

  他特意叫前台的秘书回避,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让箫竹筠碰上。

  更糟的是,当卫明珠想要强吻他的时候,他居然昏了头,把门给打开了,还让箫竹筠给碰个正着。

  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过要改过自新,洁身自好,这下,怎么向箫竹筠解释,如果箫竹筠要误会,他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两人各怀心事,来到医务室。

  好在箫竹筠的脸看着吓人,实际上却伤得不重,消过毒后,医生便用OK绷给贴了起来,嘱咐她最近几天不要沾水。

  箫竹筠看看镜子,消了肿之后,脸上看起来不那么骇人了,不过,被划破了的地方,恐怕免不了要留下一点痕迹,自嘲道:“看来是要破相了,好在本来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不用太可惜。”

  张祖荫忙道:“别担心,过两个月疤痕就会消失了,实在不行,现在美容技术高明得很,也不是没有办法。”

  箫竹筠便笑了笑,引动伤势,倒吸了口气:“这么点疤就要美容,太小题大做了吧。”

  “对不起竹筠,今天的事都怪我。”

  箫竹筠沉默片刻:“邵一萍的事,你事先真的不知情?”

  “当然,我不想要那个孩子,可也不会采取那种手段。”

  箫竹筠点点头,低声道:“那就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了。”

  张祖荫不解地看着她。

  箫竹筠便指了指他的脸。

  张祖荫微窘,急忙用力擦了擦:“我真的没想到,她一下子就扑上来,我推开她都来不及。”

  箫竹筠怕触动伤口,不敢笑出声来,只好似笑似笑道:“老实交待,还有多少想这样一下子扑上来的,我也好做个思想准备。”

  “这个还真不好说,不如你从今以后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也好防患于未然吧。”张祖荫总算放下心来,也有心情开起玩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