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渴求>第16章 逃

  来到耿修宸身边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费脑子过了。

  于桑暗恼自己的大意,他被于锡约出来说要谈他母亲的事,他以为于锡没理由对自己动手,又以为餐厅已经足够安全,结果把自己陷进了这个境地。

  于桑睁眼的时候,入目是一个破旧的房间,他被扔在角落,双手被麻绳绑在身后。他动了动身子,万幸,没被注射什么肌肉松弛剂。

  外间传来交谈声,于桑定了定心神。他已经嫁给了耿修宸,没有了瓜分于家的资格,于锡不至于为了于家绑他,他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耿家那几个表亲。

  鱼死想挣个网破,耿修宸一个高级alpha不好下手,突破口自然就落到了软柿子身上。

  真是打的好算盘。

  房间里太空了,只有一扇窗户和一扇门。于桑撑起身子,目光锁住了那扇破旧窗户旁散落的玻璃渣。

  窗户台子太高了,根本不是背着手能够到的,或许是因为这一点,绑匪连这么危险的玻璃渣都懒得收拾。

  于桑从小柔韧性好,但他不学跳舞,便也不曾显露过这个特殊的本领。天生的特殊骨骼在这个时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把被绑在身后的手向上抬,肩胛处咯嘣两声,胳膊就转到了身前。

  几乎没有思考,他转过身,踮起脚,抓下一片比较大的碎玻璃,然后再把手背回去,冷静地坐回墙角,磨腕间的麻绳。

  不多时,房间里传来于桑惊慌失措的喊声。

  “救命啊!有人吗!”

  呼救声很快把门外的人吸引来,不多不少,三个alpha,纹着花臂,走路姿势却流里流气,不像正规杀手,应该是被雇来的地痞流氓。于桑迅速扫视他们全身,没看到枪袋,只看到他们腰间别着匕首。

  “喊屁啊小婊子,再叫把你舌头割下来。”

  “四儿,说什么呢,”一个alpha用下流的眼神盯上瑟缩不已的于桑,开口就是调戏,“这么漂亮的omega怎么能用来骂呢。”

  “二哥,他可是被玩儿过的,你想试试?”

  “你小子不懂,人妻嘛……玩儿着更带劲。”

  于桑惊恐地往后缩了缩,“你们……你们别过来!于锡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翻倍!”

  “哟,小美人儿还挺有钱,怎么,拿你老公的钱养哥哥我啊?”

  “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于桑挣扎着,状似不经意地让衬衣领口开的更大,脆弱的脖颈若隐若现,莹白如玉,他艳丽的面容上却是无辜单纯的惊慌,足以称得上是隐秘又一击必中的勾引。

  柔弱似白兔的可怜omega果然激起了对面alpha的占有欲,被称为“二哥”的男人走过来,淫邪地亲上了于桑的锁骨,扒开他的衣领,另外两个alpha见状,见怪不怪地笑着往门外走。

  当“二哥”感受到于桑伸手攀附自己的时候,心里的成就感更攀上了顶峰。

  下一瞬,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伸手……这omega的手不是被绑着吗?!

  可惜已经迟了,于桑抽出他腰间的刀,迅速侧过身躲过他的抓握,手腕翻飞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

  “让开。”脸上犹带泪痕的omega压制着他,双手鲜血淋漓,却一副不觉痛的模样,冷声命令他两个还没从变故中反应过来的小弟。

  ———

  视频播完的时候,会议室已经躺了一地哀嚎的beta。

  平时文雅的松杉味信息素此时只剩尖锐的刺,最高级别的alpha信息素无差别地展开攻击,连秦祉都被压的喘不过气,他额间滴着汗,艰难地拉住耿修宸的衣角,试图让他冷静些。

  耿俊平几乎要跪下,死撑着开口,“我知道你厉害,但你再厉害,也就只能管管这屋子里的人。你大可以杀了我,但你的omega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耿修宸不与他纠缠,冷声问,“你要什么。”

  耿俊平推过来一个文件夹。

  耿修宸瞥了一眼,几乎不用多看也明白,签下这份文件,一半的万锦就送了出去。

  因为耿修宸和于桑是隐婚,耿俊平不敢太高估于桑在耿修宸心里的位置。此刻他盯着耿修宸表面沉静的脸庞,生怕他不在意于桑的死活。

  不料耿修宸连心理战都没和他打,直接签了文件,把文件夹甩回去。

  “带我去找他。”

  耿俊平拿着简简单单就到手的文件夹,隐约嗅到了这句话里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耿俊平火中取栗,赌对了这一步棋,心中却升起一丝恐惧。

  这火……好像烧的太大了些。

  ——

  于桑心知自己一个omega不可能长久地制住alpha,在走到门口时,就全力把刀扎进“二哥”脖颈,迅速把他推向另外两个alpha,转身朝外跑去。

  关他的房子很像个仓库,外面应该还有一道大门,但这么大的废弃仓库应该不是那三个alpha的所有物,那么大门也就应该没有落锁。

  于桑拼尽全力向前跑着,他在赌自己的判断。如果无路可逃……他衣兜里还装着碎玻璃,最下下策,这块玻璃可以成为他自杀的工具。

  总之,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拖累耿修宸。

  大门果然是敞开的,于桑一喜,狂奔过去,然而刚出了门,就见一辆车从唯一的路上遥遥驶来,封死了他的出路。

  已经无路可走,于桑扭头躲进大门口肆意生长的杂草中,蜷着身子,绝望地握紧了那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