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伯父。”司衍跟着商舟进了包厢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已经落坐的商父，笑脸盈盈的打招呼。
“小司来了。快进来坐。”商夫笑得得体。起身带着司衍入座。
“商伯父，上次听说你最近喜欢翡翠，拿帝王绿做了块手表，权当给你接风了。我爸上次就说想找个机会和你好好喝两杯。”
商父接过司衍递来的礼盒，将礼盒放在一旁。
“小司有心了。来来来，坐，我点了一些，再看看你要吃点什么。”说着又向门口招来了服务员。
全程被无视的商舟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低头喝了一口店里自备的茶——还可以。
三个人的饭局，本意也没有多正式，商父有是从商界退下来的，这次只订了一个小桌包厢。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司衍恰好落在商舟对面。商父正好坐他们两中间。
“不用，按你的意思来就行。”
随着服务员一道一道将菜端上，都是自己小时候经常在商舟家里吃的菜。
言辞又推脱了许久，终于夹上了第一口菜，只是可惜，虽然是同样的菜名，不是同样的味道。
“小司啊，最近怎么样？”商父终于切入正题。
司衍听着这个话里满满地官腔味，面上一日当初。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一辈的通病，就和他爸一样，喜欢辈分压他，说什么都带着官腔味。
司衍偷瞄了一眼商舟，发现商舟也刚好看了他一眼，可能也听出了商父口中的官腔味。
也不知道是要说同病相怜好了还是什么别的词。
他司衍长这么大，不说经历了什么涅槃轮回，各路妖怪也是看过的。他不会再去相信小时候说的友谊大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就连伴侣他都更乐意将其称之为利益。他可以为他带来快乐，陪伴，这就是利益。
所以他不计较他爸给他威慑，是因为那是他爸，他不计较商舟他爸以官腔给他威慑，是因为他把商舟当作以后的伴侣。
“最近挺好的。”司衍云淡风轻地回答，看了一眼商舟，又低头喝了口汤。
“这段日子，商氏在龙城多亏了司氏的助力。”
“谈不上助不助力的，真金不怕火炼，这是华国一句经典的箴言。”
“哈哈哈，好，我听小舟说司氏想在龙城这边打开珠宝行业的缺口，这快两家倒是可以合作的。”
一旁本来在充当背景墙的商舟突然被点名，勺子的汤都没喝了，开口说道：“嗯，之前和司总也谈过这件事，不久之后就可以直接上手合作了。”
司衍今天听了几句“司总”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但一旁还有其他目的的商父听到这个称呼倒是已经觉得不太对了。又不是什么商业场合，今天顶多就算是个两家世交聚聚会，虽说这其中还得靠利益维持，但这么一说，反到生分了，这小子在想什么鬼东西？
商父看着司衍面色如常，反到不知道怎么开口之后的话题了。
这边司衍表面毫无变化，内心戏却早已跑了几外里。他昨天在听到商舟说要见商父是，就一直想把商父拉过自己的阵营。他就不信，有了商父的助力，里应外合，还追不到商舟？
但是，商父和他爸一样精明得很，也不知道商父是怎么想的，而且商舟还行一贯不喜欢家长管教他，这么一说，也是个问题。
“反正，这生意场上的事我也早就不掺和了，你们自己放手去做就行了。”商父见和自己预想的气氛越来越远，开口调了一下气氛。
“我爸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对了，不知道商阿姨什么时候来龙城？”司衍接过话题，提起了商母。
对于商父和商母的故事倒是比较清楚两人年轻的时候感情不怎么样，现在倒是越来越好。
果然，在商父就开始回答。两人的话匣子就像触到机关打开了一样，一顿饭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商父收住话题，才发现自己的正事还没有做，司氏那小子表面恭恭敬敬，实在刚才一直是他掌握主动权，不得不说，那司氏老头果真养了一个好儿子。
商舟全程冲当背景板，被提到了才讲两句。这会儿结束之后商父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一样，对着商舟说：“小舟，我和小司等会儿去一个茶馆，喝喝茶，你要是有事就先走。”
一般他爸说这话的时候就是暗示他没事也得有事。
反正自己并不想去，微微笑了下：“嗯，那我先回去了。”说着转向司衍淡淡点了个头。是个和商场化的告辞方式。
啧！
果然是商舟，说不顾小时侯的情分就不顾。
司衍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配合他就是最好的选择，也商业化地朝他笑了笑。
一旁的商父看着两人的虚与蛇委，再次犹豫，毕竟是小时候的事了，照理说，这中间断断续续地都快十年没见了，小时候玩得再好，再也例外，过了这么久时间应该磨平了。
因为没开车来，司衍开的商父的车，商父就坐在一旁的副驾驶上。
“小司，你觉得小舟和现在有没有变化很大？”商父不经意间开口。
司衍没料到商父会突然提起商舟，但还是开口回到：“商舟啊，我觉得他比小时候更适合现在的生活了。”
司衍摸不准商父要表达什么，挑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现在的生活，这倒是了。”商父说，随即轻叹一口气，“我倒是觉得他比以前更冷漠了。更不喜欢笑了。小时候就觉得他有一个自己的世界，我们进不去。现在只觉得他这个自己的世界隐藏起来了，乍一看和这里融入得挺好的，可仔细一看，真正的他还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外界都想隔着一层水玻璃一样。”
这可能是商父和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了，还是关于商舟的，他想了很久，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了解商舟么？
就像商父说的，那个被商舟他自己藏起来的只住着他自己的小世界，他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产生的原因。
他只知道一味地想商舟是他的，他们一定会在一起，但是，说到后面，连他自己都要分不清了。
执念把喜欢越来越模糊。
“小司啊，你是不知道小时候每次只要你来，小舟听到后都能高兴得一晚不睡，他在你面前不在我们面前要轻松得多。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但是两家都关系在这里，以后要是司氏那边需要的，商氏这边都可以来找。”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商父最后还是将话题扯回了商业上。
你在乎商舟对你冷漠么？
在乎。
你喜欢现在的商舟么？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不真实。
那什么是真实的商舟？
什么是呢？真实的。
脑海里闪过商舟微微提起的嘴角 ，从通红的眼眶溢出都泪水，淡然的自信，刻意的疏离，看向我的焦急……
商舟，我是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