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朝暮>第9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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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兰津没反应过来,被精液喷了满脸,他从挂着白丝的睫毛缝隙间看出去,傅舟延不停喷张的马眼收缩着又射出几股精液来。

  他被傅舟延弄得热熨熨的,红着脸握住眼前跳动着的鸡巴,在等待什么命令一般,仰着脸望向傅舟延。

  饶是老练如傅舟延也意乱情迷起来,看着下方郁兰津溅着几股精液的脸,红白相融间满是旖旎的情欲,忍不住沉下身挺着腰往他的嘴唇上边蹭边射。

  “乖、乖——兰津,张嘴。”他不停抚慰自己正在高潮的器官,又伸出手将郁兰津眼睛旁的精液擦干净,怜惜地抚摸郁兰津的脸颊。

  正在射精的性器往往都鼓胀到了最大,郁兰津吃不下,半个龟头含在嘴里,口水顺着嘴角流得满下巴都是,只好嘬着傅舟延的精口,又无师自通地托着傅舟延胯下两丸兴奋的卵蛋,又湿又凉的液体喷在嘴里,伴随着难言的腥味。

  掌心里的鸡巴柱子抽动着,傅舟延低沉沙哑的喘息涌进耳朵里,他看见傅舟延小腹上鼓起来的青筋,还有下面被自己的淫液黏成一绺一绺的阴毛,终于觉出害羞来,闭上眼不再看了。

  天气冷之后的夜晚变得很长,傅舟延好像要不够似的折腾了半宿,郁兰津累极了,被摆弄洋娃娃般收拾干净了身体,在彻底丢掉意识之前想起来,忙抓住老师的衣裳,急急问道,“明天、明天我能来么?”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现在我要接着备课了。”

  这会儿他倒真的是个好老师,大半夜的不抱人睡觉反而要去工作了。

  郁兰津听了这话也不说什么,只是揪着傅舟延的衣服不让他走,不自觉地撒着娇,坚持着强睁着眼看向傅舟延。

  傅舟延就又坐回床边,摸摸郁兰津的头,看到他瘪着嘴好像要哭的样子才挑挑眉毛说道:“明天在家里等我,我办完了事儿就来接你。”

  郁兰津这才放心下来,捏捏傅舟延的手心,总算睡了过去。

  第二天睡到太阳照屁股,暖融融的秋日,从窗口望出去,平静的一江枯水碎着点太阳光,再远一点便是通往外面的黄土路,掩落在依然郁郁葱葱的竹林尽头。

  郁兰津起来,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人,歪着睡酸的脖子走到桌前看了看嘀嗒作响的时钟,才发现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

  他听到厨房传来了点响动,便走过去,傅舟延正端着一个盘子过来,刚好撞上郁兰津。

  “醒了?”傅舟延说着,迈着步子错身过去,又走过来,低头看向郁兰津的脸。

  郁兰津还没醒得太明白,愣着一张俏脸也盯着人,半晌回答说:“啊,我醒啦,”顿了顿,露出一个笑来,又补充道,“——舟延。”

  傅舟延还没说话,就看到郁兰津红了两个耳朵,也笑了笑,“不叫傅老师了吗?”

  这下郁兰津的脸也红起来,眼睛弯弯地,面颊边印着深红的睡痕,像一个傻瓜。

  煮得最好的是米饭,其次是炒土豆丝和西红柿鸡蛋汤,炝炒青菜因为油太热了,糊辣壳炒得发苦,傅舟延为了顾郁兰津的口味才放了辣椒,不太熟悉操作,又看它本来就是糊的,没注意就过了火,菜也变得焦焦的。

  他看到郁兰津夹一筷子放碗里,那米饭就黑一层,便默默地把那盘菜挪到自己这边来,装无所谓地冲郁兰津说:“喝点汤吧,汤好喝。”

  郁兰津咬着筷子笑,点头应下傅舟延的话,一碗饭吃完了很给面子地喝了两碗汤,快有脸大的瓷碗竟几乎见底了。

  这是觉得好吃的意思了,傅舟延有点得意,却压下嘴角,故意皱着眉头,“也不给我留点。”

  听了这话,郁兰津笑得更开了,简直是自己活了十七年最快活的时候,凑过去亲了傅舟延一个油嘴巴,好像是要给傅舟延尝尝味道一样,调皮地眨着眼睛,“我还是对你很好吧。”

  说完就跑了,在卧室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傅老师,碗也拜托一并洗了吧,我最喜欢你啦。”

  谈恋爱真的会让人变笨。

  傅舟延呼出一口气,起身收拾碗筷,耳朵边是郁兰津随便瞎哼的曲儿,他脑子里也开始瞎想起来。

  他是不信教的,大多时候也不爱肉麻,但此刻他莫名想起教堂里的唱诗班,在国外的那几年,偶尔周末和朋友散心,步入某座教堂,印象深刻的有盛开的白色玫瑰,以及圆胖的天使在五彩斑斓的玻璃窗下飞舞。

  难以判断是否因为记忆诗化的缘故,他总觉得天气是晴朗的,信徒们的脸在穿过穹顶的日光下也变得潋滟,你能很清楚地看见空气里的尘埃,它们在光芒中无处遁形,未知仿若也变得可知,于是人感到平静安宁,因此有勇气走到沧海桑田的以后。

  也不知道郁兰津有没有收到过鲜花,但他在这天决定送出一束玫瑰,不过要等他们回到城市才行,这里可没有花店。

  晚上的事就是要去老许家吃饭,傅舟延心里的别扭劲儿一过去,就把郁兰津也捎上了,村长吆喝的局,为了桥的事情。

  这个村子需要一座桥,傅舟延在第一天就知道了,但修桥修路并不光是一个村子的事,甚至不止是一个镇子的事儿,其间的关窍还要一点点落实,这是傅舟延除了做乡村教师以外要办的另一件事儿,不过除了村长谁也不知道,在饭局上也不能说的太明显。

  说是饭局,也不大算得上。红烧了一只公鸡,几碟小菜及花生米,在院坝里就架起了桌子。酒是夏天的时候酿下的杨梅酒,女人家做的事,放了很多冰糖,一时吃不出什么醉意,但老许似乎喝得有点上头了,几杯酒下肚就开始给自家女儿说起亲来。

  “我说傅老师,今年26有没有哇?男人嘛,先成家再立业,你觉得我们许青啷个样嘛。”

  许青和母亲坐在旁边纳鞋底,听到响动便分了只耳朵过来,一声不吭地穿着针线,只是听着。自上次她在傅舟延家里吃了瘪,就再也没去给自个儿讨不痛快,此时既羞愧又害臊,莫名的期待让她的脸浮起层红来。

  许国富不知道傅舟延的来头,但村长不能更知道了,四五十岁的农民脸膛快涨成了猪肝色:“老许真是酒吃多了,喝麻了!别个傅老师屋头早安排好啦,看不上我们农村女娃娃哦。”他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人一脚,转过来向青年赔着笑,“傅老师,你不要理他。”

  “农村女娃娃啷个了嘛,都改革开放咯!傅老师老汉儿官很大哦,总大不过县长去嘛!”许国富是真的喝多了,话刚说完就看到村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己一眼,便讷讷地找补道,“难不成是省长哇。”

  他在山里当了一辈子的农民,纵然好时代到了,年纪也过去了,没见过什么世面,最大也只敢想到这里,见傅舟延一直没有说话,便总算是住了嘴。

  倒是一直埋头吃饭的郁兰津,好像中午没吃饭一样,话说毕了才抬起脸来,趁没人注意剜了傅舟延一眼,很有恃宠而骄的意思。

  很少见到郁兰津这样凶的表情,傅舟延忍不住笑了一下,见其他人都看过来才说:“许叔不用着急许青,总会有更适合的人的。”

  饭吃完了许青被叫去送送客人,三个人沉默地在山路上走成一列,走到下山的岔路时,许青看向郁兰津,奇怪地说:“天都黑了,你还不早点回去?”

  郁兰津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傅舟延见状咳了一下,错开许青的话头:“你父亲的话不要往心里去……你是个很好的姑娘。”见许青愣住,他又趁热打铁补充道,“就送到这儿吧。”

  郁兰津反应过来,也说道:“许青姐,你回去吧,我送傅老师就行,天黑了女孩子不好走路的。”

  许青被催促着、忽悠着,便回答说:“那待会儿你一个人也小心点儿啊。”见郁兰津保证了,她又吞吞吐吐地给傅舟延打了声招呼,就看两个人并成一排下山了。

  许青在原地呆立着,听了傅舟延的话心又热起来,她的性格就这样,记吃不记打的,当下便决定回去给傅舟延煮上一碗醒酒汤送去。

  等到了家,傅舟延酒劲儿有点上来,话没过脑子就脱了口:“你就准备这样了吗?一点也不问——不管我?”

  “问什么呀。”郁兰津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坐在床边的傅舟延。

  傅舟延接过来放旁边,搂上郁兰津的腰,抬起头问:“许青啊。你都不吃醋的?”

  郁兰津本来就有点委屈,听了这话发现傅舟延原是故意的,便生起闷气来,哼哼唧唧地怪道:“许青姐很好,不好的是你。”

  傅舟延喝了酒,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反倒有些吃醋:“是,是。我最对你不好。那你走吧。”

  郁兰津便不说话了,他嘴是很笨的,也无谓做口舌上的争论,顿时扯开傅舟延的手臂,几下把鞋子外套全脱了,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傅舟延不理人,隔一会儿,就听到傅舟延的嘟囔。

  “——还是兰津对我好,你对我不好。”

  郁兰津几乎被他逗笑了,好赖话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转过来揪着傅舟延的羊绒背心,慢吞吞地说:“那我替兰津问你,嗯,那个小亭姐怎么不来找你了?”

  傅舟延低下头看向他,眼神已沉下去,抿着红润的嘴唇,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归根结底,郁兰津还是有点怕他,被这么盯了半天,心里毛毛的,“我、我就随便问问……”

  话还没说完,傅舟延热烈的吻便堵上来,唇舌并用,亲得啧啧作响,暧昧的水声夹杂着呼吸让整个房间都热了起来。

  仿佛做了很大的牺牲,傅舟延甚至有点为难的样子,和郁兰津商量着说:“你答应我件事儿,我就告诉你。”

  郁兰津被亲得大脑缺氧,怀疑酒精顺着傅舟延的舌头将自己传染了,便也醉醺醺地什么都答应下来。

  傅舟延看郁兰津点了头,飞快爬上床来哄着人脱了裤子,痴缠地吻着他的脖子和耳朵,一边低声说道:“给我看看,乖乖。”

  他便将郁兰津白嫩嫩的两条大腿分了开来,露出他最隐秘的性器官,凑上去看腿心中间那朵饱满的阴户,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含苞的阴蒂。

  感到郁兰津敏感地抖了抖小腿,他低低笑了笑,“你也想我了。”说着,下一秒嘴唇便印在了湿润的逼口上。

  傅舟延也没给人舔过,但他在风月场里久了,很了解该怎么给予女孩子或男孩子快感。

  他这会儿偏不去碰渐渐鼓胀起来的阴蒂,只吻在最外面的阴唇上,用舌头轻柔地舔郁兰津阴阜上细小的绒毛。

  里面两扇贝肉不停翕张着,傅舟延含进嘴里一片,煽情地吸吮着,透明的逼水从蠕动着的穴口溢出来,蜂蜜一样粘稠,又像少女的眼泪,湿漉漉地汪成一片,也尽数被傅舟延舔进了嘴里。

  郁兰津越发激动地扭起来,细细地发着抖,蹙眉呻吟。他分不清快感的来源,只觉得整个下体都快融化一样,里面痒得厉害,收缩着穴口安慰饥馋的软肉。

  傅舟延不理他,按着自己的心意来,甚至用拇指掰开两瓣殷红的阴唇不让郁兰津夹,就听到他难受得要哭,便直起身来凶道:“再哭就不舔了。”话是这样说,郁兰津还是被舔得呜咽,下面潮湿极了,像跌进了梅雨季。

  等终于舔到阴蒂时,剧烈的性快感铺天盖地般将人裹挟到汪洋里,耳边轰鸣着不知沉到了哪里去,心却飞上了云霄,悬空着迟迟坠不下来,直到傅舟延的牙齿轻轻磕到胀得通红的阴蒂头,才总算在烟花般的高潮中落地。

  郁兰津爽得挺起下身,几乎将女逼全部喂进傅舟延嘴里,前面立起的小阴茎也动情地甩打在傅舟延脸上,尖声哭叫着潮吹了。

  傅舟延被他喷得如同洗了把脸,依然紧握着他的腿根,见他喷了水也不放,鼻尖杵着硬胀的小豆,甜骚味儿就充满了鼻腔。

  他又亲亲郁兰津的小肉逼,怜爱地说:“好骚啊,小狗狗。”

  郁兰津被他舔得快尿出来才被放开,傅舟延支楞着半硬的肉屌躺在郁兰津身边一把抱住他,鼓囊囊的一团就抵在郁兰津的腰间。

  郁兰津咽了咽口水,尚喘得很急,问他:“舟延,要不要、要不要我也帮你弄?”

  傅舟延摇摇头,算是拒绝了郁兰津的邀请,顿了顿才又继续说,“她爱来便来——你不要关心其他人。”

  郁兰津半懂不懂地点头答应了,反正这会儿傅舟延说什么他也会同意,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在回答最开始的那个话题。

  这夜逐渐沉默下来,于是傅舟延乍然的声音便显得如此打动人心。

  “等过几年,这边儿的事儿办完了,我就带你……回家,见咱爸咱妈去。你想去看海吗,我带你去北戴河,我教你游泳。”

  郁兰津整个人都呆愣在傅舟延的怀里,张着嘴讲不出来一个字,他怀疑自己的心跳会把婶子们养的鸡弄醒。

  “老婆,好爱你啊……”这下他开始往郁兰津怀里钻了,紧贴着身子拥抱,黏糊糊地,好像撒娇一样,“老婆,跟我走吧。”

  “不准你——”

  一会儿许青姐,一会儿又是小亭姐,郁兰津到底有几个好姐姐?再算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闫程,谁都跟他过不去,都跟他抢兰津!

  傅舟延愤愤地想,嫉妒让他变成了毛头小子,生出点儿急不可耐的占有欲来。

  仿佛很不甘心一样,话在嘴里含了几轮,才换了个词儿说出来,“不要你,跟其他人说话……老婆,你爱不爱我?你从此以后只看我好不好?老婆,你说话。”

  好像有什么虫子沿着脊梁骨在咬自己,郁兰津觉得整个身子都麻痒痒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说不出口。

  他想将傅舟延的脑袋从胸前捧起来,但不知道是不是照了喝了酒的人力气大的说法,愣是没扶得动。于是郁兰津缩下去,和傅舟延一起埋进被窝里面。

  在黑暗中,他看着对面那张被闷得发红的英俊的脸,忍不住凑近了,用自己年轻的、甚至是稚嫩的嘴唇贴上傅舟延的,在心口烙下一个天真的吻。

  他突然觉得来日也不是那么难以期待。

  许青心急火燎地往山下赶,刚走到这小竹楼的侧面,就听到傅舟延的声音,模模糊糊地说着黏人的情话。她一惊,手指死死捏住瓦罐的边沿,两道眉几乎快竖立起来,不知道是哪家的妖精钻进了傅舟延的房门。

  那点黏黏糊糊的响动实在是让人脸红心跳,正要凑到窗户边听个明白的时候,再熟悉不过的郁兰津的声音便响起来,吓得她红脸也成了白脸。

  一时没留意,滚烫的一罐醒酒汤洒了一地,浸在泥土里,倒也看不出什么来,那点热忱也跟着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