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远处的佐程肆听着两人互相吐槽。
突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的衣服。
悠悠的盯着祁临，“这衣服白穿了？”
祁临懒懒散散的靠着墙，抬了抬眼皮，
“不算白穿。至少我捞了点。”
佐程肆知道他是有意所指。
下意识摸摸自己破了皮的嘴唇。到现在还有点痛。
感觉又被这狗耍了！
……
季羡林和王旭两人打打闹闹的走过来坐下。
顺手在旁边掏了一张湿纸巾给自己擦了擦脸，完事之后季羡林才开口，
“估计黑耗子能进决赛。估摸着，应该跟我们打。”
几人都没说话。
尤其是祁临咱俩心里最清楚。
之前两人刚进来时是在同一个校队的。刚开始他就觉得王明阳这人不怎么讨喜。所以也会有意无意的尽量躲着他。可到后来跟她交手后才发现这玩意下手是真的黑。怎么黑怎么来。
自己黑还不行，还连带着几人一起□□球。校队又不管。
实在是忍不了了，没办法他就直接退了。
之后就跟着季羡林他们一起。
至于王明阳他也没有在刻意关注过。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些打篮球的背地里吐槽。
他也不爱多管闲事。自然也没怎么在意。
不过现在真要轮到两人再次交手时。他心里还是不由得一紧。
倒不是担心自己输了比赛。而是按照季羡林他们的脾气。估计当时就得发毛。
……
等第一轮比赛打完时，已经是晚上第一课过后了。
众人纷纷回了教室，但几乎还没有从振奋人心的比赛场上脱离下来。
整个教室沸沸扬扬。
但也是最后一次篮球了，曾伟盛也没有多管。就是让他们小声一点，不要吵着别班上课。
……
佐程肆坐在自己位置上有些不太自在。
因为总能闻见一股衣服上陈旧的味道。他很不喜欢。一直皱着眉头。
祁临也注意到了。偏过头看着他那样子，露出一口大白牙盯着他。
我媳妇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但欣赏归欣赏，看着男朋友那不舒服的样子自己也跟着不太舒服。
“怎么了？”
佐程肆转过头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本来就很爱干净。身上突然染上这么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感觉浑身不自在。
但又是自己男朋友的。说嫌弃也不好，只能委婉的询问，
“你这衣服放了多久了？”
祁临先是愣了一下。
才想起来高一买回来穿过一次洗了之后就直接放里面没动过了。估计翻出来那味道不怎么好闻。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
佐程肆很清楚他的动作。一般他这样的时候就是在心虚…
果然，没一会就听见他说，
“好像高一时候穿过一次洗了之后就放那没动过了。是有点久了…”
“……”
佐程肆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是该夸他这个男朋友傻逼还是夸这个男朋友智障呢……
还是傻逼吧。至少只是傻而已……
“我换下来的衣服呢？”
“啧。宿舍啊。”
佐程肆才想起来换完之后被他亲的有些恼羞成怒，之后把衣服直接扔他床上就走了。
佐程肆更不好了，
“我想打人…”
“别。去厕所，我把我身上这件脱给你好不好？”
好像也不是不行……
……
现在是上课时间。
曾伟盛也没在讲台上守着。
两人从后门溜去了厕所。
厕所没人。
可能还是某些害羞情绪作祟，佐程肆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最后一个门。
祁临知道他脸皮薄，也没多说什么。
佐程肆进门刚脱完衣服，才发现祁临才外面没进隔壁。
“你站在外面干嘛？”
“脱衣服你给啊。”
“你就不能进隔间吗？”
“不想。就在这。”
祁临有些耍无赖。
“有人进来怎么办？你这么光着害不害臊？”
佐程肆是真的怕有人来。
祁临也已经把衣服脱下来。但就是不递给他。故意激他似的。
祁临嘴角带着笑，似乎在隔着门盯着里面光着上半身的男朋友，
“都是男人怕什么？”
“你有男朋友的人能不能别这么骚？”
佐程肆在里面等的花都谢了，“把衣服给我，快点。”
“把手伸出来啊。不然怎么给你？”
佐程肆也想快点把衣服换好出去。丝毫没注意他这话有什么不对。也没注意衣服是可以搭在门上的…
佐程肆伸手要去接。
祁临看着门里伸出的一截白皙的手臂。佐程肆的手掌微微张开，向他讨要脱下来的衣服。
嘴里不停催促到，
“快点给我。等会……”
没等说完，祁临再把衣服递出去的同时一只手抵住面前的门往外拉。
佐程肆没有防备，面前的门就这么开了一秒，然后又从外面扣了回来。
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多了个人……
佐程肆下了一跳，看着面前这个阴谋得逞的人，还带着一脸坏笑。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但是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
“我求你做点人行吗？”
“没办法，看见你我就没办法当人。”
“ ……”
佐程肆在被吻到迷离之时 。
下意识想要推开他。结果一上手就碰到了祁临滚烫的皮肤。
尤其是胸膛前那一块，放开他时微喘着气。
佐程肆突然想到季羡林之前给他发的那张侧图。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着祁临。
映入眼帘的就是结实有力的胸膛，他的目光随之向下，腹部的腹肌清晰的显现出来。
祁临两手抵在他的两侧，手臂上的青筋尤为明显。
佐程肆被亲模糊了。
这下算是真的把祁临看清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面前这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的祁临吸引住了还是怎么着，鬼使神差的又勾住了祁临的脖子接着吻。舌尖轻易伸了进去……。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佐程肆只知道后背有一只宽大而有力的手将他的背与冰冷的墙壁隔开。
滚烫的温度席卷全身……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把衣服互换了下来。
然后洗了一把冷水降了下温度脸才回了教室。
……
一回来季羡林就格外的话多。
“你们去哪了？刚刚广播里念了名次。有我们班。明天上午有一场。”
祁临心情大好，嗯了一声。
“刚刚老班替我们把抽的签。是隔壁班的。也没多大问题。你俩也不用上。留着力气对付王明阳吧。”
祁临又嗯了一声。
季羡林还想着这位哥今天转性啦？怎么看着心情这么好。
然后一转头就发现不太对劲。
发现祁临的衣服不太对，越看越眼熟。
我操！这不高一那件吗？
然后再看看旁边的佐程肆，身上穿的是祁临刚才的。再加上那又红了的嘴唇。和…脖子上的红色小点…
大概是猜出刚才两人干嘛去了…
季羡林：堵不住，根本堵不住…
……
第二天上午比赛仍然是季羡林和王旭带着几人出场。
也是轻松拿下比赛。
而王明阳那边也是同样如此。
这不由得让下午比赛的气氛更加紧张了些…
“要死啊。果然是他们。”
季羡林坐在教室一脸烦躁。看得出来是很烦王明阳了。
祁临也不由得皱了眉，确实有些难搞。但还是安慰了几句，
“尽力。还有，你也千万别冲动。”
季羡林不轻不重的哦了声。
佐程肆歪头看着他，似乎不太懂。
要是按照祁临的脾气，这个“冲动”应该是形容他的。按照性格他应该才是需要提醒的那个。怎么还反倒提醒起季羡林来了…
祁临知道他在想什么。
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我能克制。他不能。”
佐程肆这才明白了个大概。
克制的话，祁临确实自制力比他们好很多。
……
下午。
两队正式交锋。
场上气氛不融洽。台上的也好不到哪去。
懂得都懂。
巴不得希望祁临赢。
但其中也有些是领教过王明阳的黑球。怎么黑怎么打。估计祁临这一回也悬。
毕竟按照规则哪能比得上作弊呢…
一时间全场气氛压抑极了。
……
随着裁判口哨响起。
两队纷纷聚拢过来。
比赛分为两场。四小节。
第一场祁临和佐程肆没有上场。而是在后面观察情况。
…
比赛开始。
王旭和对方球员跳圈。随着裁判将球抛出，王旭占据身高优势，将球抢了过来。
对方眼快，立即围了过来，王旭将球传给了已经在前方等他的季羡林。
季羡林接到球立即往对方篮筐跑，正打算投球，却被对方另一个球员抢走。速度之快，季羡林还没反应过来。
等饭应该过来时，对方已经配合他们的队员将球投进了篮筐。
他暗暗骂了一句。然后迅速调整状态。
场下的祁临和佐程肆也开始进入状态。
“对方速度很快。”
佐程肆看得出来。祁临自然也看得出来。也就没有回话。
一场下来，两人看了个大概。
无论是速度还是配合，都相当默契。而这一场两方差距也并不大。
中场休息时。
季羡林喝了口水，
“我操。妈的速度怎么这么快。要不是我反应快。估计这一场分会拉很大。”
王旭也在旁边附和。
“不过他们这次没下黑手。转性了？”
季羡林呵了声，
“等祁哥上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在场人没在开口。
自然懂得起季羡林口中的意思。留了一手是为了防祁临的。
作为之前是一个队的，没人比他更清楚祁临的实力……
……
第二场佐程肆上场。
上场前，祁临拉着他走在最后。
走之前祁临亲了亲他的脸，
“打不赢没关系。别受伤了。”
佐程肆回吻了一下。嗯了声。
…
佐程肆出场那一瞬。观众台立即沸腾起来。
不过佐程肆无暇顾及这些。
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把比分拉得太多。不然后面祁临会很辛苦。
对方依旧没有排王明阳。
所以这一场佐程肆打得还挺轻松。
论速度，佐程肆毫不逊于对方。甚至对方晃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不过对方很容易变通，知道打不过开始暗偷偷下手了。
不过佐程肆愣是一点机会也没给，每一个动作似乎就像提前准备好的，一点没犹豫。
但多多少少还是被拦了几回…
第二场，比分暂时是佐程肆领先五分。
场下休息时。祁临给他递了瓶水，拿着湿纸巾替他擦汗。
“你看见没？”
祁临嗯了声。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对方开始下黑手了。
休息过后。
祁临上场。
双方互换场地。
过不奇然，对方王明阳上场了。
在经过双方的注视下。都露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不过很显然，祁临略胜一筹。
这一场很精彩。
开始祁临抢到球。熟练的运球走位，直接拿下第一颗。
季羡林和王旭：“他妈的，祁哥牛逼。”
不过王明阳也不是吃素的。
在几番较量下。发现终究不是祁临的对手。
以前不是，现在也还不是…
他恼了。
开始给队友使眼色。
这些细微的眼神被祁临精准捕捉。他啧了声。
后几分钟。
祁临几乎都是被对方球员群围。不管有没有运球。就是围着他。
而王明阳则是对付其他。
没两下，比分就开始一点点拉开。
好不容易祁临拿到球，刚绕过群围，打算起跳三分球。却被王明阳一巴掌拍了下来，很明显打手了。
可裁判依旧没看就。
季羡林看不下去，
“操！那裁判眼瞎吗？妈的打手了看不见吗？！”
佐程肆的表情很不好。
最后一分钟祁临几乎抗住所有的压力在努力把比分追回来。
但还是很难，结束时终究还是有十三分的差距。
中场休息。
还有最一场。
很多人都觉得已经追不回来了。
“畜牲！妈的！那裁判也他妈的没妈！操！”
王旭几乎把脏话骂了个遍。
祁临喝口水，
“下一场，我，程肆，你俩还有陈杰上。”
祁临指着旁边身体形态葵大的男生开口。那是老师临时补过来的。没什么打球经验。
旁边的队友面面相觑，陈杰更是无措，连忙慌张开口，
“我不会啊。我会拖后腿的。”
祁临笑笑，
“没事。你能帮上我们的。”
……
最后一场开始。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最后的一场。关乎胜利。
其实要是放在以前，其实也并不是这么在意。而是这几年除了一个王明阳，很多人不服。他能挺进决赛很多人都鄙视他。
更要看他拿冠军的话，心里更不舒服。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无比希望祁临他们能赢，狠狠打他的脸……
…
最后一场比赛开始。
上场前祁临已经跟几人商量好对策。
祁临率先拿着球直冲对方篮筐，毫不意外，又是一群人包了过来。祁临立即将球传给了在三分球线上等待的佐程肆。他们没来得及反应，佐程肆一个起跳，将球精准的投了进去。
几人互相击掌。
王明阳邹眉。发现这一次并不好对付。有个祁临就够他受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佐程肆。还是精准三分球投手。
打得他头疼得很。
他想故技重施。
但次次都还没碰到，球就已经传走了。
他立即换了策略。开始让众人分散开，不能只盯着祁临一个。
但并没有用。
他没发现这次上了一个陈杰。
等撞上时才发现陈杰不投球。但是他的主线任务就是防守。
体型差异差异很大。根本防不胜防。
这一场。祁临没有丝毫没有留情。
牟足了劲打。
背后运球，娴熟的走位变向，急停跳投，他都发挥的淋漓尽致。
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最后。
在裁判吹响比赛结束的哨声，后场上的人一拥而上。顿时全场一片沸腾。
裁判拉着祁临的手宣布比赛胜利 …
祁临飞奔向佐程肆，
“我操。老子也给你拿了个第一！牛逼不牛逼？！”
“嗯。男朋友很厉害。”
佐程肆也回抱他。温柔的声线回荡在祁临耳边。
…
出赛厂时，红彤彤的夕阳给队员们镀上了一层金色，显得格外闪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