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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上铺工作人员的闹钟响了,非常热闹的音乐,让人想爬起来蹦跶两下。
但这位工作人员显然不大想起床,易白一连看完两个视频,上铺依旧一点响动都没有,直到8:55,跟拍摄影的床铺传来更换镜片的声音。
九点一到,四组嘉宾的双人旅行开始,许庭和徐锦锦去了许庭的老家,他们得了第一名,昨天晚上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凌晨四点就到地方了。
而宋云璇和周思言则是第二名,幸好周思言的老家离临城不算特别远,四个小时的高铁并不算难受。
【救命,好晃,我要晕火车了,节目组赚这么多钱都舍不得买一个稳定器吗!】
【节目组是脑残吗,怎么会想出在火车上直播的注意,我第一次追综艺自己没卡直播卡了。】
【隔壁柳临慈孟宜心更惨,有一对夫妻带小孩,节目组怕录到素人就刻意避开了,结果那个小男孩冲上来猛拍了两下镜头,被妈妈教训之后一直哭,特别吵!】
【又吵又卡又晃,哪怕是易陈不染也不能让我花钱找罪受,走了。】
【他们要坐30个小时火车,明天就到了,我明天再来。】
节目组被追着骂了两个小时,最后决定火车上的内容以彩蛋形式发放给观众。
翻译过来就是火车上的两组嘉宾今天不直播,改录播。
跟拍导演接完电话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不少,录播好啊,录播可比直播轻松多了。
易白和陈最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但是跟拍摄像吃得太香,藤椒味弥漫在包房里,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始拆泡面盒子。
嗦完泡面,两人拉上跟拍导演一起玩唬牌,游戏规则很简单,掏出两张牌,说这是什么,比如这是两个2。
其他人则要赌你手上的是真2还是假2,如果觉得是真2就翻牌,翻了之后如果是真2,翻牌的人需要把桌上的牌都收了,如果是假2,出牌的人则要把桌上的牌都收走。
最后出完所有的牌即为胜利。
知道易白不会,陈最率先出牌:“一张3。”
跟拍导演试探的跟了一张,易白掐指一算,这个游戏前期他们70%会出假牌。
易白自信一翻,是一张红桃6。
跟拍导演默默地捡了两张牌:“你出。”
第一次翻牌就中了,易白信心大增,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其中7最多,有三张,另外还有一张小王。
小王在这个游戏就像万能牌,不过易白想把它留到最后。
“一个7。”易白出了一张4。
接下来几轮仿佛演默片,每个人都跟了几张,因为只有三个人,眨眼间已经过了六轮,桌上快半副牌的7了。
而易白手上的7压根没出过。
陈最单手握拳遮了遮微扬的嘴角:“过一手吧。”
跟拍导演没意见,把牌往桌边推了推。
易白看了一眼陈最,学着他的样子偷笑:“两个7。”
跟拍导演看了一眼陈最,又看了一眼易白,两个嘉宾跟傻子一样不知道在乐啥,她现在满心只有一个疑问:“你怎么还有7。”
跟拍导演手里一个7都没有:“过。”
陈最在最边上抽了一张:“一个7。”
易白盯了半响,怀疑这是大王,如果翻了这张牌,他就是用一个出牌机会换了一张大王,血赚,他挺想收集大小王的。
但是如果接着打,运气好说不定能靠7赢下这局。
易白犹豫了一阵,没掀牌,跟了一张7。
两人过了三轮,易白手上只剩五张牌了,胜利在望,他下意识把牌合拢了一点。
陈最秒懂:“快赢啦。”
跟拍导演痛苦并快乐的想,等这个彩蛋剪出来,cp粉不得嗷嗷磕。
别人玩唬牌一般会拍桌子,然后嘴里说些话迷惑队友,易白不怎么敢说,两人连麦那么久,他心虚的时候啥样陈最能不清楚?
所以他除了报牌坚决不说废话:“一张7。”
跟拍导演麻木的叫了一声过。
陈最没抽牌,把手放在了易白刚刚出的牌上,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翻。
易白捏牌的手不自觉紧了些许,他刚刚出的是J,这一轮真假混出,他手里还剩一张7一张小王两张9。
好歹是演员,易白手上动作小,表情也没怎么变,甚至冲着陈最勾唇笑了笑。
最后陈最还是没翻,易白又出了一张7,想了想,干扰道:“这是一张真7。”
陈最没动,跟拍导演动了,大手一掀:“我不信。”
非常低端的干扰手段,易白开始怀疑跟拍导演在放水:“三个9。”
易白的牌出完了,赢的非常轻松。
他甚至觉得,哼,小小唬牌,不过如此。
骄傲了没两秒钟,他瞅见了陈最嘴角的笑意,心道这都是套路啊,让新手第一把靠小聪明拿下胜利,诱惑他继续玩。
最后自然会输的血本无归。
三人又玩了一轮,这次陈最的话多了起来,连带着翻易白的频率也高了。
几轮过去,陈最手上看着只剩七八张,易白却有一大把。
上把他果然在让他,易白不服的抿直了唇线,心里琢磨着怎么扳回一城。
跟拍导演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道:“哟,易白生气啦。”
易白刚抿直的唇线又弯了:“没有。”他还不至于这么玩不起。
易白手里的牌多,陈最和跟拍导演反而不太敢掀。
“四个7。”
“四个5。”
“三个9。”
易白连续过了三轮,其中两个真的一个假的,他每次想干坏事的时候都想笑,努力了好半天才忍住:“还是四个5。”
陈最瞧了易白半响,掀了。
是真的4个5。
易白扳回一城,在心里乐了一会儿,但是陈最掀牌实在太准,把出牌权牢牢掌控在手里,没一会儿就赢下了这局。
和陈最这种打什么游戏都厉害的人玩对抗,真的很没有游戏体验感。
赢了觉得陈最在让自己,输了又不开心,输得不怎么惨又觉得陈最在控分。
他们又打了两局凑素材,隔壁的小妹妹似乎也醒了,探出一个头观察易白在干什么,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面包在啃。
易白轻声询问:“怎么了?”
陈最洗牌的动作一顿,默默地收起了扑克牌,从工作人员的行李箱里翻出两盒桌游。
小妹妹被邀请玩游戏有些不好意思,紧张的捏着裙角,易白先去询问了一下隔壁的阿姨,并表示是录播,如果介意的话会在脸上贴贴纸。
阿姨不太放心,凑到易白的包房看他们玩游戏,最后在自家女儿的盛情邀请下也加入了游戏。
陈最拆开盒子,掏出几张纸牌,上面写着“抽纸巾”“说英文”之内的,不管是up主的视频里还是综艺里都经常出现这个游戏。
up主称之为“不要做挑战”,做成桌游则叫“害你在心口难开”。
小妹妹一贴上纸牌就捂嘴直笑,她先是歪头看了一眼妈妈,发现自家妈妈头上是“拒绝别人”。
易白看了一眼陈最,“吃东西”。
易白拆了包海苔,跟拍导演顶着“说英文”已经跟小妹妹聊起来了,他先是自己炫了两包,顺手递了片海苔在陈最嘴边。
陈最不好意思用嘴接,伸出手接过吃了。
陈最out。
小妹妹笑得更欢了,阿姨宠溺的看了一眼女儿,也跟着笑起来。
易白干掉一个最牛的,又看向阿姨:“可以帮我抽张纸吗?”
纸巾就在易白右手边,阿姨之前听懂了游戏规则的,顿时用你别想害我的语气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动。”
阿姨out。
跟拍导演和小妹妹两两相望,顿时严肃起来,警惕的看着易白。
小姑娘故作警惕的表情实在可爱,易白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们两个的有点难。”
确实有点难,因为小妹妹的卡牌是20秒不说话。
在三人沉默的对质中,小妹妹out。
跟拍导演不想坐以待毙,易白已经完成了三连绝杀,马上就要四连超神了。
“ok我们……”
跟拍导演为了不让易白拿五杀,竟然越塔送了。
观战了半天的陈最没忍住笑出了鹅叫,正在录像的跟拍摄像紧紧抿着嘴巴,告诉自己我是专业的,我不能笑,一笑就抖了。
没过多久,隔壁的一对小情侣也来凑热闹,包房瞬间热闹了起来,乘务员第一次还严谨的挨个问:“你是哪个包房的?”
小妹妹看着穿制服的乘务员姐姐身板都下意识挺直了:“我是11号床铺的,就在隔壁。”
一屋子人老老实实的回答完,乘务员了解完情况便走了,小妹妹小声问道:“不能串寝吗?”
陈最有些惊讶,小妹妹竟然还知道串寝这个词:“乘务员姐姐可能是怕有硬座的人过来,因为有规定,持低等级席位车票的不得进入高等级车厢。”
凌晨三点,两人终于到站,易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没出站便看见一圈人乌泱泱的等在门口,嘴里嚷嚷着:“差一个,差一个,人齐了马上走。”
再往前走,似乎还有人问要不要住旅馆,易白有些好奇的往过去,嚷嚷的人瞬间围了过来:“帅哥,住旅馆吗?全国连锁的,双人间只要70!”
“帅哥,去哪儿,等五分钟我们马上走。”
节目组包了一辆车,目前还没到,陈最趁着这个时间小声科普:“别信他们,他们拉满了客才舍得走,遇到黑车的话,20的车程他能收你70。”
易白出门一般都有司机接送,黑车的事迹他还是第一次听:“那70的双人间呢?”
陈最似乎上过当,了解得很清楚:“全国连锁是假的,那甚至不是她家的酒店,她就一拉客的,你如果跟她聊两句她说不定还会给你画饼,什么会接送你去车站啊,很安全啊,隔音很好啊,特别干净啊,都是假的。”
那是陈最高中的事了,他读的高中离合川远,便提前了一天返校,想着住一晚上凑合一下,揽客的大叔打着包票说第二天会送你去车站。
实际上他办理好入住之后就被大叔拉黑了,第二天没有人送他,从酒店打车到车站要四十块,所幸当时他已经有个小七万粉丝,为了吐槽这件事,他注册了所有平台的账号。
想到这里,陈最默默地转发了自己的置顶吐槽动态:临近开学,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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