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泉一觉得有点冷,但不是特别冷。
一种不是周围降温的那种冷。
冷意来得突然,所以他打了个喷嚏。
“岩泉前辈,是感冒了吗?”金田一关心的问。
岩泉一摆了摆手,“没有。”但他有燕鱼一种感觉,反正很不好。
及川彻被牛岛隼斗喊走了后,就有段时间没回来,他虽然猜不出什么事儿,但是大概也有个方向。
他没去关心并不是因为他不感兴趣,而是及川彻不用他关心,很快就会把他想知道,不想知道的,马上都会告诉他。
哪怕是队内有意向扶持牛岛隼斗做下一任队长,但是牛岛隼斗一定会拒绝的想法,也都是在众人之前他就知道了。
毕竟及川彻大概想说的,在思考的,都会和他说。
有一种早有预料的感觉。
还有一种,大概终于要来了的感觉。
他不能说了解牛岛隼斗,但他很了解及川彻。
所以即使是两个人此刻故意分开,然后分别来到体育馆继续训练的时候,他也能察觉到及川彻的异样。
及川彻那张开心的快溢出来的感觉,实在太难忽略了。
嗯……应该是进一步了。
这是岩泉一的结论。
及川彻站在他身侧,很快加入了训练,刚准备小声地和岩泉一说话。
却被岩泉一先预料到,随即打断了,“成了?”
“靠!岩酱!你是我的肚子里的蛔虫吗?”及川彻直接跳脚。
“别恶心我,谁要当你的蛔虫,你那快笑烂了的脸,我是瞎吗我看不见。”岩泉一余光扫到另一侧的牛岛隼斗,觉得这孩子本就单纯脆弱,心可不是及川彻这么大的人,还是别被弄伤了心,特意提醒了一下及川彻,“你还是想想吧,现在这个机会合适吗?”
他知道及川彻不是不注意分寸的人,但这个节骨眼——
虽然他每天都在咒骂及川彻是个人渣,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及川彻不是,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的这么骂及川彻。
他是相信及川彻的。
“现在的机会,是刚刚好。”及川彻含着笑意。如果早了不合适,如果再晚点也不合适,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机会。
岩泉一从及川彻的目光中瞬间明白了及川彻的想法。
如果是那样,那确实是最好的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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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岛隼斗鼓起勇气之后,发现他和及川彻的答案是一样的后,他其实有一段时间的恍惚。
怎么回事呢?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可是又感觉有什么事儿彻底发生变化了。
总感觉全身心很轻松,就像人在承认某种事情之后,一身都得到解放。
况且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了。
加入队伍之中再摸到球的时候,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原来心情的愉悦也能让手感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他想,现在不能值因为这件事就高兴的时候,他还有需要更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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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城西排球馆内很是热闹,练习的练习,休息的休息,球在地上‘咚’声不断。
松川一静好不容易休息了下来,喝着饮料,坐在一旁擦着汗。
这会儿休息好了,下午好有精力参加练习赛。
刚这么想,花卷大贵不知道为什么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一脸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的样子,走了过来。
如果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松川一静真的很想把他这个姿势拍出来,真的很像是做贼。
不用他开口问他都能猜到,说的一定不是正经事儿。
三年级一众人,看似岩泉一最有气场,其实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更成熟一点。
虽然也有难得幼稚的时候,但大部分会在队长和副队长崩盘的时候也能兜住底子。
这就是青叶城西的靠谱的三年级们。
但是花卷贵大这样实在太有意思了。
“松川……”花卷贵大小声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松川一静再喝了一口饮料,“嗯,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嘘!”花卷贵大赶紧拉过松川一静,让他放低声音,四处扫视,生怕被人注意一般。
松川一静虽然不明白花卷贵大,是因为什么事儿,但倒是开始感兴趣了。听了他的话动静小了点儿,生怕大一点就把人吓坏了。
用手示意,‘那你说’。
花卷贵大又注意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看向他们这边,他才说了。
“我,看到了及川和牛岛刚才在器材室。”花卷贵大用夸张地语气说。
松川一静对于他夸张地语气倒是淡定的很,“嗯,然后呢?”
“就他们两个!”花卷贵搞不懂松川一静怎么不惊讶。
“然后呢,你看到了不该看的?”松川一静很平静的说。
“那倒没有。”花卷贵大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没有,两个人就站在一起说话,及川彻完全一副爽到的感觉,其他没什么,他也没敢逗留看的不仔细。
但这不是重点啊!
“重点是气氛真的很诡异!”花卷贵大相信自己的直觉,反正正常兄弟聊天,及川彻绝对不会这么看着他的!
“那你听到了什么?”松川一静依旧很平静的问他。
“也没有。”花卷贵大发现自己看了个寂寞居然什么重点都没看到。
松川一静真的很想白眼了,他都想和花卷贵大说,你怎么什么都没看到,你就没想着拍张照片去威胁及川彻,让他请你吃拉面吗!
但这句吐槽他没说出口,继续等着面前这个傻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先发现不对劲儿在哪儿。
“然后呢,你就跑过来了?觉得自己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松川一静甚至想嘲笑他,怎么有人这么蠢连吃个瓜都吃不明白。
“诡异啊!你不觉得很诡异吗!”花卷贵大要崩溃了,到底谁懂他啊!
“你觉得他们两个不应该单独待在一起,可是他们俩日常关系就不错,加上又在国青候补队待在一起,这不很正常。”松川一静提着笑意说。
花卷贵大思考了一下,好像是,“但,还是有点不对!”但他说不出哪里不对。
“那你是觉得哪里奇怪呢?不应该单独待在器材室?可是前几天不是一年级生找借口搬东西,其实在器材室偷懒?”松川一静接着说。
花卷贵大又觉得好像是这样的,但是每一种情况看似和及川彻牛岛隼斗差不多,可他就是觉得差很多,“也不是。”
到底哪里奇怪呢。
氛围,可是氛围这种东西就算是旁观者清,也很难用语言说清楚吧,总不能说是男人的直觉吧。
直至听到了松川一静接下来的话。
“所以你觉得,及川是喜欢牛岛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奇怪,反正及川不会对我们这么笑,是不是这个意思?”松川一静一副看好戏的总结道。
“对对对!就这个感觉!”花卷贵大终于找到自己适配的感觉了,‘对!就是那种暧昧不清的喜欢!’
但是,他反应了一会儿。
“什么!”声音响彻体育馆,大部分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花卷贵大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然后又蹲回了松川一静的身边,小声的疑问,“不会吧!”
松川一静真的无语了,都想翻白眼了,“你才发现吗?”
花卷贵大:……
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什么都要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从震惊于及川喜欢牛岛这件事,转而变成震惊于松川一静居然早就知道!
松川一静被他给逗笑了,“你也是谈过恋爱的人,这很难发现吗?”
花卷贵大语塞了,不是能不能发现的问题,只是很难往那个方向想罢了。
但是现在一回想确实有迹可循。
“那……及川也过分了吧就这么把我们主攻手带坏了?”花卷贵大叹了口气,牛岛隼斗多单纯的一孩子啊。
“说不定双向奔赴呢。”松川一静挑了眉头,随后站起身,“这小子从进了首发,目光可就没怎么从及川的身上挪开过。到底是谁先开始的谁知道呢。”
他伸了伸懒腰。
有些事儿没必要问清楚,懂了就懂了,之后就是靠心领神会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所以我们就当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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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牛岛隼斗和岩泉一从国青候补队回来后,原先安排的练习赛,也大多开始了。
慕名过来的队伍数不胜数,但最多一天也只能安排两个学校。
像比较远的队伍可能一天才安排一所。
当然也有前几天队伍没得到满意反馈要求再来一场的。
“昨天来打过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能说有些过于普通了。”来的队伍是这么说的。
“去了国青候补队的几个回来了,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有点想见识呢。”
所以正式练习赛,牛岛隼斗和及川彻还有岩泉一加入了队伍。
那真就是一番风景了,从国青候补队集训中学到的东西,也刚好巩固一下。
及川彻组织着队伍,这一场和教练商量过了,让京谷贤太郎观赛,不参与比赛。
京谷贤太郎有些生气,但是又不敢真的怎么样,是岩泉一走过去说的。
“你先看看,前辈们是怎么打球的。”
京谷贤太郎再不怎么接受,依旧听话的待在一边,只要是岩泉一说的话他就听。
岩泉一是他发起挑战这么久唯一打败不了的人。
所以他听。
他看过了青叶城西在全国大赛的比赛,也知道青叶城西已经和一年前见识过的完全不一样了。
可是看比赛录像,和现场看,还是有一定差别。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
“斗酱!”是及川彻的托球。
牛岛隼斗跳跃,那高于高中三年生的起跳,让京谷贤太郎眼前一亮。
“他能跳到三米五吗?”有人说。
“这高度太离谱了吧!”
“根本拦不住啊!”
京谷贤太郎也发现了,牛岛隼斗已然不是县级级别的主攻手了。
是全国级的。
可怕的,却让人期待的主攻手。
而这个人就在青叶城西。
京谷贤太郎,本来有些急躁的心情,瞬间恢复了平静。
想打败这个人。
及川彻察觉到京谷贤太郎的情绪变化,果然,他拿捏的不错。
野狼,想要被驯服。
就需要更厉害的人在他之上。
而他的牛岛隼斗就是这样的存在。
用实力让别人臣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