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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晚网上的风波在第二天早上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躺在苏景迁温暖怀中睡了半夜的安又宁自然不知道网上对于她有了那么多猜测。

  甚至还好笑到有两方人马分别在为苏景迁的新婚妻子和演员安又宁开启争吵。

  她睡得这一觉即温暖又舒适, 再睁眼时,还带有一些刚醒后的迷茫。

  可是下一秒便被周身笼罩的热气吓得完全清醒过来。

  感知到周身苏景迁的温度和气息,自己已经嫁给他的想法才终于落到了实地。

  身上微微的酸胀也在告诉她, 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这还是安又宁第一次与人相拥而眠, 毫无保留的亲密。

  这让安又宁对此即新奇又奇妙。

  这种感觉并不坏, 反而很温暖, 让安又宁一想到这点眼角眉梢便自动带上温柔。

  苏景迁还未醒来, 安又宁扬着脸静静看着他。

  窗帘没有拉开,房间漆黑一片,但是很快安又宁就适应了暗夜的光线,看到了苏景迁。

  睡着的他和清醒的他给了安又宁两种不同的感觉。

  他的面部线条很凌厉, 因为睡着的缘故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可能是天生的臭脸的缘故, 不笑的时候会有点凶。

  但安又宁知道他的唇有多么的柔软,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目光有多么的温柔。

  睡着的时候像是一个酷酷的少年,而清醒的时候是一个温柔稳重的成年人。

  她都好喜欢。

  眼前这个人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让她完全看不够。

  安又宁的唇弯了弯, 她的手仿佛被引诱了一般伸向了他。

  她还想要摸摸他, 她也确实付出了行动。

  她想摸摸他像一把小刷子一样浓密得让她都有些嫉妒的眼睫,摸摸他高挺的鼻梁, 摸摸他温软的唇。

  可是就在她的手刚要到达他的唇瓣之时,他忽然偏开了头, 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大手把她的抓住,捂在了温热的掌心。

  他原来早就醒了,只是在故意看自己的反应。

  安又宁被吓了一跳之余便对上了一副满含笑意的眼眸。

  她忽然有些耳热, 想把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回来。毕竟偷看偷摸别人却被当场抓包的确是安又宁第一次遇见。

  可是奈何他攥的太近,安又宁使了点劲儿, 却一点也没能把手抽回来。

  索性她也不动了,任他握着。

  然后看着他将她的手举到他的唇前,轻轻吻了一下。

  “调皮。”他的声音简直像是在哄孩子。

  他语气中淡淡的宠溺让安又宁脸颊上染上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钻进了他的怀中,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胸膛,小声嘟哝:

  “才没有。”

  她又往他的怀中缩了缩,昨晚后两人便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随着安又宁的动作,睡衣移位,苏景迁几乎能感受到她细腻的肌肤。

  苏景迁的视线控制不住的垂下,看见的便是一片白皙的香肩,只是其实上隐隐有些红痕,倒是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的喉咙上下微微动了一下,声音添了几分异样:

  “别动。”

  安又宁却没察觉他的异样,即害羞又调皮地更是往他怀中钻了钻。

  苏景迁忽然只感气血上涌,他一个翻身,便又撑在了安又宁上方。

  安又宁这才感受到他的异常,但似乎为时已晚。

  “困吗?”

  他哑着嗓子在她耳畔问。

  安又宁忙明白了他的用意,脸一下就红了,像小鸡啄米一般忙不迭地点头:“困的。”

  但是闻言他的动作却没有停,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一声低语:

  “我会更轻一些,不吵你睡觉的。”

  安又宁:“……”

  他一向是信守承诺的。

  整个过程都极轻极缓,反而抻得安又宁有些不上不下,最后还是她终于受不住了,哭着说自己不困了,才得以痛快结束。

  再次醒来已经八点整。

  距离他们约定去拜见苏景迁父母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

  照例是苏景迁将安又宁横抱在怀中,送到了浴池。

  昨晚安又宁还很害羞,但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

  今早同样的经历,只是让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疼吗?”

  安又宁的皮肤白皙细腻,轻轻一碰便会留有痕迹。

  因为安又宁害羞,所以他们全程都是关着灯的,此刻在浴室顶灯的照耀下,苏景迁看着安又宁身上深深浅浅的印子,心中一阵心疼。

  安又宁娇气控诉:“腰疼。”

  苏景迁为她洗好套上浴袍,打横抱又抱回床上,疼惜地轻轻为安又宁揉着后腰,揉了好一会儿,又轻声问:

  “还疼吗?”

  安又宁其实一点也不疼,只是生气随口瞎说的。

  他很温柔,动作很轻缓,做什么都是第一时间考虑自己的感受,所以她根本一点也不疼,反而有些奇异的舒适。

  刚刚回答疼也只是装装样子生气,现在听着苏景迁柔声地哄,感受到他的疼惜,安又宁则乖乖趴在了他的怀中,乖顺地摇了摇头:“不疼,一点也不。”

  杂七杂八的洗完澡,便已经八点半了。

  安又宁接过苏景迁挤好牙膏的牙刷,认真地开始刷牙洗脸。

  牙膏是蜜桃味的,甜丝丝的,一如安又宁现在的心情。

  她的目光瞥向在自己身旁同样用着蜜桃味牙膏刷着牙的苏景迁,细细密密的幸福感自心底发芽。

  每天和爱的人呆在一起做着这些普通而有平凡的琐事,踏踏实实努力生活着,安又宁弯了弯眉眼,这就是幸福吧。

  ***

  洗漱完毕两人便携手下了楼。

  苏景迁一向严于律己,虽然是新婚夜,但是当他施施然真的等到快九点的时候才下楼苏家的侍从还是有些惊讶。颇有种高岭之花沾染上了人间烟火气的感觉。

  等安又宁和苏景迁到了地方的时候,苏家其他人也都已经到了。

  宽敞的客厅头一次坐得有些满当。

  大家长苏坤和杨如慈自然是在。

  苏书渊和苏恬两家也头一次整整齐齐出席。

  连一向虔心礼佛的苏景容也就是苏书渊的父亲和一直在国外的苏恬的父母都一同回了老宅。

  不仅出席了昨日的婚礼,还特意多留了几天正式见一见安又宁。

  一听安又宁与苏景迁到了,其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两位新人。

  一入目,便是两人刚刚分开的手。

  十月份天气已经有了凉意,因为在苏景迁的叮咛下,安又宁又添上了一件袖口宽大的薄外套。

  可即便外面有外套遮掩,但两人袖下的动作还是难逃在场众人的眼神。

  苏恬简直想那手机把他们牵手的样子拍下来狠狠摔进群里,告诉她的同好们,她们磕的cp有多么甜。

  只可惜也只能是想想了,她现在顶多只能自己大饱眼福。

  苏坤暗暗移开了视线,只当没有看见自家儿子偷偷勾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不肯松开的没骨气模样。

  杨如慈见此眉头轻轻一挑,倒是也没有多震惊。

  从操办宴会上苏景迁细致和用心便让她明白了苏家这会儿算是出了个痴情种子。

  苏景迁许久未见的大哥和二哥却着实惊讶极了。

  这……这还是他们那个全身心投入工作,不近女色的工作狂弟弟吗?

  苏书渊见此眼神就是一暗,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祝钦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大体上还是得体的。

  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更何况安又宁一点也不丑,今天便是正式的一个敬茶仪式。

  苏坤和杨如慈坐在主位上,安又宁与苏景迁从使者那里取了茶于他们下首跪下敬茶。

  “爸、妈。”两人喊道。

  虽然杨如慈不是苏景迁生母,但名分在这里架着,也便如此喊了。

  苏坤杨如慈两人应了一声,从他们手中接过茶盏,便是改完了口。

  扶苏景迁夫妻二人起身,苏坤和杨如慈拿着身旁早已准备的礼物递了过去。

  杨如慈的礼物是一对玉镯子。

  她虽然是受苏景迁的拜托来照顾安又宁,但是心底却对安又宁的感官意外很好。

  因此礼物上毫不吝啬。

  安又宁一眼便看出,镯子质地细腻清透水润,是难得的好东西。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身旁的苏景迁,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安又宁双手恭敬接过:“谢谢妈。”

  一见杨如慈的见面礼竟是这对镯子。

  祝钦眼神当下便是遮掩不住的暗沉。

  她认识这对镯子,这对镯子是杨如慈从苏坤的母亲那里得来的。

  她当年嫁进门的时候本以为会从她手中接过这对镯子,却不想杨如慈根本就没给她。

  这是当年她进门都没有的东西,可是眼下却给了这个小丫头片子。

  唇侧软肉的刺痛让她呼吸尽力放稳。

  她强迫自己冷静,将视线移到苏坤交到苏景迁手中的盒子上。

  可还没等她的呼吸完全平稳下来,就见苏景迁将盒子缓缓打开,而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份股权转让书。

  说实话,自打安又宁与苏景迁订下婚约之日起,祝钦就没有一天痛快过。

  试问原本自己预定的儿媳“背叛”了自己忽然投身敌对方的竞争者,祝钦哪里会痛快?

  那个原本要靠自己施舍爱意的小姑娘忽然摇身一变不仅和自己成为了妯娌,甚至身份上还隐隐压了自己一头,祝钦哪里能痛快?

  再加上由于两人结合导致安家站队所带来的危机感更是让她焦头烂额。

  而心中的不痛快在今晨看见安又宁与苏景迁的恩爱,以及安又宁雪白皓腕间的玉镯时更为加深。

  直到看到这份股权转让书,祝钦一直以来隐隐的不安和愤怒在这一刻终于达到了顶峰。

  隐约间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让大病初愈的祝钦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波澜,脸上的笑容僵的几乎要维持不下去。

  她扯了扯嘴角,状似不经意地问:“父亲这是给景迁送了什么新婚礼物呀?”

  苏坤淡淡瞥她一眼,也没计较她的贸然插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苏景迁继续道:

  “现在既然你已经成家,这业也要立起来了。”

  他轻叹:“我也老了,把这股份给你,这苏家以后就交给你了。”

  苏坤现在其实也没剩下多少股份,这份转让书更多的只是表明一份态度,对于苏景迁的认同。

  但是旁人并不知道苏坤早已被架空的事实。

  股份转让书一出就是让在场所有人狠狠吃了一惊。

  再加上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众人心中早已明悟他的意思——

  苏家,之后就是苏景迁的了。

  安又宁对这突如其来的宣布也有些惊讶,但她看了看身旁苏景迁平静的表情,心也就放了下来。

  苏景容两兄弟虽然一个专注于礼佛一个专注于艺术,对于继承家业想法不大,但这个消息还是颇为冲击,可没等他们开口,便听身旁的祝钦脱口而出:

  “不是……”要等到明年?!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她身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咬了咬唇将满腹的质问最终咽了下去,勉强笑道:

  “真是恭喜景迁了。”

  但这句恭喜中有几分真意,在场诸位都心知肚明。

  但随着她这句话,众人也都是或恭维或祝贺起了苏景迁与安又宁。

  毕竟,苏家真的已经变天了……

  只有苏书渊眉眼神色晦暗不明,他默默低头一言不发,懒懒搭在身侧的双臂却挣起了青筋。

  重磅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袭来。众人在心中默默消化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午饭时间。

  这算是安又宁嫁入苏家后的第一顿饭。

  苏家掌权人换人的消息发布完,苏坤与杨如慈吃饭的时候还是泰然自若,其余人可谓是各怀心思,饭桌上各吃各的,都很安静。

  苏恬一家并苏景容对于继承苏家这件事情一直就没有半点想法,再加上对于苏景迁会接手苏家一事也早有预料。

  因此为苏坤的提前退位震惊了一瞬后便没有再多想,而是从善如流地接受了。

  苏恬心里自然是为安又宁开心,她抬眸看向一旁祝钦难看的脸色,心中又是舒畅了不少。

  众人心中的话题人物苏景迁却对此并没有任何兴奋或者激动的情绪,只是仿佛苏坤给他的真的是一张白纸一般淡定。

  只见他极为自然地夹起了一道糖醋排骨放在了安又宁碗中。

  他的动作不大,但还是吸引了桌上所有人的视线。

  杨如慈自然也是看见了,她瞥了眼苏景迁,笑得慈祥对着安又宁打趣道:

  “今天这个厨子可是景迁专门找的,据说招牌菜就是糖醋排骨,我还惊讶他什么时候喜欢吃甜食了,却不想原来是你喜欢。”

  这个厨子是苏景迁特意找来的?

  这顿饭吃得格外合口味的安又宁在杨如慈的打趣下有些耳热。

  她看向身旁还在为自己夹菜的苏景迁,与他温柔的目光对视,一向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入口又是美味了许多。

  安又宁习惯了吃饭的时候苏景迁的夹菜,而旁人看见他端茶倒水体贴夹菜极为自然流畅的动作却很是惊讶。

  一旁的侍者在心中更是暗暗震惊,心中对于这位新嫁进来的安家小姐的地位认知又是清晰了许多——

  这位一定不能有丝毫得罪。

  祝钦看在眼中更是刺目。

  她对于两人的结合愤恨之余,还有过无数猜测。

  但总体来说无非是出于利益。

  或许是出于苏景迁对于安家势力的拉拢,或许是出于安又宁对于他们曾解除婚约的报复。

  他们两人的结合的确让她很愤怒,但是祝钦一直相信,他们肯定也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他们的婚姻将会和自己与苏景容一般名存实亡。

  这个认知不得不说给了祝钦一定的安慰。

  毕竟作为一段相似婚约的亲历者,她比谁都懂陷入这种婚约的痛苦和空虚。

  可是现在她眼中的一切正清清楚楚地在告诉她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安又宁与苏景迁之间旁人无法融入氛围与眉目间的爱意都在告诉她,她想错了。

  他们两人远比自己要幸福的多。他们之前是有情谊的。

  这个认知让祝钦心下更是一沉,心口处仿佛塞了一坨棉花呼吸间是说不出的堵塞感。

  她迫使自己冷静,暗暗咬了咬牙,轻吐一口浊气,又挂上了一抹笑:

  “我们又宁真是有福气,从小到大一直都有人宠着。我还记得又宁小时候粉团子一般冰雪可爱扑在我怀中要抱的样子。”

  她这话乍一听没有什么毛病。

  但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她与安又宁之间的关系,她对于安又宁之前的照顾。

  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暗暗指责安又宁对自己的背叛。

  甚至更恶毒的想,她专门在苏景迁——安又宁的现任丈夫面前刻意提到她之前的那段婚约,如果苏景迁与安又宁之间并无感情,两人没有信任,想来也会是根刺扎在两人心上。

  一旁的杨如慈眉毛就是一挑,只见祝钦也用公筷给安又宁夹了些菜,面含笑意感叹着:

  “也真是巧了,又宁和咱们这大家子竟然都这么有缘分。”

  安又宁微微蹙起了眉,她刚要开口,就听苏恬笑嘻嘻道:

  “伯母说的果真没错,我们又宁一向有福,就是中间遇上了一个渣男。”

  她眼珠一转,很是灵动:

  “不过……早日发现渣男的真面目,这也是一件有福气的事情!伯母你看,又宁现在和小叔在一起多幸福。”

  苏恬话中的渣男在座都明白指的就是苏书渊。

  “咳。”苏恬的母亲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似乎在提醒着苏恬注意措辞。

  祝钦自然没有想到自己有被这个小辈当中嘲讽的一天,她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恬恬……”

  “嫁进苏家的确是我最有福气的一件事。”只听安又宁漫不经心开口打断了祝钦未尽之意,她含笑望着祝钦,“您觉得恬恬说得不对吗?”

  安又宁对于祝钦这种暗戳戳地嘴上功夫向来是极为厌烦的,但是如果祝钦敢来招惹她,她也定然不会相让。

  安又宁的语气很温柔甚至还如之前一般亲昵,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祝钦却分明从中窥见了一丝隐约的冷意,像是错觉,却令人敬畏,以至于祝钦久久没有回话,甚至被惊得咳嗽了几声。

  “好了,食不言寝不语。”杨如慈一锤定音,她瞥了眼一旁被呛到的祝钦,又道,“刚刚看你咳嗽才想起来,你之前生病了,身体还没好,正好又宁来了,也就不辛苦你拖着病体来处理家里的大小事情了,之后家中的事情就交给又宁管吧。”

  三言两语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祝钦是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是偶然的几声咳嗽,自己原本的管家权就没有了。

  杨如慈自从自己的孩子去世后,对于身边的琐事便不想再多插手,因此便便宜了祝钦。

  十余年下来,她不知从这里捞了多少油水,如今安又宁一来,自己的权力就要被夺走,祝钦哪里会干。

  她强咽下又升起的咳意,当即忍不住道:“妈,我没事……”

  却不想身旁的丈夫苏景容皱起眉头,用一种嫌恶的眼神看向自己道:

  “好了!”

  这是在这场家宴上,苏景容第一次看向祝钦。

  女人说话,男人一般都不会说什么。

  但是苏景容却实在听不下去而开了口。

  而他第一次开口,就是为了训斥自己,甚至在祝钦余光中还能看见苏景迁对安又宁的体贴。

  祝钦脸上的笑意完全僵住,一点点消失,两种截然不同的境遇让她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这一顿饭就在这不尴不尬的气氛中结束。

  安又宁与苏景迁吃得很是开心,毕竟是他专门为她找的厨子,她心中自然熨帖又甜蜜。至于祝钦如何想,也就与他们无关。

  吃完饭后,安又宁与苏景迁便与苏坤示意,准备过一会儿驱车前往民政局。

  他们还没有领证,婚礼后的第二天便是他们计划领证的日子。

  因此午饭后,安又宁又格外认真的化了一个妆,苏景迁更是找来了专业造型师来为他做造型。

  至于造型的核心当然就是显得越年轻越好。

  却不想,就在苏景迁上楼取一份遗漏文件的功夫,安又宁又与祝钦打了个罩面。

  其余人都回房间午休,空荡荡的客厅只有安又宁与祝钦两人。

  祝钦看见安又宁后便径直走了过来。她脸上又重回温婉笑意,仿佛刚刚午间餐桌上发生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安又宁略一挑眉,也挂上了一抹笑容。

  祝钦亲密地拉着安又宁坐在了沙发上,轻轻拉住她的手放在膝间细细轻拍。

  往常这个让她感到温暖的动作,现在安又宁只感到了刻意,她随着祝钦动作没有说话,静静等着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祝钦长叹:

  “想来自从书渊做错事后,咱们就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又宁,你还在怪阿姨吗?”

  她的语气即惋惜又后悔,要不是安又宁知道她的真面目,想来也会被轻易哄住。

  安又宁这才明白过来祝钦的意思,她笑着摇摇头。

  祝钦还以为自己对于她之前干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嫁给苏景迁只是为了报复之前苏书渊的事情而已。

  安又宁看着祝钦温柔的面孔,含笑歪了歪头,极为认真地否认:“当然不会怪您。”

  与之恰恰相反,她不仅不怪祝钦,反而该感谢祝钦。

  要不是祝钦,她怎么会和苏景迁遇见呢?

  安又宁语气很是真诚,任祝钦如何揣测也没有从中听出一丝假意与不满,但不知为何祝钦却觉心下一沉,温柔地笑意仿佛再也挂不住一般一点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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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点,明天会补在这章后面嘿嘿嘿

  终于在一起啦!!写婚礼写的我真的好卡!希望宝贝们喜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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