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现代言情>入眼【完结】>第35章

  阮沅牵强地扯扯嘴角, 叮嘱他:“别瞎说话,回去再说。”

  宴深只听到了最后半句,沉思片刻, 说好。

  阮沅心里松了口气, 和一旁的孟橙舟聊了起来, 宴深见她有了伴, 才去了隔壁桌商谈。

  宴深走了, 沈岢也没再待着, 接了通电话,出去了。

  只剩下她和孟橙舟,阮沅紧绷的心情放松许多, 有心情开玩笑了:“你们在谈恋爱?”

  孟橙舟哼了声:“我是瞎了眼才和他谈恋爱...圆子,你那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阮沅早上刚收到江凛的消息,笑着说:“木清工作室联系我律师了,他们会在微博公开和我道歉, 停刊封笔。”

  孟橙舟满意了, “牛,你那律师有点东西,工作室都能查出来。”

  阮沅想着,给老同学打波广告也可以, 顺水推舟道:“他是我老同学, 挺厉害的,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他。”

  孟橙舟噗嗤一声笑了:“我可不想惹官司!”

  阮沅装模作样地叹了声气, 嘴角还挂着笑:“我也不想惹官司, 这不是官司找上我嘛。”

  孟橙舟乐道:“木清那群人也是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阮沅想了想:“其实也不傻, 如果我没钱打官司,肯定要吃下这个哑巴亏的。”

  她的粉丝量没有木清多,相信她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是她坚持起诉,木清自身也有问题,她不会赢的这样光彩。

  阮沅唏嘘道:“钱果然是最重要的。”

  孟橙舟挑眉:“那你赚了,你嫁了个金库。”

  阮沅被她的比喻逗笑了,又觉得孟橙舟说得对,她可不是嫁个金库么。

  今年过得云里雾里,换几个月前,阮沅怎么也不敢想自己会成为宴深身边人。

  宴会枯燥乏味,宴深分身乏术,得了点空来找阮沅说几句,他在外面话不多,只问阮沅无不无聊,要不要回家。

  阮沅说不无聊,他才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

  在宴深来关心她的第三次,孟橙舟揶揄道:“他还挺关心你。”

  阮沅笑笑。

  其实挺无聊,没什么事干,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宴深偶尔过来并不能给她解乏,相比于宴深,孟橙舟才是真正让她安心的人,倘若没有孟橙舟,阮沅大概连头都不会抬一次,尽管心中叫嚣着离开,却也是站在这寸步不离。

  因为宴深。

  他口头上的话语无法作数,阮沅也不相信他真的会为了自己离开这里。

  她也不会幼稚到拿宴深的事业开玩笑。

  这是无解的命题,阮沅只庆幸当下有人陪着。

  约莫过了几分钟,宴会终于步入正题,在偏厅落座。

  孟橙舟拉着阮沅坐到偏位上,宴深原本打算坐她这,又被从前的生意伙伴热络到别处。

  宴深有些浮躁。

  他不该带阮沅来这样的场合,明知阮沅不适应。

  这次的宴会未免太久。

  宴深蹙眉,饮酒戒燥。

  菜品不错,阮沅饥肠辘辘的胃得到了慰藉,吃了个肚撑,刚才站得久,这会儿腿也酸了,总归是公共场合,她也不好意思弯腰去捶腿,心里有点不高兴,不是对宴深。

  毕竟是她自己要来,她怪不到别人身上,得知偏厅落座,阮沅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庆幸终于结束,坐下后就开始吃。

  满厅十几桌,恭维的人视线集中在宴深那桌上,她们这桌只有她和孟橙舟两个人,无人问津的角落是最舒服的。

  没成想刚才还好好的宴深,被沈岢送来已经染上了酒意。

  宴深来时,阮沅还在啃螃蟹。

  众多目光放在她身上时,阮沅还没发觉到,最后还是孟橙舟看不下去,手肘碰了碰阮沅。

  阮沅愕然地抬眸,宴深的手搭在沈岢肩上,一向冷静的他在这一瞬瓦解,忍不住笑了一声。

  阮沅放下螃蟹,“要走了吗?”

  宴深:“吃完走。”

  阮沅哪里好意思再吃下去,她像个聚光灯般被所有人看着,紧忙擦了手,又抽了两张纸准备等会去洗手。

  她和粥粥对视一眼,“我走了。”

  孟橙舟嗯了声,“去吧。”

  阮沅起身,刚要把宴深接过,宴深已经站直了身子:“我能走。”

  “……”

  这么多人面前,她也不好拂了宴深的面子。

  “那就这样走。”阮沅说,“我要去洗手。”

  宴深头有些晕,刚才忘了节制,敬的酒都下了肚。

  他轻嗯了声,揉着太阳穴。

  洗过手,两人一道出了门。

  阮沅:“回家?”

  宴深:“去走走?”

  两人一道开口,互相对视一眼,一起沉默。

  阮沅道:“你喝了酒,路都走不稳,回家吧。”

  宴深不语,过了几秒才应好。

  冷风吹得他醉意少了些,宴深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过了没多久,司机到了,宴深同阮沅一起进了后座。

  一路无言。

  阮沅觉得奇怪,偷看宴深,又不知道哪儿奇怪。

  宴深鲜少说话,她也一样,坐在一起偶尔聊几句,几乎都是各做各的事。

  可她总觉得哪儿不一样,气氛好怪。

  阮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默默关了静音调低亮度。

  她又不好找孟橙舟,这会儿粥粥大概和沈岢在一起。

  阮沅现实中玩的好的除了唐生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她斟酌片刻,发了消息。

  【圆不圆软不软:在干嘛?】

  【唐生:泡妞。】

  【圆不圆软不软:....】

  【唐生:你干嘛?】

  【圆不圆软不软:无聊。找你聊天。】

  【唐生:出什么事了?】

  【圆不圆软不软:老公不高兴,怎么哄?】

  【唐生:哟,你还会哄人啊。】

  【圆不圆软不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唐生:和我说说,男人最懂男人】

  阮沅睨了眼宴深,他阖着眼,眉头紧蹙。

  回过神,她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唐生。

  【圆不圆软不软:综上所述,他为什么生气?】

  唐生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你老公很有责任心吗?】

  阮沅想了想:【有。】

  【唐生:那应该是觉得没照顾好你,对自己撒气吧。】

  【圆不圆软不软:何以见得?】

  【唐生:你自己问他去呗。】

  阮沅:“……”

  也没给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还说什么男人最了解男人。

  阮沅重新思索唐生的话,觉得不可思议。

  宴深因为没照顾好她生气了?

  好奇怪。

  站那的时候,阮沅负能量是有一点,但也是赖自己闲着没事干来这么无聊的宴会凑热闹,后来吃饭,阮沅一门心思都在食物里,和粥粥聊点儿画漫的八卦,只觉得无比畅快。

  没照顾好。

  阮沅倒没想到这点。

  他有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围着她转,这个道理阮沅都明白,宴深久经职场,连这点都不明白才是傻子。

  阮沅只当唐生瞎说。

  回到宴宅已经十一点,阮沅让宴深先回卧室,自己在厨房捣鼓了半小时,小心翼翼地端着碗上二楼。

  宴深刚洗过澡,酒醒了一大半,眼眸清明。

  阮沅没手敲门,只好在门外轻声喊:“宴深,听得见吗?”

  宴深心想这真是个傻子,要是他在洗澡,阮沅要叫多久?

  开了门,宴深道:“门没锁...”

  话音过半,生生咽下:“..这是什么?”

  阮沅笑眯眯地:“醒酒汤。”

  这是她刚刚查资料现做的,刚才她拿勺子喝了一口,好难喝。

  但也确实提神醒脑,所以端上来了。

  宴深难言地看她,接过碗:“怎么不用托盘?”

  阮沅啊了声:“家里还有这个啊,我没找到哎。”

  宴深端到桌上,一声不吭地喝完,眉头都没皱一下。

  阮沅疑惑,宴深是没有味觉吗,怎么做到这么难喝一口气闷的。

  “好喝吗?”她随意问了句。

  宴深抿唇,咽下最后一口:“好喝。”

  阮沅不禁感叹:“神人...我刚才喝一口差点没...”

  差点没吐。

  但这话不能和宴深说。

  要是宴深问她‘喝的想吐还给我喝’,怎么办?

  阮沅默默舔了下唇:“我去洗澡。”

  宴深说好。

  卸了妆,洗了澡,一身轻松。

  阮沅出了浴室,躺回床。

  宴深洗了漱才上床,这回没看他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面对着阮沅,道:“软软。”

  又这么叫她。

  阮沅悄然坐直了身子,凑近了点,往他唇上亲了下。

  宴深愣了愣,失笑道:“我不是要这个。”

  阮沅身子微僵,傻眼:“啊....”

  不要这个早说啊。

  早说她就不亲了。

  阮沅丢人地躺下,迅速背过身。

  宴深拍了拍她的肩:“我还没说完呢。”

  阮沅只觉得脸都丢尽了,闷声道:“你说你的,我在听。”

  宴深安静下来,过了几分钟,才说:“我今天怠慢你了。”

  阮沅怔了怔,暗想,还真被唐生猜对了。

  宴深斟酌用词:“这次是我不好,没顾上你,下次...下次不用你陪我去。”

  阮沅忍俊不禁:“你之前不是说我要做好你妻子和女伴的义务吗?”

  许是气氛正好,宴深难得说了真心话:“我只是想让你觉得我让你嫁我,不是我图谋不轨,是有正经事。”

  “这就是你的正经事?”

  宴深摇头,可惜阮沅看不见。

  他自顾自道:“你开心才是正经事。”

  话谈到这就好了。

  成年人之间,不需要把话说得那么圆。

  阮沅即刻起身,按倒宴深。

  作恶地在他唇上亲了下。

  而后,鼓足勇气说:“亲你是我的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