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笑如春温【完结】>第一百章 裁员计划

  这次两个公司进行项目交接的地点是定在了昆氏集团,因为上一次是在韩氏那边,所以礼尚往来,这次定在这边,两方都没有什么异议。

  董经理那边拨给了昆明遇一个女秘书,又问他,需不需要秦部长陪同,或许这几日董经理知道这段时间秦部长与他交流的是最频繁地。

  昆明遇拒绝了,说自己组内可以完成这个事情就不麻烦其他人了,而他没有把那个冯秘书也退回去是给董经理一个面子。

  昆明遇首先召集了自己组内的所有组员,决定在第二天早上8点开一下内部会议。

  第二天早上,昆明遇算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等到了8点,竟然还有两个组员没有来。

  昆明遇看了看大家,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怎样,然后问了一下,“知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回事儿?”

  昆明遇看众人的表情就是那种知道点儿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说的感觉。

  于是他也没再多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时不时地看了看手表,过了差不多五六分钟,那两个人才着急忙慌地陆续赶到这里。

  看到众人都在等着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人家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到了位置上坐着玩手机去了。

  昆明遇感觉十分莫名其妙,自己迟到了,难道不应该对大家说一声抱歉吗?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合着在这玩吉祥物呢,自己是摆件呗。

  昆明遇抬起两个手指敲了敲桌子,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先进来的那个男人,语气轻浮,显得根本没有把这次会议放在心上更没把昆明遇放在心上。

  那人张了张嘴,很是无所谓,“就迟到五分钟而已,你们有急事就先开,没有必要非得等我们。”

  昆明遇听他这么一说,就隐约感觉了点儿什么出来。

  “哦,是吗?如果你有急事,可以事先向副部长打一声招呼,或者直接可以告诉我。但是你这样是不合乎公司的规定吧?”

  那男人开始略显烦躁,摆了摆手说,“无所谓,那就扣工资呗,随便扣。”

  男人看了看昆明遇,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之前就是这么混过来的,不能因为换了一个领导就直接影响自己的幸福生活吧,他感觉自己够给他面子的了,至少还能来露露脸,之前这种会议自己直接就是不来。

  周助理看着昆明遇冷着脸不说话,于是他在旁边低声说道,“不用管他,我们开我们的。”

  这句话再一次证实了昆明遇心中所想,这个人来的不简单,八成是走后门儿,并且他的后台关系还不一般。

  昆明遇在心里想到怎么自己这么特咪的倒霉,遇到这么两个奇葩。

  其实每个公司都有一些走后门儿进来的,见怪不怪了,但是人家都是大差不差的会给上级留一些面子。

  这几个奇葩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走后门儿,靠关系进来的吧,还美滋滋的,引以为豪呢。

  真的是很让昆明遇感到无语,但也正是因为这次新官上任他决定要肃清一下整个团队。

  昆明遇没有把头偏向周助理,而是轻声笑了两个随后说道,“不知两位是觉得我这个新上任的部长有哪里不够好吗?你们这种行为不只是对我,更是对在座的各位一共12个人的一种极其不尊重的行为。还是你们更喜欢上任部长的行事作风,那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可以跟他们一起离开,我没有异议。”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感觉有些抓马,简直是修罗场,随后两人的面目也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昆明遇竟然会当众说出这种话。

  昆明遇没有让场面一直冷着,而是接着说道。

  “这次就给大家一个面子,不追究你们两个的责任了。但如果有下一次我不介意到人事部去商量一下裁员的事情。”

  随后昆明遇没有再管两个人,而是示意一下助理,把资料先给大家发了下去。接下来就是非常正经的与大家进行会议的主要内容,包括这次跟韩氏集团合作项目的重要事宜。

  整个会议下来,昆明遇回到办公室之后感觉莫名疲惫,比起之前在那个国企公司开组会不知道要累几倍。

  他开始思考了一下,觉得他们这一组的员工较之前的公司来说都有一些不足的地方。

  然后他让周助理去人事部调了一下他们的资料,发现他们的学历和背景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什么原因会导致他们的业务能力有些不足呢?

  周助理此后给昆明遇端进来一杯咖啡,适当地提醒了昆明遇一下,需要休息休息。

  随后昆明遇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周助理问他,“你觉得他们这些人有没有一个什么共同的问题?”

  周助理说,“知道,所以上面的决定是让您来作为这个部门的管理者。”

  此刻昆明遇又恍然大悟,原来是要给自己一个考验。果然豪门是非多这个梗到什么时候都不为过。

  那既然让他来整顿这个部门儿,也就别怪他有时候是不留情面了。

  昆明遇打开手机,找到了群组的消息对话框,然后在那里面发到“请各组人员及时在下班之前上交PPT,没有完成的人员直接扣除10%的工资。完成好的有额外奖励。”

  最后发了一句,收到请回复。

  不一会儿组内人员开始集体发送收到模式,手机在桌子上嗡嗡震动了一会儿之后就变得安静了。

  下午的时候昆明遇抽空亲自到了人事部一趟,这是他从进公司之内第二次来到这个部门儿。

  他在外面轻敲了敲门,推门而进后看见里面只有两三个人在忙活,员工们见到他之后都纷纷起身,显得很拘谨的样子。

  昆明遇发现部长不在,只有几个下面的普通员工。

  于是他问道,“林部长去哪里了?”

  一个女员工,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说,“部长去招聘会那边忙了,估计要晚上的时候才会回来。”

  昆明遇笑着跟她说,“我们公司最近有没有裁人的决定?”

  女员工疑惑道,“暂时没有。”

  昆明遇笑笑,“不裁人,还一直往里招聘啊,我们这公司怕是养的闲人太多了,还是说这群老员工都业务能力不太行啊。”

  昆明遇的笑是意味深长的,女员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于是昆明遇说,“那我稍晚一点儿再来找林部长,你们忙吧。”

  等到昆明遇转身离开并把门再次关上的时候,那位女员工才稍稍吐了口气。

  旁边的男员工说,“我的天,难道这就是天家的威严吗?搞得我后背都出汗了。”

  女员工说,“谁说不是呢?现在我怎么感觉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上了,你们没有感觉到我们这个小公子是不高兴了吗?明显是话里有话。”

  男员工说,“还得是上位者才能用这种高兴的表情说出最不满意的话却让人无法反驳。”

  女员工说,“那他这个意思是要进行裁员了吗?”

  另一个员工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要裁也是裁我们这些人,不可能把那些有关系的给裁掉吧。”

  “而且这个事情是大事,恐怕不是说他自己能决定的,但他说的确实不错,我们这个公司养的闲人确实太多了。”

  之后几个员工又聚在一起小声吐槽了一下对这个公司,以及对这个公司的不满。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昆明遇已经忘了要去找林部长的事情,但是林部长却自己过来了。

  昆明遇看到林部长进来之后马上起身,跟他到沙发上对着谈话了。

  林部长说,“哈哈,听说你下午过来找我了。”

  昆明遇有些随意地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初步的观察了一下我们公司的整体运作情况。”

  林部长点着头应和道。

  昆明遇有话直说,直接切入主题,“我觉得我们公司有必要商讨一下裁员的这个问题。”

  林部长倒显得有些意外,“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呢?”

  “林部长您是人事部的一把手,我相信这里面有很多事情您比我懂。但是裁员这个事情我觉得好处是大于坏处的,通过我的观察,不只是我的这个部门,其他部门也有一样的问题,就是团队的凝聚力太差,效率不高,员工松散等等情况。裁员是公司的利润要求和文化要求,公司亏损的背后是团队,团队的背后是文化与心态,而改变文化与心态最好的办法就是换帅与裁员,并且裁员可以提高员工们的积极性,更何况隐身的含义我更不必多说,希望林部长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我说的这个事情。”

  就在林部长准备起身的那一瞬间,昆明遇也起身并且再次说道,“当然了,林部长,我所说的这个裁员并不是要针对于一些不积极工作的普通员工,那些有特殊身份的员工我们一定要一视同仁,您说对吗?”

  林部长回头看着这个正在眯眯眼对着自己笑的年轻人,一瞬间内心颤动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字,就转身离开了。

  等林部长走后周助理才进来,他对于昆明遇说,“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昆明遇说,“急吗?现在公司如果不及时做出调整,那么我们就是下一个韩氏集团,一切都是迫在眉睫的,没有什么急不急这一说。反而应该觉得时间太少了,我们做的也太少了,所有事情都应该加紧去处理。”

  周助理说,“昆部长,您知道林部长的侄子在我们集团任何职位吗?”

  昆明遇笑笑说,“略知一二,真可惜他不在我这个部门,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实在不行连他一一起换了就好。”

  周助理再次震惊,他看着昆明遇,他觉得昆明遇一定知道林部长已经给昆家打了20多年的工了,他看着这个面色温和的翩翩少年竟然可以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其实很多人一开始无论是对待工作又或者是对待生活都会严于律己,但很大一部人无法兢兢业业地过完这一生,总会有松懈的时候,当没有人在你的身后鞭挞你,看着你,你是否还会坚持本心呢?这个问题值得很多人去思考。

  可周助理看昆明遇这个样子是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出现的,按照昆明遇的话说的是,他才四十多岁就要开始在公司养老了吗?如果他每个月只拿一两千的工资,那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以养到他拄拐棍的那一天。

  但是看看他每个月拿着过万的工资,做的事却不成正比,下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很多东西都是一样的,都是相同的,所以昆明遇无法容忍,他不想看着一个有着百年家业的集团最后走向末路。

  果然昆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无论他是否从小被昆家所熏陶?这都是不可否认的。

  至此,昆明遇这几天都在忙着与韩氏集团进行项目对接的事情。

  从早上到公司开始一直坐到下班儿结束,很多时候他是整个组内最晚走的人。

  所以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十分的想念白束,那天他给白束发完信息之后,第二天人家并没有回复他。

  所以谁也不想做这种上赶着不讨好的买卖,他就再也没有主动给白束发过消息了。

  等到与韩氏集团会面的那天,昆明遇这边只带了周助理和冯秘书外加四五个组员,准备在会议室接待。而韩氏集团那边可一下子来了不少人,以他们簇拥着韩氏集团的小公子韩西辞那个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登临现场了呢。

  门外甚至有保镖,只不过是在公司外面等着,没让保镖们进来。

  很多员工纷纷探头,虽然他们知道今天有别的公司派人过来进行业务往来,但是并不知道这些人就是。

  看着这个极大的排场真是令人唏嘘不已,有人不屑有人好奇有人感叹。

  第一百零一章 项目达成

  韩西辞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会议室内,等他一屁股坐下,抬头瞅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时,他不禁骂了一句,紧接着说道,“Oh, my god,怎么是你?”

  昆明遇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脸上并没有起任何波澜,只是笑笑说,“怎么不能是我呢?真不巧我们竟以这样的方式和场地见面了。”

  当天晚上韩西辞在与白束进行团伙斗殴之后被弄到了警局,虽然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被放了出来,但是回家他可是跪着被踹了好几脚,场面极其惨烈。

  并且他母亲为了维护他与他父亲大吵一架,当时他父亲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大声呵责,认为都是她把孩子惯成这样,不懂是非对错。

  韩西 辞的父亲说看看人家家的孩子,20多岁都足以独当一面了,且不说远的吧,就看看他那几个哥哥姐姐哪个不比他强,再看看这个小兔崽子,还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惹是生非,要不是仗着家里这点儿本事他能这么快出来吗?

  韩西辞的妈妈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就是趁着自己有点家底儿,才想让孩子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父辈们这么辛苦打拼半辈子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儿女幸福吗?难道让他走上你的老路吗?

  显然韩西辞的母亲教养子女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韩西辞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从小孩子们在教育方面都是他母亲来负责,子女四个性格迥异,风格也各不相同。

  但他们都在母亲的教导下变得勇敢,坚强,敢做,敢想,敢打,敢拼。

  就拿她大女儿来说,她早些年的经历也颇为丰富。

  一开始她的大女儿韩西宁就读于国内某知名一流师范大学,她的母亲打算等她大三的时候就送她出去留学,但韩西宁却毅然决然留在国内,并且在没有与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独自去乡下支教去了。

  这一去就是三年,几乎和家里没有任何联系,主要那边的情况相当复杂,环境很糟糕。

  就算你有手机也没有信号,想联系外界都联系不上,所以这三年内她根本没有回过一次家。

  本身那个地方就地处我国边界地带,后来发生了一次泥石流,把所有的房屋都冲毁的差不多了,很多人也在这这次灾难中丧生了。

  所以一时半会儿很难恢复到当初的模样,再想重新组建学校也是并非容易得事。

  韩西宁由于受到的惊吓过度而后又为了保护一个孩子,头部被撞到之后直接昏迷,让搜救援给她送到了医院。

  至此当地在医院才几经辗转联系到韩家,在她病情稳定之后把她转送回天水。

  等韩西宁完全把病养好之后,她的父母安排她进一所大学任职老师,但是再一次被她给拒绝了。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她联络了几个同学准备开始创业,一起经营了一家风投公司。

  这个决定在当时的社会来说是非常大胆的,因为你第一年纪轻轻,第二社会经验和资源人脉并不多,也并不是很熟悉资本运作。

  怎么就有勇气去办一所这么这种类型的公司呢?

  但是韩西宁却非常从容,她跟母亲说,“不懂嘛,很正常,很多事情我们都不懂,但是我们只要静下心来慢慢学就好了。”

  所以呢韩西宁和她的同学们就是一步一步开始学习,先从当时不是那么发达的互联网媒体开始学习。

  一直到最后经历了四五年的时间,才把这个公司算是正规的做大做强。

  后来呢等这个公司做的彻底算上是顺风顺水,并且已经赚了不少钱之后,公司的内部又开始发生一些一系列问题。

  导致韩西宁主动退出,这个时候她才算是正式的开始在国外发展,认识到自己已经有见识,有能力,脑子里所有的知识完全可以在国外那种资本主义国家的世界里转换一种新的模式来经营。

  所以很多事情冥冥之中都是有都是注定好的,包括她在国内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心仪的对象,但是前脚一出国后脚就遇见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就像韩西宁的母亲,当初100万个愿意想让韩西宁出国,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这个国到现在还是出去了。

  所以很多事情真的是兜兜转转回过头来还是会按照原定的轨迹去发展。

  后来韩西宁在国外和她的金毛卷发老公闯荡多年,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顺利。

  但是到现在来说有了自己的独立企业,或许现在她赚的钱都要比他父亲赚的钱还要多。

  她这个人的前半生可以说是经历比较丰富的了,而且她发展至今真的是没怎么靠过家里。

  完全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来的,不易程度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而这个成就也不能完全要归功于她自己,在早些年间她母亲对他的影响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因为她的母亲从小对她就是鼓励教育,她经常会从她的母亲嘴里听到一些赞扬或者夸赞的话,一直鼓励她相信她。

  无论对自己或者是对自己要做的事情都要有信心并且坚定下去,不能半途而废,也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这么多些年来,韩家出现过很多优秀的孩子,所以等到韩西辞这个小儿子。

  本就是老来得子,他母亲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他快乐。

  而且他母亲其实也老了,在这种让他快乐坚持做自己的同时难免会有一些宠溺,连带着放纵。

  而他的父亲其实对这个儿子期望性还挺高的,因为老来得子,老来得子,都希望望子成龙。

  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而且韩西辞的父亲本来就是要打算让韩西辞来接手自己的公司,在他出现那种事之后,生气在所难免。

  就在当韩西辞看见昆明遇这张脸时,心里想自己真他喵的是很倒霉。

  一个两个的阴魂不散,没完没了。

  韩西辞身边的助理微微弯着腰,低头对韩希辞说,“你们两个认识?”

  韩西辞把目光收回,淡淡的说,“算不上认识,只是之前在路边有点儿摩擦。”

  助理的内心隐约约在擦汗,心想,“你可真厉害,在路边都能跟人家昆家的人摩擦到,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呢?”

  昆明遇笑笑伸出手说,大家请入座,“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们就开始进行今天的会议了。”

  众人听了之后纷纷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会议室内开着空调,此时外面的天气已经算不上热了,不知道为什么韩西辞却觉得异常烦躁,越来越燥热。

  而会议开始进行时,韩西辞也就像个吉祥物一样坐在那里,很多东西他听也听不懂,只有他身后的助理和随行人员在跟昆明遇那边对接。

  会议进行一半之后,双方随行人员开始对此次的项目合同开始风险评估,在双方都觉得没有异议之后就可以初步的签订一个合同了。

  而这个时候昆明遇又开始不合时宜的直接开始给对方压价,这让对方始料未,不过这么做倒不是有多么不合常规,上一次他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但都已经过了三四年了。

  那边也算是最高等级的部长,笑着说,“昆部长,我看这样怕是不妥吧。”

  昆明遇也回之微笑,“为什么不妥呢?我觉得这样很妥。请大家看一下我给你们发放的项目栏中,面有明确的内容,请你们仔细阅读一下。”

  众人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又重新翻看了一下一摞子纸里面的具体部位。昆明遇看着那个部长的脸色从面无表情,再到细微变化,满意的笑了笑。

  其实现在的韩氏集团怎么说呢,如果能跟昆氏集团合作成功,那已经算是最好的预估了。

  因为照目前这个整个行业的市场来说,大家都在引进一些国外新的商业模式或者是商业产品。

  而韩氏集团却一直在走老路,一直在坚守着自己的品牌,闭关锁国,看都不看旁的一眼。

  并不是说他们的产品不好,而是他一味的这样排外,跟不上大家的总体趋势,久而久之也会被大家排除在内。

  这其实也跟韩西辞的爷爷有关系,当年的韩氏集团在老爷子手里风光无限,但是那个是什么年代,不能跟现在比。

  后来老爷子生病住院,最后在弥留之际嘱咐的最后一句话不是亲朋好友而是这个让他呕心沥血了一辈子的公司,让韩西辞的父亲不能忘本,要不忘初心,坚持做自己的品牌,不能跟国外那些资本同流合污。

  昆明遇不知道从哪里调查出来的这些事,找到了根本原因之后,对韩氏集团做了具体的评估,如果此次两家合作不顺利的话,那么还是韩氏集团下一个合作的公司等级绝对比不上昆家。

  所以昆明遇觉得这个事儿他们自己比谁都清楚,所以才会做出在对方能容忍的范围之内把价格降到最低。

  要名声还是要钱,在这个已经不缺钱的集团来说名声才是最重要的。

  对方的领头人说让他们先商量商量,于是昆明遇先带着所有人退出了办公室,给他们足够大的空间,让他们自己内部进行了最后的商讨。

  而韩西辞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也插不上话,虽然大致情况他是了解,但是他并不想自己家把价格降低。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家的公司确实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跟昆氏集团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可唯独昆明遇,属实是让他难受。

  等众人在里面商量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才派人把昆明遇他们重新叫了进来。

  那边的人也没有多废话,直接说可以接受 于是昆明遇在最短的时间内促成了两家公司,达成了项目合作。

  而后韩氏集团的人也并没有过多久留,象征性的与昆明遇握了握了手,然后说了一些场面话,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昆明遇身边的员工都觉得不可置信,为什么他们就是看了几页纸之后瞬间答应昆明玉的所有条件呢?

  他们开始仔细看了看那页纸上的内容,才恍然大悟,不得不暗自佩服昆明遇的所作所为。

  等到他出办公室的时候,董经理已经在办公室办公室门口等着他了,这让昆明遇有一丝的惊讶,这还是他头一次从董经理的面容中看到一丝笑意,并且是对着他笑的。

  董经理看到他时连说了三个好字,并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然后董经理边走边跟他说着话,昆明遇听了之后轻轻点着头,然后笑说,“其实这个项目怎么说呢?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依照他们目前的形式来说,我们压低价格他们完全可以接受,并且我也建议他们可以接受一些新的模式,如果还是照老路一直这么走的话,是很危险的,我答应他们可以让我们技术部门的指导过去给他们上上课,他们付双倍的酬劳,我觉得这样也是一举两得,毕竟我们日后可能还会与他们进行项目上的往来。”

  董经理听完之后欣赏的目光不由而生,他觉得昆明遇这个人有非常大的度量。

  因为两家说实话是合作伙伴,但无形之中也是也是一种竞争关系,昆明这样可以毫无保留的派自己部门的技术人员过去给他们指导,说实话真的很难得并且董经理也十分欣赏他这个做法。

  这也算是公司近来的一件大好事,所以董经理打算自己掏腰包晚上请大家喝个庆功酒也算是为了昆明遇开一个迎新会。

  昆明遇看着众人都挺兴奋的样子也没好拒绝,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其中周助理瞧瞧地跟他说,我们这个部门从来不搞团建,就是过年过节发点东西,因为昆明遇来了,一切都开始发生改变了,昆明遇听了之后心里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觉得看似不苟言笑的董经理其实内心也是不一样的。

  第一百零二章 庆功宴

  董经理这一出手就是十分阔气,直接在附近找了一个非常有档次的酒店请大家吃个饭,晚上下班后的半个小时内,员工们住在附近的就回家送了点东西外加换了一套衣服,住的比较远的就直接到了酒店。

  周助理开着带着昆明遇一起去的,在车上周助理还感叹,能让董经理出一次血真的是不容易。

  本就是快冬天了,天黑的就比较早,此刻外面天已经泛起了蒙蒙的浅蓝色,而昆明遇站在门口等了周助理一分钟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门口迎宾人员直接给二人带了路,毕竟是钱花到位了,这服务都不一样,进到房间里时,饭菜已经开始陆续往上上了。

  整个部门的几乎人全来了,除了那个走后门的没来,董经理直接开门见山地对昆明遇说道,“听说你找了林部长谈了关于裁员的事?”

  昆明遇坐好之后先是把外套脱了,于是看着董经理说,“只是建议。”

  董经理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因为小唐的缘故?”

  小唐就是那个第一次开组会迟到走后门的那个员工,看着董经理这样的称呼,是多么亲切啊。

  昆明遇说,“不只是他,还因为别的事又或者是别的人,裁员必须要做,而且是当务之急。”

  董经理的声音不大,问道,“你知道小唐的具体身份吗?”

  昆明遇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光是在网上搜索几个知名的领导就够了,连走后门靠关系的都需要他注意吗?

  董经理又说,“他是你父亲姐姐家的孩子。”

  “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他怎么没在自己家公司呢,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董经理摇摇头,“那这个里面涉及的事情就比较多了,你可以问问你的父亲去,我就不多嘴了,但你这个做法我到是很认可。”

  昆明遇听了之后点点头,就没在继续这个话题了,无论怎样,一个公司想要变得越来越好,就不能出现这种弊端。

  等饭菜上好之后,大家也就没在说公司或者工作上的事了,但或许是董经理在,大家之间说话也都很小声,放不大开。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董经理接了一个电话,就要先走了,不知道是为了大家考虑还是真的有事。

  昆明遇本来也想跟着一起走的,但董经理按住了他,让他跟大家好好热闹热闹。

  等众人吃好喝好之后有一个男员工提议去唱歌,他看向昆明遇眼中十分期待,昆明遇点头答应了,说这个钱他请,大家有些受宠若惊说AA就好,让昆部长请可万万使不得。

  下面的其他员工纷纷应和道,但昆明遇坚持,旁的人也就没再说什么。

  于是大家吃好之后就一起去了附近的比较有些档次的歌厅,毕竟昆明遇在,去的地方不能太掉价。

  昆明遇坐在周助理的车上,头轻轻往后靠了靠,稍微休息一下,车内充斥着一些酒气,周助理把车窗摇下来一些,让车内的空气变得新鲜一些。

  周助理说,“没想到昆部长这么能喝。”

  “周助理到是有些让我意外,没那么能喝。”

  周助理笑笑,“确实,在喝酒这方面确实是我的短板。”

  “我感觉周助理除了这个短板之外剩余的都是长版吧。”

  “昆不长怎么也开始爱打趣人了。”

  昆明遇笑笑,“我说的可是实话,周助理的能力过人,有些时候连我都自愧不如。”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就到了KTV的门口,从外面看比较高档豪华。

  周助理在昆明遇进到包房内就去找了服务生要了一杯蜂蜜水,准备给昆明遇醒醒酒。

  他感觉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董经理都没有昆明遇一个人能喝,目前昆明遇是他所见到的最能喝的人。

  员工们开始点了吃的和喝的,然后就去前面点歌了,但是他们并没有主动过来邀请昆明遇一起,第一是不敢,第二是觉得昆明遇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生人勿进的感觉。

  所以更没有必要去打扰他,万一被拒绝了岂不是很尴尬。

  屋里面的气氛马上就上来了,昆明遇想去卫生间解个手,周助理注意到他的动向,问他要不要自己跟着他去,昆明遇愣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让他回去坐着接着玩去吧。

  等到昆明遇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到走廊的尽头的窗边抽了一只烟。

  就在他的目光目视前方的时候,透过薄薄的窗纱看向窗外的路灯时有人在后面轻轻拍拍他,昆明遇一回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真巧啊,公司团建呢?”

  昆明遇看了看前任领导,“是啊,怎么你们也是吗?”

  经理笑了笑,“岂不是巧了,要不去我们那happy一会?”

  昆明遇看了看有些犹豫道,“不了不了。”

  经理开着玩笑地说,“怎么了,有了新人忘旧人啊,就去坐一会,大家没事总念叨你,尤其许组长,你不知道,你走了她都打遍公司无敌手了,放眼望去,找不到一个可以匹敌的竞争对手。”

  说到这,昆明遇感到有些吃惊,因为当时一起共事的时候,那个许组长可没少针对他,就想跟他比高低,有一段时间让昆明遇一度以为这个许组长是对他有意思,不过后来他才知道,那人就那性格,从上小学到大学毕业,人家根本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所以遇见昆明遇这种人还挺有挑战性的。

  说到这,经理再次看向他,并且是真挚的向他发出邀请,昆明遇想了想,决定就进去待一会。

  等到昆明遇跟经理进到包房的时候,里面的人都很震惊,然后有人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经理一脸得意的说,“看看我遇见谁了,让你们成天总念叨,看看,这下让我给抓住了吧。”

  昆明遇在经理身后笑笑,然后有一个男员工站起来,差点尖叫出来,“啊啊啊,昆部长,我们可想死你了。”

  众人一阵欢呼起来,让人笑的合不拢嘴。

  随后昆明遇在大家的簇拥下做到了C位,昆明遇一下就注意到了许组长,笑着对他说,“许组长,最近怎么样啊?”

  许组长看着他,撩了撩秀丽乌黑的头发,随后清了清嗓子,“蛮好的,就是公司新来顶替你位置的跟你可差远了。”

  昆明遇笑笑,“这算是在夸我吗?然后我有些受宠若惊了吗?”

  许组长看了看他,“哼,好话不说二遍。”

  昆明遇说,“有机会,我们会合作的。”

  “以甲方乙方的身份?”

  “不然呢?”

  说实话,昆明遇没想到大家对他的热情不减,他也挺开心的,于是就多喝了几杯酒。

  周助理这边看着昆明遇一直没回来,就问他们在外面看没看见昆明遇,有一个员工说看见昆明遇在别的包房里呢,好像是之前的同事。

  有人听了之后马上站起身,然后跟周助理说,“周助理,赶紧把昆部长整回来吧,整不好再让昆部长吃回头草,我们的损事就大了。”

  周助理听完之后就站起身,准备去抢人了,他来到那个包房,在外面打探了一圈,然后直接推开了门,看见昆明遇笑的特别灿烂,这种笑容他没见到过,于是他直接走到昆明遇身边,欠了欠身子,在昆明遇的耳边说,“昆部长,我们还等着你呢。”

  昆明遇听了之后脸上根本不显山不露水,点了点头。于是站起身对着大家说道,“今天也不早了,我那边还有点事,有空大家再一起聚一聚,今天晚上大家都玩的开心一点。”

  众人纷纷迎合着,随后看着昆明遇离开,许组长说,“呦,生怕我们要把人给拐跑似的,小气。”

  “就是就是,还把人给叫走,给谁看呢。”

  “好了好了,大家别在意了,接着唱吧。”

  经理急忙在中间打圆场,但是有挺多人已经不咋满意了,虽然昆明遇回去是做豪门贵公子了,但是这样看来好像一个没有自由的人一样,让人看着有些难受。

  所以他们才说了几句,抒发一下心中的正义感。

  等昆明遇回去的时候,有一个员工已经敢打趣昆明遇了,“昆部长,你这要是再不回来,还以为被人拐跑了呢,那我们的损失可大了。”

  昆明遇只能回之微笑,大家几天晚上玩的都很开心,刚才昆明遇出去的时候顺便把账也结了。

  等到大家玩好吃好准备撤退的时候,昆明遇已经有些晕了,周助理在一旁搀扶着他的胳膊,他才勉强能走直线,就在几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昆明遇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出现的重影。

  那人直勾勾地看着他,昆明遇看见这个人影朝自己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周助理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并且注意到了他这个神情。

  白束站在昆明遇面前,看着周助理说道,“今天晚上,我带他回去。”

  就在周助理准备说话的时候,昆明遇摆了摆手,“周助理,你先回去吧。”

  周助理的眼神再也没飘向白束,毕恭毕敬地对昆明遇说,“好的,您注意安全,到家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昆明遇点了点头,并且到了谢。

  白束从周助理的手中接过昆明遇时就一言不发地带着他往自己车那个方向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白束转过头看着他,手扶在他的腰间,“曹晨出来陪客户看到的。”

  昆明遇没再说话,白束也是。

  “今晚去我那里。”

  昆明遇被他安置在了车后坐,因为后面空间比较大,待的比较舒服。

  昆明遇进去之后长舒一口气,“怎么,之前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一样是吗?”

  白束抿了抿唇,过了几秒之后才说,“不是,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昆明遇缓缓睁开眼,“今晚我回家。”

  白束坚持道,“去我那。”

  昆明遇看着前方,又把目光转到了车外,不去看白束。

  白束自顾自地说道,“阿遇,我跟你说心里话,这几天我十分矛盾,就特么的连上厕所的时候都在想你,但是又不敢来打扰你,我知道我错了,不该那么跟你说话,我想我对你的爱远不如你对我的,我离不开你,阿遇,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再也不说那种话了,我很后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白束在前面说的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昆明遇在后面迷迷糊糊地听着。

  但是最后白束还是开车带到了昆明遇的小别墅,给他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体,然后把他抱到了床上,这个时候昆明遇已经眯着眼睛睡着了,他见到昆明遇喝多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安安静静地睡觉,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根本不像别的那些恶臭男,话又多还耍脾气。

  他在床上抱着昆明遇,一会摸摸他的头发一会掐掐他的脸蛋,喜欢的不得了,他忍不住低头亲亲他,直到此刻,他跟昆明遇的这种亲密举动还是会让他感到内心悸动。

  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他在白束的怀里醒了过来,没想到他就那么稍微动了动,就惊醒了白束。

  白束问他,“头痛不痛。”

  昆明遇在那呆呆地反映了几秒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被白束给带回来了,但是自己不记得跟白束都说了些什么包括做了些什么。

  昆明遇揉揉头,“还好,我昨天晚上跟你说什么了吗?”

  白束说,“没有,回来我给你洗了个澡,你就直接睡着了。”

  昆明遇没有起身,“那你接着睡吧。”

  白束搂着他,“陪我好不好。”

  昆明遇实在没了睡意,“嗯,你睡吧。”

  然后昆明遇调转了一个方向,把头扭向了另一侧,白束在他背后紧紧地搂住他,鼻尖贴在昆明遇的发尾处,姿势极其亲密,好像之前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白束呼出的气息惹得昆明遇很痒,于是一会一动,不过动作幅度不是很大。

  第一百零三章 约会

  白束圈拢在昆明遇胸前的手往后紧了紧,说,“阿遇别乱动。”

  昆明遇说,“你神经病吧,那你离我远点儿。”

  白束笑笑,然后再次贴近他,把下巴轻轻贴在他的肩头,对他说,“不要,我要一直这么粘着阿遇,无论你走去哪里,我都要这么跟着你,好不好?”

  昆明遇撇撇嘴,说道,“油嘴滑舌的,赶紧睡觉。”

  白束感觉像是在撒娇,“才不是呢,我从来不会对别人说这种话,怎么是油嘴滑舌了,再说了,我舌滑不滑,阿遇你还不知道吗?明知故问,阿遇你好坏啊,讨厌。”

  昆明遇只觉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闭了!”

  “那好吧,我不说了不说了,待会儿我开车送你去公司好不好?”

  昆明遇想了想,拒绝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白束蹭了蹭,问道,“怕被人看见吗?”

  昆明遇摇摇头说,“不是。”

  白束追问,“那是为什么?你那个助理天天能接送你上班,我就不可以吗?”

  昆明遇回头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白束笑了笑说,“不告诉你。”

  昆明遇说,“你监视我,还是找人看着我?”

  白束倒是没有想过昆明遇竟然有这种想法,于是跟他解释道,“不是,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只是有一次我想来找你。但是又不敢告诉你,只想在门口看一眼你就走,然后就听见你跟那个姓周的对话了,才知道原来他最近每天都在接送你上下班,说实话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白束的一只手拉住昆明遇的手,用两只手指仔细揉搓着他的食指,话里话外透露着一丝委屈的感觉。

  昆明遇的眼睛眨了眨,于是对他说,“我刚才那么说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你要是监视我的话,也是说明你是在乎我的。”

  白束听完笑了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你都可以接受,我现在真的怀疑是不是有些m倾向了。”

  昆明遇说,“好了,不说了,你还是快点儿睡觉吧,一会儿闹钟也该响了。”

  白束长呼出了一口气,“跟你说一会儿话倒也不是很困了,要不然我们现在趁热打铁做一下清晨运动吧?”

  昆明遇被吓了一跳,赶紧制止住他的手,说,“你做什么?你以为我原谅你了吗?”

  白束的手开始拉扯着他的衣服,然后把他翻了个个儿,自己压上他在身体,俯视他,“这么多天了,我都快难受死了,阿遇,你最好了,快帮帮我吧,好不好?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此刻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肯定伺候好你,我的乖宝宝。”

  听白束这样说话,让昆明遇有些恶心,他真不习惯别人这样叫自己。

  然后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被白束给玩弄于鼓掌之中了,真的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不过说实话,在以往的这些床事过程中,其实白束都处于一种放低的姿态,在别的事情上且先不说,但是在这种事上白束显得的尤为细心,他总是时刻观察着昆明的表情,观察着昆明遇的神态及其动作,不让他难受一点。

  让昆明遇觉得他再也找不到一种人可以把他捧得如此之高,如此在乎他。

  即便很多时候两个人的某些观点是不一样的,也避免不了争吵,但就是这么很莫名其妙的过一段时间之后,两个人就像没事儿人一样,可以重归于好。

  为此,昆明遇多次为这种事思考,倒也觉得还不错,至少比那种冷战或者是吵的天翻地覆,要生要死的比较好。

  不知是两人都太长时间没有触碰到彼此的身体,还是因为某种心灵上的感应。

  这一整套动作下来让两人都大汗淋漓,甚至是湿透了床褥。

  白束喘着气,躺在昆明遇的身上,但又不敢躺的太实诚,怕压着他。然后昆明遇伸出手,摸着他的颈后。

  白束闭着眼,十分享受着说道,“阿遇,你的身子好像又软了一些,真让人欲罢不能。”

  昆明遇没有说话,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白束硬硬的头发。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后背上。

  人们都说发质粗糙坚硬的人心都狠,他觉得也挺在理的。

  昆明遇只觉得此刻身子软绵绵的,像是坠入在云端,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像是缺氧一样,让他感觉有些不一样。

  白束忽然抬头看向昆明遇精细的下颚线对他说,“阿遇,你说实话,是不是有很多人都追过你?”

  昆明遇愣了愣,细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于是他实话实说,“好像并没有。”

  白束倒是不太相信,光他看昆明遇成天在他周围出现的那群俊男靓女,就不得不感觉到那种危机感。

  白束说,“算了我老婆这么优秀,如果有追求者的话,那也太正常不过了。对了,阿遇,今天晚上你能出来住吗?明天就放你回去。”

  昆明遇到是有些疑惑,白束就说有点儿事儿,晚上再跟他说吧。

  昆明遇看了看,说,“可以。”

  然后过了一会闹钟响起之后,两人收拾收拾有些凌乱的房间,下楼一起吃了早餐,昆明遇就自己打车去公司了。

  等昆明遇到公司看到周助理的时候才想起来昨天到家之后并没有跟他说一声。

  于是他走到周助理前笑着对他说,“抱歉啊,昨天晚上忘记跟你说我到家了,直接就睡过去了。”

  周助理听了之后笑着说,“没有关系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因为看着昨天那人不像……”

  昆明遇看着周助理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说道,“不像什么,不像好人吗?”

  周助理点了点头,昆明遇哈哈大笑了一下。

  “我觉得也是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人,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周助理站在那里看着今天的昆明遇,感觉他与往常有些不同,但这个不同点恰恰好像在他今天心情十分愉悦,并且周身散发散发着强烈的光芒。

  包括昆明遇在今天一整个工作的时间心情都是雀跃的,时不时的想起昨日他跟白束在床上相拥而眠,然后到早上的翻云覆雨。

  周助理也感觉到今天昆明遇的心情是如此的高兴,他不由自主地问道昆明遇说,“昆部长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总感觉你眼睛里都是有笑容的。”

  昆明遇接过周助理泡的咖啡,嘴唇微张,小抿了一口,喝到嘴里那苦咖啡都是感觉甜滋滋的。

  “这个很难说,其实我也感觉自己很莫名其妙,就是很高兴,怎么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周助理点点头,这都不是一点半点的明显,是超级明显。

  昆明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跟周助理提了一嘴,“今天下班之后我不回家,去别的地方吃口饭,你下班之后就直接回去吧。”

  周助理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于是昆明遇就去继续工作了,这一整天下来他感觉非常轻松。

  到下班点的时候,昆明遇手头的工作还有一些没有处理,要比正常下班时间晚那么几十分钟,等他出去的时候就看见白束开着车在不远处等着他。

  于是他径直走向白束的车子,然后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白束看着昆明玉等他把安全带系好之后,示意了昆明遇一下车后座,昆明遇往后一瞅,有一大束玫瑰花,还是粉色的。

  昆明遇心想,又来这一套。

  看着昆明遇的表情,他开口说,“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昆明遇无奈地笑了笑说,“我怎么感觉我们两个人每次有矛盾之后你都会给我买一束花?是不是想这样把我给收买了啊?”

  白束愣了愣,然后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说,“我平时真的好像……没有给你买过花,行,以后记住了。”

  昆明遇也没在意,“你要带我去哪?”

  白束看了看时间,“先吃个饭吧,今天也没什么大事,就想好好跟你待一天。”

  昆明遇被白束带到了一家西餐厅,说实话,这种地方昆明遇也有时间没有来了。

  西餐厅的总体环境偏西方化,而且这家西餐厅的主题是浪漫满鹏,有很多服务人员都是俄罗斯那边过来的,长相都不用说了,所以在这里吃饭的氛围很不错。

  总之就是很有情调的,昆明遇还真没有想到白束会带他来这种地方,两人被侍者带到了预定好的座位之后,然后白束招了招手。

  服务员看到之后就赶紧过来了,白束对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然后又对昆明遇说我来之前已经把菜订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喝点我没选。

  昆明遇也没看菜单,直接要了一杯橙汁,因为他最近真的不太想喝酒了。

  然后白束抬头也给他也来一杯橙汁,于是服务员拿着菜单就去准备上菜了。

  白束看着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昆明遇说,“这段时间我也在想,其实呢以前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是真的缺少陪伴你的时间,所以借此缘由我也想做出一些改变,尽量抽出一些时间经常陪陪你。”

  昆明遇心里有一些感动,因为刚才白束说的恰好就是他所需要的。

  他不需要什么外在的物质,在他内心深处,他只需要白束的陪伴。

  白束接着说,“自从回到天水开始,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与你见面,但是不管是机缘巧合也好,还是老天想重新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罢。让我见到你,就没有办法多做一刻的迟疑。后来呢,你我在一起的时间说实话也并不是很多,我们两个人都要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你又先陪我到科里,再到秦阳,经历了很多事情,有些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也让你遭了一些罪,说到这我心里挺不得劲的,所以借着今天这个日子我想再一次让你看到我的心意。”

  说完白束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之后是一个项链,他缓缓把盒子推到昆明面前,然后收回手。

  白束露出温暖的笑容,说,“这是我们相识的十个年头,希望我们可以一起走过很多个十年,我爱你,阿遇。”

  昆明遇看了看盒子中的项链,在餐桌上烛光的映衬下熠熠熠生辉,好看的不得了。

  说实话,他倒是真的忘记了今天是他们相识的纪念日,记忆似乎被拉的有些远了,远到他回想自己也是步入社会了,而且这已经是他们认识的第十年,但在一起的时间却不多。

  他不禁想到,从初中开始,白束这个转校生,昆明遇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和那样的人扯上关系,而这一扯,便是十年,一个人到底有多少个十年呢,真的是感叹岁月不饶人。

  他收回思绪,有些内疚,自己真的不记得了,而且他手头也给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于是他把盒子拿了过来捧在手心里,非常珍重。

  他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对白束说了句,“谢谢,你这样说我很感动,你的爱我毫无保留的接受了,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的走下去。”

  说完也是到了时间,餐厅那边开始演奏着钢琴曲,一个穿着燕尾服的英国男人,先是向在座的所有客人们鞠了一躬,然后理了理身上精致的西装,开始坐在钢琴前,展现着自己的魅力。

  而两人一开始慢慢的吃着饭聊着天,外面的天空如紫霞一般。明亮耀眼餐厅内的两人也是闪耀夺目。

  白束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昆明遇,昆明遇吃的慢条斯理,但白束做不到,而且他吃不惯西餐,只是多半时间看着昆明遇。

  白束对昆明遇说,“待会还有个礼物给你。”

  昆明遇抬头看向他,“我现在是不是不能问?”

  白束看了看他,一脸坏笑,“你要是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昆明遇白了他一眼,“呵呵,想的到是挺美。”

  两人吃饭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然后白束带他到了东方盛世。

  在车上,白束说,“今晚在我那住吧。”

  昆明遇说都可以,于是白束开着车往东方盛世那个方向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 化解危机

  两人到了东方盛世之后,刚在门口把车停好,就看见曹晨带着一帮内保在门口与另一伙人不知道在吵什么?

  白束加快几步走到门口儿,恰好曹晨也看见了白束,白束站在他旁边问他,“怎么回事儿?”

  曹晨一脸无语,指着对伙儿的人说道,“喵的,这伙人在咱们这里拉上皮条了,跟他说不让他整还有理了。”

  于是白束转过头对着对面儿几个五大三粗的人说道,“不是哥们几个自己是没地方吗?在我这地盘儿干这种人肉买卖做的这么顺滑吗?”

  领头的人先向地上吐了一口大粘痰,差点儿飞溅到白束的裤子上。

  于是非常嚣张的说,“怎么的?人家别的地方都能做,合着你们这地方差啥呀?而且咱不是说没给你们钱,多少也打点了点儿,怎么到头来还是我们的不是了呢。”

  白束也真是特喵的觉得奇怪,于是撩了撩衣服,把手掐在腰上,跟他说,“不是哥们儿,你是谁呀?你打点个球儿了,你看看这里谁认识你?而且咱这会所虽然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但是咱这玩意儿自己都有,为啥要从你这里抽成啊。你是觉得咱们的姑娘长得不行吗?还是说你是看上我们这儿的客人了?我真就不明白了,我现在把话跟你说最后一遍,咱们这儿不接受那种外卖服务,趁早滚蛋!”

  那人一脸不屑,指着白束说,“来把你们赵经理给我叫出来,我就是给他打点的,你让他出来跟我对质,看看给没给他钱,特么的拿钱不办事,你们高贵到哪里啊。”

  白束跟曹晨对了一眼,曹晨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事。

  于是白束打了内线电话问赵经理在哪儿呢?恰好赵经理正在楼上跟客人吃饭呢,白束语气不善,直接说让赵经理下来了到门口来见他。

  然后转头对昆明遇低声说,“你先上去等我,我马上就来。”

  昆明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进去了。

  赵经理是从陆谨浩走了之后,新聘任的负责那一模块儿的主管人,这个人为人处世比较圆滑,并且黑白通吃,是白束他老铁给介绍来的。

  然后前台亲自跑到赵经理所在的包房去找他,赵经理听见老板叫自己便向众人自罚了一杯,赶紧从客人的包房出来了,急急忙忙的走到了门口儿。

  白束看见赵经理过来,问他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赵经理额头上明显冒了些汗,不知道是在里面儿喝酒喝的还是看着这个炸裂的场面紧张的。

  于是他跟白束说自己确实收了他们的费用,可以允许他们把小姐带进来。

  看着白束要急眼的节奏,于是他再次抢在白束前把这段话说了出来,“老板,其实我前两天就想跟你说这个事儿来的,但是我这一忙活就给忘了,虽然吧这个事儿我是之前没跟你商量,但这个他问题不是出在咱们这儿,是他们自己那边的人不行,所以我后来也就没再跟他们合作,他们送来的钱我也都给退回去了。”

  然后对面儿的胖子听了这话之后显然不乐意,于是指着赵经理说,“不是,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我们的问题?我们到底怎么了?”

  赵经理看着他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直接站到了白束前,急头白脸的跟他说,“你们自己什么问题心里有数,非得要把这种问题摆在明面上说吗?行啊,既然你们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现在要不跟你把号说明白,你们那小姐也不是正规玩儿啊,有些话我就不继续深说了。”

  那胖子却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这个事儿很正常啊,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第一天出来混吗?我把话告诉你,你们会所里面现在也有我们的人正在接客呢,我得等他们出来才能回去。”

  白束被整的一脸无奈,跟他说,“不用你等,你现在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现在赶紧下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那人说,“不是,你们怎么这么顽固呢,咱们这合作不好吗?你赢我赢大将赢共赢的状态,不是,我也没差你们钱呐,你报警你也得受连累,何必呢。”

  曹晨说,“你数地皮蛇的,老赖啊。咋的说人话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白束指着他说,“不是你之前给我们钱那不是已经让你们进来了,关键人家赵经理说后来不就没要你们钱吗?你们还有什么脸在我这儿进进出出的呢,怎么白玩儿呗?当自己家后花园呢。”

  怎么说呢?因为之前有这种事儿吧,白束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白束这个产业正在进行评级,所以这个结果有关乎到明年是不是可以升级到星级酒店这个东西。

  所以白束最近根本就不会再碰这个危险的事儿。

  就在双方吵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差点儿马上就要动起手来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的一阵警笛声。

  一开始白束包括对方都以为是谁报警了,因为看着两方差不多能有50来人,万一这打起来了确实不太好,他们猜测可能是哪个闲的蛋疼路人。

  但是人家把警车停到之后带着人瞅都没瞅他们一眼,直接往转门里进了。

  这个时候白束才意识到,完了,可能出事儿了。

  然后他也紧随其后带着人急急忙忙的走到了里面。

  警察好像已经掌握了具体情报,带着人直奔三楼客房,然后走到了305门口儿,直接踹开房门。

  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这个女孩儿恰好就是楼下那个胖子的人,正在与男客人进行不可描述的事情,而且多多少少还触犯点儿禁忌。

  “别动!你们两个人已经被举报了,穿好衣服去墙边蹲着。”

  于是警察把两个人控制之后在屋里搜了搜,没发现任何东西。

  两人即刻被带走,并且警察到楼下前台问谁是这儿的老板,老板在没在这儿?

  然后白束赶紧走了过来,问发生啥事儿了,警察二话没说,直接让白束也一起跟着坐警车走了。

  等白束跟着他们走的时候,出门看了胖子一眼,胖子的眼神也十分茫然,表示自己也很无辜。

  到了警局之后,警方先给那一男一女做了口供,然后这边问白术那个女孩儿是不是他们会所的。

  白束一口否认说并不认识这个女的,然后警方又说这个女的好像在一个小时之前吸了粉儿。

  白束表示很震惊,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儿,而且这个男客人自己也不认识,不是常客,自己处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

  而那个女的进到里面还是处于一种兴奋状态,并且警察问她有没有组织或者是团伙,女孩直接都说出来了,并且警局这边开始抓那个胖子,而胖子刚才在警局门口就意识到出事了,现在估计已经跑到外省去了。

  而就在白束在里面录口供的时候,第二批警方派出人在东方盛世进行大规模的搜索。

  刚刚有人在东方盛世内的305包房有人进行PC,但是警方发现这个女的也不正常,精神状态处于极度亢奋。

  所以队长再次向上级发出申请,说要彻查一下东方盛世的内部环境,以防万一。

  而昆明遇进到酒店之后就直接上了3楼,看见宋馨正在前台看着手机在玩愤怒的小鸟。

  于是他过去跟宋馨打了个招呼,宋馨看到他很意外,跟他说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两个人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聊了两句,而在他们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楼下的场景。

  宋馨问,“刚才门外怎么了?搁这都能听见吵闹声,真特么是没有一天能消停的。”

  昆明遇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说不太了解,待会儿等白束来了问问他吧。

  而就当警察来的时候,宋馨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走向窗前,看了看,对昆明遇说,“怎么警察都整来了?”

  然后不到一分钟之内,警察就到了3楼,把那两个人带走之后又急忙下了楼。

  这件事发生的很快,在第一批警察走不到的十分钟之内,第二批警察刚好又来了。

  而就在这空余的十分钟之内,明玉遇可是亲眼看见那个女孩儿被带走时的神态,明显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昆明遇也觉得奇怪,他问宋馨说最近会所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宋馨摇摇头,“怎么说呢?非要说有什么事儿的话,大事是没有,但是天天关于那屎尿屁的事儿可一大堆。又不知道是惹了哪路神仙,没个消停。”

  昆明遇也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哪里奇怪,于是他凑近跟宋馨说了几句话。

  第二批警察全部进来之后,让123楼所有人的人都清场,并且开始搜索。

  曹晨和庆卿忙着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把客人清场?这样做对他们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带队的警察却一脸严肃的说这话,并且把搜查令摆到他的眼前说,“有人举报。”

  然后回头对其他警员挥了挥手,就继续开始搜起来。

  但警察把整个东方盛世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番之后什么都没搜到,于是也没说什么客气话,只是带人走了而已。

  而昆明遇等人和车子都走了很远,之后才看了看宋馨,然后宋馨又看了看曹晨。

  众人很整齐的吐了口气,因为就在这十分钟的空档,昆明遇对宋馨说让他把管事儿的人都叫过来。

  于是宋馨在对讲机里让他们在一分钟之内就上了楼,昆明遇跟他们说,让手底下能信得过人,马上搜一搜会所。

  东方盛世内的所有地方看能搜不搜出来什么违禁品,一开始他们还觉得很奇怪,但是昆明遇说时间紧迫,他觉得可能还会再来警察搜索。

  所以曹晨让他们开始仔细的查,并且跟所有客人说说待会儿可能会有警察过来例行检查,让他们配合好就行,今天的费用就给大家打两折。

  所以曹晨带人仅仅在八分钟之内把三层楼搜了个遍儿,果然搜出一些违禁品。

  可是几人来不及把这些东西处理掉,只能分散开来把他们藏在身上。

  恰好警察只对客人进行了搜查,并没有对会所的工作人员进行筛查,这才让他们躲过一劫。

  而此刻在警局内的白束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因为从开业到现在根本没有搜查这一回事儿,就算有那肯定是他的关系会给他先打个招呼。

  而且自己录完口供之后,警察就把他晾在这一边,也不管他,也没说要放他走。

  就在白束想要把其中一个警员叫过来的时候,房门就被推开了,那人拿着纸笔过来叫他签个字,他说可以让他出去了,于是白鼠赶紧回到了东方盛世,发现众人都在一楼大厅里。

  曹晨看见白束回来赶紧拉着他跟他说了刚才的事儿,然后狂拍了昆明遇的马屁,说,“我擦,老大,你都不知道,大嫂哥简直是诸葛在世料事如神这手拿把掐一算,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白束只是看了昆明遇一眼,然后浅浅的笑了笑,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对昆明说什么感谢的话,然后让大家到会议室去开个小会。

  楼下庆卿直接让人把大门给关了,今天晚上暂停营业,让所有员工也暂时回去休息了。

  等所有人到三楼的会议室之后,最后一个进来的人还把门给关上了,众人把搜出来的东西直接放到了桌面上。

  白束看了一眼,这要是被搜出来 ,那这个东方盛世直接可以关门不干了,并且白束这群人一个也逃不了都得进去。

  所以这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但问题是是谁呢,众人一时间拿不准注意,因为树大招风,他们这一路走来的对家可不少,但是能这么整的,并且是下死手的肯定是有点什么过节,曹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陆谨浩杀回来了?”

  白束琢么着,“不像他,他还敢回来吗?”

  第一百零五章 危机四伏

  庆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说道,“那还能是谁呢?”

  白束说,“且先不说是谁,这段时间大家一定要注意。因为这次他没有得手,但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整个回马枪,大家也要多留意一些,尤其是脸生的客人。”

  众人听了之后纷纷点了点头,然后应和着。

  大家在会议室里面儿待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扯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然后就散伙了。

  白束带昆明遇去了自己的客房,把门关上之后,昆明遇转身问他,“你心里有数了吗?知道是谁干的吗?”

  白束摇头说,“不太确定,但大概有一个轮廓了,这个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快来看我给你准备什么了。”

  白束拉着他走到床边,昆明遇这才注意到床上摆了一个盒子,看样子里面装的应该是一件衣服。

  于是白束把盒子起来递到昆明遇的手中,推着他进到了浴室。

  神秘兮兮地对他说,“送你的,快进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昆明遇以为,这就是一件非常普通的衣服,心里也是有一些好奇外加期待成分在的。

  自己走进去把盒子打开一看,瞬间愣住了,因为这是一件纯白色的情趣吊带儿。

  昆明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音调上扬的,“不是你精神病吗?给我买这种东西干什么?”

  白束从沙发上站起身,但是并没有往前走一步,只是站在原地说,“穿一下嘛,怎么了嘛,我想看看,这里也没有人,快点儿快点儿。”

  昆明遇站在卫生间内一只手拿着吊带儿有些手足无措,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有些受不住白束对他撒娇,尤其是软磨硬泡的那种,他一向吃软不吃硬。

  他在想要不要换上呢?于是他思考了两秒之后,开始伸出手,解开自己身上衬衣的扣子,倒是有些害羞,不过就一瞬。

  然后把那件白色吊带儿套上去之后,又重新站在镜子前看了看。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眨了眨眼之后声音不大不小的说,“我换好了,你进来吧。”

  白束听到之后立马往浴室走去,他拉开门,第一眼看到了昆明遇的背影。

  洁白的脊背,被几块布料所遮挡,若隐若现的透漏着一丝诱惑的味道。

  白束上前几步走到昆明遇的背后,然后伸出双手抱住了昆明遇的腰。他低下头凑近轻轻地亲了亲昆明遇的脸颊,然后看向镜子中的他,“阿遇,你这个脸在穿上这个衣服,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昆明遇站的直直的,丝毫没有为自己露着大半个身体所遮挡。

  白束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开始抚摸着他的身体,从上至下每一处都被他温热的手掌所感染。

  然后他把手转移到了了昆明遇胸前的疤痕,他看着镜子,“阿遇,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昆明遇笑笑说,“以后的事情又怎么能料到呢?但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

  白束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阿遇,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昆明遇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也是。”

  说完白束直接把昆明遇拦腰抱起走出浴室,之后直接把他扔到了床上。

  白束把外套脱下随便一扔就压了上去,还没等昆明遇把话说出口就被白束的吻给压住了,昆明遇顺势搂住白束的脖子,细细密密地回吻他。

  两人翻来覆去的弄了大半宿,说实话,这几天把白束憋的够呛,所以趁着今天他想一吐为快,但这确实有些辛苦昆明遇了。

  第二天醒来时,外面鸟声鸣叫,叽叽喳喳的,阳光明媚,透进来了大部分阳光。

  此时昆明遇躺在白束的怀里,两人之间有一些距离,但此情此景,如若是让第三人看了,足以当场流出鼻血。

  闹钟响了之后,两人都有些赖床,一动不动的,于是白束抬起了放在昆明遇臀部上的手,轻轻拍了拍那颤巍巍的肉,闭着眼说道,“宝宝起来了,要上班儿了。”

  昆明遇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闭着眼睛没回的话。

  白束这才睁开眼,于是凑近他,张开嘴咬了咬他的肩膀,再次说道,“起来了,起来了。”

  昆明遇这才吱声,“好困呐!昨天都说了想睡觉了,你还折腾我,总共好像也没睡多长时间,烦死了。”

  白束讨好的说道,“哎呀,我错了,我错了,今天晚上就不折磨你了,说好的放你走,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不好?”

  “赶紧的,我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下楼吃口饭,待会儿我送你去上班儿。”

  “你在抱抱我。”

  白束可受不住昆明遇这样,于是凑近他,把他搂在怀里,手在他的后背不轻不重地抚摸着,然后时不时地亲着他的额头。

  “好了,享受够了,起来吧。”

  于是昆明遇这才睡眼惺忪的起身,就当他坐起身之后,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扶向腰间,“不行,腰太酸了,你快帮我摁一摁。”

  白束听了之后赶紧起来,坐到他旁边,先让昆明遇头朝下躺在床上,然后自己在他腰间给他按摩一下。

  他的目光向下移,是那种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住了,然后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了看,再用一种赞赏的语气对昆明遇说,“宝宝,怎么感觉你的屁股变翘了呢?”

  昆明遇抬起一条腿踢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变态呀?能不能正经点,总是像个变态似的,给我用点劲。”

  昆明遇枕着自己的手臂回想到昨天白束竟然往自己屁股上咬了好几口,估计现在可能还有牙印儿。

  因为昨天他咬的非常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癖好,他发现白束在这个上面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白束不敢再骚扰昆明遇了,只好勤勤恳恳地做个按摩工,过了一会儿白束问他,“老婆大人,好没好点?”

  昆明遇扭着头说,“好点儿了,行了。”

  他看着地上已经被撕的七零八落的那个吊带儿,于是套了一件别的睡衣,走向了浴室。

  用着极短的时间冲了个澡,出来自顾自地把衣服穿好之后,对白束说,“我先下楼去等你了。”

  白束点了点头,然后就进到浴室去洗漱去了。

  由于这个时间,一楼,二楼还没有营业,所以非常冷清。

  三楼只有宋馨坐在前台里看着手机在那追剧呢,嘴角好浅浅地挂着一抹诡异地笑容。

  昆明遇走了过去,跟她打了声招呼,对她说,“你每天起的都好早。”

  宋馨看着他,然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律的女人往往都会严格的要求自己,不像那些臭男人们,每天8点上班儿,准时7:58才来打卡。哎呀,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呀!”

  昆明遇笑了笑,点头,说,“确实。”

  昆明遇低头的一瞬间扫到了宋馨手机里的画面,血刺呼啦的,“看啥呢,追剧呢啊。”

  宋馨拿起手机,给他看了一眼屏幕,“啊,连环杀人案,挺刺激的。”

  “行,你看吧,我下楼去等他了。”

  宋馨点了点头,昆明遇刚才看到那个画面异常惨烈,那人的肢体都分家了,脑浆都出来了,看这玩意还能笑出来,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没有一个正常的。

  昆明遇到了楼下之后,不到十分钟白束就下来了,看到他之后问道,“是在这吃还是回你们公司去吃早餐?”

  昆明遇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可能吃的话要不赶趟儿了,于是对白束说,“先走吧,我还不太饿呢。”

  然后白束就开着车子送他去上班儿了,到昆氏集团门口,昆明遇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时,白束一把拉住他。

  而且是笑意盈盈的对他说,“阿遇,亲我一下,好不好?”

  昆明遇直视他的眼睛,说,“你最近怎么了?”

  白束笑笑,“怎么了?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昆明遇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说没有,于是上前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笑了一下就下车了。

  关上门之后他隔着车窗对白束摆摆手,又笑了一下,此刻白束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白束送完昆明遇之后,没有着急回到东方盛世,而是先回了和大家一起租的大复式。

  他发现曹晨和大山都在里面呢,只不过曹晨正在客厅的沙发睡觉。

  于是白束走过去,拿手背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不去卧室睡呢?这里风大,还光个膀子。”

  曹晨眯着个眼睛,转了个身,“就是因为这里凉快儿,才在这里睡的。”

  白束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是大哥,这都快入冬了,你还觉得凉快儿,我都嫌冷,你怎么就跟正常不一样呢?”

  曹晨摆了摆手,“这你就不知道吧?阳气太足,火力旺盛,一看你就虚了,咋的?回来有事儿啊。”

  白束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顺手拿起旁边的一瓶矿泉水,拧开之后咕嘟咕嘟的喝了半瓶。

  “没事儿,就是回来歇一会儿,对了,最近大山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啊?”

  曹晨说,“还好,有点儿笑容了,没事儿,还能跟咱开个玩笑啥的。只不过跟他提那方面的事儿他还是很抵触。”

  白束叹了口气说,“这种事儿应该慢慢儿来,时间久了就好了。”

  白束又接着说道,“最近几天我感觉我这个胸口发闷,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也说不上来。”

  曹晨感觉这觉彻底是睡不成了,于是他坐起身,顶着一脑袋鸡窝头,看着白束,“诶呀老大,没有必要总吓自己,人各有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键现在是我们在明人家在暗,别总自己瞎琢磨了。”

  白束嘱咐到他,“最近家伙事儿都贴身带着,尤其睡觉也是。要是出门儿的话,最好两个人一起行动。”

  曹晨点了点头,白束像是想起什么事了,问了一嘴,“最近怎么没有看到庆卿呢,他忙啥呢?”

  “害,你说他能忙啥呀?忙着处对象了呗,你都不知道啊,昆明礼那小丫头现在对他是百依百顺,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要我说这也是人家命好,马上不如高门了,一步到位,跟你都当上连襟了,老大不是我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曹晨这语气还挺不服的。

  白束听了之后笑着打趣道,“不是,我听你这语气咋有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呢。”

  “我看呢小浪对你不也是唯命是从,顶礼膜拜,百依百顺的吗?”

  曹晨说,“不是,老大你可别瞎乱点鸳鸯谱,咱可是钢铁大直男,别说这种话让人误会嗷。”

  两个人扯了一会儿别的之后,上楼叫了大山,一起准备出去吃个早餐。

  大山在楼上收拾这会儿功夫小浪来了,曹晨跟白束说,“待会儿我要跟小浪出去办点事儿。”

  于是白束还挺好信儿的问了一嘴,“办啥事儿啊?带我一个呗。”

  就当小浪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曹晨用手弹了一下小浪的脑壳儿对他说,“保密,保密,这可不能说。”

  大山收拾好之后下了楼,四个人就准备一起去吃早餐了,早餐店离他们这一块儿还挺近的,走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几人经常到这里来吃早餐,跟这儿的老板娘早就混熟了。

  白束对大山说,“那行吧,也就剩咱俩了,待会儿咱俩出趟公差不远,就在隔壁区,你开车,o不ok?”

  大山比了个ok的手势,等老板娘把包子,油条,粥都上好之后,四个人开始囫囵吞枣的开始吃了起来。

  早餐摊儿不太大,而且老板娘家里情况也不太好,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在这个城市里打拼,孤儿寡母的,不过早餐摊生意倒是不错。

  曹神吃的满嘴是油,还不忘夸赞老板娘说,“姐姐,你这包子做的太好吃了,几天不见,厨艺又上涨了嗷。”

  老板娘被逗的合不拢嘴,“就你会说话,你个小刺头,快点吃吧会儿包子都凉了。”

  第一百零六章 小浪落幕

  就在四人吃完准备撤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一件事情。

  几人同时听到汽车和摩托车掺杂的声音向这条小街行驶过来。

  这条街呢比较偏僻,平时除了一些做小买卖的人,几乎不会有太多嘈杂的声音,更不会有那种私家车上这边来,最多就是路过,但是这个声音起码是两辆车,而且是很近的距离。

  所以几个人同时感到事情不对劲儿,马上要起身那一瞬间,就看见几辆摩托车露了头儿,并且为首的人直接从车上站了起来,从腰间拔出双Q开始远距离地盲射,一瞬间电光火石。

  白束大声喊了一句,“快散开!”

  然后回头冲着早餐店里的大姐喊了一声,“快把房车的门关上,不要出来,趴在地上,快报警。”

  四人分散开来,用建筑物给自己做抵挡,随即后面的车队开了进来,一共有两辆车外加四个摩托车,所有人身上都有枪。

  白束几人临走之前就不放心,所以让大山和曹晨都带着枪,于是两伙人就开始互崩了起来。

  等全部人都露头之后,白束这才看看清带队的人是孝辛。

  看来他应该是从医院里出院了,但为什么他没有去找螺哥,而是过来崩自己呢?

  这个时候白束脑子快速的转了一下,大概猜测了一种可能就是螺哥出事儿了,并且极有可能是死了。

  所以作为他的头号迷弟,孝辛肯定要为他的老大来报仇,但为什么没有直接去找宋学东而是来找自己呢。

  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孝辛找了,但是没有找到,或者就算找到了他杀一个不过瘾,要把这些宋学东所有在乎的人都搞死,没错,在白束看来孝辛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孝辛穿着黑色风衣,那一瞬间,像极了螺子,他直接站在最前面,好像根本不怕子弹打到他一样,身子一动不动的直立在那里。

  于是他疯了一般像白束吼道,“你们到底把螺子哥搞到哪里去了?”

  白束也觉得莫名其妙,原来是把自己大哥搞丢了,但说来也奇怪,不是在缅甸吗,而且螺子受伤了,此刻不应该在医院呢嘛?就算受的伤不重现在已经出来了,但是怎么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于是白束一边回击着对方的攻击,一边喊道,“你他妈真是莫名其妙,自己把老大搞丢了,过来问我干鸡毛,我哪有功夫管你们那破事儿,你不会以为我们把螺子给绑了吧。”

  孝辛可不管,他说,“那你就把宋学东给我叫过来,我告诉你,今天我就算是跟你同归于尽,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要不是老大多次心软,宋学东早就已经下地狱了,要不是因为宋学东,老大至今也不会下落不明。”

  白束骂了一句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两伙人这么激情四射的开始在这突突,跟拍电影似的。

  这么激烈的对就算不报警也会引来警察的注意,因为这动静可比放鞭炮的声音都尖锐多了。

  不过就在此时此刻,白束这边的四人很快就处于下风,况且小浪现在身上啥东西都没有,只能抱头躲在墙后一动不动的蹲着,他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呢。

  现在心里颤颤巍巍的,害怕的要命,但又忍不住看着曹晨,告诉他提防着四周,给他当第三只眼睛。

  曹晨低着头问白束,“老大,怎么办呐?我靠,他们怎么这么猛呢?”

  大山在后面说,“你不看看他们拿的都是什么,再看看我们手里是什么?你要把他们东西放我手里,我也能猛。”

  眼看着曹晨身前的挡板都快被打烂了,他赶紧往地上一轱辘,转移到后面的墙角去。

  就在这个紧急万分的时刻,恰好三哥和老高办完事回来准备睡觉,从老远处就听到枪声,然后急忙跑了过来,发现一看果然是家里出事儿了,他们两个马上加入了战斗之中。

  “妈的,跟他们拼了,往家那边走。”

  孝辛的人很快就四散开,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围拢着他们,说实话,就算是纯拿手脚干仗,都不能做到兼顾所有。

  就在这时曹晨只听到他的身后传来一声不那么尖锐的闷响,然后他马上回头一看。

  小浪背对着他,胸前爆出一团血雾,然后小浪直愣愣的就往后倒去。

  一切的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突然,让人想不到一点,这就是他们这群人的宿命。

  曹晨赶紧抬手回了对面那人一枪,然后抱住小浪,把他的身子拖到了墙角处。

  有了三哥和老高的加入,白束这边只能说是情况稍好一点。

  不过老高和三哥的作战经验十分丰富,一时半会儿他们都进不了这些人的身。

  而孝辛也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很快会引来警察,自己现在还不能被抓住。

  所以他崩了最后几枪之后就挥了挥手准备收队,跟他们说,“白束,如果螺子哥发生什么意外我会叫你们一块儿陪葬下地狱去陪着他,先是宋学东后是你们,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然后他们就带着人走了,老高说他们把车子停在街口了,曹晨这个时候急忙抱着小浪要去医院。

  白束在后面说,“曹晨你先让三哥看看,你知不知道这是枪伤?去到医院之后他们肯定会报警的。”

  三哥之前在国外的雇佣兵团待过一阵,所以对于一些枪伤的话,他还有是有一些见解的。

  如果情况好的话,他甚至可以在工具齐全的状况下做一个简单的手术。

  于是三哥急忙过去查看了一下情况,小浪这个时候瞳孔都已经快散了,而且子弹正打中他的心脏,而且是穿透过去的,然后他看着白束默默地摇了摇头。

  曹晨这个时候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了极度惊吓,愣了几秒才张开嘴,“别怕,小浪,哥这就带你去医院,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

  看着小浪微眯着眼,一股一股的鲜血从嘴里吐出,他泪眼摩挲的给小浪擦着嘴角的血水。

  小浪说,“哥,你没事儿就好,你没事就好。”

  曹晨抱着他上了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连闯了三四个红灯。

  白束这个时候也带着人,急忙在路边打了一个出租车跟在他们车后。

  在车上,曹晨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死死地捂住了小浪的胸前。

  然后另一只手开车,但丝毫不影响速度。

  小浪每说一句话,鲜血都会从嘴里流出一些,他颤颤巍巍的说,“哥我应该是不行了,但是我想对你说,在东方盛世的这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果果最开心的时光。如果不是你可怜我,我想我现在还在桥洞子住呢,吃不饱也穿不暖,一眼就忘到头了,说不定哪天就饿死在大街上了。所以刚才那一瞬间我想都没有想,就冲过去了。哥,你不要怪我傻,为你做这些我心甘情愿,只要你没事儿就好。”

  这个时候曹晨已经满脸泪痕,一直重复的那句话,“小浪,你不要说话了,不要说话了,马上就到医院了。”

  但是小浪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还继续再说。

  “哥,我记得有一次,有一个客人跟我起了一些冲突,说实话那本应该是我的错。但哥你毫不犹豫的相信我,反而让我心里更加愧疚了,从那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一定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让哥你失望。”

  曹晨用着哭腔说道,“你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了。”

  小浪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用着越来越虚弱的声音说道,“哥,有句话我怕我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跟你说了。其实我好舍不得你,舍不得东方盛世,以后你……以后你的后边再也没有一个小尾巴了。哥,我真的好害怕,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去替你挡了一下。比起我先离开这个世界,我更不愿意面对你走在我的前面。如果有下辈子我还会来找你的,义无反顾的跟在你身边,为你做事。”

  此刻曹晨的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看不清前方的道路,鼻涕也流满了整个嘴唇。

  而就在到医院门口的那一瞬间,小浪的头重重的歪向了右侧,停止的呼吸,鲜血染透了整个他的身子也染透了车座,车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曹晨扭过头愣在那里,他用着颤抖的手伸了过去探了探小浪的鼻息,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

  最后双手捞过他的身体,把他抱在怀里,开始失声痛哭。

  白束几人看见前面的车子停了之后,一直没有人下来,他们都已经猜测到了大概的状况。

  于是他们付了出租车的钱之后下了车,不过并没有走过去,只是远远地望了望。

  白束的眼眶明显发红,声音有些哽咽,他站在那里看了,没有看到车自己的场景,但在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个最不愿意让他发生的画面,就好像多年前他看到他自己最好的兄弟,倒在他的旁边,再也无法站起身与他并肩作战。

  他回头对着对着众人说道,“我们先回去吧,不要打扰他了,让他送小浪最后一程吧。”

  曹晨再次把车子启动,这次的车速是十分缓慢的。

  他右手抓住小浪的手,他想带他在天水城里绕一绕,看一看。

  他还记得小浪说过,他最喜欢曹晨开着车带他兜风,怎么坐都不过瘾。

  他跟曹晨说,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赚大钱,也买一辆跟曹晨一模一样的车,然后带着他去兜风,不过自己的车技肯定没有曹晨好。

  不知为什么曹晨此刻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们每一次对话,无比清晰。

  他转过头去看着小浪已经没有了人气的脸,他知道很快小浪的身子就会变得彻底冰凉,然后就僵硬了。

  此刻他再也不是那个鲜活的小浪了,他即将永远失去这个才不过20岁的孩子,他这才意识到,小浪也还是一个孩子啊,他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今天要把小浪叫出来。

  他还那么年轻,他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他还没有吃过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食物,甚至还没有过女朋友,他甚至都还没给自己换过手机,他怎么那么傻呢?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孩子。

  怎么会想到要替自己去死呢,曹晨自从在道上混之后,他也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受伤甚至会死。

  他这么多些年来也做过一些坏事,所以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是小浪却把他当做一个最好最好的人,他愧不敢当。

  他或许想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也就是他的报应来了,但他没有想到小浪那么一个善良的人却要为了他葬送自己那么美妙的生命。

  他带着小浪去了天心公园里绕了两圈儿,然后把车子停在了湖对面,对着小浪说了很多从前都不会说的话。

  曹晨即便得不到任何回应,但是他也不厌其烦的去跟小浪诉说自己内心很多最隐秘的事。

  这些事就连白束都不知道,他跟小浪一直在车里待到了傍晚。

  曹晨心里知道,是时候该把小浪送回去了。

  他只能在凌晨,最黑暗的时候找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把他放在冰冷的地上,等待第二天有人发现才能让警方联系到东方盛世。

  然后作为他的朋友才可以去医院看到他火化,再把他的骨灰带回来。曹晨觉得自己是残忍的,竟然要把小浪放在这里一晚忍受这种漆黑,这种孤独。

  想想小浪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就是这样的,他于心不忍。

  在曹晨非常轻缓地把他放在离医院不远的小巷子里时,他回到车上看到那个漆黑的巷子里,眼泪再一次涌出眼眶,溃不成声。

  他伏在方向盘前哭了很久,最后才启动车子毅然决然的离开,再也没有回头向那里看到一眼。

  他在心里对小浪说了最后一句话,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黄泉路下你必不孤单,哥一定要让人下去陪你。

  第一百零七章 就这么做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亮的时候她准备出来扔垃圾,由于外面光线有限,等她走进差不多距离一米远的时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具冰冷的男性尸体。

  这个小护士是刚毕业不久在急诊室实习的小姑娘,年纪不大,看到这个场景被吓得叫了好几声,差点腿软一屁股坐到地上,于是她赶紧跑回医院大厅叫了护士长。

  医院这边出来人,把小浪的尸体抬了进去,然后赶紧联系了警方,警方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经过辗转调查,最后发现死者的直系亲属在遥远的南方。

  如果让他们现在赶过来的话,会耽搁很多时间,但即便如此也要联系他们的亲生父母,但他的亲生父母接到电话之后却恶狠狠的说死了才好呢,就当没这个儿子,然后“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挂断了。

  警察也是无奈,心想天下竟然有如此狠心的父母,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

  没有办法,所以调查了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后才发现他在东方盛世上班儿,而这个时候警察也知晓了昨天的枪击案。

  警方现在并不能确定这个吴醉浪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杀害的,于是当他们找到东方盛世的时候那里一切如常。

  当时一共来了四个警察,是庆卿出来接待的警方,当警察问他认不认识吴醉浪的时候,庆卿很坦然的说他是我们会所的内保还说他今天没有来上班儿。

  警方说他今天在医院外面被发现的,只不过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为此庆卿表现的十分震惊,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警察在问自己话呢。

  警方这边表示,如果是死者的朋友并且愿意的话,可以到医院去见他最后一眼。

  庆卿说,“这是应该的,因为小浪在我们这块工作的时候表现的十分出色,为人也很随和,我们都很喜欢这孩子。”

  警方这边又问了一下吴醉浪的人际关系怎么样?最近有没有结交什么不良的社会上的人,又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是得罪过什么人。

  庆卿回答的非常自然,并且说,“小浪这个人平时挺老实的话也不多,跟我们同事之间相处也很好,没听说他跟哪个同事还是客人发生过矛盾。”

  庆卿又说,“至于他在外面结交过什么人,这个我们倒了解的不太多,但是他这个性格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而且他每天两点一线,不是上班儿,就是回寝室待着,基本也不怎么出门儿。”

  警察一边做着笔录,一边又问了庆卿一些别的细节。

  庆卿这个时候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

  他看着警察说,“不管怎样,我始终不相信小浪会主动去做一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求求你们一定要帮小浪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最后警察点了点头,然后收起笔合上本子就要起身离开了,并嘱咐庆卿说,“如果想去看他最后一眼,要在中午之前过去,不然那边就要把尸体拉到火葬场了。”

  于是东方盛世这边人,基本跟小浪要好的都去医院了,然后跟着车队又一起辗转到火葬场去送他最后一程。

  等把小浪的尸体运到殡仪馆后,白束等人到了业务室校验了死亡证明,在里面给小浪选了一个最好的骨灰盒,然后又领取了火葬证,办好了一系列手续之后才出门。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等殡仪馆这边把小浪的尸体火化之后,要等两三天才要才可以过来把骨灰取走。

  所以众人想那就在这里给小浪办一个简单的追悼会,因为他们也知道小浪的父母肯定不会过来的。

  而能过来的说死了也就是这几个人,所以在大家人都是全乎的情况下,趁着小浪的魂魄还会留在人间的最后一段时间,大家就想把这个事赶紧在这里办了,就不折腾回去了。

  这边找到了殡仪馆的司仪,跟他们商量一下,就在这儿现场搭一个灵棚,然后下午准备开始举办这个追悼会。

  殡仪馆那边开始搭建灵棚,包括花圈,还有一系列设施准备好之后,下午就开始过流程了。

  大家中午都没什么心情吃饭,到一个非常吉利的时间后,司仪拿着话筒站在最前面开始了一段致辞,司仪宣布,“吴醉浪先生的追悼会现在开始。”

  主持人召集全体参加仪式的人员就位于遗体前,“领导及主要来宾纵队站在左排,家属纵排站于右侧,其他来宾依次站若干排横队。”

  众人全部身着黑衣,胸前带白花,曹晨带着墨镜,此刻他的眼睛已经肿的不像样子了,现场大概也就二十来人。

  司仪宣布参加告别仪式的主要来宾、由于逝者没有住院期间,所以省略了到医院看望以及逝世后到家慰问家属的人员名单,一切从简。

  白束一行人走上前分别拿着花圈,花篮,挽联等东西,司仪在前面开始宣读送花圈、花篮、挽联、唁电的单位和个人。

  接下来是行默哀礼、奏哀曲,主持人宣布默哀三分钟、奏哀曲,众人低头默哀三分钟。

  紧接着是向灵棚方向正中央行三鞠躬,主持人宣布请单位领导介绍逝者生平。

  白束拿着稿子简单的上去说了一些,不过说完之后众人的眼眶都开始发红,因为白束并没有照着司仪那边给的稿子说,而是说着说着就现场发挥起来。

  最后到了向遗体告别的程序,等白束介绍完生平,主持人召集全体参加仪式人员向遗体告别,向遗体绕3/4圈告别。

  最后他们站在那里,看着灵堂前小浪的遗像行了注目礼,至此,小浪将永远离开了他们。

  彻底结束之后白束给殡仪馆那边包了个大红包,因为要选一个风水好的墓地,一切事情都办妥帖之后,众人才纷纷乘车离开,曹晨坐在白束车内的副驾驶上。

  白束对他说,“曹晨你听哥说,小浪了仇咱一定会报。”

  还没等白束说完,曹晨就打断他说,“不,这事儿我自己去做,是生是死就看命了。”

  白束看着他说,“小浪出事儿,不止是你,我有责任。他生是我们东方盛世的人,死是我们东方盛世的鬼。我昨天晚上已经让人去找孝辛了,他目前还没离开天水。”

  曹晨看着前面,张了张嘴,“这一刻我想让孝辛生不如死的决心要强过弄死他!”

  而曹晨知道怎样让孝辛生不如死的唯一方法就是把螺子弄到手,但目前是孝辛都联系不上他,自己又怎么能知道螺子的下落呢?

  这个时候白束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打了过去,不一会儿对面有人接了。

  白束声音比较平静,看不出悲伤更听不出来,“喂,东哥,你在哪儿呢?”

  宋学东那边很嘈杂,好像在菜市场一样,而且信号还不太好。

  “我在佳木斯这边儿呢?”

  白束问,“你跟谁在一起呢?傲然吗?你那边怎么那么乱?怎么好好的不是旅游去了吗?怎么去佳木斯了。”

  “别提了,骡子的手下追到我们了,我们一路逃到了佳木斯这边。”

  宋学东紧接着又说,“而且据非常不可靠的消息说,当时螺子中枪去到缅甸的医院时,没想到另一伙人在医院看到螺子当场要弄死他,所以螺子逼不得已,马上转移到了老挝。”

  白束惊叹道,“不是他狡兔三啊,整个东南亚都有他的据点儿吗?”

  宋学东点了点头,“不过他是生是死,这个还不能确定。”

  白束跟宋学东说了一下自己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并且说孝辛目前联系不上他人已经疯了,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节奏。

  随后白束跟宋学东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了,并且让宋学东一定要保重。

  白束转过头跟曹晨说,“螺子现在好像不在缅甸那头,说是去了老挝那边,但具体那边是怎么样的我们不清楚,待会我打电话问问那帮老兄弟。”

  小浪这个仇,报是一定要报的,但是以怎样的形式报,目前还要商榷一下。

  依照曹晨来看,他就算把孝辛杀死了,如果螺子还回来的话,那又会将东方盛世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状态之中。

  所以究其根本,这个目标还是要放在螺子身上,斩草要除根,但是老挝那边自己真的是不了解,所以还是要动用一些关系的。

  此刻白束也认识到这件事情,还是要把重心放在螺子身上,因为他们那种人真的是有些疯癫。

  不知道他们下一刻要干出什么事情来,而且能把宋学东撵到佳木斯去,这特么的是个奇葩。

  他就算是不为了小浪,为了宋学东,也一定要把螺子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白束从殡仪馆回来之后就坐在办公室一直打着电话,一直到晚上黑天了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这已经是白束不知道打的第几个电话了,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喂?老赵啊,吃饭没啊,我有点事不兜圈子了,怕浪费你时间,知道你人脉广,跟你打听个事儿呗,你在老挝那边儿有没有人儿啊?”

  那边老赵听着白束的语气,忍住了开玩笑的话,“怎么了?”

  “是这样的,家里面出了点事儿。想在那边找一个人,不知道你能不能搭上线儿。”

  老赵这边爽快的答应了,“行,我给你问问,对了,你有没有那个人的照片儿或者是身份证什么的?”

  白束说,“有他的照片儿,也知道他的真实姓名,身份证没有。”

  老赵说,“行,你先给我发过来,我打个电话问问,待会儿再给你回过去。”

  “好了,谢了,兄弟。这事儿要是给我办成,我记你一辈子。”

  老赵笑了笑说,“你可别介,我害怕,举手之劳而已。”

  老赵那边挂断电话之后,白束继续翻着电话簿接着打。

  一开始他根本对于这个想法不抱有期望,因为说实话即便你知道螺子在老挝的具体地方,但是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谁也没去过,到那个地方又是一个事儿。

  这就得涉及到在那边儿得找一个向导,但是这个人靠不靠谱也是个事儿。

  可是白束心里知道这件事情再难自己也要去做,因为现在就想有一把大铡刀悬在你的脖子上,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因为自己是他们的老大,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让他们寒心。

  再说了,这也是为了宋学东,即便这个事情再难也需要硬着头皮做下去。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他决定先不跟昆明遇接触了,不得不防,他也是害怕,因为昆明遇是他最后的底线,经历了上一次昆明遇为他挡刀的事件之后,他有一段时间晚上都是做噩梦的。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白束都在往外跑,而曹晨这边也没有闲着,他自己就带了一个小兄弟天天监视着孝辛的行动。

  而昆明遇却不知道这几天东方盛世发生的事情,只是知道白束又忙起来了,没有时间陪伴自己,而自己也在公司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他理解白束,知道那边或许是有重要的事,所以他从来不会主动黏上去,缠着白束。

  昆氏集团公也传出来一些风言风语,知道要进行裁员,所以很多人在公司内与昆明遇狭路相逢时都不禁低下了头,避免与他对视,很怕引起他的注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给裁掉,可怕得很。

  而这一天的早晨,林部长在8点有一个会议要开,但是他在8点之前的这个空档时间来到了昆明遇的办公室。

  昆明遇看到林部长进来就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事情,于是他站起身抢先把话给说出来,“林部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虽然我不是人事部的管理者,但是我有权利对我自己组内的组员进行整顿。”

  林部长回头看了看,门是紧闭的。于是他又往里走了走才说,“昆部长,我想说的是这个事儿您最好要跟昆总好好商量商量。”

  昆明笑笑说,“我爸他连公司他都不来,很多事情也不知道,我有必要向他商量商量吗?”

  林部长很是犹豫的看向昆明遇,迟迟做不了决定。

  昆明遇慢悠悠的说,“林部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现在我们公司下面已经有一些风言风语了,有些时候我说话很直,你也不要在意,就像我们公司这么多走后门儿的。知不知道手下的员工怎么看我们这些高层,又知不知道别的公司又怎么看待我们公司的?”

  “就跟您打一个比方,您说一个员工如果对我们产生不满了他会怎么做,再跟你换一个说法,就像一个奶茶店的员工,他对这个老板或者公司不满的时候,会怎么做,我猜是会给顾客的奶茶中拼命地加一些小料,这么做,虽然对公司构不成什么大的伤害,但是他为什么没有报复顾客,他这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只有公司的利益会受损害,即便老板知道了,要换员工,但是你能保证下一个员工一直会对你满意吗?”

  林部长这一次才把话往心里听,于是坐了下来,继续看着昆明遇说。

  “要做出改变,我们不能挑员工的问题,揪其根本,我们自己要有觉悟,做出一些改变,这样才能抱住保住公司,不然一直这样下去,会伤民心的,林部长,我这么说,您能理解我一点了吗?我做出这个决定不是什么耍威风也不是给谁立威呢,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最有效的方式来帮助我们公司。”

  最后昆明遇起身,绕着沙发走了几步,眼神坚定地看向林部长,“林部长,就这样做吧,得罪人也没招了,谁让他碰见我这么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了,就先拿我们部门做整改,出了事儿我负责。到时候你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就行,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我们公司的声誉,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提高了我们公司的整体效益。”

  最开始林部长对昆明遇说他们部门那个走后门儿的,据说跟昆家还得有点儿沾亲带故,说让他回去问问他们家里人。

  那天下班之后昆明遇本想去找他姐问一下的,这个电话刚要拨出去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什么叫不知者不罪?先斩后奏而已,自古以来这个招数多半是管事的。

  所以他更加不应该去问,而是应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在心里越想思路越清晰,于是他赶紧挂断了电话,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昆明遇心里有数也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做出来肯定会涉及一些问题,并且肯定也会有人找到自己,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当天晚上他下班回到昆家的时候,昆家的客厅明亮至极,大厅之内不仅坐着昆明遇他爹,还坐着一个年龄大概在50多岁的女人,不过看样子就是富贵人家的阔太太保养的极好,穿衣打扮也是非常时髦。

  第一百零八章 闹剧收尾

  昆父看见昆明遇走进来的时候眼神瞬间亮了几分,不急不慢的向像介绍了一下,“小遇,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嫂,你应该叫婶婶。”

  昆明遇一边往里走一边微微低了低头,礼貌的叫了一声,“婶婶好。”

  那女人只是轻轻把头向右转动了一下,抬起那凉薄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昆明遇,就轻飘飘地收回了目光,然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昆明遇。

  她的眼中像是闪过了什么,昆家子女众多,但是有昆明遇父亲当年气质的没有,而昆明遇无论是从外表还是气质都完全继承了他父亲这一点。

  所以沈自如的眼神中有股难明的感情,实在是太像了,好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的他。

  但是这副样貌也在提醒他,这终归是他与旁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子,但长得实在是太过 相像了。

  只用了几秒,沈自如便收回了目光,然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昆明遇的父亲,“早就听说你那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儿子回来了,新闻上也报道了,只是没有找到时间来登门祝贺,三弟你不会是在这里挑我的理吧。”

  昆父笑了笑说,“怎么会呢?大嫂太见外了,孩子嘛长大了自然是要认祖归宗归回到家里的,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再说了您一边要照顾家里,另一边还要忙着公司的事情,不像我一个老头子天天无所事事的,就是在家里看看电视听听二人转。”

  沈自如的语气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可是我怎么感觉三弟你就是在挑我的理呢,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今天阿成中午就回到家,说人事部把他给裁了,我还以为是他为不上班找个借口,谁知道他直接把东西都给搬回来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就是因为迟了几次到而已,但三弟,你说谁家里还没有点儿事儿呢?迟到就扣他工资,实在不行你就把他叫过来骂骂他,大可不必为了这点儿事儿就给他辞退吧。你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也不好,是不是,在自己家里做点儿什么,反而让自己家的人给裁掉了,唉。”

  沈自如说话的语气是慢条斯理的,但是言语中又带了一丝威严,让人不容小觑,果然这千年的狐狸,一个比一个厉害。

  昆明遇直接走上前坐到了昆父旁边的沙发上,顺势松了松领带,然后解开了西服外套的一个扣子。

  他笑着对沈自如说,“婶婶,是这样的,这个决定呢是我自己做的,跟我父亲没有关系,他事先不知道,直到现在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

  沈自如好像很惊讶,“哎呀!小遇啊,按理来说你也应该叫他一声堂哥。哦,还是说你刚回昆家没几天并不知道他与昆家的关系是怎样的呀?婶婶也知道,大公司嘛,这人一多下面的人就办事不利,会出现懒散的情况。裁员呢这个决定倒也正常,问题是咱不能把一些重要的人给他裁掉,不是吗?”

  昆明遇笑的温和,却并不动怒,目光极其真诚,“是这样的,婶婶,放到现在这个血缘关系层面来说呢,阿成堂哥确实是与我沾亲带故的关系。但是放到公司上,纵使我知道他与昆家的关系密切,我也是万万不能把他当做自己的亲戚看待的。而且这个决定呢我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来的,裁掉的不止他一个,您可以去打听打听我都裁掉了谁。”

  紧接着昆明遇又张口说道,不过这些话说的时候他的表情是略微严肃的,“婶婶,我跟您说一句甚至我都不会跟我父亲说的话。您知道吗?不知道是谁开的这个先河,又是谁做的这个表率,到现在看看,昆家这公司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是来走后门儿进靠关系进来的。这说的好听点儿是家族集团利益密切,说的不好听的一点儿,这不是世袭罔替吗?老子走了,儿子自动自觉的接替他的岗位,但是望来望去,他们整体的业绩甚至都比不上刚刚进来的实习生。与昆家整个利益来衡量的话,他们的面子孰重孰轻,我相信婶婶你也是知道的吧。问题是阿成堂哥他不是一个人,并不是我对他有什么成见,假如说若大的公司只养他这个阿城堂哥一个闲人,我可以一直养到他死,问题是现在公司从外部来看还是辉煌依旧,但是从细节来看,里面已经是溃败至极,久而久之,他就是下一个韩氏集团了。”

  到后来昆明遇的声音不知不觉的就变大了,可是语速依旧是缓慢的,这样沈自如听完之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事情。

  昆明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婶婶您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您家也是有些项目的,为什么不让阿成堂哥去你那试试呢?”

  沈自如完全没有料到这昆明遇的性子也与他父亲年轻是如出一辙,“你……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

  沈自如的胸前有些起伏,于是她不再看向昆明遇,把目光再次投向昆父,“三弟,你当初可是说好的让阿成才去你的公司,这不到三年就被辞退了,当初可是答应好的。”

  昆父此时也有些面露难色,他一会儿看看沈自如,一会儿看看昆明遇,简直是把这个犹豫无奈的神色展现的的淋漓尽致,“大嫂啊,说实话,当初我身体好的时候在公司还真没发现这个问题,更没有发现底下基层员工有什么不满,但是现在我不在公司了,具体公司都有什么情况现在他们说都不跟我说了。所以公司这块儿我也就是逐渐放手了,现在里面做决定的那些人我还真有些拿不准他们的主意,这你看……”

  昆明遇再次把话接了过来,并且铁定了是肯定不能让这个阿成再回到公司的意思跟沈自如说,“婶婶请您不要再为难父亲了,这个事儿千错万错都怪我,跟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您不要迁怒于他,这个事情要怪你就怪我吧。”

  昆明遇这一套说辞下来简直是把自己说的委屈至极,但只字不提让他回公司这个事情,他感觉此时此刻自己就像那个大绿茶一样,这一套先斩后奏的事可算是被他给玩明白了。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叫了好几声沈自如,并且听到了拐棍儿的声音,最后一个老人出现。

  沈自如听见声音后转头看向门口,这时在管家的搀扶下,昆家的老大哥走了进来。

  “赶紧跟我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吗?上别人这儿来丢人现眼了,你还觉得当年的事儿是不够丢人吗?”

  沈自如的屁股根本没有从沙发上抬起一丁点儿,于是她的语气微微上扬说,“你跟过来瞎捣乱干什么?我自己能把事情处理好,赶紧给我回家待着得了。”

  昆山南连忙咳嗽了两声,好像是被气到了一样,于是他走近两步来到了沈自如的旁边,拿手拽着她的胳膊再次跟她说道,“赶紧走吧,就算当我求求你,我这老脸真跟你丢不起了。当年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弟弟答应你这个事儿我就不说了,现在他都退休了,你就不要再过来烦骚扰他了。”

  沈自如的眉头一拧,然后连忙把手甩开了,“当年要不是我,就你这个窝囊废还能成什么事儿?这些年来,要不是我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养着你们这么一大家子人。你们还能吃好,穿好,过着这种悠闲的日子。”

  昆明遇观察着这个应自己应该叫大伯的老人,他的腿应该是有些许问题存在的,不知道是老了之后落下的病根儿还是早些年就有问题了,但是他都这个岁数了还要被自己的老婆这样苛责,实数是不应该,但那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一般来讲这种老人是不愿意出远门或者是去很远的地方的,但是为何今天能使他来到这里,亲自把沈自如叫回去,昆明遇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一些事情存在的。

  昆山南抬着手激动的指着沈自如说是,“我是残废了,让你瞧不起了一辈子。但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求着我,让我娶你的,你去外面赚钱你厉害,我是比不上你,但我们也当了半辈子的夫妻了,有什么事儿?关起门来怎么闹都无所谓,家丑还不可外扬呢,你这是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自己家这点儿破事儿,是不是?”

  昆山南说着说着就开始非常激动,然后接着是喘不上来气,管家扶着他赶紧坐到了沙发上,给他按着胸口,这才吐出一口气来。

  沈自如看着他这样,倒不是一点真情实感都没有,只是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儿。

  “你懂什么?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们好,你那个儿子跟你一样,不争气的东西,让他回家都回家,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昆山南咳嗽好几声,指着她说,“行,那就离婚。我净身出户,这就回去办手续。”

  沈自如说,“呵呵,离婚,我可丢不起这人,你想得美。”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沙发上的父子也是如坐针毡,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就在这时昆明遇这个后妈带着昆明礼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像是刚逛完街的样子,有说有笑的,后面的司机把东西给拎了进来。

  要不怎么说昆家这家大业大的亲戚也多,事儿就更不老少了,昆明遇十分庆幸从小远离了这种喧闹,但是比起这种尔虞我诈他还是觉得自己可以适应孤独的。

  昆明礼和小妈进来的时候,瞬间就收住了笑声,看着眼前这个场景,有了那么一丝丝尴尬。

  而沈自如看见小妈的时候眼睛里更是闪过了复杂的情绪,小妈看见她的时候同样也在原地愣了两秒。

  之后小妈很快恢复了冷静,笑着以女主人的姿态对两个人打招呼,说,“大哥,大嫂有空来这里坐呀,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呢?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然后小妈坐到了昆明遇父亲身边,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昆山南有些不对劲,于是她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说,“大哥,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昆山南摆了摆手说,“老毛病了,经常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儿,缓一会就好了。晚饭就不留这吃了,我们马上就走。”

  小妈亲切的说,“就留下吃一口吧,准备点儿家常菜也不费劲,平时也不经常走动,这人老了,有点小毛病很正常,但是一定要注意,定期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沈自如看着小妈一副以女主人的姿态对自己老头子重要这样说话,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于是沈自如说着,“饭我们就不留下在这儿吃了,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可得好好享受一下,我们这种外人就不打扰了。”

  昆明礼笑着说,“婶婶说这种话好像见外一样,大伯可是我爸爸的亲哥哥,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呢?还是说婶婶你忘不了当年的事情啊,没有跟我父亲做成一家人而后悔呢,可现在你也是我们的婶婶,还是能做成一家人的。”

  昆明遇觉得这昆明礼要真绿茶起来,段位一定不低。

  沈自如听见昆明礼这后辈人竟毫无遮掩的说出当年的事情,她的脸上表情一时间有时难看。

  而昆明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一些事情,看来当年沈自如跟自己的父亲或许也有一个有一段儿感情,只不过没有走到一起。

  他暗自心想自己这个温文尔雅的父亲真是到处留情啊,想当年不得引无数少女为之疯狂,指不定其中的事都能写成一本小说了。

  后来有空的时候昆明礼主动与昆明遇说起当年他家们这个破事儿。

  当年沈自如看见昆明遇的父亲简直是一见钟情,奈何他父亲当年已经有了订婚对象,就是昆知信的母亲。只不过昆知信的母亲和他毕竟是联姻,也没有什么感情,之后就离婚了,昆知信的母亲生完孩子就出去留学深造了,到现在都一直留在国外。

  过了两年有了第二任妻子,是个苦命的穷丫头,也就是昆明礼和昆知仁的母亲,不过生昆知礼的时候难产死掉了,根本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很多年后这才有了他的第三任妻子,也就是现任的小妈,倒是跟昆明遇的父亲没有子女。

  纵使现在他有三任妻子,但是也没有沈自如的一席之地。

  所以当年一开始,沈自如为了报复昆明遇的父亲,便和他大哥在一起了。

  而这些年来,昆山南对她是百依百顺,后来在一次车祸中,昆山男的右腿落下了永久残疾,但是并不妨碍他能出去工作。

  可是他们有了孩子之后,昆山南就辞退了工作,全心全意在家照顾他们母子。

  昆山南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沾花惹草过,他拒绝了所有向他示好的女孩子,想当年昆山南在商圈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的心里只有沈自如一个女人,但是沈自如总是嫌弃他,时不时的就会骂他一通,但是这么多些年他都忍过来了。

  以前沈自如偶尔来到昆明遇他父亲这边儿的时候,昆山南完全是不知道的。

  后来知道的时候呢,也是睁一只眼闭只眼,这么多年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现在他发现沈自如是愈发的过分了,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自己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放不下心中的那个结呢?

  不管怎样,这场闹剧最后还是收尾了,昆山南带着沈自如离开了昆家大宅。

  然后昆明遇的父亲在吃饭的时候问他裁员的事情怎么没有跟自己商量?

  昆明遇心中倒是也没有什么波澜,只是说这点事情没有必要麻烦父亲,自己可以处理好的。

  昆明遇的父亲看着他笑了笑,说“小遇,你这件事情其实做的很好,那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倘若你真的事先过来问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一百零九章 临行前的告别

  裁员计划正式实施,所有人看到连昆董事长大哥家的孩子都不好使,自己这边的关系再怎么找人家也肯定不会买账的。

  至此在长时间的家庭裙带关系之中,昆氏集团正式进行肃清活动。

  昆明遇在公司内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让他稍有不满的地方就联系各部门。

  一开始他只是进行委婉的提出意见,但是对方都知道,此时此刻在跟自己谈意见的人是谁呀?

  那可是昆氏集团的合法继承人,那可是昆氏集团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公子。

  就连一直没有露面的昆家大小姐都多次来公司给昆明遇送自己亲手做的午饭,这是什么待遇,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琢磨出来个一二。

  就算是他有什么意外?他那个没有血缘的大哥和那个已经瘸了腿的二哥也注定不会代替他的位置。

  到时候差不多就得看昆知信了,所以昆家大姐的分量何其重要。

  所以人家有不满,人家有意见,既然提出来了,那是在跟自己商量吗?

  这不就是变相的给自己下命令,让自己赶紧整改吗?

  在职场上,连这点才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还能做到管人管事的这个位置吗?

  所以根据人家昆部长的一个眼神,自己就要想的更多,然后做的更多才正确。

  在职场上,无论你这个工作做的好不好,做的事多不多?首先这个必要条件就是得让你这个领导满意你。

  一旦领导都对你不满意了,久而久之如若有旁人给你吹枕边风,那你这个位置也算是做到头了。

  所以,这段时间公司从上到下都体会了什么叫重新做人的滋味,甚至很多员工开始购买了书籍如《在职场当中,如何理解领导的眼神》再比如《在职场上,如何安详的活过每一日》

  而白束这几天一直在追踪螺子的行踪,目前已经有点儿眉目了,所以他们众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得去那边一趟。

  白束决定带着曹晨大山,三哥跟老高一起去一趟老挝,探探虚实。

  临行之前,白束决定要跟昆明遇交代一下,看来这几天自己又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了,想想就有些心烦,要是昆明遇能变成一个钥匙扣就好了,自己非得时时刻刻把他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昆明遇下班的时候,白束开着车子在他公司门口等着,但是事先并没有告诉昆明遇。

  当昆明遇和周助理走出来的时候才看见白束的车子,停的地方相当眨眼想瞅不见都难。

  于是昆明遇回头对周助理说,“今晚我有些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周助理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拿着车钥匙就自己走了。

  昆明遇上了车子之后,问白束,“怎么了?这是有事情了,来找我。”

  白束看着他,眼神深切,“走吧,咱先去吃个饭。”

  白束随便找了一家饭馆,但是定的是独立的包间儿,等饭菜都上好之后,白束才说,“阿遇,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有点事儿,准备去一趟老挝,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一个礼拜就会回来。”

  昆明遇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然后嚼了嚼,“那如果不顺利呢?不打算回来了,还是怎样,我能不能跟着去?”

  白束看着昆明遇的语气到不像是在开玩笑,他隐约知道目前昆明遇在公司之内也怕是水深火热,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又怎么能离开公司呢?况且自己这次去那边又不是旅游,带着他干什么,说不定处处都是危机。

  白束故作轻松地说着,“带你去干什么?很快就回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出去转转。”

  昆明遇拿洗纸巾擦擦嘴,笑着对他说,“白束,你是不是觉得你什么事对我闭口不提,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白束听了这话之后倒也并没有意外,于是问他说,“昆明礼跟你说的?”

  昆明遇笑笑,“你认为这种卖队友的事儿我能告诉你吗?”

  白束放下筷子,看着他,“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这次去呢,时间上来说也挺急的,凌晨的飞机票,到那儿的一切都是未知,所以我也不想让你为我担心,说不定事情很快就解决了,我也马上就回来了。”

  话是这么说的,说完之后白束把手伸进衣服兜里,从里怀掏出一张存折,递到了昆明遇的手边。

  “这些年来呢,兜兜转转也有了一些积蓄,我一个大男的平时也就是吃穿,外加抽点儿烟,用不了多少钱。你先拿着,如果我没回来,这就是你的,东方盛世我那边也做了口头协议,如果没回来也全部把资产转给你,到时候你想要就要,不要的话自己看着处置。”

  昆明遇接过存折,打开之后看了看,然后又把它放在了桌边,对白束说,“怎么这就想着交代后事了,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对我很残忍吗?”

  白束安慰着他说,“阿遇,你不能这么想,这也谈不上是交代后事,因为就算我活着回来,这些东西我也不打算要回来,所以呢早给你晚给你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就安心收着就好。”

  昆明遇无奈,“既然这样,什么话都被你给说了,那只能这样喽,东西我暂时替你保管,争取完好无缺的回来。”

  白束笑了笑,他知道在某些时候昆明遇其实很懂他,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喜欢昆明遇的原因,于是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了这临行前的最后一顿饭,此刻外面天色也暗了下来。

  等白束把车子开到昆明遇家小区门口时,白束说,“我看着你进去。”

  昆明遇从副驾驶下来,又去了车后座,对着白束说,“你过来。”

  白束很听话的去了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竟然隐隐期待着一些事情的发生。

  等白束进来之后,昆明遇凑了过去,主动坐到他的腿上,然后双手搂住他的脖颈。

  昆明遇用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白束,然后低头把自己的唇轻轻贴在白束的唇上。

  白束一下就上手掐着昆明遇的小细腰,仰头去咬昆明遇的嘴唇,至此两人的唇间不留一丝缝隙,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双方互相探入到对方的口中,呼吸交融,不分你我。

  车内的温度很快随着两人的韵动燥热了起来,夹杂着一些别样的味道。

  白束有些受宠若惊地舔了舔唇,“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舍不得我?”

  昆明遇双手捧着他的脸,低着头看向他,“怕你忘了我是啥味的,你今天晚上给我记住。”

  白束笑盈盈地看着他,“遵命,主人。”

  昆明遇的白衬衫半挂在肩头上,裤子也退到了膝盖处,然后坐到了对方的大腿上,白束的手指深深地现在他的臀肉之中,而自己则是把脸埋在了昆明遇的胸脯之中,仔细闻着他的味道。

  “阿遇,宝贝,亲我,快。”

  白束面色有些红润,耳尖更是,他被昆明遇弄得难耐极了,只想得到昆明遇更多的安抚。

  “白束,只要你答应我安全无恙的回来,你想怎么玩我都成,知道吗?”

  此刻白束的魂像是完全被勾了过去一样,身前的人说什么自己就是什么,“好,我答应你,快亲我。”

  这一刻,昆明遇才再次低下头,去亲了白束的唇,白束张开嘴伸出舌去回应着昆明遇的动作,双手环抱在他的后背,嘴唇离开彼此的一瞬间,白束就从他的脖颈一路向下亲去,恨不得在他身上每一处都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标记着阿遇是属于自己的,他喜欢这个软烂多汁的身体,怎么摸都摸不够,所以他舍不得自己去死。

  两人大概能在车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白束从始至终穿戴整齐,然后两个人躺在了车后座上,虽然空间有些狭小,但是有别样的感觉。

  白束搂着只披了一件衬衫的昆明遇笑着问他,“我们这样怎么感觉像是偷情的呢?”

  昆明遇揽了揽马上要滑落掉的衬衫,“怎么样?刺激吗?”

  白束看着昆明遇那细长的睫毛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他的鼻尖和额头,然后把他又搂在怀里。

  “太他妈的刺激,想想就受不了,阿遇,这样你不会生病吧?”

  昆明遇并不知道只是说,“没事儿,就这一会儿,待会儿回家洗澡的时候,我自己就弄出去了。”

  白束的手在昆明遇的后背细细摸索着,时而向上,时而向下去摸他那圆润滚翘十分有弹性的屁股。

  “阿遇,等我回来,我们两个到小区旁边的树林里试一试吧,昆明遇抬起头看着他,“野战吗?”

  “嗯,行不行?”

  昆明遇爽快的答应了他,“只要你好好的回来,我说了,你想怎么玩儿都成。”

  说完白束又低头吻了吻他,像是怎么亲的不够一样,于是两个人又互相搂着在车里待了一会儿。

  昆明遇才把衣服穿戴好,下了车走进了小区,一次头都没有回,但是自己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伤感,他抬起手擦了擦脸发现并没有泪水,只是心中很苦闷。

  白束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拿起手机,给昆明遇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阿遇,对不起,我知道你肯定会偷偷地伤心,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弥补你,我在市区买了套房子,如果你愿意,那以后就是我们的家,我永远爱你,你的小狗狗。】

  白束发完信息之后看着手机,抽了一根烟之后就回到了东方盛世,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和曹晨几人汇合,然后就赶往了机场。

  昆明遇只是回家洗了个澡,然后换了套衣服,收拾了东西,拿了一个背包,回到了昆家大宅。

  此时此刻,当他再次踏入自己这生活了十多年的房子之中,他发现这里变得一丝人气都没有。

  他一踏进这里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与白束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更让他不想在这里待着,于是他决定还是回到昆家大宅住几天为好。

  而当他看见白束给他发的那条短信之后,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白束走的这些日子里,即便手机有信号的时候,他也忍住了联系昆明遇的想法。

  而昆明遇在这几天,他想利用工作麻痹自己,所以从早到晚他都一直待在公司里。

  众人都说不要看昆家小公子长得温温柔柔的,这都是忽悠人的表象,其实还是一个工作狂,对待工作更是一丝不苟。

  而他这样做更加让他的父亲感到满意,于是在一天晚上,昆明遇在和他父亲还有后妈吃饭时。

  昆明遇的父亲对着他说,“我知道最近公司在赶着季度调整,平时你工作也忙的比较晚,但是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小遇,父亲相信你,想做什么放手就去做吧,但不急于一时,无论怎样,最后有父亲呢。”

  昆明遇听了之后笑着对他说,“爸,我知道了。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有一些忙,也感觉有一些累。但这样反而让我觉得生活更加充实了,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争取加把油,努努力,年轻嘛就是要趁着这有限的时间赶紧去拼一拼,而且最近一段儿期间先是裁员,后来又招了许多新的员工,现在要面临着公司的各方面调整,我们这些人不抓紧做出表率,怎么能让他们更加相信我们呢。”

  父亲听到自己这个儿子这样说,而且还是发自肺腑的说出这些话,他感到很是欣慰。

  “看看,这才是昆家的好儿郎,你这为了工作不要命的劲真有我年轻时的样子啊,哈哈哈。”

  他到现在在想自己究竟何德何能才能拥有这样优秀,且孝顺的儿子呢?这简直是老昆家祖坟都冒青烟了,祖宗显灵了。

  后妈见状赶紧在中间插了一嘴,“看看你们两个人,不都说了,吃饭的时候不说工作上的事,怎么每次都得说几句呢?赶紧让孩子好好吃饭吧,瞅这一天累的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我这几天让厨房好好给小遇熬几个滋补的汤,或者小遇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给阿姨说,阿姨亲自下厨给你做。”

  昆明遇笑笑说,“谢谢阿姨,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正好这几天胃口大开,有好多想吃的东西呢。”

  “一家人,客气什么,你们都是为了昆家而奋斗的,听阿姨的,忙完这段时间你约几个要好的朋友出去旅旅游,多出去走一走,反而更加能调动自己的精神头,回来工作也是事半功倍。”

  昆明遇笑的很甜,“知道了,到时候带着爸跟阿姨一起去。”

  后妈摆摆手,“别别,你们年轻人一起玩,我们俩要去能自己出去,年轻人要有自己的空间。”

  昆明遇觉得,这个后妈这个样子到不是装出来的,所以他觉得父亲挑人的眼光真不错,其实昆明遇对他父亲现在这个态度要说装出来的也好,真情实感也罢,你要现在问他,他自己也分不清。

  总之他对谁都不反感,包括那个当年抛弃他的狠心老妈,他恨都恨不起来,他只知道,自己要往上爬,才能帮到自己和白束。

  只有自己有能力,有钱,有人脉,一切的一切都会轻松很多,他不需要什么虚无缥缈的父爱和母爱,这些在他童年时期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到现在他都二十多岁了,他也不稀罕了。

  但在某些时候,他能感受到白束对他的爱,那是真真切切的,让他回味难忘不舍甚至牵动着他诸多情感的东西,那是他真正所在意的,所以白束的离开,当年对他伤害多大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连白束都感受不到他的十分之一。

  但是为什么到后来他能简单地原谅白束呢,这个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当他看见白束他张脸时,他认栽了,他在想,就算是白束知道他的身份,利用他去做一些事,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反而害怕自己对白束没有用,因为自己这张脸不会一直年轻漂亮,自己的身体也不会一直都完美,所以他想让白束记得他的恩情,知道自己为了付出了多少。

  第一百一十章 遇袭

  几人在飞机上的时候便是一言不发,像是各自心里都有事情一样,只是偶尔看向窗外的风景,全是大块的云团,五颜六色的。

  老挝现在正值雨季,平均气温大概在14度左右,他们下飞机之后就感觉到非常不适应,由于几人是纯正的北方人,虽然在南方待过一段时间,但是这种湿冷跟国内的想比还是不一样。

  老挝地处内陆,四周分别与中国、缅甸、泰国、柬埔寨、越南接壤,属热带季风气候。

  由于受到季风气候影响,全年可分为旱季和雨季两种气候形式。

  每年的11月至次年的4月为旱季,这段时间,老挝天气炎热而干燥,全国平均气温在28℃左右,最高温度常出现在4、5月之交,可达38℃。每年的5月至10月为雨季,此时,老挝的天气炎热而潮湿,全国的平均气温在14℃左右,最低温度达0℃。

  可想而知这昼夜温差也就够大的了,真是千里追凶,搭上老本了都。

  曹晨赶紧从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瞬间被冻出了大鼻涕,随便抹了一把然后往腿上蹭了蹭,“我去,这特么的都什么鸟屎地方啊,又湿又潮又阴冷的。”

  据他们现在掌握的消息是知道螺子正在南部的一家医院正在养伤,但具体在哪个医院他们现在是不知道的。

  但这个消息你要问白束是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他现在也是处于一种模棱两可的状态。

  不过既然决定了,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们都要试一试。

  而且放眼望去这地方可是相当贫瘠了,相对于国内来比,只能算得上是和国内发达城市的一个小县城差不多。

  当晚几人来到了木里柯察市,还租了一辆大卡车,这卡车当时那人说,可以在山坡上越野,一般车都追不上来,吹得那叫一个神啊,而且还带他们兜了一圈,心脏差点没被抖搂出来,不过性能确实还不错。

  当初跟老板说的条件就是为了追人租的,老板也挺在行,说无论是追人还是被追都是杠杠的,而且老板还是个华裔,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几人看着老板真挚的眼神,这才狠下心来把这个钱给掏了。

  一往市区方向走,更加荒凉,放眼望去基本看不到那种立正的柏油马路,全是黄土厚盖的大土路,一走一个坑儿,怪不得租车的老板说在这种黄土高坡都能畅通无阻,因为这块你根本就见不到不是黄土的路。

  当地居民住的地方也都是那种平房,看不见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外加这边天气很阴冷,道也不好走,给几个人整的非常不好受。

  看着天色也晚了,几人就将就在这块儿找了一个小酒店。说是酒店其实也就是几个小平房拼凑成了一个小旅馆,上面还挂着一个横幅,写着中文字样的大酒店。

  五个人只订了两间房,还花了不少钱,明显是被宰了,但是也没办法。

  曹晨和白束加大山住一间房间,他们打开房门,里面扑面而来的就是一层灰,那味像是十年没洗过脚的臭脚丫子味。

  “我去这几百年没有人住了,什么味啊,怎么感觉跟梅毒似的呢,太特么让人膈应了。”

  曹晨散了散灰,把灯打开,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吐槽道,外面还在下雨,一点光亮都没有。

  白束进去看了一圈儿,让两个人仔细看一下房间的细节。

  看看有没有什么针孔摄像头或者是别的东西,于是三人排查一圈之后发现没有一样,就在床上坐了会儿。

  “先凑合休息一晚上吧,这卡车给我坐的太想吐了,那比海盗船都厉害呀!”

  白束看这破地方也没有地方洗澡,拿两瓶矿泉水往脸上倒了倒,缓解一下自己胃里那股翻涌的不适。

  白束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然后找到昆明遇的对话框开始打了几个字儿,“我到了。”

  但白束思考了一下,又把这几个字删除了。

  于是他找到宋学东的微信,刚想发出去一串儿短信,上面立马显示一个红色感叹号。

  “妈的,特么的没信号了。”

  曹晨一个鲤鱼打挺拿着手机坐了起来,“谁说不是呢?我这刚刚进网站,刚要打开这个视频就给我截止了,妈的,晦气。”

  大山冷眼看着他,“你还有闲心看这个呢?”

  曹晨看着他,“懂不懂什么叫苦中作乐,苦是上帝带给我们的,而快乐是我们自己寻找出来的,你个大木头,无趣。”

  白束直接把手机一摔,“算了,睡觉吧,明天咱一早要往南边儿赶。”

  第二天一早,曹晨就被这个狗屎天气和外面一群乌鸦给弄醒了,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怎么睡。

  这种阴雨天气蚊子还不老少,他都纳闷儿这个国家的人到底怎么生存下来的?

  他们三个出房间的时候,顺便想去把三哥他们也给叫过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震天响的呼噜声,于是几人对视了一下。

  曹晨感觉很震惊,“不是他俩还真能睡得着啊,真是以天为盖,地为炉啥?啥时候都不耽误睡觉,我擦,我抽空得去取取经。”

  白束摊手,“还得是人家俩,咱可跟人家比不了。”

  三个人把老高和三哥叫醒之后收拾收拾就把房给退了,然后上了辆大卡车就一直往南开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阴雨连连。

  几人轮班换着开车,然后其余的人在车上小眯了一会儿。

  大概开了一上午,几人先是到了一个医院,然后两个人下去之后打听了一下,发现毫无收获之后只能继续往前走。

  由于手机上没有信号,导航时好时坏的所以干脆就不看导航了。

  但好在他们在出来之前还弄了张地图,就三哥这种也是看的也是稀里糊涂的。

  所以谁开车就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一直往南开,因为他这个市区总共也就那么几家医院,他们觉得螺子应该不会在大医院,就先找那种小诊所。

  几人折腾了一天,眼看着也快天黑了就决定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休息,明天接着找。

  而且几个人中午就吃了点压缩饼干,此刻肚子都饿的咕咕响了。

  他们直接把车停在了一个小旅馆的门口儿,然后进去向里边的人打听了一下里面还有没有住的地方,前台说还有于是几人就往楼上走了。

  还是分了两个房间,他们简单收拾收拾,去旁边超市买了些熟食,回来吃了几口就躺下了。

  过了零点之后,周围十分寂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而就在这时,白束隐约听见门外有声音,还是那种不大不小的脚步声。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曹晨,曹晨一下把眼睛睁开之后与白束对视了一下,白束伸手指了指门外,然后曹晨转了转眼睛瞬间就听到了。

  此刻大山也瞪着眼睛瞅瞅向门外,三人的手同时往腰后摸去。

  大概一分钟之后,门外突然响起了两声巨大的枪响。

  “亢,亢……!”

  只听扑棱一声,三人几乎宛若弹簧一般坐起,然后走向门口,因为枪响的位置正是三哥和老高住的房间。

  白束轻轻开了个门缝向走廊里看去,但是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此刻枪响的声音也停止了,但听见一阵吵闹声,他们也听不懂。

  而就在此刻,三哥和老高突然冲了出来,对着白束这间屋子喊道,“小老大,拿着东西,快走,快走!”

  于是三人猛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然后看见三哥的表情有些慌张,手中拿着枪。

  “快走,是当地的土匪,往那边儿去了,估计待会儿肯定得回来,赶紧走,赶紧走。”

  几人觉得点儿背至极?住个旅店还能遇见土匪抢劫,真是奇葩。

  就当几人明晃晃的拿着枪往楼下走的时候,楼下前台的老汉看见他们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拔枪对准他们。

  三哥反应的速度非常快,抬起手拿枪对准老汉的胳膊就是两枪,于是老汉一个不稳直接倒地。

  五人赶紧迅速离开这个地方,而他们前脚刚往楼下走,后脚就听见密集的脚步声,起码有四五个人。

  那四五个人一边追赶着他们一边儿嘴里叽里咕噜说着老挝的方言。

  老高对他们解释道,“妈的,不出意外这就是黑店,那几伙土匪和这个旅店是一伙儿的,往往客人们前脚入住,后脚就会叫那帮人过来抢劫他们的钱财,甚至是杀人灭口。”

  几人跑出了门口,然后上了卡车,后面的人竟然也上了车,一共有两辆车,大概八到十个人,感觉就要把他们给追到手一样。

  老高开着大卡车往南一路飞驰,后面的车体量较小,正在奋力往前追赶着他们,并且时不时的有子弹穿梭过来,简直是令人惊心动魄。

  几人很快也感觉出不对劲儿了,如果是抢劫的话,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钱,就算是看他们有点内容但也不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吧,一下子追出去二里地远。

  那肯定是有别的目的,所以白束问他们,是不是螺子发现他们了?

  几人觉得就算不是骡子,肯定也不是抢劫这么简单,就是要抓住他们。

  前方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白束非常不确定是不是就后面那一批人?所以他想让曹晨带着大山,两个人往树林子里跑,至少在树林子里,有很多遮挡物,而且在这玩意一旦进去就容易甩掉他们..

  曹晨非常不同意,他瞪着眼睛说道,“对方兴许手里有我们的照片儿,如果要抓的话。肯定是要抓你,车子给我,你下去。”

  白束说,“听话,我下去毫无意义。而且我这身边有两员大将呢,肯定没有事儿,到时候如果有信号了,我们再互相报位置,别废话了,没有时间了,就按我说的去做。”

  而身经百战的老高此刻也同意白束这个分路逃跑的计划,他们两个人带着白束肯定更能容易出去。

  车子停下的一瞬间,曹晨迅速拉开车门挡住飞驰而来的子弹,然后滚落到一边。

  两人跑进了深不可见的树林里,而车里的三人正在给曹晨和大山两人打掩护,电光火石间,看两人跑了进去之后,他们三个人才重新缩进车子里。

  而后面那两车人看到他们竟然兵分两路,显然停顿了一下,于是一辆车继续跟着白束他们。

  另一辆车的所有人下去直接往树林里跑,去追捕曹晨两人。

  此刻白束内心更加证实了,或许他们几个人一入境就被他们那些人给发现了,首先他们几个人长得太有特点了,尤其三哥和老高,那打老远一瞅就不像个好人,而且长得还五大三粗的。

  他们几个都是明显的黄种人,况且白束自以为自己长得帅的跟明星一样一定能吸引老多人眼球了,早知道带个口罩和帽子好了。

  对面数把MP5点射,扫的树林子里面火星字四溅的,然后一边还滴里嘟噜地说着话。

  一声枪响,子弹从已经碎裂的风挡玻璃摄入,老高身体一晃,咬牙继续猛踩油门。

  三哥趁着这个空挡给手枪换了个弹夹,这才回头注意到白束。

  只见白束伸手直接抓过兜子里的一打纸抽,随即用嘴撕开表面的塑料袋儿,直接将整整一包纸巾捂在了肚子上!

  老高通过后视镜看向白束用纸巾捂住的地方,整整一包纸巾,被白束捂上去不足十秒就完全浸透,鲜红色的血液顺着白束的小腹,呈流线状扩散,他的裤子几乎在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逐渐浸湿!

  三哥的语气不再那么平静了,他死盯着白束的手,问道,“什么时候弄的?怪不得你让曹晨先下去。”

  老高扫了一眼正副驾驶的倒车镜,但却发现一个镜子已经撞他妈丢了,另外一个也已经碎裂,只剩个壳子在哪儿挂着!

  白束皱着眉头还在强撑着,骂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才开始疼,我这一摸就发现全是血,不过曹晨没看到,于是我就想先把他支开。”

  老高说,“还好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得赶紧去找医院去,他们少了一辆车,我记得前面那个岔路口把他们甩开,如果不行的话,我和三哥就下去把他们都干掉。”

  一路前行,周围没遮没拦,老高急的额头冒汗,足足瞎开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才看见前面模模糊糊的有建筑物,之后就是那个岔路口了。

  这个时候三哥已经爬到后面拿过兜子里的纱布给白束按压在伤口上做着紧急的处理,此刻白束脸色苍白,“没事,没打中要害,我能撑住。”

  十五秒止血法,还好三哥会一些急救知识。

  现在要用纱布卷成卷,必须一次性,快准狠地塞到伤者的创口中,没错就是生塞,才能起到快速止血的效果。

  “小老大,挺着点,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你这血一直止不住,我得试试这个法子了,忍着点,我手法很快。”

  一开始白束并不知道三哥要做什么,但既然三哥能这么说,那特么的一定是狠招。

  就在白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三哥已经掀开白束的衣服,把他周围消毒了一下,然后一下塞了进去,这个时候白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就好比有人拿着刀子在你身体上划口子,而且是深入骨髓那种,一瞬间他撕心裂肺地叫着,并且全身起汗,真是特么的要死不活的疼。

  而此刻,他竟然想到了昆明遇可是为了自己让刀子在心脏上捅了一捅,那该是怎样的疼啊,于是这一刻,白束的眼角留下了一串泪水,不知道是为谁留的还是单纯的生理上的疼而流出的泪水。

  三哥看了看伤口,于是呼出了一口气,“很好,血暂时止住了,老高,赶紧去前面的医院,差不多再开十分种。”

  三哥一边按着白束一边往后瞅了瞅,发现他们竟然没有跟上来,但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被甩掉了,所以几人不敢有松懈,一直保持着刚才的速度。

  而白束这才抬头注意到,三哥的左臂也在流血。

  第一百一十一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老高开车一路奔驰着,轮胎都要磨的起火星子了,又开出了好几里地,车后镜直接被 打废了,他把脑袋伸出车窗看了看,后面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才确定八成是把那群人给甩掉了。

  三哥从后面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指挥着老高开车,“差不多还有500m左右,就是一家医院了。”

  等到老高把大卡车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几人纷纷傻了眼,这哪是医院啊,分明是一家小黑诊所。

  而且目测这个诊所的大小还没有他们那个在天水租的复式大呢,简直是造孽。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白束确实被折腾的够呛,不宜在急行了,于是老高决定先把车开走,然后三哥背着白束进到了院子里。

  三哥背着白束刚踏进院子里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护士就赶了过来,两个手来回比划着。

  那护士的皮肤黝黑,不过长相是典型的东南亚长相,瘦瘦小小的一个,头发很整齐。

  她黏糊地说着一堆话,三哥也听不懂,就指着白束身上的伤,和自己手上的血,示意这个人现在需要做手术,并且大量出血。

  也不知道那护士懂了多少,于是她赶紧在后面帮着三哥一起扶着白束就往院子里走,其实这个院子一直走的话通向了一个后院儿,有点像北京的那种四合院,四通八达的。

  后院儿里地方要大的多,这个时候有医生也听见声音出来帮忙了,他们一起把白束放到担架车上,然后推到了手术室内。

  这个时候这三哥突然冲了进去,拿手比划着,说把东西给他们准备齐全,他要自己给病人做手术。

  三哥看着已经昏迷的白束,此刻心内焦急万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

  果然这块有点信号,然后找出翻译软件给那帮老外翻译着。

  因为就冲这个破地方,首先三哥并不确定这一群人到底什么水平?是不是那墙上的营业执照都是在网上随便找一个照片儿打印出来的。

  万一白束这一上手术室却下不来了,这可不就坏菜了吗?

  再说了,他那个伤确实没伤到要害,只不过流血过多,自己估摸着这个手术能做,只要是在无菌环境下,这个把握自己还是有的。

  第一,三哥是不放心这些人的手法,第二是不放心人和这些人的用药,因为身处他乡,除了能相信自己人,剩下其他人都是胡扯。

  在三哥双手拿枪和已一摞子厚厚金钱的威逼利诱之下,医生和护士们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之后,给三哥也带好进行手术的衣服口罩和帽子。

  然后所有人都退到了一边,就留下来一个护士帮三哥做下手,等所有的药和器具到了之后三哥挨个看了看背后的说明书,然后确定没有问题才准备开始。

  老高把车藏到旁边的树林里之后就狂奔回了这个小诊所。

  目前白束血液流失过多,所以肯定需要输血,而他是A型血,老高正好也是A型血,而自己是O型血,所以一人给白束先输了两袋血,然后才进行的手术。

  老高输完血之后脸色煞白,暗自吐槽一下,“这自己就是行走的血袋子,但好在自己是这个血型的。”

  三哥不放心,自有他不放心的理由,因为当年就是在那种小黑诊所,因为血型标记错误,导致那个病人当场混入与自己相斥的血液直接当场死亡了。

  而医院那边本来就是一个黑店,外加你这是国外来的,就算抓起来也无济于事。

  这种事情让经历丰富的三哥和老高见的太多了,所以不得不小心,哪怕是让自己吃亏点儿,也不能拿白束的生命冒一点儿风险。

  三哥在手术室内给白术做着手术,而老高在手术室外警戒着,整个形势可是相当紧张。

  手术的时间并不长,也很顺利,然后他们给白束简单找了一个还算是能过得去的房间。先让白束睡了一觉,然后三哥才开始给自己的胳膊进行简单的包扎。

  他们找这个小黑诊所的医生问了后院儿是不是也有后门,可以通向别的地方,医生点了点头,说了好几个yes。

  而三哥和老高此刻一个人留在白束的房间里,另一个人简单出去勘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后面那群人的动向。

  之后就开始给曹晨打电话,但是并没有打通。

  于是两个都守在白束的床边,准备先在这里凑合一晚。

  而当时曹晨和大山下了车之后,连滚带爬的跑向了那深不见底的树林子里。

  两人一边往前跑,一边拿着枪向后反击,而后面的人也是向前面一顿盲目的扫射,给树根子都崩出火星子了。

  此刻曹晨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里去了,本来前面就是漆黑的一片,下面深一脚浅一脚的,时不时还有个水坑儿。

  而且树林里面有些浓重的腐臭味儿,伴随着一串串的鸟叫声,简直是让人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传出来了一声尖叫,曹晨和大山都不知道自己谁打中了对方。

  也不知道打中对方哪个部位,只知道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不见了。

  这个时候曹晨实在是跑不动,他拉着大山停在了原地,然后自己弯着腰扶着膝盖剧烈的喘息着。

  “不行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咱休息一会儿,后面好像没有人追过来了。”

  大山也是喘息声很大,因为他本来个头就很大,跑起来自然不如曹晨灵活。

  于是他说,“是不是你刚才把他们头儿给打着了?”

  曹晨摆了摆手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实在是太他喵的惊险了,或许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继续往前快速的走着,即便后面没有人过来追赶,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很快就迷失了方向,而且手机的手电筒虽然是打开的,但是电池肯定很快就会没电了。

  曹晨试着把手机往外拨打电话,但是显示着无信号,所以两个人先是愣在原地。

  “这到底该往哪边走啊?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别走来走去再与他们碰上了,你说他们也不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大山寻思了一下,看了看旁边这深不见底的景象,“这个很难说,就算是本地人,你到这么一片树林子里走了这么长时间也难保能认清路,我建议要不然等天亮的时候我们再走吧,咱往前走走看看,哪棵树大,咱先在树上凑合一晚。”

  曹晨此刻心里直突突,而且也不想这么盲目的走下去了,所以他同意了大山的提议。

  两人找了一个粗大的树木,然后爬了上去,就先准备在那上凑合一晚,第二天等天亮的时候,再根据太阳的方位来赶路。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白束醒来发现三哥和老高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一样坐在自己的旁边闭着眼睛眯着了。

  白束发出嘶哑的声音,喊着两个人,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渴了,急切的想喝一口水。

  这个时候,老高听见声响,把眼睛缓缓张开之后,知道了白束想喝水,于是拿着棉签蘸着水点在他的唇边。

  三哥这个时候也醒了,他看着白束疼的龇牙咧嘴的,于是安慰着他说,“小老大,实在是没有办法,他这块儿的麻醉药我实在是不太敢给你上,疼肯定是疼,但是忍着点儿吧,实在是没招儿了。”

  白束点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强忍着疼痛说了句,“谢了三哥,没有你我怕是活着出不了老挝了。”

  三哥笑笑说,“没办法,谁让咱有这本事呢,该有用的时候就得往上顶。而且你这算是命大,要再高深点儿的手术,我肯定是不敢给你做,他这块儿的环境我感觉也是相当恶劣了,整不好就得感染上,所以得小心点儿。”

  白束点了点头,又问道,“联没联系上曹晨他们。”

  老高摇了摇头,“昨天晚上给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们跑没跑出去。但估计问题不大,因为那树林子太黑,说实话,就算他们本地人进去,你要是走一时半会儿的也得迷糊。”

  而就在这时,曹晨他们等天一亮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根据太阳的位置已经开始往出摸索着,

  能走了一上午才走出这片林子,其中还在原地转了不少圈儿,给两个人差点走吐了都要。

  白束在床上眯着,三哥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抻了个懒腰,然后转头对老高说,“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出去转一圈儿,一会儿就回来,看看旁边有没有超市,买点儿东西,顺便再去周围看看环境。”

  老高点了点头,“去吧,去吧,要我说咱这回还是钱带够了,不然别说这医院了吃口饭都够呛,就昨天咱光拿那个钱打点他们,就能花了好几万,还不算那个医疗设施设备啥的。”

  三哥穿了外套,然后走到了门口儿,应和着老高说了一句,“要不说怎么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呢?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没币子他们也不带让咱能住这么过得去的房间。”

  说完三哥就推门走了出去,而老高依旧是闭着眼睛休息着保存体力,因为昨天他抽完了两袋子血之后,实在是感觉到微虚,而他俩抽血这个事儿完全没告诉白束。

  等到不多的时候,三哥就推门进来了,而且显得很惊慌,老高一下弹跳起来对着三哥说,“怎么有人追过来了?”

  三哥神色有些异样,摆了摆手说,“不是,你们猜我看见谁了?”

  白束这才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两个人对话,伤口依旧很疼很疼。

  三哥喝了口水说,“我看见螺子了。”

  老高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问道,“不是老三,你没看错吧?那螺子怎么可能在这种一个小破医院里呢?”

  三哥这话说的非常肯定,“我肯定不会看错的,一开始确实我也觉得奇怪,但我在外面仔细瞅了一分多钟不可能认错人,而且螺子这次伤可不轻,后面是有一个二层小楼,里面的环境比咱这简直要好的太多,螺子正在里面养伤呢,我肯定不会看错的,就是他。”

  老高寻思着,“这可怎么办呢?如果是咱们两个人干掉他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现在小老大这轻易不能走动,起码再得养个两三天的伤。”

  三哥说,“那就等两三天再做决定,这边再等等曹晨和大山,咱不能为了一个螺子陪了夫人又折兵,两天之内我看螺子肯定也不会离开这里,我这边稍微盯着一点儿,再去找个护士问问情况,就这么先决定了。”

  白束此刻感觉反应都迟钝了,听着两个人的商量之后也没说什么。

  因为如果让两人去把螺子解决掉,但他们带着自己肯定会拖他们的后腿,所以暂时只能先这么这样了。

  等到第二天晚上,曹晨和大山走到一户平民的家里,才要了口饭吃,并且把手机充上了电,有了信号之后给白束他们打电话。

  三哥这边准确地 报了位置又问了他们在哪,曹晨勉强能说得上一个出奇的标志建筑物。

  三哥给他们指了路,于是他们赶了大半宿的路才到医院,此刻老高正在不远处接应着他们。

  老高把他们接到白束的房间里,曹晨看到眼前的场景急忙跑了过去,看着白束躺在床上病殃殃的,感觉下一秒就要不行了的时候,他此刻内心极其后悔。

  他觉得不应该这么草率行事,带着白束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蹲在病床旁边拽着白束的胳膊问他,“老大,你这是怎么整的,伤到哪了?”

  白束扯着嘴角笑了笑,“当时从旅店跑出来的时候可能就被打了一枪,在肚子那块,但是当时没感觉,后来出血了也是感觉一片黏糊,后来才感觉到疼的。”

  曹晨的眼眶明显开始发红 他并不想用质问的语气问着白束,“所以老大你就让我先走是不是?不想让我担心是不是?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经事儿吗?”

  白束看着他,“行了,反正现在都这样了,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流了点儿血,问题不大,别担心过两天又活蹦乱跳的了。”

  三哥在旁边拍了拍曹晨的肩膀,“你老大命硬,流了这么多血但恢复能力极强,而且没伤到要害,没事。”

  曹晨站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抹了把眼泪,他这个人比起大山还有庆卿,有时候太重情义。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终结

  老高告诉曹晨螺子现在也在这家小黑诊所,不过他现在这个位置是在另一个院子,而且戒备比较森严,他身边有好几个人在房间把手。

  而曹晨听到的第一反应是震惊,不敢相信。但他看现在这个环境也不像他们闲的没事找自己寻开心,只是在心里反应了一下。

  不过曹晨听到之后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即便他现在很想找螺子报仇。

  但他知道白束现在这样行动不便,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商量的最终结果,做小弟的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也要义无反顾的相信自己跌老大。

  这个小黑诊所里面四通八达的,具体情况现在还没有完全摸索好,而且白束现在最起码还要等个一两天才能将就的下地走动。

  老高提议,“趁着现在天黑,我待会儿出去再好好看看。到时候我们先把小老大整出去,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做。现在形势也比较复杂,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而且他们那帮人说不定现在正在可哪儿找我们呢?”

  三哥表示同意,时间就暂时定在明天晚上,到时候他们先把白束抬到大卡车上。然后他们几个人打算留大山在白束身边看着,老高三哥和曹晨进到医院内部去见机行事,争取就这一把把事儿整利索。

  这个时候宋学东在国内才知道他们一下跑到了老挝,并且知道白束受伤之后急得够呛,连忙找了当地的关系。

  说可以给他弄到一个正经医院去,所以明天晚上一块儿行动完事儿,就得赶紧去那个医院。

  由于此次白束参加不了一点,只能躺在床上,像一块儿要死不活的鱼肉一样任人搬来搬去的。

  所以他也很着急,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互相看着点儿。

  几个人除了老高出去打探情况之外,剩下的人一整天都没有出屋,简直是如坐针毡。

  第二天就这么漫长的过去了,等到午夜时分,三哥先把白束抱了出去,这个时候老高已经把大卡车开到了医院的门口儿。

  大山跟在后面,把白束放进车车里固定好位置之后,他们让大山先把车开出去两里地外的拐角处,在那里等他们。

  他们站在门口看大山把车开走之后才转身进去,两个人看着曹晨说,“具体位置我已经摸清了,等差不多两点多钟的时候,他们都需要休息,我们就趁那个时候动手。”

  曹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毕竟三哥和老高这两个人干这种事儿肯定在行,自己只要做好自己该干的事情,听他们两个人指挥肯定没有问题。

  几人先回到了房间,到了两点整的时候才走出房间,他们把精巧的手枪别在腰后,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从里面的大门走了进去。

  到走廊时几人开始身形隐蔽的动作轻巧的往里走去,很快就走到了螺子所在的那层小楼。

  楼下也有两人看守,老高和三哥拿出军用小刀,决定要快速且没有声音的把两个人给解决掉。

  而此刻躺在病床上沉睡的螺子怎么也想不到白束他们竟然直接到了老挝,并且机缘巧合的来到了他养伤的这么个不起眼儿的小诊所。

  简直是冥冥之中早有了注定,上天要给他一个了解,不想让他这么痛苦的活下去。

  两人动作训练有素简直如出一辙,配合非常默契,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刀见血,即刻封喉,只听“噗”的一声,两个人的喉管儿开始往外喷出柱状的血珠,不一会就倒地不起。

  这个场面多少让曹晨有些不适,因为这么真刀真枪的整他还是第一次。

  当时三哥和老高说也让曹晨在车上等他们,但是曹晨拒绝了,因为这是小浪的仇,无论怎样,他都要自己做,他知道老高和三哥已经给他们处理了不少烂摊子了,并且,他俩是老大的人没有理由为自己做任何事。

  最终,曹晨说了一些话,让三哥妥协,决定带他一起行动,不过全程要跟在他俩的身后。

  解决完两个人,把他们拖到了后面的花坛里,三哥跟老高并排在前面走着,曹晨距离他们两三步的距离在后面跟着。

  三人同时把枪拿了出来,此刻走廊十分安静。

  但就在此时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走廊尽头突然拐出来一个人,那人拿着手机好像在手机里的另一方打着视频电话。

  他猛然间抬头发现对面这有三个大汉对着自己那一刻,他的瞳孔紧张的收缩着,一瞬间双手赶紧,摸向腰后。

  三哥没有办法判断这是什么人,直接抬枪就对着那人脑袋崩了一枪,枪声一响,不到一秒钟,很快所有人都会惊醒,所以他们三个人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忙着跑到螺子在的那个房间就要硬整。

  此刻螺子也被枪声惊醒,而且还被惊出了一头的汗,像是沉浸在虚幻里无法清醒,梦里他梦到了孝辛。

  他坐起身,拿出了藏在枕头下的手枪,然后屋子里的六七个人急忙站起身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等这六七个人刚踏出门口的时候,与迎面来的三人顶头相撞。在没有建筑物的遮挡下,几个人开始盲目的互崩,但这六七个人由于是迷糊且懵的状态直接被打散。

  然后曹晨像是疯了一般在这个空档中冲进了屋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冲螺子扫射。

  而螺子也拿着手枪对曹晨反击了一下,不一会骡子就直接向后躺,不知是死是活。

  曹晨粗略的观察了一下,子弹至少落在他身上有三四枪,而自己的胳膊和肚子也中了两枪。

  大山和老高在解决了外面的情况之后,冲进来一看,曹晨正在跪在地上,于是两人架起曹晨就要赶紧往外走。

  他们看了看螺子已经没了生气一般躺在病床上,但此刻他们已经耽误不得,只能杀出重围,赶紧出去。

  在大卡车上等着的白束和大山也是焦急万分,他们听见远处的枪声就知道他们已经开始了。

  整个的过程不到五分钟,大山坐在车里就看着三哥和老高架着曹晨一路小跑往他们这个方向来,曹晨以肉眼可见姿态站不住脚,被两个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奔跑。

  他们上了车之后一路往南跑去,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孝辛也往这边医院赶呢,螺子那也或许不是做梦,更像是回光返照预知未来。

  前后不到五分钟,孝辛赶到医院,然后跑到了螺子的房间,看到那样的场景,再拎着下面的人一问,原来是白束他们。

  于是孝辛带着人一路追杀了出来,誓死要为螺子报仇,此刻他两眼通红,已经是疯魔的状态。

  大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开去,因为不仅曹晨身上有两个出伤,三哥和老高身上也有血。

  不一会儿就听见后面有车子呼啸的声音,他们从诊所开始往出走的时候并没有见他们从后面跟上来。

  “怎么回事儿?这听声音好像是好几辆车,但当时在咱诊所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呢,难道是他们有支援?”

  白束这个时候拿出手机给宋学东打了个电话,“喂,东哥,你那边能不能让医院的人出来接一下我们,我们这块儿后面有人追。”

  宋学东快速地说道,“行,我这就给你打电话,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受伤?”

  白束看了看说,“几乎身上都有伤,需要做手术,我们刚才把螺子给整死了,但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因为时间有限,只是崩了他三四枪,枪枪命中的要害。”

  宋学东这边挂断电话之后不到一分钟又给白束打了进来,“已经联系好了,他们这就派人出去接应你们,你们只要按原定的计划路线走就可以。”

  白束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

  宋学东在另一边骂道,“我们在佳木斯这边遇到伏击了,现在傲然也受伤了在医院呢,一时半会儿走动不了。真是不得不说螺子训狗有一套,他身边也是有几条疯狗存在的。”

  白束点了点头,“不管螺子死没死,孝辛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宋学东说,“这个你暂时不用放心,我在那边联系了几个人,只要孝辛没跑,我一定不会让他走着出去的。”

  宋学东挂断电话之后看到了躺在旁边病床上的傲然正在玩着手机游戏,转头跟他说,“白束那边有点儿惨,带着三哥和老高,几乎都是伤员,但是好像把螺子给整死了。”

  傲然听完之后把手机放下,看着宋学东说,“我擦!他真去老挝了?他这一个人可把我们这一群人霍霍够呛啊,他这一死孝辛肯定不会放过白束他们的,一定不能让他活着走出老挝,不然我们这些人都得被他搞得心神不宁的。”

  宋学东坐到他的旁边摸了摸他的头发,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在那边联系好老郑他们,不出意外能肯定把事情办好。这可花了我不小的手笔呀,有点儿心疼钱。”

  傲然笑了笑,用脑袋往他手心里蹭了蹭,“要是我现在没伤,我肯定得亲自过去一趟,看把我都整成啥样了。”

  宋学东笑笑,“你可歇歇吧,就算你好好的,我也不能让你去。”

  傲然拉着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怎么心疼我了?”

  宋学东一下把手抽了出来,“别闹。”

  傲然嘴角牵扯了一下,“我就亲你一下,怎么就闹了?还是说老大你……”

  宋学东拿起手机,然后站起了身子说,“闭了。”

  大山这边一路狂奔,后面猛然间传来孝辛嘶吼的声音,车内的几个人纷纷震惊,并且顷刻间传来子弹打中车后备箱的声音。

  “快点儿,快点儿,马上就要前面的岔路口了。”

  此刻大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已经开始突突了,因为几个人的命可以说都记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而且三哥和老高的子弹夹都已经消耗殆尽了。

  只要被对面追上,后果可不堪设想。

  眼看着他们就要追上来的时候,迎面开过来几辆大卡车打着闪灯,于是他们瞬间就把孝辛的车队都给包围了。

  不过白束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只知道他们需要即刻进到医院给曹晨进行手术,由于车辆太过颠簸,像是要飞起来一样,白束的腹部又开始出血。

  几个人到医院之后算是相当狼狈了,好像是逃难的一样。

  他们同时被送进手术室,大山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白束进到里面重新包扎了一下就被推了出来,曹晨和三哥伤的重一些,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被护士给推了出来。

  他们现在所在的医院看似非常正规,环境也很整洁,比之前那个小黑诊所不知道强几百倍。

  目前他们所在的环境据宋学东说是非常安全的,让他们好好的在这边养伤。

  之后再说送他们回国的事情,而他们现在这样确实是老弱病残,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安心的在这养伤,而护士说曹晨至少还要观察一个礼拜才能下地走动。

  所以这四个人全要靠大山在这边伺候着,给大山忙的这一个礼拜下来暴瘦了十斤。

  等曹晨醒来之的时候已经两天之后了,他看着大山站在自己的床前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自己,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了呢。

  “我擦!”

  曹晨只是说了半句话,下半句话就说不出来了,不知道是自己没有力气还是怎么回事儿,嗓子完全发不出来声音,大山看曹晨这样忙的出去把医生给叫了进来。

  医生一共进来四五个,他们拿着仪器在曹晨身上左弄右弄,几分钟之后才跟大山说,“现在他这个情况还是比较稳定的。目前来说没有什么问题,然后交代了一下简单的事情,就带着人走了。”

  曹晨缓了缓,然后瞪着两个眼睛问,“他们人呢,咋样了,没事吧。”

  大山坐在他旁边说,“在其他病房呢。”

  曹晨只是感觉有一些生理上的反应,于是他问大山,“我怎么感觉我这身上好像缺了点儿啥?你看看我这胳膊腿还在不在?”

  大山坐到他旁边说,“胳膊腿儿都还在呢,哪都没缺,就是肠子给你截去了一骨碌儿,这你都能感觉得到?也真是有你的。”

  这话传到曹晨的耳朵里就是在变相的夸他,说完他还神气起来了,“那可不咋的,我自己身里的东西少啥样我自己能不知道吗?这还好是肠子,万一少胳膊腿儿,我这可咋整啊?”

  “行了,你别说话了,赶紧把嘴闭上,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老大他们,告诉他们一声你没事,有事儿就摇铃。”

  曹晨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把眼睛闭上,继续睡觉了。

  宋学东给白束打了电话说自己先把孝辛抓了起来,然后剩下的事儿白束也没过问,只知道这一切快要结束了。

  他现在内心的想法是赶紧把这一切结束,然后回国,他再也不想带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多待一秒钟。

  他此刻是多么的渴望能投入到昆明遇的怀抱之中,哪怕一秒钟都好,但即便现在算是暂时安全的,他也没联系昆明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终章

  至今为止距离白束带着人去老挝已经过去了两个多礼拜也一直没有消息。

  要说昆明遇一点都不惦记,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他看白束没有给他发信息,自己多次想给白束打一个电话,但是号码拨到手边的时候,自己又忍住了。

  白天昆明遇在公司忙的脚打后脑勺,晚上只要有空,他就会去东方盛世那边。

  目前那边只有庆卿和宋馨在,昆明礼偶尔也会去那边帮忙,而昆家这边自己也是偶尔回去。

  在东方盛世昆明遇则留宿在白束的房间内,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有时候是睡不着的。

  他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礼拜,距离白束所说的如果顺利的话,一个礼拜就会回来,那看这个样子的话那必然是不顺利的。

  他无法猜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于是他下楼打算去找庆卿问问,而庆卿所在一楼的酒吧一直差不多要营业到凌晨天亮的时候才会收摊儿。

  庆卿给昆明遇拿了一杯加了酒精浓度不高的果酒,和他一起坐在后面的卡座上。

  昆明遇问道,“知道白束那边怎么样了吗?曹晨给你打电话没。”

  庆卿手中拿了酒杯,小抿了一口,然后目光看向舞台中央注视着那边的动向,“没有,我给他打过几次,但是那边显示的没有信号。”

  昆明遇情绪不太高的自己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庆卿说实话倒是没那么担心,“怎么,你也没跟白束联系上吗?”

  昆明遇无奈的笑了笑,在这笑容中藏着一丝宠溺,被庆卿捕捉到了。

  “我压根儿都没给他打过电话,人家也不让啊,他不允许,我这可不敢。”

  庆卿说,“那就别想了,放心,之前联系不上他们的情况也是有的,他们这些人呐,干些什么事儿,他要是不想告诉你,就是一直得吊着你这个心,所以咱干脆也不用想。而且有老高和三哥在他们身边儿呢,应该不能出事儿。”

  就当他这句话说完,庆卿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他低头一看,得,说曹操曹操到,曹晨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还觉得挺稀奇的,于是赶紧接通了。

  庆卿的语气稍微有些激动,“喂?刚才还说到你了,这就把电话给打过来了,那边怎么样了?一切还顺利吗?”

  曹晨此刻躺在病床上,他活动活动腿儿,然后说,“暂时是顺利,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能回去了,你们那边一切都好吗?”

  庆卿看了一眼昆明遇然后把目光收回,“我们这边一切都好,你们怎么样了?听你这语气怎么有点儿虚弱呢?”

  曹晨拿着手机转了个身子,然后继续说道,“甭提了,要说之前咱还去过缅甸一次,那地方已经够是鸟不拉屎的,但这老挝属实比缅甸还次呢。”

  庆卿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曹晨继续说道,“一个礼拜之内我们应该就可以走了,主要是我耽搁时间了,身上有几处伤,不然我们早就能回去了。但是我这伤是最严重,他们身上也都有伤,几乎是全员病号。但事情好在是解决了,我们受了罪也值。”

  庆卿听完之后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白束呢?在你旁边吗?”

  曹晨摇摇头说,“他们今天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庆卿说道,“那行,你好好待着吧,这边先挂了。”

  曹晨听到对方要挂自己电话还挺不满意的,“哎,不是怎么回事儿?这刚说没几句就挂了。我这都是伤员了,还不好好安慰我几句,你这像话吗?”

  庆卿无奈的笑了笑,“我这边太吵了,等晚点儿的时候我再给你打,实在是听不清,跟你搁这儿喊半天了。”

  挂断电话之后,庆卿用着非常轻松的语气对昆明遇说,“刚跟曹晨说了两句,他说那边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一个礼拜就能回到国内了。”

  听到这里昆明遇的心总算不再那么压抑了,他与庆卿在这边聊了一会儿天儿之后就上楼睡觉了,毕竟他第二天还要工作,而庆卿第二天能睡到下午。

  这一天当昆明遇从公司下班之后,他站在门口,那一瞬间他简直不是那么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场景。

  那真真切切的是白束平时最喜欢开的车子,而他透过副驾驶旁边的窗子往里一瞅,白束正坐在里面,目光是看在看向他这边,当他看到自己的时候马上就下了车。

  昆明遇这一刻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快速下了楼梯的台阶,然后冲了过去一下抱住了白束。

  白束被撞着一下,没忍住嘶了一声。

  昆明遇松开他,眉头皱在一起问道,“怎么了?你受伤了?”

  白束有时觉得昆明遇简直是太过聪明,他一个语气,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白束握着他的手腕儿,温柔的笑了笑说,“受点儿伤不重,没事儿。”

  此刻已经12月份了,外面很冷,而昆明遇看见白束的时候眼圈儿却红红的,他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然后系到了白束的脖子上,他看着白束穿的那么单薄。

  白束对他说,“你刚冲过来的时候,我都没有防备,你在这个地方抱我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昆明遇根本没有向周围,只是抓着他的手说,“怕什么,怕被别人看到堂堂昆氏集团的继承人喜欢的是一个男人,还是说什么?这些我都不在乎,你知道吗?白束。”

  昆明遇说完之后就拉着白束上了车子,他怕本来白束身上有伤,再给他冻感冒了。

  车子里的温度很暖和,昆明遇现在等不及了,他拉着白束的衣服,“我看看伤哪里了?”

  他看着昆明遇着急的样子,于是他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然后把里面的衬衫往上一拉,整个腰腹之间被厚厚的纱布缠了好几圈。

  昆明遇问他,“是枪伤还是刀伤?”

  白束回答,“是枪伤,不过没事儿已经快好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没。”

  “去了,曹晨比我伤的重,他直接留在那住院了。”

  昆明遇仔细看了看白束的脸,确实有些沧桑,而且还瘦了不少,他主动提出自己来开车,白束却拒绝了。

  对于白束这次意外的归来,而且并没有提前打招呼,昆明遇有些喜极而泣的感觉,但是他一直在强忍着心中的那股冲劲。

  于是这一刻昆明遇再次主动投入到了白束的怀抱之中,只不过自己刻意避免压到白束的腹部,白束把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然后手轻轻抚摸着昆明遇的后背。

  他知道自己这一趟是有多么凶险,更知道这对昆明遇的多么不负责任。

  他当时在卡车上昏迷之际,在那一刻脑海之中想的却是昆明遇,他当时在想自己如若是这样死在这里实在是不甘心,哪怕就算是死,他也想见昆明遇最后一面,所以是这股劲儿一直让他强撑着能到医院,让三哥把手术给他做完。

  当天晚上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破,但是昆明遇对白束简直是寸步不离,哪怕是眼神儿都是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

  此刻曹晨肯定也一道儿跟着回来了,本来医生建议曹晨再在那边待一个月的,但是曹晨实在受不了那边的环境,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

  莫不如他到国内来找一个环境好点儿的医院继续养着,也比在那块儿强。

  而且他知道白束着急回来,所以自己留在那块儿无依无靠的,他们就一道儿都跟着回来了。

  这一群人趁着今天晚上刚回来,还弄了个接风宴。

  不过都是自己人,除曹晨外差不多大概十个人左右,但吃到中程的时候,昆明遇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自己姐姐昆知信的,那边语气倒是正常的。

  昆明遇这才知道,原来他在公司门口去抱白束的时候正好被别人拍到了,不过这个人是记者还是谁,这个就无从考证了。现在照片,已经发到媒体那边的。

  昆明遇拿起电话起身到窗边说,“这个事情其实我不想压着,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首先会影响公司那边的状况。这样的话我倒是觉得是对白束的一种不公平,因为这个事迟早是会被所有人都知道的,现在瞒只能瞒得了一时日后该怎么办呢?”

  昆知信在那边也非常理解昆明遇所说的,昆家需要昆明遇远远大于昆明遇想要回去认祖归宗,而昆明遇答应回到昆家先提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以后不能干涉自己的婚姻状况。

  但这个前提下是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喜欢一个男人,所以这个事情一旦被他们长辈知道又该如何做呢?

  白束看着昆明遇在一边打电话,自己也离开的这边,走到昆明遇的旁边把手搭在他的腰上,昆明遇回头看了看白束,但他并不想让白束知道自己电话内容。

  昆知信在那边说她先想想,暂时还是把照片的事情压下来再说。

  而昆明遇这边看白束离自己太近了,也不想继续谈论这个事情,于是就把电话挂了。

  白束显得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公司出事儿了吗?还是家里?”

  昆明遇对他笑笑说,“没事儿,你怎么过来了?吃完了?”

  白束黏糊着说道,“就是看你好像有事,不太放心就过来瞅瞅。”

  昆明遇拉着他的手走到了外面 ,“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么快,我们两个人刚才的照片就到报社了,那边说暂时可以压下来,但是我却并不想。因为我回到昆家,他们答应我了不会干涉我的婚姻状况。”

  白束抬起手摸了摸昆明遇小小且精致的脸蛋儿,“我是说如果我这个人或者是我现在的身份会影响你的话,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昆明遇牵起嘴角,“你放心我都会处理好的,在此之前,我都是把我们的关系放在第一位的,如果他们真的容不下你,或者是容不下我们这种关系,那我就离开那里,荣华富贵我贪图不起。”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白束却心里有了感触,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人到了一定阶段之后,很少不会有人不在乎钱。

  况且一个人时常去雪山之巅欣赏雪景再在平地里看漫天大雪那是截然不同的,这些道理白束都懂,很多时候他都低估了昆明遇对他的感情。

  他知道昆明遇为了他不在乎是不是平地亦或是高原,这叫他如何不动容。

  这件事情昆明遇第二天回到家中主动与昆父主动说明了情况,于是他们商量了妥协的方案,昆父倒也没有说什么,众人不知道他是实在珍视这个孩子,还是说别的什么?

  这段期间,白束除了养伤就是陪在昆明遇身边,因为此刻他觉得自己除了陪伴,别的也真是给不起。

  一个礼拜之后,宋学东带着傲然拜访,这样东方盛世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且欢喜,尤其是宋馨。

  自从离开秦阳之后,他们兄妹两个人还没有见过面,这其中也发生了许多事情,宋学东一直都瞒着她。

  当天晚上他们就摆了一桌只有自己人,而第二天白束决定把昆明遇叫来,然后让庆卿把昆明礼也叫过来,也算是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吃一个饭。

  而宋馨在这段期间还交了一个小男朋友,正在念大一。

  不仅如此,他们也叫了好多朋友,欢聚一堂。

  而且现在身在科里的张骁和小全,小龙阿竞他们听说了这边的事情之后都说太想马上就 过来了,但是手头还有些事没处理万完,所以只能在新年的时候过去了。

  吃饭的日子定在了是周五,昆明遇需要上班,晚上白束去接他的时候,昆明遇提出想要想要自己回家换一套衣服,但是时间上算是来不及了,而且白束也觉得没有必要。

  白束说,“也没有外人,换衣服干什么,你这套就很棒,别折腾了。”

  昆明遇看了看后视镜,照了一下自己的脸,“是吗?可是我觉得还是换一件吧。”

  白束笑了笑,“东哥你也不是没见过,都是自己人。”

  既然白束这么说了,昆明遇也不再好说什么但是说实话自己还有一些紧张,他只在高中的时候看到过宋学东几次,至今为止宋学东在他脑海里的长相已经模糊了。

  不过在那几年,白束一直在宋学东的关照下生存着,所以他有些感慨,也算是白束的长辈。

  等人齐了的时候,宋学东竟然主动走了过来,他看着昆明遇并且主动伸出了手。

  昆明遇也很坦然,两个人笑着说了一些话之后,整个气氛都是放松的,至此一大家子也算是吃完了一顿团圆饭。

  他们还特意叫人在外面放了烟花,足足定了一个小时的量,众人等吃完饭的时候一起出去观赏,天空之中烟花悄然绽放,这一年是美好的一年。

  白束拉着昆明遇的手在他耳边说,“阿遇,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

  昆明遇眼睛红红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白束站在他身边,自己有种想哭的感觉,他真的是爱惨了这个人。

  昆明遇踮起脚尖,亲吻了白束的额头,笑着说,“白束,你要说话算话。”

  至此,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