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十五分钟之后火速赶了过来,他快速的给沈遇青检查了一遍身体,最后得出一个惊掉所有人下巴的结论。

  他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小赵一脸不可思议:“那我家少爷怎么一直叫不醒呢?”

  医生道:“这可能和个人的习惯有关,而且你不是说他刚才还吐过?吐了一点的人,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再给他打一针,睡一觉就好了。”

  医生很快就给沈遇青打了一针,他似乎是痛到了,迷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含含糊糊道:“院长,痛。”

  他前面两个字说得很黏糊,就像是向谁撒娇一样,不过最后那个字大家都听清楚了,痛。

  医生道:“少爷,很快就不痛了。”

  沈遇青一直皱着眉头,但总归是有点反应了。

  给沈遇青打完过后,裴以宴道:“吴一,把他扶进卧室里然后再送正好送医生离开吧。”

  吴一点了点头,和小赵以及医生一起,费劲的将沈遇青从沙发挪到了床上。

  吴一和医生走后,小赵利索的端来了清水给沈遇青的四肢擦了擦,又给他换了身衣服,总算没了刚回来那股臭烘烘的酒气了。

  他做好这一切,便和裴以宴说道:“小裴少爷,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您喊我一声就好,我房间门开着,能听见。”

  这里毕竟是沈遇青和裴以宴的房间,小赵平日里除了打扫,也很少在这里久待。

  裴以宴嗯了声:“知道了。”

  小赵便离开了。

  裴以宴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他迈步走到沈遇青的这一侧,垂下眸看着他。

  睡着了倒是乖。

  他看了一会儿,才拿起自己的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等他从浴室里面出来时,发现沈遇青正坐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浴室的方向。

  裴以宴走了过去,问道:“醒了?”

  沈遇青的眸子却转了一圈,说道:“臭,刷牙,洗澡。”

  原来是被熏醒的。

  裴以宴道:“我去叫小赵。”

  沈遇青这会儿乖巧的点了点头,裴以宴又把小赵叫了进来。

  小赵帮着他刷了牙,但他这个状态可不敢轻易让他洗澡,只能连哄带骗的又将他给骗着睡下了。

  裴以宴深吸一口气,经过沈遇青这么一折腾,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到了十一点了。

  旁边的人以及好运来都发出了他熟悉的呼吸声和咕噜声,裴以宴又再次看了沈遇青一眼,最后伸出手,将灯关上了。

  沈遇青是被热醒的。

  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冷热交替的地方,整个人都像是被撕扯着的一样,脑袋也全是浆糊,他一直哼哼哼的,双腿抬起来踢了几脚,才将自己身上压着的东西踹走。

  但这还是不够,他迷迷糊糊的去探索着冰凉的地方,不知道找了多久,终于找到了一块冰,他扑了下去,脸颊在冰上蹭了蹭去,感觉自己终于好受了一些。

  裴以宴睁开眼,他疑惑的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脑袋似乎还没有转过来,微微垂眸看去,就看见自己胸膛上有个脑袋蹭了来蹭去,原本扣好的扣子此时此刻都不知道何时被蹭来了。

  “沈遇青!”他语气压低,脸色也不太好看。

  可趴在他身上的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脑袋就开始胡乱蹭着,嘴里还说着听不懂的胡话。

  裴以宴感受到他的躯体是不自然的滚烫,他皱着眉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但沈遇青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根本推不开,不仅推不开,二人甚至更加的紧贴。

  沈遇青直接坐在了他的腰腹上,双腿分开紧贴着他的身侧,手臂也紧紧抱着他,脑袋蹭来蹭去,像lucky撒娇一样。

  裴以宴又推了推他:“沈遇青!清醒一点!”

  沈遇青依旧没有回答他,而是嗷嗷叫着热。

  柔顺的头发蹭的他微微发痒,裴以宴还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抵着他。

  “……”

  裴以宴语调放大了些:“沈遇青!”

  沈遇青像是被吼回了神,他迷茫的抬起头,但房间里面没有光亮,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到底谁在叫他。

  就在这时,好运来喵呜了一声。

  沈遇青似乎在混沌中找到了一丝清明,他也跟着喵喵了两声,然后猛地又凑过去,脑袋一边蹭蹭一边嘀嘀咕咕。

  这回裴以宴听清楚了。

  他狂热道:“咪咪!咪咪!亲死你!亲死你!”

  裴以宴双手收紧了一些,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沈遇青根本就不安分!他口齿含糊道:“谁家的猫猫,香香嘿嘿香香,亲死你!亲死你!”

  好运来又喵呜了一声,似乎在回应沈遇青一样。

  得到了好运来的回应,沈遇青蹭的更起劲了,裴以宴感觉自己被他用很大的力气抱着,身上的人很激动。

  好运来也在旁边喵呜喵呜,回应的也很激动。

  “lucky,别叫。”裴以宴一个头两个大,他发现了,沈遇青似乎正把他当作是猫了,好运来叫的起劲,沈遇青就“蹭”的起劲。

  他想坐起身来,却依旧被牢牢禁锢在床上,沈遇青滚烫的体温挨着他,十分不舒服。

  裴以宴强硬的用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沈遇青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就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他一愣,手上的劲松了一下,沈遇青又挣脱开了,抱着他又回到了癫狂状态。

  “咪咪,你好香香,你怎么这么香?”

  沈遇青的脑袋埋进的他的肩窝,似乎是努力的想要钻去某个地方,却只能被床和枕头给阻挡住,他只能哼唧哼唧的,闻不到,不开心,十分随心的张开嘴咬了下去。

  “嘶。”裴以宴倒吸一口气,他的脖子被咬了一口,痛倒不是很痛,就是怪怪的。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裴以宴单手捏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微微撑起上半身,稍稍一用力,就将沈遇青掀了下去。

  裴以宴单手撑在他的身侧,另一只手挤在了沈遇青的脖子与枕头之间,他皱着眉将手抽了出来,强硬的捏住他的手腕,他道:“清醒了没有!”

  沈遇青呆呆的,似乎还没从自己被一只猫咪给掀翻这件事里反应过来。

  裴以宴见身下的人不动了,他深吸一口气,起了身,快速的将灯打开。

  开了灯,房间里面就变得明亮,裴以宴的视线也能看全了。

  这张两米大的床,此时此刻被子和床单都变得乱七八糟的,沈遇青就躺在他睡的那一侧,这会儿又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裴以宴长吁了一口气,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的脖子。

  这沈遇青又发什么酒疯?

  不过刚才他的那个体温很明显的不正常,裴以宴思来想去,又走了过去,弯下腰去摸了一下沈遇青的脉搏。

  他的脉搏跳的很快,气息也有点不稳。

  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喝酒喝出来的。

  裴以宴皱了皱眉头,倒是有点像误食了什么东西一样。

  脸和脖子都是不自然的红,裴以宴直起身准备去叫小赵进来,将人送去医院检查检查。

  结果没想到下一秒,自己背后就扑上来了个重东西。

  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直接连带着身后的人一起摔个狗吃屎。

  沈遇青的腿死死圈住了裴以宴的咬,单手扼住他的脖子,激动道:“孙子兵法之兵不厌诈!”

  说完又低下头,狠狠的咬在了裴以宴的腺体上,这里是最香香的地方!

  湿润又奇怪的感觉从后颈那残缺的腺体传达到四肢百骸,他还感觉到背后的人用舌头舔了一下。

  裴以宴脸涨红,脾气终于抑制不住,第一次有些失态怒吼道:“沈遇青!给我滚下去!”

  兵厌不厌诈,他只觉得自己马上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