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慢慢回神,没有推开他,只听他继续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话未说完,一根手指覆在他的唇上,手的主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愤愤道:“别说这种话,你身上发生任何不好的事,都是这个世界的错,你没有任何错!”

  谢清辞听了这番言论有些哭笑不得,却见凌燃十分严肃,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真的,我不是在中二发言,换个人我也不会这么说。但是你的话,真的是这个世界对你有恶意……”

  他正说着,已然放晴的天空云层突然闪电飞光,电光照得他的脸惨白一片,紧接着一声巨响袭来,炸雷震耳欲聋。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系统则在他脑海疯狂转圈,大叫着:“Stop!Stop!宿主别说了!低声些!禁止向书中任何人透露世界的秘密,这一次只是警告,下一次这电击可能会直接到宿主身上!”

  凌燃方才回过神,眼中讽刺,心中默默竖起中指,无声吐槽:“凭什么是我低声些,不光彩的难道不是这个世界?既得利益者做了不光彩的事,头一件就是捂嘴不让说,真不要脸,呸!”

  想起谢清辞刚刚说的话,他嘴角一勾,目露狡黠:“不过你刚刚既然说你错了,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之前的事我们就一笔勾销,嗯?”

  看谢清辞静静的看着他,神色难以言喻,语气竟有几丝轻哄的意味:“好,我答应你。”

  没等他露出胜利微笑,谢清辞紧接着说:“但你得先答应我,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还去医院?这个月几进宫了都,不去!凌燃把脸转向一边,拒绝了与他的“通话”。

  默了一分钟,凌燃忍不住想转头,却感受到后脑的头发被轻轻一撩,谢清辞的声音更加温柔:“乖一点,好吗?”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凌燃神思恍惚,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把脑子摔坏了,否则怎么只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就被拐带到这里来了?

  是以当谢清辞提出要送他回家时,凌燃叛逆的选择跟他唱反调,表示自己要去大餐,顺便将他反拐带着一起去。

  福飨宴,名如其食,餐厅昏暗少光,清幽宁静,装潢充满传统中式韵味,木雕、漆器、字画、瓷器配以恰到好处的灯光点缀,古朴气息扑面而来。

  而最绝的并非是它的装修,而是菜品的花样与口味。来这里吃上一顿,胃口不好的人都能化身饕餮。只是——

  凌燃深深怀疑自己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否则怎么会刚进门,就遇到秦司夜以及他身后不知是谁的一干人等。

  秦司夜本被一个戴黑色口罩的男生挽着手,一道走在最前面,可他看到他们两人时,就像见了鬼一样,拼命将自己的手臂抽从那男生出来。

  那男生见状也知趣的放开了手,脸上的落寞与委屈却没逃过任何人的眼睛。

  秦司夜此刻已经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的冲他们邪魅一笑:“又见面了,凌燃。”

  凌燃瞬间升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挡在谢清辞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秦总,少见。”

  可秦司夜像是没看懂他的抵触,反而眼神一转,将话引到他身后的谢清辞身上:“这位是?”

  谢清辞直面他审视的目光,忆起他上次对凌燃做的事,眼中寒光愈甚。

  凌燃并未注意到二人的交锋,只将谢清辞往身后藏得更严,瞥见刚刚挽着秦司夜的男生,心念一动,莞尔一笑:“这是我的朋友,秦总不认识。不过今天一见到秦总,就想起了那天商家晚宴上的秦总和乔小姐,光彩夺目,郎才女貌,简直是一对天造地设璧人啊!想必两位好事将近了吧,真是羡煞我们这些单身狗了。”

  秦司夜闻言神色竟有片刻不自然,随即说道:“我和她,不……”

  “不管怎样,我在这里先祝贺秦总和乔小姐天长地久了。”

  凌燃笑容更深,与那戴口罩的男生对视了一眼,意有所指,“不过乔小姐那么爱秦总,要是吃醋的话,别人恐怕吃不消哦……”

  他每说一句,那小男生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他们后面的一干人等相继露出各种表情,凌燃视若无睹。言尽于此,如果这小男生还要往上撞,就是自己找死了。

  秦司夜不愧是主角攻,听他说完这些话依旧面不改色,无谓一笑:“世事无绝对,不到最后一刻,谁又会知道结果如何呢?况且……”

  他的笑容突然放大,眼中也迸发出奇异的光:“耳听目见的东西,也不一定为实,这还是凌小少爷你,教,会,我,的。”

  凌燃只觉一阵恶寒,微微回退了一步,感受到肩膀搭上的手,神色缓和了几分,整个人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他眼光淡然,似笑非笑道:“是吗?那,恭喜秦总?我们还有急事就先不打扰了。”

  说着直接拉上谢清辞往里间去了。

  秦司夜看着他们俩的动作,心头不知为何涌上一股烦躁,看向谢清辞的眼神更是复杂,好像有什么本属于自己东西不再受自己掌控一般。

第35章 新工作

  “唉,真晦气!怎么哪哪都有这个……”凌燃进门就把包往座位上一甩,实木椅子被砸个重响。他登时愣住,缓缓将目光移向那个命途多舛的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谢清辞看了一眼那个包,面露不解:“里面有什么?”

  凌燃慨叹一声,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好,将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扒出来。

  首先是一个精致的纸袋,谢清辞认出这是凌燃经常给自己带的某个牌子的手工巧克力。只是刚刚那一摔,估计已经碎成渣了。

  紧接着是一本书,谢清辞也是熟悉,是自己落在凌燃家的专业课本,明天早上就有课程安排。

  最后是一个文件袋——凌燃从公司顺的。他将线绳反绕了两圈,而后递给谢清辞。

  谢清辞在他的注视下将文件袋拆开,里面是几张名片和一叠手写笔记。

  “这是?”

  他翻看了一下笔记,发现上面的字迹与上次的反诈笔记一样,看内容是一些学生的年龄和学习概况。

  谢清辞不明所以,凌燃单手撑住下巴,另一只手食指点在桌上画了个圈,轻笑道:“这就是我想让你答应我的事情,把酒吧和会所的工作辞了,选个学生当家教吧。”

  “家教?”谢清辞对此不陌生,高中时期曾做过一段时间,但上了大学以后就不再考虑这种兼职了。

  一方面是时间冲突,他们专业的课程安排满满当当,除了周五下午其它时间基本都有课,还穿插着两个晚自习,偶尔学院会让他们在课后集体参加个什么活动,对于家教这种明文规定时间的工作就不太友好。

  另一方面是工资,与相关的专业培训机构相比,大学生在这一行基本算是“廉价劳动力”,时间长,但工资相较于他所兼职的其它工作来说是其中最低的,运气不好的话还有可能卷入一些麻烦。

  是以当凌燃说出这个提议时,他下意识有些抗拒,可面对凌燃灼灼的目光和自己之前的承诺,他还是答应了。

  凌燃听后舒了一口气,热切的向他介绍起来:“唔,这几个是要走艺考体考的,要求不高,想冲击名校的话,总分达到五六百分就差不多了……”

  “这几个是偏科的,我看了他们的成绩,要么就是其它科目接近满分,英语拉垮,150连60都达不到;要么就是数学物理差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