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指了指天空,“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走过场而已。”简颂声手负在身后,问,“今天的情况,你还满意吗?”

  安酒勾了勾唇:“现在只是开始,最重要的是今天以后的舆论风向。”他凑过去,低声说,“我想要教养所不复存在,想要所有笼中鸟,都能得到自由。”

  他一字一顿,语气坚决,问简颂声:“简上校,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简颂声不置可否,只说:“你的办法很好。”

  安酒叹了口气:“不是我的办法,是古人的智慧啊。”

  “什么?”

  “没什么。”安酒瞟一眼广场的大屏,“好了,戏看完了,我回去了。”

  他要走,被人拽住手。

  “干嘛?”

  简颂声低头看他,手臂动了动,从身后拿出花环。

  安酒没想到平日里略显无趣的简颂声会买花环,有些诧异,而更令他惊讶的是,简颂声将那花环捏圆了,轻轻放在他头顶。

  那手臂遮挡住了视线,安酒呼吸停滞一瞬,眼睫颤了颤。

  周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吵闹议论,可他和简颂声之间,仿佛只留下了这芬芳花环的浪漫。

  温柔又香。

  简颂声放下手,看着他的模样。

  “站在这里看这么久,就没想过给自己买一个吗。”简颂声问。

  安酒被冤枉,他站在这里才没有羡慕那些人戴花环。

  不过……他抬手摸了摸头顶的花环,想,倒是也不错。

  “你哪来的花环啊。”安酒问,“你在上面的时候没戴啊。”

  简颂声嘴硬道:“别人给的,随手送你了。”

第43章 比狗血更狗血13

  箴言的出现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还有简颂声的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教养所背后的势力被长期控制的舆论反噬,几次挣扎下场企图再次引导舆论也都失败,反而让这股向往自由的力量不断增长复苏。

  苏湾和赵立亮的订婚自然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进行下去,因此推迟。安酒也在当晚接到了苏湾的电话。

  “教养所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苏湾小声道:“已经开始有人知道昨天女神像的事了……”他顿了顿,问,“是您做的吗?”

  “主要是简上校做的。”安酒说,“你的婚事会推迟,但教养所要坍塌,还需要烧一把火。”

  苏湾问:“我能做些什么?”

  “这个主意我和简上校提过,不过他比较谨慎,不愿意这么做,我想,如果等这一波最强力的舆论攻势逐渐过去,人们开始淡忘,教养所的事很有可能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就前功尽弃了。”安酒说。

  苏湾像是猜到什么,吸了口气:“只要能离开这里,我愿意付出代价。”

  “不用,不用付出代价,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个送东西进教养所的渠道就好,”安酒低声同他策划,三分钟后,问,“怎么样?”

  这次苏湾进入了良久的沉默,随后才说:“我会尽力做到。”

  “自由是自己争取的。”安酒说,“外面的人已经帮他们走了99步了,如果最后一步他们不肯自己走出来,那也许他们更加适合教养所。”

  苏湾点头,再一次重复:“我会尽力做到。”

  因为舆论压力,苏湾今日租借手机的时长很短,简单告别后便挂了电话。

  安酒垂下手,心中突然有些模糊。

  二狗:“你真的不和简颂声商量一下吗,他的计划可都是有告诉你哦。”

  “他有他自己的考量和束缚,也许我操之过急,但我没有时间等他慢慢筹谋了,”安酒靠在沙发上,承认自己有隐忧,但也说出心里话,“简颂声的好感度在上升,但你们这破世界所谓的狗血值还差很多,我得想办法制造一些矛盾。”

  二狗:“在狗血方面我还是比较相信简颂声自己的创造力。”

  安酒:“?”

  他们的计划很快实现,在安酒和苏湾通话的第二天下午,关于教养所暴乱的事就已经甚嚣尘上。

  媒体说是暴乱,其实有些标题党了,按照安酒和苏湾计划的,这应该算是一次主动的宣誓,教养所的Omega们奋起反抗,控诉这些年来受到的囚禁,要求离开教养所。

  教养人自然不同意,因此与他们发生对抗,这些Omega在对抗中哭喊,咆哮,甚至被推倒在地又爬起来,最后也没能离开教养所,反而被圈禁,短时间内不允许离开房间。

  但这一切,都被直播在网络上。

  简颂声的电话也如期而至。

  “教养所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他开门见山地问。

  安酒承认:“是,是我策划的,你要问我怎么做的吗?”他说,“是我让苏湾去鼓动教养所的Omega反抗,微型摄像头也是我给苏湾的,教养所不是铁桶,在里面长年居住的Omega自然知道这所建筑物哪里可以塞进一个微型摄像头。”

  “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我已经明确和你说过,不要用这种方法。”简颂声明显生气了。

  安酒企图安抚他:“现在的舆论就像一团摆好的炮仗卷,只差我这根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