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白无措地抬头:“回去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吗?”他感受到莫大的恐慌,急匆匆地站起来,走近简颂声,像是质问又像是崩溃,“就因为这样一件事?就算是我故意要害诸诀,你也不能对我这样,我等了你快十年,难道现在就要让我走吗?”

  “我没有让你走,你可以继续在设计部工作,只要之后不再出现抄袭这种原则性问题,不会有人开除你。”简颂声语气平缓道。

  越白大声:“可是你开除我了!你把我从你心里开除了!”

  简颂声不置可否。

  “是因为安酒吗,你上了他的当!他不是什么好人,我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越白捧着简颂声的脸,让他看自己,“颂声,他嫉妒我恨我,做了这些局来挑拨离间,我都没想过这么多年竟然在自己身边养了一条毒蛇!”

  简颂声眼皮一跳,“养”这个字,似乎不太对,但从他和越白的口中说出来,似乎又是契合的。

  他们从前确实只当安酒是自己养的……宠物,或者更难听的——走狗。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似乎是安酒决定了不爱自己那一天,他开始不一样了,不知是做回了真实的自己,还是原本打算离开他以后开启新的人生。

  简颂声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渴望。

  是前者,不要是后者。

  耳边传来越白的呼唤,简颂声却有些烦躁,从休息室拿了西装往外走:“没什么事就回设计部吧。”随后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他说的极尽敷衍,越白望着他的背影被厚重的门墙隔绝,在秘书提示他该离开总裁办公室的声音中,真正意识到简颂声放弃他了。

  -

  等简颂声赶回家里,主卧已经空无一人。

  他站在玄关中踱步了几秒,还是拨通了安酒的电话。

  但却是意料之外的声音。

  “简总?”诸诀有些诧异,接着又说,“您找安酒吗,安酒他休息了。”

第12章 比绿茶更绿茶12

  简颂声的脸在听到诸诀声音的第一秒就黑的不能看,他问:“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诸诀“哦”了一声,然后解释:“我今天休假,本来想……”

  他有些心虚,毕竟他和简颂声之前也有过一段暧昧的时光。

  但在这次抄袭风波之中,他也看清了,简颂声也许对他有好感,但他们之中始终夹着一个越白,是不会有未来的。

  所以他勇敢地说出口:“我听说安酒也休假,本来想约他吃饭,没想到他竟然病了,所以我过来他家照顾他。”

  病了,来照顾。

  地址是哪来的。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安酒给的。

  他还说的不够明确吗,让他不舒服就在自己这里休息,这人怎么那么不识趣,偏偏要折腾着回家,还让别人上门来照顾。

  “简总?”

  简颂声问:“那他病好了吗?”

  诸诀莫名,不知道简颂声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安酒,只好如实汇报:“下午的时候有点低烧,从3点睡到现在,退烧了已经。”

  简颂声说不上什么滋味,那股从办公室出来就萦绕在心中的烦躁挥之不去,连往日里觉得单纯可爱的诸诀都有些“面目可憎”了起来。

  “你,”他顿了顿,说,“你就没事要做吗?”

  “啊?”诸诀噎了一会儿,小声道,“我请假了啊。”

  “请假就没事做了吗,去别人家给人做免费的保姆。”简颂声疾言厉色。

  免费的保姆这话怪难听的,诸诀心中那点残留的暧昧好感都消散光了,不卑不亢道:“我关心安酒而已,简总也不必说的这么难听。”

  简颂声哪里听不出他在生气,但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其他人的情感,只先顾着自己:“既然他在睡觉,你就早点回设计部吧,时装展后很多VIP客户想要购买定制,你这个时候请假会给别人添麻烦。”

  诸诀:“……”

  电话中等了几秒,诸诀说:“安酒醒来了,简总,您有什么事自己找他说吧。”

  此时的安酒完全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对话,只记得自己身残志坚地爬回家以后,接到了诸诀的约饭电话,恰巧他也想知道时装展那天他和越白之间的恩怨,就给了他家里的地址。

  没想到等人的时间里,又发起了高烧,好不容易给诸诀开了门,他就坚持不住倒回了床上。

  电话搁到耳边,诸诀在脖子上横着划了一刀,暗示电话那头大事不妙。

  安酒脑袋懵的很,问:“谁啊?”

  简颂声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问:“你不知道是谁的电话?”

  “嗯?”安酒猜测道,“简总?”

  被认出声音,那头情绪稳定了一些,问他:“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回去了。”

  “你让我想回就回啊。”安酒理所当然地回答,正巧诸诀端了杯温水进来,安酒努力爬起来,接过以后温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简颂声:“谢什么谢。”

  “……我是谢谢诸诀。”

  电话里徒留电流声,安酒咕噜噜喝完半杯,靠在床头,问:“简总,是有什么工作要安排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