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没有证据为你澄清,因为设计部的监控是真的坏了,”安酒抿唇,脸上露出歉意,“抱歉。”

  诸诀的面色凝滞了一瞬,最后缓缓看向设计部的另一个方向。

  目光所及之处,正是越白抱臂站着的地方。

  “不必在意他,”安酒说,“简总把你的手稿做成样衣,也是相信你的意思。”

  诸诀摇摇头:“越白也一样,他的样衣和我的样衣会一起参加下周的时装展。”

  安酒对简颂声精通渣男的“端水”技巧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让两件相似的衣服出现在同一个时装展上……看来简颂声很享受两个男人同时竞争自己的感觉。

  真是一坨自恋的臭狗屎。

  “我记得,那天在设计部对峙,你说你的衣服设计灵感的来源是你父母,当时场面太混乱,没谁有心听你分辨,”安酒提示道,“但如果是时装展的舞台呢,设计师发言时,你是不是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诸诀思忖片刻,另一边的越白已经注意到了安酒的到来,很远便呼喝安酒过去。

  安酒看诸诀一眼,拿起桌上坏掉的座机说了句“下次再聊”,便跨越大半个设计部来到越白身边。

  越白将他拖到暂时无人的茶水间,同时也敏锐地注意到安酒今日打扮与平时不同,皱眉道:“谁让你这么穿的。”

  “噢,我之前住的地方漏水,换了个地方住,今早起来赶时间,随手套的衣服。”安酒解释。

  越白当然不在意安酒家漏没漏水,只露出嫌弃神色:“你不适合这个风格。”

  “那我明天换了。”安酒说。

  言归正传,越白问他:“诸诀找你什么麻烦?”

  安酒扬起手:“他的内部座机坏了,让我过来给他修修。”

  越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你修?你懂个屁。”

  “我肯定是不懂弄这些东西的,”安酒装作怯懦,“越越,我没打过高尔夫,周末我应该穿什么衣服过去啊?”

  越白不耐烦道:“你随便买一套球服就行了。”

  “我……我没买过,不知道买什么样子的比较好。”安酒忐忑道,“我总不能丢你的脸啊。”

  越白烦躁:“你好歹也是在时尚公司工作,能不能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啊。”他大发慈悲,“你下班以后去我家里找一套球服穿。”

  安酒老实点头,准备回去,越白又叫住他,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我现在没空,你帮我把巧克力送去十九楼给颂声。”

  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安酒认得,是初中时期简颂声总喜欢送给越白吃的。

  好一个定情信物你侬我侬。

  “你不生简总的气了吗?”安酒问。

  越白冷眸瞪他:“你管那么多,叫你去送就去送。”

  安酒乖乖点头听话,一手拎着座机一手拎着巧克力从设计部离开。

  电梯关上门时,安酒倚靠在电梯里,掂了掂那盒巧克力。

  十九楼庄重肃穆,安酒穿过长廊,敲了敲总裁办的房门。

  两秒后,内里传来一声充满磁性的“进来”。

  安酒不免想到自己落地时扎在简颂声胸口那一瞬间。

  他叹气,简颂声如果不是渣男的话,当真算的上他的天菜。

  要颜有颜,要钱有钱,声音还那么好听。

  门内人似乎诧异无人进入,问道:“谁在外面?”

  安酒回过神来,推开门走进去。

  简颂声从文山里抬头,目光先是扫到他的穿着,接着才瞄准他的双手,问:“什么事?”

  “越越让我给你送巧克力。”安酒走近,将巧克力放在桌上。

  简颂声抬眸,长手一探,将巧克力盒挪到身前。

  他神色如常,没有太大触动,大概是在等安酒自己离开。

  安酒见状,手心一松,座机便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蹲下身,将座机捡起来。

  简颂声看他慌张的模样,随口问道:“这是谁的座机。”

  “是诸诀的。”安酒说,“他的座机坏了,我帮他修。”

  听到这里,简颂声放下手中的笔。

  他目光沉沉,如同暗湖幽静,耐心与安酒对视,像是打量,又像是想看穿。

  片刻以后,安酒佯装承受不了,心虚地垂眸。

  “你搬家了?”简颂声问。

  安酒猛地抬起头,双眼圆瞪,面露惊色。

  简颂声轻笑,颇有些玩味地问:“住在我上班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