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漫过一望无际的海平面, 被浪潮裹起,卷进更深的海底。
整座海岛都陷在深夜的寂静中。
温柔的气息瞬间将秦朝意裹挟,让她心甘情愿丢盔卸甲, 举手投降。
恨不得原地溺死在此。
那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在月色正好的时候跃入海底,宛若鱼儿在水中遨游, 曼妙中带着几分刺激。
唇线被一次次描绘,而后又如狂风暴雨般吞没。
顷刻间,身体酥软一半, 手不经意从洛月腰上垂落下来,却因为找不到支立点被逼得步步后退, 腰都快向后弯成九十度。
若不是洛月伸手撑着, 怕是已经躺到了桌上。
无奈, 秦朝意伸手撑在桌上, 仍旧热烈地回应。
似是要把这些日子的想念化成具象,悉数告知。
……
浮动的月影透过窗棂, 倾洒在窗边的身影上。
长发勾缠在一起,静谧的房间里偶尔会发出一两声嘤咛。
可很快就会被吞没, 亦如窗外浪潮被风裹挟扔进海里。
直到秦朝意快呼吸不上来, 发出一声喘。
带着几分哭腔。
洛月停下动作, 缓缓睁开眼, 让双眼适应光明。
而秦朝意的眼角有晶莹泪光。
洛月伸手擦过她的眼角,与此同时, 秦朝意睁开眼, 那双眼里满是情与欲。
泛红的眼尾、潮红的脸, 无一不显示着她泛滥的情意。
洛月佯装不经意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将心跳放缓至寻常频率。
良久,她率先打破寂静:“舒服吗?”
秦朝意还没从接吻到窒息的境况中走出来, 在睁开眼后一直痴迷地看着洛月。
脑子里好似一片空白,全是无边海浪蔓延,可却也在想,怎么会有人漂亮到这种境地?光是站在那儿就让她心脏被温热裹满。
接吻的几次间隙,她都有半眯着眼看洛月。
黑色柔顺的长发散落在肩,白色吊带外套着的开衫早已在接吻时缓缓滑落至腰间,肩膀和锁骨一览无遗。
尤其是锁骨,让人很有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在这么好看的锁骨上留下牙印,一定会极大满足内心私欲。
光滑的肌肤太过完美也没什么看头,总要有点不完美的印迹才更能成为伟大的作品。
秦朝意的脑海中浮想联翩,却总会被洛月强硬的行动打断。
她横冲直撞时会将秦朝意的思绪搅碎,强迫着人跟上她的节奏起舞。
让人沉沦、沉溺。
秦朝意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抽走一半,没有半分力气,只想躺在原地和她紧抱。
而当洛月问完后,她迟缓地回过神。
还没等她回答,洛月忽地用力捏了下她的下巴,温柔声线中也带着几分沙哑,在寂静中平添几分暧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很舒服?”
秦朝意:“……”
确实。
这种新奇的体验是第一次。
不是初吻,却比那次在海边多了些明显的暧昧。
知道这个人在和她拉扯,也比之前多了些了解。
上次洛月并不是主导者,而是她不得章法的乱吻,多是唇与唇的接触。
但这一次洛月带着她,横冲直撞有,不疾不徐亦有,像一支舞,亦像一支曲。
让她意乱情迷到不像话,没办法有自己的思绪。
有一瞬间,灵魂离家出走,漂浮于空。
秦朝意吞了下口水,洛月却伸手缓缓拂过她的唇,沿着唇线将刚才的水迹全都擦掉。
印迹被抹除,洛月呷着笑问:“舒服到说不出话来?”
秦朝意缓缓地轻吐出一口气,还以为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结果一开口声音颤抖到不像话,连带着胸腔都跟着颤抖,有种随时都要倒过去的感觉。
她颤着声音,身体微微发抖:“抱我一下。”
洛月捏着她下巴的力道松了些,指腹轻轻摩挲:“还要?”
带着几分挑衅和揶揄。
秦朝意都看懂了,好似是在嘲弄她的放荡。
可是真的很舒服。
是从心理和生理上的舒服。
她甚至都在想,怎么会有人光接吻就要了半条命?
可事实如此。
秦朝意闭了闭眼,而后才清醒了些,哑声道:“还给吗?”
洛月摇头:“不给。”
秦朝意抿了下唇,身体酥软到不想动,眉头微皱,“抱我下。”
因为洛月在意乱情迷后飞速抽离的行为,秦朝意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破了个洞,海风呼啦啦地灌进来,把她整个人都在吞没溺死。
她急需要一点慰藉。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还沉溺在那个吻里出不来?
刚才洛月分明也很享受,手抚着她的背脊,指腹从她的颈间那颗珠上缓缓滑落,一颗颗抚过,落在她的尾椎骨上轻轻一按,把她从未开发过的腰弄得软成了一滩水。
可一接完吻,洛月就变了。
从温柔变成野兽后,似又变得和这场感情无关的陌生人。
高高在上地看着秦朝意,看她沉沦,欣赏她痴迷的表情,还要无端嘲笑。
秦朝意的心被撕扯得疼,她伸手攀着洛月的脖子,整个人开阖的幅度很大。
估计从外边窗户的影子看,是极度放浪形骸的姿势。
可这春光,她只悉数在洛月面前展现。
—
秦朝意看着面对她的要求依旧不为所动的洛月,又一次压低了声音,近乎卑微地哀求:“抱抱我。”
洛月的表情僵了下,却又很快恢复。
她还是没如秦朝意的愿,直勾勾地看过去,“怎么不让你的妹妹抱你?”
秦朝意微怔,甚至一时没想起来自己哪里多出来个妹妹。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皱眉道:“钟毓?”
洛月嗯了声,轻笑道:“和你的妹妹这样接过吻吗?”
洛月说着伸手抚过她的细颈,“她碰过你这吗?”
秦朝意:“……”
秦朝意无奈,不知道怎么又扯上了钟毓。
她和钟毓真得清白到不能再清白了。
秦朝意的耐心要被消磨殆尽,不耐烦地道:“我就是帮钟灵看着她……”
妹妹两个字还没说完,洛月就掐在她的喉咙上,但没用力,指腹摁着侧颈:“回答我。”
秦朝意顿住,好似认识了个陌生的洛月。
有些狠厉、有些霸道的洛月。
可……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的。
洛月在她面前展现出的这面,她很喜欢。
想到这,秦朝意忽地笑了,从这场感情里握住了一些主动权。
“笑什么?”洛月眼神有些冷,温柔声线却有些阴恻恻地,手指不断往下,泛着凉意的手指途径秦朝意的肌肤,所过之处都是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惹得心尖儿都跟着颤。
这很像是一场折磨,却是让人喜欢的折磨。
喜欢到她想让洛月一直往下,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喜欢这种为洛月颤抖的行为。
因为,洛月在为她发疯。
“她碰过这儿吗?”洛月摁在她的锁骨上。
秦朝意没说话,泛着红的眼尾随意往上挑,带着几分清冷的魅感。
“这儿?”洛月的指腹落在她心脏上方。
秦朝意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继续。
孰料下一秒洛月隔着衣服在她的尖儿上捏了一下。
秦朝意:“……”
洛月逼近:“说话。”
秦朝意笑:“说什么?”
洛月盯着她,就像在盯着自己快要飞了的猎物,声音却冷:“她和你靠得这么近过吗?”
秦朝意很轻松地凑过去亲了她一下:“没有。”
秦朝意笑得明媚,平日里的清冷大美人笑起来也别有韵味,“她没碰过我那儿、那儿、还有那儿。”
秦朝意甚至都不用指,轻易回答了洛月的问题。
随后还怕洛月再问,笑道:“洛姐姐想碰的地方,她都没碰过。”
洛月微顿,手向上划,落在她唇上,“你知道我想碰哪儿?”
“那不如……”秦朝意语速放缓, “今天用你的手圈地为牢?”
洛月的眼神变得深沉,带上几分危险。
秦朝意半挑衅半撩拨地说:“你的手圈在哪儿,往后哪儿就只属于你一个人。”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
洛月却沉默地盯着她看。
良久,洛月后退半步,将自己的开衫拉上去,又伸手把秦朝意滑落下来的衣带勾上去,就像在清理犯罪现场。
等到清理完毕,洛月才道:“你是你自己的,我圈起来算什么事儿。”
秦朝意不知她的情绪怎么转换得如此之快,分明刚才还从她眼里看到了侵占的野心。
此刻却已经风轻云淡,像是发泄完了怒气,变得平静。
秦朝意说:“若是我愿意呢?”
洛月看向她:“我不敢。”
秦朝意皱眉。
洛月坦荡:“没什么能力,所以不敢做那金屋藏娇的事儿。”
秦朝意:“……”
“你情我愿。”秦朝意说:“怎么就算金屋藏娇?”
洛月笑:“金屋藏娇也是你情我愿。”
秦朝意:“……”
万没想到洛月这个逻辑怪在这种事上也格外讲逻辑。
洛月站在原地,气质温柔,和刚才亲吻她时判若两人。
秦朝意恍惚地还以为刚才的事是自己的错觉。
若是一个人前后都一样,反倒让人失了兴致。
而这种床上小人,床下君子的样儿,却让人想不停验证,这个人真当有这么正派?
人最爱的,不过是将高高在上的仙一把拉下,最好是变成邪。
秦朝意问她:“亲我的时候,你也这么想?”
洛月反问:“怎么想?”
秦朝意微顿:“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你。”
洛月的表情微变,却没能回答出这个问题。
很明显不是。
刚才在亲她时,带着想把她揉碎放进骨血的炙热,想到海边那幕就恨不得把她藏起来,让她属于自己。
秦朝意得逞,轻笑:“都是感情上的小人,洛姐姐偏要装君子,真……”
说着微顿,在洛月那略含威胁的眼神中缓缓出口:“可耻。”
洛月:“……”
洛月点头:“是呢。”
她理直气壮地接受秦朝意给她的定位,还轻佻地笑:“所以可耻的人可以做可耻的事。”
秦朝意没想到洛月会如此坦然,却更没想到下一秒洛月转身就走:“可耻的人,接吻不用负责。”
秦朝意:“……?”
不行。
秦朝意喊她:“洛月。”
洛月头都不回地摆摆手:“秦君子记得把自己的睡衣收好,下次换件布料更少的穿给我看。”
秦朝意:“……”
万没想到又被洛月摆了一道。
而洛月站在门口,看着表情懊恼的秦朝意,似笑非笑道:“我相信秦君子一定会说话算话。”
洛月敲了敲门框:“要那种能撕掉的,蕾丝最好。”
秦朝意:“……”
草。
一种植物。
—
秦朝意被吻得七荤八素也没换来一个抱抱。
等到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甚至为了一个吻,她还答应了洛月无底线的条件。
……
她从哪儿去找蕾丝的能撕掉的衣服啊!
于是深更半夜睡不着,她爬起来给钟灵打电话。
钟灵刚好没睡,声音疲惫:“什么事?”
秦朝意气得要死:“你没事儿给我寄什么情/趣睡衣!”
钟灵:“……?”
钟灵没想到这姐大半夜打电话来说这种事,顿时驱散疲惫来了兴致,“怎么?不满意?”
秦朝意顿时脑补钟灵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更气了。
她都因为这件破衣服割地又赔款了,好友却还在那边嘲讽地笑。
还笑得出来!
真狗。
秦朝意在心里骂个没完,钟灵刚好打了个喷嚏,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擦鼻子,“你是不是骂我了?”
秦朝意冷笑:“是啊,恨不得现在一拳给你打进海里。”
钟灵却笑得更贱兮兮:“什么事儿能把我意姐气成这样儿?说来我听听。”
“让你开心开心是吧?”秦朝意骂:“你怎么这么欠。”
“不然呢?”钟灵说:“难道你想让我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还是想让我问问那东西你怎么用的?”
秦朝意:“……”
更不行。
相比之下,钟灵这种嘻嘻哈哈不在意的态度才是更好的。
可……
秦朝意恼:“你就不该送那种东西。”
钟灵耸了耸肩,语气无奈:“都多大的人了?好姐妹关心你,你还不知好歹了是吧?”
秦朝意:“……”
钟灵把她说到哑口无言,这才问:“大半夜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骂我吧?”
秦朝意微顿:“是的。”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
钟灵无语:“意姐,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少年有成无所事事啊?”
秦朝意:“你特么不是?”
钟灵:“我特么勉强配得上前四个字。”
确实放眼当下,没有这个年纪的人能做到这位置。
可也承受了太多。
年纪小压不住咖,谁都管不了,也是钟灵在工作上雷厉风行,表现出和年龄不符的成熟才镇得住场子。
秦朝意不愿与她谈论工作,但又不知道怎么把话题转回去。
一般都是钟灵负责转话题,可今晚的钟灵也很沉默。
良久的沉默过后,钟灵才问:“什么时候回来啊,意姐?”
秦朝意轻嗤:“干嘛?找不到你妹就想我了?”
钟灵也不正经,“瞧你这话说得,就算找到我妹,我也想你啊。”
秦朝意搓了搓胳膊:“得了吧,一身鸡皮疙瘩。”
钟灵笑了笑,没说话。
隔了会儿,钟灵又认真地说:“意姐,真想你了。”
语气太过诚恳,秦朝意微怔,“你出事了?”
钟灵那边沉默片刻,随后才笑:“我能出什么事儿啊?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我还不配。”
秦朝意总觉得钟灵有事瞒着她,但脑子里堆积的事儿太多,密密麻麻都是洛月,也无暇多问,只气道:“你为什么要送那种东西啊!”
钟灵:“……”
很少能看见秦朝意会在同一个问题上翻来覆去地说。
基本上这事儿就算生气,说一遍也就过去了。
但今晚这通电话,加上之前,已经说过三四次了。
而且并不是那种特别生气的语气,更像是娇嗔。
钟灵无奈哄着:“怎么?我再给你回收过来?”
秦朝意:“……不用。”
她闷着声音说自己的丢人事:“我扔进垃圾桶被人给捡了,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放荡。”
最后两个字说得格外咬牙切齿。
钟灵顿住,先笑了声又戛然而止。
沉默。
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出来。
秦朝意:“…?”
这还是人?
“你有病啊。”秦朝意气得恨不得当场锤她,这也就是沾了两人离得远的光,不然钟灵现在肯定在乱蹿求饶,“你看看你干得这事儿。”
“怪我吗?”钟灵也喊冤:“是你自己扔的。”
秦朝意怨:“你要是不买我会扔吗?”
钟灵幽幽道:“行,怪我。”
没等秦朝意附和着骂几句,钟灵就道:“怪我让你社死。”
秦朝意:“?”
钟灵:“人死可以复生,社死不如不活。”
秦朝意:“?”
钟灵:“怎么办啊?意姐,跳海吧。”
秦朝意:“……”
钟灵一句比一句欠,每一句都在秦朝意的雷点上蹦迪,说得秦朝意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你不是不让我靠近你那个小岛么?”钟灵说:“我不去。”
秦朝意:“你来,我杀了你。”
钟灵啧了声:“我好怕哦~杀人犯法。”
秦朝意:“杀你不犯。”
钟灵:“想骂我?”
秦朝意:“你是只猪。”
说完以后两人双双沉默,几秒后钟灵哈哈大笑:“意姐你骂人的措辞还是这么匮乏啊。”
秦朝意啪叽挂了电话。
本来烦闷的心情因为钟灵的瞎扯淡好了不少。
但秦朝意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隔了会儿,钟灵发来消息:【意姐,你不要那衣服要什么啊?我给你买点儿别的?自己玩的?】
秦朝意:【……滚。】
钟灵:【……啧,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秦朝意:【?】
钟灵:【我还以为你想再要点别的。】
秦朝意:【……不要。】
钟灵发了个好吧,再无消息。
—
秦朝意坐在床上,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光,她纠结地咬了下手指。
想到晚上答应洛月的事情,一边恨自己没有忍耐力,为了那么点儿事就底线全无,一边又隐隐期待看洛月露出野性的、发疯的那面。
终究还是情感大过理智。
但在打字时还宽慰自己,她只是因为答应了洛月。
做人嘛,总还是要信守承诺。
几秒后,秦朝意问:【你那个是在哪儿买的?】
钟灵:【?】
秦朝意:【睡衣。】
钟灵发来某宝链接,秦朝意打开只让她下载软件。
钟灵:【意姐,我无数次给你安利的网购软件啊!作为新世纪的人,你还没有进行过网购真是人类瑰宝!奇迹!】
秦朝意:【……】
秦朝意隔着屏幕都已经脑补出了钟灵的语气,翻了个白眼:【这就用。】
而钟灵发了条语音来,20秒。
钟灵语气有些沉:“说实话,我是应该开心的,你找到了喜欢的人,但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有种自家菜地被猪拱了的感觉,你懂吗?而且我一直都以为你是那个把别人拿捏得死死的,所以怂恿着你找对象,结果现在怎么看都是你被拿捏得死死的。秦朝意,你别让自己陷太深啊,不然最后痛苦难过的一定是你。”
秦朝意直接转文字,然后嗤笑:“干嘛?就算我痛苦难过,你不也能安慰我么?”
钟灵看她这恃宠而骄的语气,手指落在屏幕上打道——不一定。
终究还是没发出去,只换道:【是有我,但你也悠着点。】
秦朝意:【还有,你才是猪。她不是。】
钟灵:【……行行行,你对象全世界第一好。】
秦朝意:【耶。】
钟灵:【……】
钟灵回完消息后,屏幕上方跳出一封邮件,她眉头紧皱,在暴怒边缘,却还是沉下心来点开。
还是那个熟悉的发件人,一如既往的威胁语气。
[钟导想好了吗?三天后如果钱还没打进来,这视频就会出现在各大平台首页。或者,我还记得你有个正在读书的妹妹,要不先发给她看看?]
附件是一段视频,视频里的人是她和前女友。
草。
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搞到的视频。
况且,她这都分手多久了。
无良媒体。
钟灵正在心里骂,结果第二封邮件又发过来,附带的视频是更加劲爆的内容。
她和程时雨那会儿总是放肆,却也没拍过这种私密视频,更像是酒店的摄像头。
甚至她不知道对方手上的视频到底多大尺度。
这封邮件的标题是:[如果全国都知道钟导是个同性恋会怎么样呢?这个视频应该能吸足眼球吧~Ps:钟导和你女朋友身材都不错啊。]
看到最后一句,钟灵气得直接摔了手机。
一室寂静,一地碎渣。
—
而秦朝意下载好了某宝,点进去搜了下,直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写小说都只能写脖子以上的时代,这个软件上还有那么多敢写的内容。
有的衣服布料也不少,但就是看着很涩。
秦朝意一件件看下去,发现很便宜,估计就是奔着用完就扔去的。
不知不觉,她加了很多件放进购物车。
寂静深夜,秦朝意看得入迷,结果忽地跳出来一条消息。
洛月:【还没睡?】
秦朝意仿佛做贼被人发现了一样,立刻坐直,支棱起了耳朵,隔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洛月不在。
这个认知让秦朝意松了口气。
秦朝意回:【你也没睡?】
难道是像她一样因为一个吻辗转反侧到深夜,至今还在回味?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陷得深。
秦朝意想到这儿都笑了,结果洛月消息跳出来:【睡醒一觉,看见你灯还亮着。】
秦朝意的笑瞬间消失。
秦朝意赌气:【我起来上厕所。 】
洛月:【行。】
本以为这是对话的结束,结果没多久洛月又发:【首页给我推了首歌,还挺好听。】
分享音乐?
秦朝意的心顿时放软,像是一整团棉花,【什么歌啊?】
洛月分享了一个链接,秦朝意看到歌名:《多余的解释》。
老歌。
秦朝意说:“我好像听过。”
洛月声音温柔,不疾不徐道:“是么?那今晚听着睡吧。”
秦朝意还当是洛月催她睡觉,立刻熄了灯躺在床上把歌放开。
还回了她:【好,晚安。】
洛月:【好梦。】
秦朝意闭着眼睛听。
两分钟后,她幽幽坐起来。
好梦?
她怎么可能好梦呢。
这首歌的高/潮部分是「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因为今晚洛月不停说这两个字,导致她一听见就PTSD。
偏巧这两句词还很魔性,很有记忆点。
于是秦朝意脑子里都是「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半小时后,秦朝意给洛月发消息:【她是钟灵的妹妹!她也不喜欢紫色!】
洛月:【是么?妹妹你喜欢么?】
秦朝意:【……】
被她这有些亲昵的称呼给弄得恍神半秒,秦朝意微顿:【还行。】
洛月发语音来:“还是,妹妹喜欢绿色啊?”
秦朝意:“……”
不不不。
讨厌极了。
尤其是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