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啦。”
菲希斯慌乱给他解释来龙去脉，听他说清楚之后，那维莱特才收起严肃的表情。
那人这才后知后觉：“您莫不是最高审判官大人！”
菲希斯捂额，大哥，你反应有点慢吧。
看着天色不早了，爱洛芙的父亲说要回去看看店里，这么长时间只留老爹一个人他不放心。
约定好晚上吃完饭在千织屋碰头，便先行告退了。
趁着两个人独处的功夫，菲希斯赶紧给那维莱特顺毛，小声问他：
“你怎么来了？”
“工作做完了，本来是要去千织屋找你的，但是千织屋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菲希斯用眼神示意他别在爱洛芙爸爸面前说，然后又问：“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维莱特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明显感觉到有点委屈。
“不是说晚上一块吃饭的。”
虽说是在陈述，但更像是控诉。
坏了，本来想顺毛的，结果好像弄巧成拙了。
“咳咳——”
正当菲希斯的脑中疯狂想着该如何安抚时，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很大声的咳嗽。
“寒暄的时间足够了吧，也不至于完全没看到我们吧。”
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站在那边，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恭喜。”克洛琳德说。
“你们两个好像总是一块出现。”
既然打不过加入，菲希斯直接祸水东引。
两个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我就不在这做电灯泡了，等事情处理完，记得请我吃饭。”
“我也是。”
两个人挥挥手，离开了。
等两人走后，菲希斯小声询问：“是又有案件吗？”
“不是。”那维莱特犹豫了一下，“很好解决的事。”
菲希斯环胸看着他。
装，继续装。当时梅洛彼得堡的时候处理原始胎海之水的难度动用了你们仨，现在，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你还把他俩叫来。
那维莱特被看的有些心里发毛，连忙保证。
“很快就能解决，相信我。”
菲希斯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盯得他差点要和盘托出的时候，菲希斯笑了。
“好了，相信你了，放心，没读你心。”
那维莱特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这次把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叫来，是为了解决沫芒宫的日常运转问题。那维莱特已经亲力亲为了五百年，也是时候改变一下这个模式。
不过，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
菲希斯曾向他介绍过，在游戏里展现的各地的特色和风光，他也表达过，很想亲眼去看看。
同时，作为收回古龙大权的水龙王，他也是时候去了其他六神接触一下。
所以，他想进一步改善沫芒宫的安排，能让他有机会出去走走。
莱欧斯利知道这件事，表示自己会全力支持，同时将他管理梅洛彼得堡的经验传输给他。
不过，关于这件事，他的建议很明确：先不告诉菲希斯。
具体他是这么说的：“在我们人类社会，有一个词叫做惊喜，是可以将快乐放大的方法。”
那维莱特想了想，说：“就像本来餐桌上没有汤，但最后给我端上一杯甘泉。”
“嗯嘛，这么理解也可以。”
于是，那维莱特赞同了暂时不告诉菲希斯这个出游计划。
———
“怎么样，晚上还有什么工作吗？”菲希斯问。
“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那维莱特带着他，来到一家很小众的饭馆，“晚上我们吃这家吧。”
“不是说我请你吃吗？”菲希斯不解。
“这家的口味，你应该会喜欢。”那维莱特避而不谈，将菜单递给他。
菲希斯翻开菜单，这才明了那维莱特的用心，一连点了好几道菜。
不过他也知道，就那维莱特以前的口味，大概也不会知道这家重口味的饭馆，所以这个地方，大概是莱欧斯利或者克洛琳德推荐的。
于是，他笑着摇摇头，活像偷了腥的小猫。
“有时候，总觉得要把你送到梅洛彼得堡进修一下。”
那维莱特没说话，眉头却微微皱起。
“毕竟你每次和莱欧斯利接触过之后，情商就会突飞猛进啊！”
调戏没有起到意料之中的作用，那维莱特严肃的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生气了......”菲希斯拿着筷子的手小心的放下。
“不，抱歉，我不该这么严肃的。”
那维莱特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好像吓到他了，于是立刻坐的板正。
“我只是在想，对于...嗯....谈恋爱，确实还有很多需要改进。”
“比如，我和你一起吃饭了很多次，却没有注意到吃的不合你口味。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改进的，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菲希斯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被那维莱特当了真，他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没有这个意思。”
“你已经很迁就我了，吃饭什么的也是我的问题，不喜欢就直接说好了，那么扭扭捏捏的做什么，一点也不像我自己。”
听着那维莱特的话，菲希斯也意识到，两个人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
对感情都没有经验的两个人，都以为迁就对方是最合适的方式，却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
“你还记得我说的，为什么能读心吗？”
“因为真挚的感情。”
“所以，我们都坦诚一点，说出自己的真实反应，可以吗？”
那维莱特看着他，两个人的眼神相碰的那一瞬间，再一次久违的听到了彼此的心声。
【好。】
那顿晚饭，他们聊了很多。
诉说着自己作为恋爱的初学者的窘迫和努力，在觥筹交错之间，不再是战战兢兢想要遮掩自己本来的模样。
而是更加放松，更加默契，更加心有灵犀。
估计在这之后，两个人会更加坦诚相待。
只是，这件事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当他们赶到千织屋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大眼瞪小眼坐了好久了。
“呃，你们好啊？”
菲希斯感受到了千织哀怨的目光，赶忙加入其中。
“聊到哪里了？”
出乎意料的，两个人都低着头，没有说话。爱洛芙也没有下午那么激动，她的父亲也没有么悲伤。
但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别人也不知道如何打开话题。
“抱歉，打断你们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坦诚的说出来，总比埋在心里要好解决的多。”
没想到那维莱特成为了冷战的打破者，他将刚才两个人的解决恋爱问题的办法融会贯通，劝说父女二人敞开心扉，坦诚的说明自己的心意。
菲希斯偷偷在下面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大概是由于他的插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所缓和。
“爱洛芙，虽然不清楚你下午为什么突然发火，可能是因为叔叔说了不恰当的话，但是，你在公众场合大吵大闹，转身就走，由我和叔叔收拾场面......我觉得，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我.....”
爱洛芙看了眼父亲，低下了头。
“对不起，爸爸。也对不起，菲菲。”
菲菲？
那维莱特的小龙角一颤，目光不自觉的落在菲希斯身上。
“我不应该冲您发火，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担心父亲会因为自己的病而让她放弃服装设计。”千织接过话头，简单的说明了她的心思。
“爱洛芙，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的父亲满脸不可置信，“服装设计是你的梦想，我怎么会阻止，我只是不希望你那么辛苦罢了。”
“而且，你的病，你不是......”
“对不起，千织小姐，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我害怕你知道我是色盲后，不让我继续跟着你学习。”
千织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你妈妈。”
“我之前，见过充满色彩的世界，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眼睛的变化。”爱洛芙低着头，大颗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
“爱洛芙.....”菲希斯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
她的父亲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
风吹开了窗户，淅淅沥沥的雨滴轻拍在窗楞上，掩饰了房间里的静默。
“对不起，爱洛芙。”父亲说：“一切都是我的问题，如果我没有去外面就好了，我应该留在你们身边，我应该好好照顾你，像以前一样，看着你一点点长大。”
“每天晚上看你画的画，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你抱到床上，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摸摸你的小脑袋，看着你甜甜的进入梦乡。”
这个画面，估计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所以才能描绘的如此形象。
在异乡的夜晚，或许他也曾在怀念着他的孩子。
“爸爸，我好想你——”
父女俩抱头痛哭，一边哭，一边给对方擦拭着眼泪。
千织站起身，走到窗边，雨变大了，她关上窗户，雨声小了点，依旧无法掩盖哭声。
菲希斯不知何时，偷偷握住了那维莱特的手。虽然他也很难过，但他知道，下这么大的雨，那维莱特的心里估计也不好受。
那维莱特反手也握住了菲希斯的手，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暖，心情好了一下。
过了一会，两个人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坐回到自己本来的位子。
“好了，现在都说清楚了，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未来了？”菲希斯问。
千织和她的父亲抬起头，齐刷刷的看向爱洛芙，都在等待着她的选择。
“爸爸。”爱洛芙转头看向他，坐在一旁的千织默默移了移凳子，仿佛是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垂眸等待着结果。
“抱歉，我还是想跟着千织小姐。”
“因为让我喜欢上服装设计的，不是童年的快乐，而是千织小姐啊！”
作者有话要说：
龙龙迁就菲菲，龙龙好
菲菲照顾龙龙，菲菲好
那维莱特：菲菲也是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