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一个人说话。】弥回答道。

  【人……什么人?男的女的?】统追问道【不对啊,攻略表上没有新人物啊。】

  【是救我的人,男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弥在床上坐了一会,慢慢的躺了回去。

  脑海中的统还精神甚好的追究着为什么能源恢复了一小块,让以为对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苛责自己让自己身陷险境的弥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受伤严重的,弥这口气就堵在胸口出不来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以为她已经被炸死了呢,彭格利的危机又有没有安全度过。

  想到这些,醒来之后显得很淡定的弥开始有些焦躁。

  弥不知道自己又休息了多长时间,只是眼前一片漆黑,弥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老实的躺在床上,只觉得躺的浑身难受,弥摸着床沿坐了起来,身上没有感觉到哪里有痛楚,弥光裸的双脚在冰凉的地上摸索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鞋,便裸着脚踩在了地上。

  凉气从脚心升上来,弥习惯了这种凉意才慢慢站起身来,摸着床靠墙行走着。

  身上的衣物好像还是原来那件,因为裙角破损所以行走很方便,靠墙行走的弥很快碰到了柜子,急忙扶墙站稳,然后听到有什么东西从柜子上落了下来,掉到地上发出钝响,弥迟疑了一下,还是弯腰跪坐在地上,在地上摸索起掉了的东西来。

  门口再次传来声响,弥迷惘的抬头看向声源处,应该是门所在的位置的地方,来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行走,这种特殊让弥立刻就分辨出还是原来那个人。

  “我想起来走走,不小心碰掉了你的东西。”弥出声解释道,还跪在地上摸索着“抱歉。”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有脚步声走了过来,然后一只手抓住了弥的手臂。

  【卧槽,这反应……是备用能源!】统咆哮着【为什么这个家伙身上会有备用能源反应,明明备用能源还锁在系统文件里呢!连统君我都动不了的东西为什么这家伙会有,而且有接触就开始补充能源,这家伙是把备用能源吃了吗?!】

  弥没来得及听统的叫喊,对方很稳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弥还没站稳就被揽住了肩膀横抱起来,瞬间失去平衡的弥不得不伸手抓住对方以稳住自己。

  这粗鲁又霸气的公主抱是要闹哪样?!

  感觉到自己又被放回床上,弥坐稳之后正想着道谢,就感觉一个热乎乎的碗被塞到自己手里“自己吃,我一会来拿。”顿了一会,他又说道“不要乱跑。”

  他没有给弥说话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欧漏!能源你不要跑!】统痛心疾首的看着涨了一小点的能源【那个能行走的能源充电器小弥你绝对不能放跑了!】

  弥无措的端着手上的碗,小心的捧着喝了一口。

  是粥。

  她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能有胆气从刚进去刚扎成平地的山深处,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弥担心对方如果是彭格利的敌对势力或者并不友好的反对者,自己可能就真的回不去彭格利了,所以弥一直没和对方提这件事。

  因为看不见而端歪了几次,黏腻的粥划过手掌,干了之后黏嗒嗒的糊在了手上,弥小口小口的喝完之后,摸到的地方找不到放碗的位置,只有弯腰将碗放在了地上。

  那个人每次离开都会细心的关上门,所以每次来时推门的声音都能让弥发觉他来了,没有隐藏的脚步声靠近,然后拿起的碗。

  “那个、你这里有水吗?”弥犹豫了一会还好出声问道“我想洗一洗。”

  那个人静了一会,然后说道“水我会放到这里来,你自己洗。”

  “诶?”从刚才所用的碗上的花纹来看,这个救了她的人绝对不会穷,家里竟然没有工作的佣人女性吗?“我看不见。”

  “那我帮你洗?”

  “不用了,我自己来。”弥认真快速的回答。

  、第一百六十七章

  鼻间是一股松节油的味道,这股味道从她醒来第二日时就一直盘旋在她所在的房间挥之不去,弥大概猜得到对方在做什么,只是开口询问而得不到回答,只有沉默的接受了这股味道。

  养伤的日子日复一日,躺在床上休息,实在闲不住时便沿着墙摸索整个房间,一步步的记录下这个房间的摆设、大小,然后吃饭,换药,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的绷带慢慢的拆了下来,露出了弥虽看不到,但用手抚摸还能能感觉出来的难看伤疤。

  刚长出来的嫩肉应该会像一条粉红的蜈蚣一样盘踞在上面,一想到这个画面弥就无法将手从脸上放下,虽然弥并不会以为自己的脸有多美,但是却不会不在意自己到底变成了多么丑陋的模样,这样的她,让弥久违的生起了自卑的情绪,她原本迫切的想要回去彭格利的心情也被自己全盘否定。

  这幅样貌的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尤其是。

  想回去又不想回去,苦涩难言的心情搅成了弥复杂的心情。

  弥坐在床上,双臂环着膝盖缩在床的里侧,将额头抵在膝盖上,静默无言。

  呼吸间尽是松节油的味道,弥却从刚开始闻不惯这样的味道变成了慢慢习惯,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呆了多久,目所能视的皆是黑暗,而那个人除了一些他愿意回答的问题,其他什么都不肯说。

  统也是全心在恢复能源而鲜少和她说话,弥也只有安静的呆着。

  “很闷,这里很闷。”弥开口轻声说道,她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回她,只是在房间里呆了太长时间,弥的性子也被磨得有些消沉“我想出去。”

  那个人很安静,看样子还是不会回答她,弥听着空气里传来极小的声响,将头埋进了双臂之间。

  他在画画,充满松节油味道的油画,而画的对象,很可能是此时难看又有些消沉的她,这样的认知让弥微微皱起眉,她不喜欢她现在的模样被记录下来,可是被对方救了的她无法开口直接拒绝,况且那个人也不会被拒绝之后就会停止这种行为的人。

  弥靠着墙小憩,她无法打理自己的头发,于是在梳理时感觉头发经常搅在一起之后,要了剪刀绞断了长长的黑发,如今的头发,也不过过腰长而已,弥终究还是舍不得一起剪了。

  正在弥在这一天的午后靠着墙有些昏昏欲睡时,她感觉到什么东西突然飞到她身上,盖住了她整个人,弥伸手拿下来,才感觉到手里的触感是较好的布料,像是衣物。

  “把衣服换了。”那个人简单的吩咐,然后脚步声慢慢消失在门外,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弥一下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却还是伸手抚摸着手上的裙装,确认着裙装的正反面,花了十多分钟才将衣服套在了身上,然后坐在床边,用脚探着放在床边的鞋。

  门口响起敲门声,弥回应了一下,那个人就又走了进来,弥能感觉到那个人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脚,然后将鞋子给她穿上,对方动作并不温柔,却也不显得非常粗鲁,弥扶着床站起来,还是对那个人道了一声谢。

  弥已经能大概摸清楚这个房间的布局了,她保持着平稳站起来,然后朝门那边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七步,这里有一张桌子,弥扶着桌子再往前行走,走了几步之后成功摸到门框,弥停在原地,感觉到手臂被拉住。

  那个人在带她往外走。

  没有一句提醒或关心的话,弥跟着对方的牵引,自己摸索着阶梯高矮慢慢朝外走去,一出门,便是一阵清凉的风。

  对于久久窝在房间的弥来说,连这风都显得如此自由。

  弥很高兴,于是她笑了出来。

  那个人继续带着她往前走,弥便笑着跟着前行,下了阶梯之后,脚下的土地不似之前坚硬,空气中也有花香传来,弥浅笑“这里是花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