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好像在卫生棉专区蹲太久了呢。

  弥刚想默默的站起来,一声巨大的轰鸣突然传来,整个百货大楼似乎都微微颤抖起来,天花板上的电灯全部熄灭,百货大楼里地尖叫沸腾起来,伴随着大楼内刺耳的警报声,人群如潮水一样往门口涌去。

  百货大楼内的光源一熄,整个大楼就黑暗下去,出口处的日光成了唯一的光源,弥被连连撞到肩膀几次,还差点被踩到手指,才扶稳货架躲在了一边,等人群疏散一些,才朝门口小跑而去。

  刚跑出门,弥就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狱寺和山本武,两个人都非常狼狈,他们身边则站着一个白色长直发手持着刀的男人,那个男人侧对着弥,正对着被集装箱挡住的谁说话,笑容狰狞,嗓门大到弥站在十几米之外都能听清。

  又卷入麻烦的事件了啊。

  虽然看不到,不过能让狱寺和山本武这么保护的,也就只有纲吉了吧。

  弥就身后掏出一柄手里剑,收敛着气息朝那边跑过去,直到那个白头发的男人处在了她的射击范围里,才将手里的手里剑投出。

  那个男人十分警觉,在手里剑靠近时就收起手中攻势退了一步,眯起不善的眼睛看向了弥。

  弥这时已经迅速的将起爆符缠上了苦无的柄身,再次朝那个男人投出去。

  之前没射中的手里剑由于力道不足,在墙上弹了一下之后就落在了地上,这种程度的投掷攻击对斯夸罗来说显然不足为惧,在看到来者不过是个小姑娘后,他甚至懒得躲开,不屑的戚了一声,强者的肆意让他举剑就想弹开这个连射程都能完全看出的微不足道的攻击。

  然后那个微不足道的攻击就在他闪着寒光的剑身上爆炸了。

  不亚于上忍释放的高级火遁术,破片如子弹般四溅开来,价格昂贵攻击力不俗的起爆符再次发挥了它的价值,平地扬起的粉尘和烟雾完全包裹住了那个白发的男人。

  “迪达拉姐姐说得对,爆炸是艺术。”心理战术成功的弥轻声呢喃着,同时飞快的压低身子,趁粉尘飘扬和爆炸冲击力影响感知的现在将这些日子用来做练习范本的起爆符连贴了三张在那个男人附近的地面,随后飞快的窜进了集装箱后面。

  被挡住的人不出意外就是纲吉,他显然已经爆过衫,只穿着一条内裤站在那里,手上戴着一双毛线手套傻呆呆的看着弥,旁边还站着一个短发的少年。

  集装箱靠墙,在两人身后的另一栋大楼底部不知被什么打出了一个洞,水泥砖块散落了一地“快躲进去!”弥脚步不停的按着纲吉的脑袋把他整个人都塞进去,另一个少年反应快很多,也随着躲了进去,弥刚跨进一步,身后连续三声强烈的爆破冲击力就将她整个向前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露在外面的手臂被擦出血痕。

  “香取。”弥被太近的爆炸轰得耳朵都嗡鸣作响,身后也估计被飞溅的小石子打青了,三张起爆符产生的威力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四散的硝烟甚至弥漫进了窄小的洞口。

  弥被纲吉扶起来,才发现纲吉身上也有许多小伤口,那个训练有素的侧靠在洞口观察外面情况的少年看起来也伤得不轻。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除了迪达拉送她的捏得有些抽象的泥塑人偶外已经没有其他能用的道具了。

  “香取。”纲吉又叫了弥一声,弥应声看过去,就见对方异常认真严肃的跟她说“我和小春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别闹了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我知道了。”纲吉深棕色的眼睛这么执着的望着她,让弥也有些无法忽略这个话题,只好呐呐的回答了。

  “泽田阁下。”那个短发的少年神情严肃的将一个盒子交到了纲吉手里。

  硝烟渐散,弥警惕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散去的烟雾中,隐隐呈现出一个站立的黑色人影。

  竟然在四张起爆符的冲击力中也没有晕过去啊。

  弥伸手握住了口袋里的泥塑人偶。

  斯夸罗的那身黑色的帅气套装已经看不出原样了,被炸得破破烂烂衣不蔽体,他表情阴鸷的盯着正处在洞口处的弥,被一个弱小的女孩戏弄成这幅模样的事实让他抑制不住的散发出迫人的杀气来。

  被那股杀气所针对的弥整个人一僵,随后意识到了对方举剑的动作,硬是强逼着自己从洞口一下子跳出来。剑光如雷霆忽闪,转眼大厦的那个洞口便被碎石掩埋。

  动不了……被暴戾的杀气所压制着,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刚刚强行进行动作的腿部也有些痉挛,弥可悲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

  糟糕了……弥看那蒙了灰尘却还闪着利色的剑举起。

  我在害怕呢。

  ‘铮’利器狠狠相撞的声音无比清冽,斯夸罗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

  穿着一身被血染红的白色和服,庞大的血腥味从她身上蔓延出来,白色的短发同样染着血,猩红的眼睛带着一种麻木的杀戮,她像是在战场上厮杀久了,已经分不清情况的改变,满脑子只有杀!杀!杀!铺天盖地的刺骨杀意如同从血腥地狱里爬出来的极恶夜叉,满是遇神杀神的恐怖气势。

  迪诺带着部下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他的师弟从被掩盖的大厦底部爬出来,山本武和狱寺也躺在一边生死不知,斯夸罗的剑和一个满身是血气势恐怖的女人的剑抵在一起,然后那女人剑势一变,以极快又带着势不可挡的剑势朝斯夸罗横扫而去。

  斯夸罗抽剑格挡,然后那把不知道陪伴了斯夸罗多少年的坚硬双刃剑就这么被强力击断,眼看银子的刀带着不知取多少人性命的可怕杀意就要将被称为二代剑帝的斯夸罗拦腰斩成两段,却听银子身后的女孩突然大叫了一声“银子姐!”

  银子的刀堪堪在离斯夸罗腰部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来。

  斯夸罗惊险的顺势退开。

  “银子姐姐……”弥再次叫了银子一声,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扯满身都铺洒着难闻血腥味的银子的衣角,看银子有些僵硬的回过头。

  “……弥啊。”她声音干涩,猩红的眼睛似乎终于从战场中回过神来,她扫了一眼弥“你受伤了。”

  “银子姐。”弥牵住银子冰冷的手“我们回家吧。”

  、第三十六章

  “哟,佐子,你也过来了?”阿武站在还未来得及换下正装的纲子身边,朝着客厅里出现的又一波人打了个招呼。

  “忍者大陆在半小时前出现了强烈的震感,结界也差点破损。”佐子的脸色如蒙冰霜,话语也像含着冰碴子“伤亡还无法完全统计,鸣子也还在村子里带领其他忍者进行支援,她叫我过来看看。”

  佐子冷冰冰的视线一扫,就扫到了客厅一边独自一人靠在墙边坐着的银子,银子还穿着那身满是血腥味的衣服没有换下来,手里不自觉的紧握着自己的刀,她低着头死寂的坐在那里,明明是休息的姿势却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像是接近一步都会被对方袭击。

  佐子不太明白银子的状态,可阿武却明白得很,她太多次带领下属参加土地夺还战役和守城战役了,在硝烟中厮杀的战士们,只要犹豫那么一点下一刻就会命丧战场,长时间的战斗让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踩踏着同伴的鲜血和尸体不畏生死前赴后继,在那样的战场,即使精疲力竭也无法脱离战时的状态。

  “弥呢?”佐子收回视线,问道。

  “楼上。”回答是纲子,她神色平淡没有表情“受了点伤,gio在为她上药。”

  奇犽看了一眼对话的纲子和佐子,转头继续安静的注视银子“……糟糕大婶?”她站起身来,轻轻的试探了一句,同时朝银子跨出一步。下一刻,垂着头的银子就抬起了木然的脸,血红的眼睛瞪视着靠近的奇犽,仿佛下一秒就要抽刀而出。

  “奇犽。”阿武轻声阻止“你让银子缓一缓。”

  “她从之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奇犽皱着眉略显不耐烦的回答,可又是显而易见的关切“她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出来吗?”

  两人说话的声音让银子微微松了松紧握着刀的手掌,她紧紧皱着眉靠在身后的墙上,满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