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敢伤害他们俩,无论她是谁,朕都绝不会留她!”

  梁九功打了个寒颤,看向皇上的时候,瞳孔紧缩,他在皇上身边多年,从小陪伴皇上长大,便知皇上此刻是动了杀心了。

  继后看似聪明,却不懂得收敛,屡屡犯了皇上的忌讳,也难怪皇上容不下她。

  回宫后不久,坤宁宫里多了个嬷嬷,据说此人知晓些能让女子容易受孕的秘方,极受皇后重视。

  自此,坤宁宫每日汤药不断。

  皇后来慈宁宫请安的时候,瞧着丰腴了不少,面色红润,整个人容光焕发,连原本只有五分的容貌,都被衬托出了七分的境界。

  皇后坐在太皇太后跟前,正在说着话,底下的妃嫔便开始小声闲聊。

  “你们瞧瞧皇后,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惠嫔打趣道。

  “若换做是你我,保不定比皇后还要精神。”本就美貌过人的宜嫔美目一横,叫人连骨头都酥了。

  “宜嫔这话就是嫉妒了,怎么?你害怕了?怕皇后娘娘压你一头?”僖嫔故意挤兑她,两人素来不对付。

  “皇后如今是中宫,怎么会跟你我相争,人家的坤宁宫就在皇上的乾清宫后头,走两步就到了,好不好看有什么打紧,身子养好了,得个嫡子才是人家最想要的。”最先入宫的荣嫔点出了其中的关窍。

  佟贵妃就坐在她们前头,她们方才的对话全都听见了,却并不参与其中,只是端起手边的茶盏,撇了撇茶沫,安安静静地品茗。

  太皇太后也觉着皇后最近变化有些大。

  “皇后最近可是在调养身子?”

  “是,让皇祖母瞧出来了,皇上与臣妾都盼着,能有个共同的孩子承欢膝下,将来孩子长大了,也好替皇上分忧。”

  “是好事。”

  太皇太后没有多说什么,又说了几句,便就叫她们都回去了。

  “苏麻喇姑,你瞧皇后,她是不是想让她的儿子做太子呢?”

  “这个奴婢也不好说,即便有,也是人之常情。”

  “我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换作是我,也一样,可保成又该怎么办呢?皇后她会放过保成吗?”

  太皇太后又想起册封礼那日,皇后当着她和那么多王公大臣的面,对赫舍里氏留下的两个孩子发难,很难去相信,皇后会留他们一命。

  况且保成和保宁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尤其是保宁,那是在她跟前养着的,这情分就与旁人不同。

  回去之后,立刻有其他嫔妃花重金向御药房的人打探,皇后都吃的什么药材,可里边的人却个个都三缄其口,丝毫不肯透露。

  越是瞒得严,就越有人想知道,后来不知怎的,竟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皇上亲自发落了跑去御药房偷方子的人,这下众人才停了手,不敢再继续。

  这一则落在皇后眼里,她更得意了。

  “皇上对娘娘您那是独一份的宠爱,只是一个调养的方子,皇上都替您守着呢。”

  贴身宫女的奉承,听着叫钮祜禄氏格外舒心。

  “最近皇上待本宫确实亲近,时常宿在本宫这儿。”

  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腹部,笑得更骄傲了。

  “明日,你去请太医院的周院判来,给本宫请平安脉。”

  “是!”

  之后,皇后便不再随意离开坤宁宫,也不再主动留康熙。

  胤礽见自家皇阿玛突然也不召妃嫔侍寝了,也不去皇后那里,日日都要搂着自己睡,心里还觉着纳闷,以为是他身体不适。

  “皇阿玛,若身体有恙,便不可讳疾忌医,是不是?”这种男人的隐私,胤礽又不好明说,只能隐晦地表达自己的关心。

  “嗯?保成觉得有哪儿不舒服么?”康熙紧张地打量着怀里抱着的保成。

  “不是儿臣!”

  “不是你,那你突然跟朕说什么讳疾忌医,难不成还是朕?”

  胤礽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嘶!”

  “朕什么时候不舒服了?朕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您为何日日都要跟儿臣一起睡?也不再召人侍寝了?”

  “朕、”康熙哽住了。

  “你这个臭小子,年纪不大,知道的倒是不少啊,还敢怀疑到朕身上来了?”康熙气得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以作惩戒。

  不过作为一个男人,必须守护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康熙义正辞严替自己澄清。

  “你还小,长大后你就知道了,太忙的时候,是没有那方面的兴致的,这跟身体好不好没关系,明白了吗?”

  胤礽看着有那么一点像是欲盖弥彰的皇阿玛,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真的特别在意这一点的康熙,再次声明。

  “保成,朕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绝不会骗人,朕的身体没有一丁点儿问题,记住了么?”

  “……”

  “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