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想救巫玥可以,得把那个开拓者交过来,我就不伤害他。”宫行师的目标很明确,他要的是穹体内沉睡的星核,只要有了星核,他能把坎德拉打造成凶悍的星球,还能利用巫玥对感情的掌控控制他们。

  卡芙卡按住了穹的肩膀,“你确定?拿出星核,肯定会让它暴动,不怕招来反物质军团吗?”

  “我才不管这么多!不把他给我大家就一起死!反正我也一无所有了,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想多看我一眼,害我白白寻找了好几百年!”宫行师盯着巫玥收紧力道,被锁进梦境里的巫玥痛苦皱起眉头,他戴着红手链的手抽动了下食指。

  银狼的泡泡糖再次吹破,问卡芙卡:“给他?你舍得么?”

  “确实舍不得,不然咱们就要白来一趟了。”

  “以穹换巫玥,的确是不亏本的买卖,可是……”我们凭什么要做出选择呢?

  卡芙卡读懂她没说出的后半句话,只笑了笑,她推了穹一把,“去吧,乖孩子。”

  穹已经想捏紧棒球棍了,他一步步挪过去。

  “快点!”宫行师呵斥。

  “星际和平公司的门面,堂堂的宫小总裁,怎么会沦落这个样子呢?”卡芙卡笑道,“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是咎由自取?”

  “别以为你成语学的好就可以讥讽我,有艾利欧做预言又怎么样?我偏要成为预言之外的不定因素!我会杀了巫玥,吞噬他的记忆,并取代他!”

  穹刚走到中间,蓦然被机械臂拉过去。

  三月七喊道:“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蛋,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吗!”

  “我宫行师也不奢求谁的爱,是他先抛弃了我!”

  到手两名人质,宫行师由四条机械手臂撑着移动到了供奉的圣母神像之下,神像圣洁纯白,悲天悯人的面容垂下泪珠,似在恸哭眼前的悲剧。

  他跟背对着墙壁的圣母像对换位置,消失众人眼前。

  里面是长长的暗道,四通八达,黑夜吞噬光线,天花板有丝丝缕缕的血管状红线,宫行师跟着红线而去,他臂弯里装死的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他扯了扯巫玥的衣角,而昏睡的人没有回应。

  “你再搞小动作,我就剁了你的手。”男人阴冷的声音不容置疑,穹苦哈哈说:“我……我怕黑。”

  “那就是不想要眼睛了?”

  穹赶紧改口:“不用了,我喜欢自己的眼睛。话说你想带我们去哪?”

  “这不是你该问的,还是觉得嘴巴也多余了。”

  穹没再装死,还敢直视宫行师压迫力满满的义眼,对视有了三秒,金发男人哼笑一声挪开目光,“你胆子很大,开拓者,你有感情很好的同伴,也有赋予重任的长辈,甚至还有大把寿命挥霍,为什么想不通来挑衅我呢?”

  “额……”穹想挠头,但手臂被绞紧在一起,只好眨眨眼睛,“可能是因为我刚‘出生’不久吧,有句话叫做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哎哟!”

  一阵失重感侵袭,原是宫行师踹开了升降机的开关,不等机器运行,直接就跳下洞穴,落地后穹的屁股结实摔在地面,差点四分五裂。

  他被眼前的光闪了眼睛,定睛看去,眼前是巍峨的宫殿,它似位于独立的空间,圣母像是唯一能够通往的渠道。在这里,理想将成为现实,死亡与生命交织。

  穹被扔在地上,随之攀附在墙壁的血线四面八方而来,如毛线缠绕在他身躯,编织成薄薄的茧,他牙尖嘴利,线要缠上脸,都被尽数咬断。

  宫行师走向阶梯上唯一的光源,他打横抱着手臂垂下的巫玥,放在了平台上,身后随行的影子逐渐拉长,变大。

  它张牙舞爪匍匐在地,转向了穹,从脚开始吞噬他。

  “巫玥!巫玥!”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呼声突然止住,转为呜咽声。

  喉咙发不出声音,痛苦的在地上扭动,一束光照射下来,正好落在他的心口上,也就是藏匿星核的位置。

  宫行师扬起嗜血残忍的笑,“找到了,在这里。”

  机械臂缭绕在身后,他回身一手按住了穹的肩膀,一手张开五指,手指甲长出两厘米,找准了位置刺进去,随着推进,血液溢了满手。

  宫行师盯着穹痛苦的面容,被衷心取悦到了。

  穹皱紧了脸慢慢放松,他盯着男人背后笑出声,“巫……玥!”

  不过一点小把戏而已。

  宫行师头也不抬,他正专注拿出星核,穹潜藏体内的力量太强大,强大到已经腐蚀他保养如新的义体。

  扭曲的怪物已经爬到宫行师身边,滑行过地面的摩擦声近了,他正欲回头,肩膀被撕裂,牙齿咬合出来的伤口临近薄弱的心脏。

第79章 赤眼黑蛇

  宫行师的头违背了人体学扭了一百八十度,也终于看清了伤害他的怪物全貌,那是一条一人宽五六米长的蟒蛇,短吻红眼,黑色的鳞片被灯光照耀得生辉,晃了他的眼。

  由于是没记录过的物种,义眼并不能够给出他想要的资料,宫行师艰难开口:“原来……你长这个模样。”

  黑蛇的尾巴已经进化出暗红色的尾须,似鱼类尾鳍,哪天能够化龙腾云驾雾也不足为奇。

  黑蛇咬合力惊人的嘴巴再一收紧,宫行师就说不出话了,他脑海被系统频繁的警报声占据,无不提醒他情况告急,再不挣脱,极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被狠狠一甩,击飞到石柱上,得到呼吸的机会,心脏搏动得厉害,不仅是濒死后遗症,还有陷入疯狂的激动。

  穹被黑蛇尾尖拂面,嗅到了一抹冷香,他形容不出来的香味,却让疼痛一扫而空,比以往精神百倍,连胸口的伤都没了,只有模糊的血迹。

  “我的血还会恢复吗?”

  “不会,血流没了真就谁都救不了了。”黑蛇口吐人言,吐了吐猩红的信子,它转过身躯,看着重新站起来的金发男人。

  它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振奋和贪婪,这并不是它喜欢的情绪。

  “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都没有,你给了我两次生机,为什么不肯再给我一次?我只想活下去罢了。”宫行师大半衣服被扯烂,几乎贯穿胸膛的牙印留下了清晰的疤痕,他无法自己愈合。

  “我没有丰饶星神的权能,能够给予你想要的永生,而即便能不死不灭,到头来你仍是孑然一身,这样的永生,你为什么要执着下去?”

  “我得不到你的关注,所以追求永生到极致,也算是为自己过活一回,人有七情六欲,也爱追名逐利,爱-欲、名欲、贪欲……人都是自私的,我本身就是为了它们而活,有什么不应该,而我享受了大半辈子的位高权重,最后只想多喘几口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