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踩上窗台,她就看见了纹风不动的提纳里,以及侧身抱臂的赛诺。

  “好啊。”脸上写着我就知道四个大字的提纳里露出一个春风化雨的危险微笑,“我就说你是怎么跑的……”

  危·法伯德·危

  法伯德遭遇了人生中的重创,林浔也被提纳里拎回了巡林官小屋。她一回来就看见柯莱等在屋子里,想必是提纳里从柯莱这儿知道她没去,脑子一转就到法伯德那里抓她了。

  但意外的是提纳里没有教训见势不妙就趁机开溜的林浔,回来之后只是让柯莱帮她检查一下身体。

  “我很好啊。”林浔看了看自己的面板。

  “没有痛感的人就算在沙漠里被毒蝎子扎了也不会有感觉吧?”提纳里不客气地瞥她一眼。

  林浔也就让柯莱帮忙检查了,她没有被毒蝎子扎,不过身上确实有些零碎的伤口和淤痕,连轻伤都算不上,就简单处理了一下。

  处理完之后,林浔又去泡了个澡。

  奔波了这么些时日,身体上的疲劳在浸泡在热水里的时候一股脑爆发,林浔泡到有些昏昏欲睡,才拾掇拾掇自己,重新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地溜出去。

  提纳里和赛诺还堵在外间。

  他俩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谈完了,气氛有些沉默。林浔正打算若无其事地路过,提纳里便察觉到她的响动,转头看向她,“好了吗?”

  林浔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两位直球选手谈话后并没有选择把事件进一步推进,赛诺站在门口出神,提纳里端来一盘切好的墩墩桃,让她吃完水果就早点去休息不要想什么半夜跑路的事,之后就坐到他的书桌边去写他的巡林日志了。

  这种仿若无事发生的气氛让林浔忽感安心,她在桌边啃了几块桃,见确实没人理她,整个人又突然可以了,也不再想赶紧去柯莱小屋避难,反而蹿头蹿脑地去看提纳里在写什么。

  赛诺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聊起来的两人,他们从巡林日志上的内容说到对法伯德私藏小人跳舞菇和违禁酒水的处罚,林浔帮自己的战友狡辩了两句,正直的巡林官便不客气地连她一起教训起来,教训完又让对方伸出手,检查了一下之前让柯莱处理过的淤伤。

  “……知道自己体质特殊有什么事就躲远点,连磕磕碰碰的淤青都察觉不到,要是在不显眼的位置受了伤………”狐耳少年半是严厉半是关心地碎碎念,隐含关切的目光落在少女纤细的腕部,书桌上那盏颜色温暖的台灯将两人的轮廓映得异常温柔。

  赛诺静静看着,忽然出声叫了林浔一下,林浔回头看他,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便问林浔要不要打七圣召唤。

  林浔利索地应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在巡林官先生的小屋里铺开方形毯开始打牌,还要继续写巡林日志的提纳里看了一眼,只见玩起了牌就越玩越较真的两个人对坐在一起,赛诺摘掉了胡狼头套,打得越发认真的林浔没一会儿也拉下了兜帽,袒露面容的少女本来就有着令人叹服的美丽,此刻盯着赛诺眼波狡黠的样子更让人觉得灵动不已。

  提纳里微微有些酸,又有些懊恼为什么以前看这两人玩的时候从未多想过。

  ……大概是因为赛诺一直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棺材脸吧。

  “…居、居然又………”平时赛诺与林浔玩也算输赢各半,但今晚却不知为何连连败北,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忍不住探寻地盯着林浔看起来。

  大风纪官的气势很唬人,悄悄作弊的林浔眨巴眨巴眼睛,正经道:“抱歉,请不要再用这种眼神这样看着我了,我对你不感兴趣。”

  林浔日常口花花,却没想到赛诺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反问她:“为什么?”

  还在工作的提纳里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就听见凡事追根究底的大风纪官用瞬间跳出百米外的脑电波如此去接林浔的话题,他甚至还慎重地思考了一下,才继续问:“是我屁股不够翘吗?”

  提纳里一口水呛进气管险些当场去世。

  在提纳里的咳嗽声中,林浔严谨地思考了一下,才审慎回答:“我觉得应该和屁股关系不大。”

  “那和什么有关系?”赛诺坚持地问,毕竟虽然围绕在林浔身边的人很多,但赛诺唯一见她对哪个异性有关注,就是她一脸深沉地称赞过凯亚的屁股。

  “等等!…咳咳,你们两个,到底在聊什么!”脸都咳红了的提纳里还没完全平复,便难以置信地质问起来。

  “你怎么了,提纳里?”赛诺关心了一下友人,才耿直回答:“在聊林浔对什么感兴趣。”

  “提纳里还是继续写你的巡林日志吧。”林浔也十分镇定,“这种大人的私密话题不太适合你参与进来。”

  提纳里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当即反问:“是吗?那你是有多大?”

  林浔冷静:“C。”

  提纳里:“…………”

  赛诺:“…………”

  赛诺:“C是什么意思?”

  “…赛诺…别问了……”提纳里单手捂住脸,虚弱地终止这个话题,脸似乎被气得更红了。

  林浔在化城郭留了两天,本来是打算早点溜的,却意外发现赛诺和提纳里有微妙的互相牵制的感觉,反而都对她正常了起来。她有空就跟法伯德玩,为了安慰痛失蘑菇和烈酒、还被迫暴露了xp的战友,她本来还打算贡献出自己最近在看的小黄文,结果一翻仓库自己的小黄文居然没了,震惊后陷入了谜一般的沉默。

  法伯德和林浔都在无声的悲痛,偏偏娜丝琳最近和追求她的巡林员好上了,几个人都是熟得要死的熟人,他们俩一点都不见外的在林浔和法伯德面前秀恩爱,一会儿互喂食物,一会儿甜蜜依偎。

  法伯德冷酷道:“恶心。”

  林浔重复道:“恶心。”

  娜丝琳秀恩爱的声音更愉悦了。

  林浔盯着那俩,也拿起烤好的肉串,用甜得发腻的声音伸向法伯德。那边娜丝琳说尝尝这个亲爱的,这边林浔说味道怎么样啊宝贝…呵区区肉串根本比不上你的味道,偏偏法伯德还十分配合,一个猛男娇羞就开始叠词词说浔浔好棒棒。

  双方互相恶心了几个回合,最终是娜丝琳受不了林浔的霸总语录和法伯德的猛男撒娇,认输跑路了。

  林浔和法伯德默默击掌,然后就看见提纳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后面。

  脸色很正常,就是有种什么事都没做就快心力交瘁的美,林浔被他叫过去批评了一顿,最后隐晦地教育她不该和成年男性一起开这种玩笑。

  “提纳里,你可以怀疑我,但你绝对不能怀疑法伯德对已婚有子人.妻深沉的爱!”林浔宛如自己受到冒犯般大声强调法伯德的取向,法伯德在几米外大吼林浔你能不能小点声,但看提纳里始终面无表情看着她,她还是安分下来哦了一声。

  提纳里叹了口气。

  晚上林浔跟柯莱一起睡,柯莱就寝的时间早,有熬夜玩端脑习惯的林浔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半夜有点困意,雨林却忽然下起了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