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身娇体弱的统治阶级,因为掉落的时候运气好离得与重云近,才被少年方士直接抓住。电光火石之间,少年人在下坠中以令人咋舌的气力单手将大剑贯入山壁,冰魄之气自神之眼绵延而出,他就这么一手捞住林浔一手紧抓剑柄刹在了绝壁之中。

  一只苍鹰长啸着从林浔身边飞过。

  林浔木着脸往下看了看,然后在峭壁上方传来的慌乱呼喊中默默抱紧重云。重云本就紧绷的身体微僵,一下子像是连呼吸都被压回了胸膛,耳际也飞快蹿红。

  “冷、冷静点,重云!”林浔心知纯阳之体又要搞事了,但此刻她脚下无着无落,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重云一只手上,在穿山的风中还微微有些摇晃。她只有严肃而怂地说:“从这里掉下去会给打扫清洁的工作人员带来心理阴影的!”

  方才还有些心慌意乱的重云一愣,但还是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呼,我…我知道,林浔,……别怕。”

  “林浔!重云!”展开风之翼的温迪首先飞过来,但绝壁上无落脚处,他也只好利用气流保持滞空,“你们没事吧?”

  派蒙此时也飞了下来,似乎想抓住林浔的兜帽往上拉,但她也知道自己很难拉上去,焦急地停在半空一会儿,还是上去找旅者了。

  这厢温迪已经在建议林浔和重云直接跳了,在下落时打开风之翼是最好的脱困办法,毕竟他们刚好卡在难以救援的绝壁上。

  林浔觉得可行,从仓库里掏出风之翼。

  “林浔,没问题吗?”重云克制着躁动的纯阳之体询问,毕竟曾是同伴,对林浔的飞行技术,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不用担心。”林浔还在磕磕跘跘地佩戴风之翼,温迪便代她回答:“风会接住她的。”

  林浔装备好,便利落地一跃而下。

  久了没用风之翼有点生疏,林浔活像快贴地了才手忙脚乱打开降落伞的飞行员一样,半天才展开翅膀。虽然有下方吹来的稳定气流,但林浔本就左支右拙的飞行技术显然得到了令人惊叹的退步,既控制不好方向又掌握不住角度。

  温迪试图来捞她,少年诗人灵活自如地顺着风想拉住她的手,但林浔已经吃够了冷冷的狂风往脸上胡乱的拍的苦。

  长发纷飞,长裙也乱糟糟的林浔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在空中用食指点向自己太阳穴,又朝对方帅气的一甩,作了一个爷先走一步的潇洒姿势。

  随后她果断关闭了飞行翼。

  而在林浔即将垂直落入天衡山下的湖泊中前,一道红光忽闪而过。林浔只觉得天地在眼前翻覆了一下,随后便被一双手稳稳抱住,旋即落在长满青草的河岸边。

  正准备入水狗刨的林浔眨眨眼,下意识看向来人。

  “…香菱???”

  面板上显示为香菱的蓝发少年,闻言露出了有些慌慌张张的神情,急忙放下了她。林浔这才注意到眼前显然为男孩子的香菱身上还穿着往常的裙装。衣裙已经完全不合身了,布料紧绷,胸口却空落落的半敞着,过于贴身的虎皮短裙下存在着明显的微妙起伏。

  好糟糕!好涩!!

  注意到林浔的打量,香菱顿时通红着脸慌忙地想遮掩自己,他金眸湿漉漉的,语无伦次,“林、林浔,呜……”

  林浔立刻解开斗篷,给香菱披上,拉起兜帽盖住窘迫羞耻的对方。

  “林浔,你没事吧?”温迪飞快赶来。

  重云慢了两步才到,见他们跳下悬崖的行秋和空也紧跟而来。

  “林浔,重云,你们还好吧!”派蒙担心地随着脚步急切的空飞过去,见到三人安然无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见一个披着斗篷的怪人站在林浔身后,而平常总是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林浔此刻完全展露在日光中,映光生辉,如逢姑射。

  “小派蒙一点都不关心我啊,真伤心呢。”见场面忽静,温迪露出被忽视了的难过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不过林浔的飞行技术真是吓了我一跳啊,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嗯,嘿嘿,还是多亏了有人及时接住她呢!”

  大家看向林浔身后的神秘人。

  “咦…林浔,那个人身上是你的衣服吗?”派蒙这时候才察觉端倪。

  林浔感觉到香菱抓住她的长裙,声音也完全变成了清朗少年音的香菱开口喊:“重云、行秋,旅行者……”

  行秋与重云对视一眼,试探道:“阁下是…?”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去湖泊另一边把锅巴带回来的香菱跟他们讲述。出来找食材的元气少女,在薅完了璃沙郊的史莱姆凝液、蜥蜴尾巴和鸟蛋后,一觉醒来突然性转,不仅自己,连锅巴脑袋上都莫名戴上了一朵小红花。

  原本是想回璃月港求助,又恰好在半路遇见坠崖的林浔。

  “所以你真的是香菱!”派蒙睁大眼睛,又不敢随便靠近。

  香菱抱着锅巴呆在林浔背后,露出齐耳的蓝发和略显清俊的面部轮廓,唯有带着憨态的神情能看出几分女儿家的神态。

  温迪好奇地看了一眼香菱,但并没有问什么。

  “天下竟有如此奇事。”行秋单手负在身后,见香菱虽然慌乱焦虑,但显然身体并无大碍,他忍着促狭心思,由衷感叹道:“近段时间长的见识,可真是比过去几年都多得多了。”

  等重云安慰完,空又问了一些更详细的问题,似乎打算去香菱出事的地方调查一下。重云与行秋则打算先带香菱回璃月港。

  “等一下!那个…!”一向活泼又利落的香菱吞吞吐吐,一副羞耻到难以启齿的样子,林浔便让其他人回避一下。

  只剩两人了,香菱才在她耳边小声说她今早发现身体情况有异便连忙往回赶,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生理问题也一直忍到现在。

  “那个…呜,我想小解。”蓝发少年手足无措地望着她。

  林浔失去表情,提出建议:“我去给你叫重云?或者空可以吗?他们应该比较有经验。”

  “不行!”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睁大金眸,“不行不行!这种事怎么可以!就算…就算我现在变成了男生,但是…我不可以!”

  但说着,她的眼睛又湿漉漉起来,“呜啊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真的快忍不住了!”

  林浔冷静道:“可是这种事,我也没有试过。”

  为什么突然在这方面逼真起来了啊?纸片人不是没有生理问题吗!这个破游戏还记不记得它是个12+啊!!

  尽管内心波动极大,但林浔还是在香菱的请求下将几个男孩子赶去香菱出事的地方调查,又找了偏僻的地方放下锅巴看守,而接下来,两位少女的世界观得到了最直接而震撼的刷新。

  原来男生真的要站着尿,蹲下容易落到地上弄脏。而站着……就必须用到手…不然容易水漫金山。

  奇怪而没用的知识,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