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当做没听见哦!”温迪伸手压弦。

  “请不要这样,会让我信仰的宝箱之神误会的!”

  “没关系,那林浔信仰我就好了,风神大人已经在你面前了!”

  “请不要胡说,风神明明是美少女!”

  “唔,你就不要再坚持这个设定了啊!”

  纠缠了好一会儿,林浔终于摆出了一瓶酒,温迪快乐地扫弦欢呼胜利,没想到刚来一口,“哇啊啊!!好辣!”

  林浔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玩闹了一阵,林浔吃完后收拾了火锅,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四星图,告诉温迪这次回来还有个原因就是想找找宝藏。

  温迪十分好奇,凑到林浔展开的地图上看来看去。

  林浔让他拿去看,托着头没说什么。她还是有点在意第一次在璃月用四星图时刷出来的难度超标的图,想试试在蒙德第一次开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

  原本是想叫上雷泽的……

  林浔没管四星图了,拿出自己的吉他开始唱歌,对藏宝图充满兴致的温迪听见她的声音,将图也放下来。

  他们开始合奏。

  本来没想玩太久,但和温迪一起玩音乐真的容易上头,林浔学了温迪的新曲子就开始刷熟练度,刷完就直接进入他们的经典项目曲谱接龙,接到深夜林浔挺不住了,把琴一放径直滚进了营帐。

  第二天他们先去了蒙德城,陪温迪在广场上表演。

  翠色的诗人被人群拥簇,演奏一曲后邀请她一起来,林浔想了想也欣然应允,在演奏的间场,她透过聚拢的人群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凯亚。

  演奏结束后,凯亚果然鼓着掌上前来,称赞:“真是美妙的表演啊,两位!”

  林浔不知道对方拿的什么剧本,并不搭话。

  “抱歉啦,骑兵队长先生。”温迪则拉住林浔的手,露出可爱又无辜的笑,“我和林浔还要去找宝藏,时间比较紧,下次再聊吧!”

  少年少女轻快地跑开。

  出了城,林浔才忍不住笑,“饵咸钩直,离水三尺,温迪钓鱼实在很不讲究。”

  “嗯?”温迪眨了眨眼睛,会心一笑,“我不太明白林浔在说什么哦?”

  总之是开始找宝藏了,蒙德的四星图也是先找线索宝箱,凑齐信物后开本。林浔本来并不打算结结实实地到处跑,但温迪笑眯眯地拉起了她,奔跑的时候也好似有风在身后推,似乎张开风之翼便能直接飞起来,她极为轻省的就开了第一个线索宝箱。

  财物不提,这次提供的信物是一块小小的齿轮。

  “嗯嗯,不太明白呢。”温迪也凑过来看,“是什么机器上的吗?”

  “看不出来。”林浔看了一会儿,“但很精密。”

  像钟表上的零件。

  以齿轮作为信物的副本,令林浔回想起了那个恐怕至今还未关闭的五星本,那些无法逃脱的暴风雨的夜晚。

  阳光很好,吹得不远处山坡上的树叶簌簌作响,林浔不由抬头看了看,但这个抬头的动作让阳光扫到了她兜帽下的眼睛。林浔被真切地晃了一下,却又下意识顺着明晰的阳光扫了眼蔚蓝的天空和漫游的云,天空很漂亮,一切很真实,林浔回神转头时撞进了诗人的眼眸。

  大概是为了看齿轮,温迪离她很近,相距不过咫尺,此时一双翠绿的眼睛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见她突然出神,笑着问她:“怎么了,林浔?”

  “刚刚陷入了一些人生的难题。”林浔回答。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温迪眼睛亮亮地追问。

  林浔一本正经地拒绝,“抱歉,这是少女的隐私。”

  明明还在寻宝的途中,林浔却忽然说她要回达达乌帕谷看看。温迪没有异议,只说陪她一起去,于是他们转道回达达乌帕谷。

  林浔进了峡谷,就迅速开面板,翻看丘丘人们的情况。几个丘丘萨满围在她身边勉强算是在陈述公务,林浔不时点头,同时一刻不停地查看大家的技能进度。

  政务面板被锁了还是令她很不习惯,她喜欢右上角放地图,左边放君主面板,中间的政务板块会持续的弹出新的待处理事项,哪怕处理完了她也还能直接插手麾下六个部的工作进入完全的沉浸状态。

  琳琅满目的国库堆在左下角,户政资料里永远能捡出令人耳目一新的特质与数值。

  在林浔重新摸索到状态的时候,她听见一直跟在身边的温迪弹起了里拉琴。林浔分神听了一下,发现又是一首新曲子。

  “没有填词吗?”林浔听出只有旋律。

  “唉,平时都是想到词才谱曲的,结果这次旋律先出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填呢。”温迪一副苦恼的样子,又朝她笑,“想写给一个人,林浔要来帮我填一下词吗?”

  “不了。”林浔拒绝,“我只唱,不写哦。”

  “诶诶,为什么啊?”看林浔不假思索地想要回答,温迪又紧接着撒娇:“而且林浔会那么多歌,就算自己没写过,应该也有一些想法吧,帮我填一下词都不行吗?真的不行吗?”

  林浔还是摇头。

  见温迪十分受打击,一副消沉的样子,她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温迪,我不写歌,特别是不写给人。”

  “对温迪来说或许很简单,但对我来说,写歌给人是件有点可怕的事情。我该怎么去形容、比喻、或修辞呢?山水风雨似乎简单了些,十四行诗又未免复杂,我要想那个人很久很久,或许才能想到一点精妙的形容,还可能,需要接受一些不太喜欢的事实。反正,我觉得去形容一个人是有点可怕的事情,这个过程,或许不是我能承受的,有那个时间应该去做点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在林浔说话的时候,温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还是静静看着她。

  “林浔是这么想的吗?”见林浔不再说话,他突然笑起来,好不温柔,“嗯,感觉有点碰到林浔了。”

  林浔是很好的朋友,她真诚有趣,自在快乐,嘴里说出的可怕计划也永远会为朋友退让,让人总是忍不住被她的自由有趣吸引。但站定了朋友的位置,又会发现她偶尔展露的矛盾的温柔与冷漠,以及无法被动摇又不知其内容的核心,但这个时候越想靠得更近、就会越发现林浔根本无法触碰。

  见林浔注视他没有反驳,温迪笑着地继续问:“我还想知道林浔不太喜欢的事实是指什么?”

  林浔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