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了她脸颊边的发丝,也吹起了她身上披着的外套的衣摆。

  就在前不久,那位曾经被自己一脚踹翻在地的龙师还来找过自己。

  他带着一箱巡镝和一张自认为十分真诚的脸,像霸道龙尊里他的霸道龙师一样,将一箱巡镝打开,再一枚一枚排在桌上,给人一种“女人,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的既视感。

  “虽然不知道龙尊大人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不过他能给你的,我照样也能给,只要你离开这里,我可以给你一世不输龙尊夫人的荣华富贵,也能保你一世周全。”

  而星也只能看着他“真诚”的脸暗暗叹气,或许这就叫相由心生吧,龙这么好看的物种,他能长成这样。

  在丹枫的地盘上,对他即将过门的老婆挑拨离间,颇有一种站在大街上大喊将军大|傻|逼|的美。

  是什么给他的自信,是万两巡镝吗?

  “你或许还不清楚每一届龙尊的代价,我想他也没有同你讲过,你或许也不知道他向你隐瞒了什么,就此离开,你还可以继续去做你那无名客,还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听着龙师威逼加利诱,星觉得他可能是真的拿她没什么办法了,才会放下身段向自己收敛敌意。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还有一些别的阴谋诡计。

  当然,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星对他都没有好脸色。

  “钱我可以收下,条件我可不答应,是不是几天不见,你不记得道德崇高赞许的重量了?”

  “你......你!”

  作为即使气急败坏也依然能屈能伸的龙师,他就算不找个楼跳,也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然后继续自己自认为完美无缺的心理攻势和自我安慰:“你......话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你莫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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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回今日正题......

  星并不是一个人在鳞渊境的沙滩上摆出中二病一般的姿势,还有同行的景元和单纯跟过来凑热闹的白珩。

  白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和你们一起摆这个姿势,不过你们不无聊吗?景元,你和她所谓的惩恶扬善组合技就是傻站着吗?”

  景元:“虽然过程有些反常识,但她每次都能成功完成任务呢,师父也夸她效率高,问她要不要来云骑军深造......”

  至于他们三个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源于景元在云骑军收到的一个委托。

  据可靠人士提供的不可靠信息,有人声称自己在鳞渊境内看到过奇怪的家伙在游荡,鬼鬼祟祟不说,还出入频繁,似乎是个惯犯。

  白珩:“我是融不进你俩的脑回路了,不过你们真的不无聊吗?来聊聊天呗,我和你们说啊,我两日前随镜流去了趟朱明,在那里看到了‘燧皇’,你别说丹枫有些想法虽然听着离谱但实践起来还行,岁阳集聚,像一轮黑色的太阳。”

  白珩:“我有幸尝试了一下,厉害是厉害,但不怎么趁手,感觉不如应星打的弓......”

  而后,星看见眼前快速闪过的身影,将手指放至嘴边“嘘”了一声,打断了白珩滔滔不绝的话,又给景元使了一个眼色。

  接着,景元接过星随手丢过来的剑鞘,借力一脚把那个在白天穿着夜行衣,拎着一大袋黑色垃圾袋的诡异“惯犯”踹到了星的面前。

  “啊!”

  正因为是一个惯犯,所以行踪难以捕捉,如果不是星前两天跟着丹枫大刀阔斧地翻新了一下鳞渊境,害得这个“惯犯”在里面迷了路误了时辰,还真不一定这么快就抓住他。

  而此时,星仍保持那个姿势,微微勾起唇角:“我,宇宙球棒侠·星轨专票忠实拥护者·垃圾桶的令使,在此诚心诚意地向你发问......”

  白珩:“你们一直这样?”

  景元:“你习惯就好,谁年轻的时候没喊过几句无敌暴龙战士,我1岁的时候想犯病都不一定说得出这么连贯的话,嗯......可能只有丹枫能习惯。”

  黑衣人在环顾眼前三座大山之后,非常识相的把头埋进沙子里:“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这位温柔甜美魅力十足的女侠一定就是龙尊大人未过门的新媳妇吧!”

  星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你说的对,但在鳞渊境,虽然此山不是我开,此树也不是我栽,但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所以乖乖把你手里的垃圾袋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白珩:“......鳞渊境哪里来的山和树?”

  而后,景元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后,掏出自己云骑军的证件:“云骑军例行检查,鳞渊境罗浮禁地,擅闯已是违规,你的袋子自然也得充公,老实交待里面装了什么,说不定可以将功赎罪哦?”

  黑衣人带着满头沙砾疑惑地看向景元。

  景元:“别误会,我不是山大王,她才是这里的山大王,我只是一个喜欢小猫的普通云骑骁卫罢了。”

  所谓境中无龙尊,阿星称大王,如是而已。

  白珩无奈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她现在能理解这对奇怪组合的化学反应在哪里了。

  见黑衣人没有回话,景元的语调再次微微上扬:“......嗯?”

  黑衣人急忙再次把头埋进了沙砾:“只是一些普通的鳞渊天冬和龙鳞珊瑚而已......大侠是真的大侠!我没在里面偷什么东西!持明卵持明器官一概没有,这些牢底坐穿的东西我可不敢碰!”

  听他说完这些后,星蠢蠢欲动地打开了那一大只垃圾袋,从里面翻出这些普通的药材后,又从里面翻出了一些奇怪的药丸,他们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然后被各式各样的匣子装着。

  星:“这是什么?”

  白珩:“好啊,好啊,你还是个药贩子啊!”

  景元:“你最好如实相告,而不是事后被查到你与罗浮上那部分信仰药师的组织有什么牵连,向来帝弓仅以光矢宣其纶音,到时候可不是坐牢这么简单了。”

  星捏着小药丸点头附和道:“是这样的,传闻仙舟帝弓司命就是这么暴力,不过细说帝弓掀其轮椅?你们家星神为什么要掀丰饶的轮椅?”

  景元:“......什么轮椅?”

  白珩:“好思路,理性讨论一下,女相男身,六臂双足,可能确实需要一把轮椅?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而黑衣人现在显然没心思听他们在这里掰扯:“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对仙舟绝无二心!”

  黑衣人:“这......这是避孕药!你也知道仙舟人口众多,每个寂寞难耐的夜晚......我的意思是,仙舟人一直有意防范人口无意义增长,这个药由持明族研究,对女性没有什么副作用,在市场上很受欢迎!”

  为此,星不免凑到白珩耳边小声嘀咕:“持明这个生都不能生的种族居然会费心费力研究这玩意,有这心思多想想自己,说不定繁衍问题就解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