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今日太卜司例行占卜,请假的理由就用“冱渊君邀请自己去看看新买的洗衣机”,我已经让白珩去了,你若是无事,可以陪白珩一起,不想去也没关系。

  星本来还在想丹枫会是什么反应,目前就从这条信息来看,他表现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等等,什么叫“冱渊君邀请自己去看看新买的洗衣机”,太卜司是这么好糊弄的地方吗?你们要不要这么过分,星为一直在被放鸽子的太卜默哀了一秒钟。

  接着,她又看见了白珩给自己发的消息。

  白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太卜司玩呀,在星槎上俯瞰的穷观阵特别漂亮!

  就这样,星久违地又来了一趟太卜司,又久违地在星槎飞到穷观阵头顶的时候被这的太卜拦了下来。

  虽然丹枫人没来,但太卜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现在已经进化到一根龙毛就能算持明运势和仙舟龙脉,还对着星手上的龙鳞叹为观止。

  就是他字字句句都不太像人话,好像生怕谁听懂了。

  在太卜司听老太卜唠叨,那可真是麻将阵中遇青雀,行军队列碰符玄,滔滔不绝,这太卜司太卜的性格难道是会遗传的吗?

  都把星听困了!

  难怪丹枫没有理由也要硬找借口推掉,她也不应该在早上吐槽“冱渊君邀请自己去看看新买的洗衣机”这个理由的,现在回想起来,丹枫他真是百年龙尊深明大义。

  她不该为太卜默哀那一秒钟的,她应该为自己默哀。

  而后,白珩用手肘无奈地戳了戳星:“你刚刚睡得挺香啊,做梦了吗?要不让太卜给你看看?他可是专家!”

  莫名被提及的太卜:“咳咳,我是太卜,不是周公,也不是算命的!”

  而星也打算随便糊弄一下:“没......没什么。”

  星说完这话,她看见太卜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回头是没有意义的,还有,你今天小心点,你有血光之灾呐?”

  星:“......?”

  .

  丹枫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完全不在意那都是假的。

  但在一切气血上涌的冲动之后,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好冷静一下。

  对于星,他确实了解得不多。

  他看着星,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那对着自己真挚的神情,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她难道有什么苦衷吗?

  他回想起照片上那个男人,他也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

  丹枫可以在他身上,看见放下一切的释然,看见随心所向的自由,看见千帆过尽后的安宁,那种感觉,是自己不曾拥有的。

  怎么,她难道喜欢这样的?

  他看着少女最后失去意识跌倒在自己怀里,他忽然什么也不愿想了。

  他再一次载着她回到了那个令自己厌烦的“家”,然后看着她的手握住了自己尾巴上的一枚鳞片,然后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她狠狠地拽了一下。

  关于鳞片,有些其实不怎么重要,但有一些,却是与自己的骨血紧紧相连,是身体上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恰好这枚鳞片不怎么重要。

  但丹枫还是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疼痛,他握住了星的手,皱着的眉头在看到她紧紧将鳞片护在手心之后,忽然间又再一次舒展。

  他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星,慢慢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脖颈之间,那是龙的“逆鳞”,是自己最重要的地方。

  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心乱,他从不暴露自己的缺陷,他也不喜欢这种被别人拿捏的感觉,更不喜欢做别人的倒影。

  但他又久违地感受到了心安,他感受到了一颗沉寂已久的心脏在身体内不断跳动,那灼热的火焰,好像可以化开百年的坚冰,在心里蔓延滋长。

  或许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你的过去同我没关系,但你的未来可以有我。

  而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不是他。

  他是那留在你过去的人,而我才是你的未来,那个人叫丹枫,不叫丹恒。

  他想在千日的黎明于窗边放一朵花。

  他想在她身上留下一个独属于他的印记。

  他想在某年某月某日,一起去看看星海的尽头。

  他想自己大概是越来越贪婪了。

  不过这酒啊下次还是不要喝了,他暂时还不想因为这种缘由......为爱变秃龙,而且他也不是铁龙,真的挺疼的。

  当然,今天丹枫出门也不是真的为了去方壶看洗衣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过在做这件事之前,他顺路去看了看,或者说应该是烦了烦应星。

  “应星,你认识丹恒吗?”

  丹枫正看着应星对着桌上的东西敲敲打打。

  “你最近怎么老是来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难道恋爱真的会使人智商下降?不认识,当然不认识。”

  应星一边对着桌上的东西敲敲打打,一边很想对着丹枫的头敲敲打打。

  而后,他又细细地思考了一下“丹恒”这个名字,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丹恒......不会是你给自己儿子取得名字吧?要不要这么夸张,你难道也想学人家幻戏里那样,什么‘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把孩子的名字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