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澹必须回头。

  他要带走猫咪。

  “我不会走。”

  林澹说着,坚定地往前走去。

  靳言眉心拧得更紧,再次出声警告:“走!”

  林澹没有停下脚步。

  欻——!

  在离靳言只有五步之遥的时候,对方终于出手,小臂轻轻一挥,裹挟着极寒之气的无尽灵力释出,直直地打向林澹胸口。

  林澹的胸口一阵闷痛,呼吸凝滞,喉咙里顷刻之间泛起腥甜。

  他捂住胸口,单膝跪下去,压碎了一片琉璃瓦。

  靳言看得心头一紧,慌张地收手,灵力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喝了太多桃花酒,现在这副分|身的境界,比本体差了太多,不知不觉,竟是醉得厉害。

  那笨蛋不听他劝阻,一味地朝他凑上来,让靳言心烦意乱。

  酒醉之下,手下失了轻重,竟是误伤了他。

  靳言脸色愈加阴沉,怒声喝斥:“还不走!”

  林澹却捂着胸口,笑起来。

  他摇了摇头,站起身,缓步走到靳言面前来,

  “我想……陪着你。”

  靳言没理他。

  可是周遭的威压和极寒之气,消散得干干净净。

  林澹便不管不顾地在靳言身边的屋脊上坐下来,挨得太近了,两人的大腿外侧都贴在一块。

  靳言眉心重新蹙起,抬起手臂,送了一道灵力出去,裹住林澹身体,将人往另一侧推出去一臂远。

  这灵力不带任何敌意,甚至……带着疗愈的功效。

  灵力悄无声息地沁入林澹肺腑中,带着丝丝凉意,让他胸中因为受伤而不断冲撞着的灵力一点点缓和下来。

  林澹翘起唇角,笑着看向靳言。

  靳言却将头转向另一侧,捏着酒壶,又灌了两口桃花酒。

  对方微仰着脖颈,月色下,肩颈线条被衬得柔和,漂亮。

  清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透明的酒液顺着唇角滑落一滴,沿着下巴落入脚下的瓦缝中。

  林澹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拿指腹替对方擦拭那挂在唇角的淡淡水痕。

  注意到他的动作,靳言的目光斜觑过来,林澹又心虚地收回手,只是咽了咽喉头,莫名地,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这样的夜色下,两个人并肩坐着,太安静了,不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林澹的脑袋里就开始飞速地想一些不应该出现的黄色废料。

  为了防止自己做出格的事,林澹开始没话找话:

  “尊……月前辈,这几天,去了哪里?”

  靳言又喝了一口酒,没理他。

  林澹又说:

  “你还在为上次那舞姬的事生气吗?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那玉石香牌,我已经托云公子帮我还回去了,以后保证再也不会见面了。”

  靳言依旧没有言语。

  林澹想了想,继续说:

  “月前辈,这些天是不是被三教大会的事务缠着,忙的脱不开身?”

  这时,靳言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声冷哼,

  “我再忙,也比不得你。”

  “啊?”林澹一脸茫然,“我有什么忙的……”

  “怎么不忙呢?”

  靳言冷冷说,“那听海阁的舞姬满足不了壮道友的胃口了,还要跑去那淋漓馆找他们的头牌私会,又三番两次地去花火堂寻那花魁,恨不能将身体掏空给对方。

  “果真是年轻力壮,精力旺盛!”

  被对方揶揄,林澹懵懵地笑了两声,心想,掌门尊上,人不在这桃花坞,对他的动向倒是了如指掌……

  “不是,我……”

  “——你又想要解释?”

  林澹刚开了个头,靳言冷声打断他,一双漂亮的眸子瞥过来,带着股勾人的劲,“不必浪费口舌在我这里。那些解释的说辞,留着与那舞姬、头牌、花魁周旋的时候,说与他们听吧。”

  话音未落,林澹撑着手臂,倾身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