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此刻,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靳掌门再次侵入对方那片尚未成熟的识海的时候,便有了防备——

  他早早地用灵力封住自己的识海,仿佛在那片小世界的边缘,布下一张十分坚固的结界。

  这样的结界,绝不是林澹这样一个筑基境的修士那尚未成熟的脆弱神识,能够突破的。

  果然,就见对方抱住他的元神,试着像上次那样往他的识海中横冲直撞的时候,被那道结界无情地弹了回去。

  靳言自认运筹帷幄,带着掌控一切的得意笑容,骑在对方腰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上一次,他的元神被对方那黑乎乎的半吊子元神死死地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这一次,上下位置颠倒,也该让这笨蛋,也尝尝元神中最隐秘的那处关窍被侵入时,是什么滋味了。

  “一开始,会有些痛,但熬过前头那段时间,后面的感觉......你会喜欢的。”

  白色身影说着,抬起手,安抚性地摸了摸黑色身影的脸颊。

  林澹的肉|身仍旧半躺在那雕花床上,维持着识海被侵入之前,那紧紧攥住靳言手背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一双眼睛睁圆了,黑漆漆的眼瞳中,盛满异样的情绪。

  他感觉身体里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想要挣脱禁锢,然而躯壳像被梦境缠绕住了,根本挣脱不开。

  识海中,白色的身影压在他身上,朝他缓缓地贴近过来,直到两人的胸膛紧紧挨在一起。

  他燥热的身躯被对方冰凉的神识触碰,那一股凌冽的冬雪的气息,将他裹挟。

  像个刚经历过酷暑的病人,乍然靠近一处冰窖,他正被烧得意识模糊,这时本能地冲上前去......

  恨不能,把自己灼热的身体,整个送进那冰窖中。

  这样想着,他便循着本能,果真这样做了......

  识海中,那黑色的身影维持着躺平的姿势,顺势而为......

  厢房中,侧身坐在床沿处的靳言的本体,倏地睁圆了双眼,目眦欲裂。

  ——你!

  他的神识在叫嚣着,然而为时已晚......

  .........

  寒玉宫,偏殿。

  古茗守在殿门外,朝着一墙之隔的那亲卫宅院看过去,望眼欲穿。

  掌门尊上在太阳刚落山的时候,便独自离开,去往隔壁宅院了,如今月升又月落,眼看着天边都要泛白,日头都要东升了,怎么,还没回来?

  这是......要直接住在那隔壁院子里,在那边过夜了?

  想到掌门亲手交给林小犬的那块亲卫令牌,古茗忽然福至心灵——

  尊上这是,亲自去找林小犬......侍寝去了?

  这......这虽然无可厚非,但是......尊上渡劫的时候,林小犬受了不少皮外伤,这时候,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正想着,一道刺骨的寒气袭来,激得古茗浑身一个激灵,慌忙收敛思绪,迎上去,

  “尊上,恭迎尊上回宫。”

  靳言从鼻子里应了声,浑身裹挟着一股浓浓的“生人勿近”的气场,冲回偏殿去。

  古茗陪着小心跟到床榻边上去,先拿灵力护住心脉,接着暗暗思忖——

  掌门这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果然是没有被伺候好吧?

  可这事,想来想去,古茗都觉得,实在怨不到林小犬头上去,那么个境界低微的修士,身上又受着伤呢,掌门这时候......也太急切了些。

  “尊上,壮壮他......身上还有伤,这时候正是虚弱的时候,难免招待不周,尊上莫要生气。”

  “......虚弱?”

  靳言从鼻子里哼一声,周身的寒气又重了几分,“我看他好得很!身子骨......硬得很!”

  古茗被对方的威压震慑住,吓得呼吸都屏住了。

  这......

  掌门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好得很?什么硬的很?

  这边,古茗正在努力思索应该如何回话,床榻上,靳言已然冷冷道:

  “无事了,你下去吧。”

  古茗立即朝着床榻稽首,很快退下了。

  独自待在偌大的偏殿中,靳言越想越气,气息都有些乱了。

  ——这混账,他怎么敢,怎么敢......

  ——为何,为何本座已然护住了自己的识海,只在他的识海中行那事,却依然、依然被他进入到元神的那处关窍,为所欲为?!

  .........

  和偏殿内那凛冽的寒意不同,此时亲卫宅院东边厢房里,林澹靠坐在床上,曲着一条腿,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回想起刚才识海中黑白两道身影缠绵的情形,唇角不自觉往上翘得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