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尝一口还是放到了一边。

  这些小插曲只引起了几句玩笑,并没有引起大家更多的注意力,因为学校里的时光很矛盾,短暂而漫长,似乎每天都在重复着昨天的一切,但是眨眼之间,月考已经到来。

  那两天陈驹忙,裴敬川也忙,他不太过问对方工作上的事,只知道项目进展到了最关键的时期,有好几个深夜,裴敬川都回来晚了,带着满身秋夜的冷意,抱着他说对不起,没能和他一起吃晚餐。

  但是兜里还有糖。

  而早上,还是坚持给陈驹做早饭。

  父母这边听说他俩的事了,陈驹到底害臊,没带着人来见面,只是暗戳戳地把裴敬川做饭的身影发到家庭群,收获了妈妈的大拇指,和爸爸的切磋邀请。

  “等寒假吧,”他这样说,“那会儿感情也稳定一点,不着急。”

  不是说没信心,就是害臊嘛!

  而他父母也开始打趣,说以后周末不再搞突然袭击,留时间给他们小两口亲热。

  亲热什么呀,陈驹好不容易趁着裴敬川忙碌,给精神气养回来了点。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他不免担忧,“要注意身体啊。”

  裴敬川就会在他额头落下个吻,说你放心。

  月考终于结束了,放了两天的假,留给老师们改卷和学生撒欢。

  因为是内部考试,没必要再集中改卷,英语组分给每个人的任务也不多,陈驹坐在书房的电脑桌前,边听音乐边判分,同时遇见错误比较离谱的,就一脸无语地拍下来发备课组群。

  剩最后两份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裴敬川打来的。

  对方昨晚加班,彻夜未归,都凌晨三点了还在公司里鏖战,陈驹只当他忙完了,可能要回家吃饭,于是按下外放键。

  “宝贝,”裴敬川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家吗?”

  陈驹略微拧了下眉,直觉不太对劲。

  “在家,怎么了?”

  “你忙吗,如果不忙的话,能不能来一趟我公司?”

  陈驹看了眼剩下的份数,顺手给分全判完了:“好,我这会儿工作结束了,你怎么了?”

  裴敬川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我硬.了。”

  放在鼠标上的手顿住了,陈驹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张嘴,居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半天才回了个:“……啊?”

  “宝贝,你能快点过来吗?”

  裴敬川的声音可怜兮兮:“我已经让司机去接你了,直接来我办公室就好。”

  陈驹拉开椅子,压低声音:“你怎么突然……是吃药了吗?”

  “没有,”裴敬川喘着气,“可能是因为我连着一周都没怎么休息,每天喝四杯咖啡,刚才开了董事会,回来后,在看报表上面的数字时,就突然……”

  他安静了会儿,开口:“很有感觉。”

  陈驹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

  如果裴敬川站在自己面前,他一定生气得要揍人,每天四杯咖啡,还不眠不休地加班熬自己精力?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身体,而更可怕的是,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反应?

  “我不去,”他气鼓鼓地说,“你给我回家休息,我可不想你死在我身上。”

  “宝贝……”

  裴敬川吞咽了下:“没有,你放心,不是回光返照,只是它偶尔,的确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也没办法商量啊。

  陈驹站了起来:“你昨晚几点睡的?”

  裴敬川心虚地迟疑了下,还是老实回答:“没睡。”

  安静片刻。

  陈驹冷冷地回道:“我不去了,你现在立刻睡觉,那玩意一会儿就下去了。”

  “不行,”

  裴敬川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睡觉,我要睡你,快来。”

  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委屈极了。

  “不然,等会万一软了怎么办?”

第23章

  前往公司的路上,陈驹始终偏头看着窗外。

  心情复杂。

  总觉得因为这样的理由被裴敬川摇过去,有点……怎么说呢?

  他们同居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陈驹也彻底看出来,这人当初口口声声的怕被报复,把衬衫夹晾晒在阳台,全是故意勾引自己的把戏,裴敬川这次回国,冲的就是他陈驹来的。

  好心机一男的。

  但对两人来说,都算得偿所愿。

  之前太熟悉彼此了,哪怕有着六年的空白,也并不会产生任何陌生感,更不会觉得进度太快,甚至有时候陈驹还会恍惚间觉得,他们早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