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姐今天上班吗?”叶锐问完,旁边的前台一边回答着休息,一边按下免提拨通了电话。

  对于那天的事情,刘大姐有些印象,主要是这个季节正是天热,没有人用到的厚被子和毛毯被弄脏了,她很奇怪究竟是道谁拿来干了什么。

  她本以为是对班收拾出来搁在布草间忘了送洗的,结果对班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布草间平时不锁门,后来我们估计是客人自己悄悄放进去的……”

  “这个人毁灭证据很在行啊……”

  叶锐说完又想起了他昏迷前的那一连串案子,通过复习卷宗,他知道了火车站附近那间小酒店里那桩命案的前因后果。

  “我怎么觉得跟上次那事有点像呢,都是有钱人,婚外的年轻女人,然后钱……”

  顾添嗯了一声,表情平静。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叶锐说完,卓一鸣凑过来告诉他,这样的事情在这两年,发生过好几次了,原因各不相同,表现大差不差。

  “哎,我真的该再休会病假,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咱们逸林的形式现在都这么严峻啦。”

  叶锐一脸哀怨看着卓一鸣,仿佛当初打滚撒泼要回来上班的人不是他……

  “别废话了,咱们去后面林子看看,既然翻窗户跑路,总要走点不正常的路吧……”

  苗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别到时候又发现他有遗漏,这老脸丢了事小,耽误了破案可是事大……

  走到楼背后,一行人刚走几步,叶锐撇了撇嘴。

  “天真热,我想回去了……”

  一行人同时收住脚步扭头瞪着叶锐,卓一鸣忍不住着急询问。

  “师父,你不舒服吗?”

  顾添:“你咋的了?有病啊?”

  叶锐朝着前面的小树林努了努嘴:“你瞧瞧那破地,能找出啥?不如趁早回去吹空调……”

  顾添翻了个白眼:“你不找,我找,你就旁边坐着吧。”

  叶锐也不客气,找了个树下的阴凉地,从兜里掏出两张餐巾纸往地上一铺,一屁股坐了下去,盘起腿一抬手比了个“请”。

  顾添骂骂咧咧弯着腰走上了小树林里的碎石小路。

  叶锐在树下盘腿坐了一会脚有点麻,干脆伸直了双腿,他习惯性摸向裤兜,空空如也,猛然想起,自己沉睡多年,烟不知不觉戒掉了……

  只是有时候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还没戒掉,随着身体的恢复逐渐苏醒……

  他仰望空空如也的山路,啧了一声,这帮人还不下来呢。

  前几天听说运走刘娇娇遗体后,苗宇几乎调集了检验中心的全部人跑来“搜山”。

  忙活到天亮,东西收集了不少,他本来满怀期待,结果到最后就只有苗宇的九个字:和本案没有明显关联。

  再次勘查现场,两次的发现都是在房间内,作为室外环境叶锐觉得大抵不会有什么新突破了。

  但是作为刑侦和法医痕检的领头人不能说放弃,所以他干脆摆烂……

  极乐宫当初选址大概是为了突出效果,修建在逸林少有的斜坡半山腰,斜坡的另一端是去年才修建完成的环海公路。

  以前极乐宫在这里的时候,这一片山头都是极乐宫包下了,加上背后不通正常交通,除了来玩的没人往这里走。

  后来极乐宫倒闭了,这片搞不清最早是自然形成还是有心栽种的茂密树林里铺上了碎石子小道,两旁装上了好看的矮灯,一路延伸到了坡上的最高处新修建的小小的观景台。

  天色将近,矮灯亮起,蚊虫围着亮处飞舞,顾添边走边晃动裤腿驱赶乱飞的蚊虫。

  顾添一行人终于走到了顶端的观景台,木地板上躺着几枚烟蒂,糖纸,卫生状况并不太好。

  咸咸的海风从那一边的海吹了过来,带走了浑身的汗意。

  小小的观景台挤不下这些人,大家干脆站在了泥地里,顾添掏出烟盒给大家发了一圈,回望来路感叹。

  “叶锐不上来也好,这路可不好走,别给他再摔回ICU去。”

  “呸呸呸,你们这嘴怎么一个比一个损。”苗宇忙不迭虚吐了几口唾沫。

  卓一鸣瞧着观景台另一侧的木楼梯,更加陡峭,一条路直通到最底的环海公路,穿过公路就是野沙滩……

  “摔回ICU倒不至于,这么窄的路要是走不动了,我可能背他下去有点困难。”

  “嗨,我服气你们了。”苗宇一拍大腿。

  “咱们这不是怕你紧张嘛,拿叶锐给你放松放松。”顾添笑着拍了拍苗宇肩膀。

  他并不认为苗宇之前的勘查有遗漏,刚才房间里的新发现根本就不能叫疏漏,只是运气好一点和差一点的区别。

  当天痕检在这边忙活了多久他是知道的,现在看,他们来的时候距离案发已经过去至少三天了,虽然这条路走的人少,但是并不是没有人走。

  看着新鲜留下的垃圾就知道,也许是酒店住客,也许是游客,总之肯定有人时不时来这里。

  几天前都没发现什么,现在更不可能发现了……

  说是这样说,他们还是认真在观景台以及周围搜寻了一番。

  大伙累的够呛,汗湿透了衣裳,一点新发现都没有。

  苗宇既轻松又沉重,轻松的是自己没有漏掉什么,沉重的是这个案子线索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