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问太多,去到那里就知道了。打开定位追踪功能,他自然地望向陆崇。

  “……干什么。”陆崇还在别扭,“那是你认的儿子,又不是我的。”

  刚亲完三分钟,他的注意力居然这么快就转移到别人身上。

  但紧接着,林雪河又说,“快点解决,然后我们回来接吻。”

  “……”

  是不是在发情期都无所谓。接吻又不是只有在发情期才能做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陆崇听到他这么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像是想笑,又像是有点想哭。

  他只好再问一遍,“走吗?”

  “走。”陆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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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离奇地当上了吸血鬼,但楚河自认十分低调:包括但不限于他出门帽子口罩全套上身包得像明星躲狗仔、人群中闻到异类的气味也不会因为好奇搭话暴露身份、一天三顿老老实实喝预制血包,从来不会随便对老师同学流口水。

  谁想到他只是上个晚自习,从图书馆出来就被人一路追杀!

  还好成为血族后,他的身体敏捷和协调能力都显著上升。

  他跑到学校附近的旧居民区里,钻进小巷子七拐八拐,踩着垃圾桶翻墙头,兜了好几圈才终于等到救援。

  “爸爸!救命!”

  林雪河伏在陆崇背上,还悠哉地先打了招呼,“来喽。”

  莫说血族,他的体质比一般人类都更差。跑不了一点。

  好在陆崇能跑,轻松追上,让他看到了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女人。

  视线接触的瞬间,她追逐的速度自发性地停滞了一瞬。只是林雪河没有在意,看到她的同时便开口说,“折断她的脚踝。”

  咔嚓两声,是骨头断裂的脆响。

  冯喜被惯性摔出很远,倒在地上痛得蜷缩身体,抱着脚踝流冷汗。

  “得救了!!”

  谢天谢地不用再逃命。楚河虚脱地原地坐下歇息,一停下来喘得像头驴。

  他的左键上插着一把银质的飞镖,被腐蚀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

  刚刚只顾着疯跑都没空痛,这会儿才呲牙咧嘴地拔.下来,“好险,如果被射中心脏是不是就嘎了?”

  他心有余悸,又委屈极了。好好的走在路上怎么就迎面挨一梭子!他没惹任何人!

  “被射中心脏,一时半刻也死不了的。”

  林雪河下来看那女人,“你们认识吗?有仇?”

  楚河本来想说无冤无仇素不相识,挣扎着过来多看了几眼,忽然发现还真见过,“我们好像……哦!就是那天在园林里!”

  文暖请客吃饭的那天。他骗来小男孩手里的玩具枪处理掉,转头就撞上了这个女人。

  现在的记者未免太恐怖了吧,为了一手八卦居然这样出手伤人!

  “不是我说,你想要新闻我能理解,起码也走正常渠道采访啊。”

  楚河还没搞清楚状况,狐假虎威地嚷嚷,“就算你采访我了,我也是不会跟你爆陆师兄的黑料的!你和你背后的公司就等着倒闭吧!”

  “闭嘴。”林雪河被他蠢到,嫌弃地开口,“今晚不准再说话了。”

  “……”

  楚河发不出声音,委屈巴巴地捂着肩伤点了点头。

  那枚造型精巧的银飞镖被他拔/出来扔在地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制作特殊,材料也不常见,更不会是一个记者的随行物品。

  “你是猎人。”林雪河说。

  冯喜抽动嘴角笑了一下,撑起身体坐在地上,把自己的双脚放平,仰头望向他们,视线落在那个散着银白长发的青年身上。

  “林雪河。”

  她说,“你很有名。”

  他在血族的名气,远超过陆崇在人类社会的名气。自然,吸血鬼猎人之间也散播着[神谕]的传奇。

  那天她扮作女记者去私家园林,又凑巧抓住了楚河询问,本意并非是想挖陆崇的绯闻,而是为了见和他在一起的林雪河。

  “我还以为是秦宴找人来发癫呢,原来是你们。吸血鬼猎人们也想抓我吗?”

  林雪河好奇道,“能不能问一下,现在猎人的赏金名单里面我是什么价?”

  “天文数字。”冯喜说。

  “啊,那就好。”他放心道。

  危不危险另说,他的身价可不能便宜。

  陆崇:“……”好在哪里?

  太高的身价只会催动更多恐怖/分子为了利益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