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过在血族,这两件事确实常常是一起发生的。”

  林雪河说,“被看到又怎样呢?他会是以血族的身份醒来,不至于连这点世面都见不得。”

  陆崇脸蛋爆红,完全没心思听出自己被嘲讽没见过世面,“那也太,太……”

  “你太保守了。”林雪河评价道。

  陆崇无言以对,心说这不是很正常么。但凡他没这么保守,也不至于活了二十年连场恋爱都没谈过。

  “那你快点。”陆崇说着,脱了上衣。

  一路扛尸体回来,身上早就弄脏了。他拿毛巾打湿擦了擦脖子,任命地伸过去挨咬,“今早打抑制剂没什么感觉,我应该不在发情期了……不会苦的。”

  发情期用药物抑制信息素会格外疼痛,平常不会,只觉得是被针头扎一下。他就靠这个来判断。

  “咬吧。”他把身体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出来,低声说,“腺体表层皮肤愈合速度没那么快。”

  这场景着实诡异。灯光昏黄,浴缸里躺着一具赤裸的尸体,他主动暴露出致命的弱点,邀请一位饥饿的吸血鬼进食。

  但这一切终于让林雪河感到满意,“Good boy.”

  “……”

  “不要乱动。”他低头舔了舔陆崇的肩膀,轻声说,“我会温柔地对待你。”

  他心情好的时候性格也会变得很好,乐意耐心地对待食物。就像人类用调和的酱料给小牛排按摩入味,他舔遍陆崇腺体周围的皮肤,用唾液麻醉一下神经。

  陆崇被痒得受不了,分分钟连头皮都变红,“你还是别温柔了……”

  趁他分神,林雪河一口咬了进去。

  毒蛇般的獠牙将毒素注入他的腺体深处。他闭上眼睛,来不及抗争,就陷入飘飘欲仙的欢愉之中。

  他分不清这快/感是单纯来自血液契约,还是因为……咬他的是林雪河。

  如果是契约带来的快/感,他宁愿摒弃,只当个献血的工具人。

  如果是林雪河……

  如果……

  陆崇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纤细的腰肢在他臂弯里不盈一握。

  他心里升起残暴的念头,想用力一箍拧断这截腰,彻底地永远地留在自己怀里。意识浮沉再一刹,却又想奉献自己的一切,让他的主人得到更多。

  林雪河被箍得不舒服,用力推拒反而被抱得更紧。挣扎起来,他们抱在一起翻滚到浴室的地板上,本就不对劲的场面瞬间变得更加难以解释。

  林雪河趴在一片炽热坚实的胸膛上,听到几乎要冲撞出来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强烈有力,像是在说一种他从没听过的语言。那是陆崇的心声。

  他不舍地瞥了眼上方还在滴血的美味腺体,塌腰贴得更紧,把耳朵贴着陆崇的心口,想听听清楚,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

  “那个……师兄,们,打扰一下。”

  一具赤/裸的身体从浴缸里笨拙地爬出来,望着他们的眼神带了些许茫然,“我现在是活了吗?”

  “……”

  林雪河撑着地板坐起身,回头望向新生的血族,自然道,“是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

  “现在,你该叫我爸爸。”

  **

  花了一点时间接受现状,楚河穿上陆崇找给他的衣服,又接住林雪河扔给他的冷藏血包,坐在沙发上吨吨吨大口地吞咽。

  他从没觉得血液有这样美妙的香味,像第一次吃到婴儿辅食的孩童,一包接着一包地炫。

  林雪河想继续自己的进食,奈何陆崇的味道又变了。

  联系两次契约的变化,不难想通。陆崇只要被契约就会进入伪发情状态,血液味道变苦,等契约失效之后又会恢复正常。

  可恶的狼族混血。

  这简直就是在针对他!

  林雪河只好也加入吨吨吨的行列,坐在沙发上咬着血包,不满地说,“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不要随便发情?”

  “……”

  陆崇叹了口气,“是我的错。”

  他好像已经很习惯认错,顺便拿起手机增加一些储备粮。现在家里有两个血族在吨了,库存可能不够。

  “爸爸,”楚河很乖巧地举手,“我还想喝一包AB血型的。”

  林雪河自然地递过去,“小河乖,多吃点。”

  “……”

  他对楚河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变化。陆崇知道了一些往事,这会儿听他说“小河”,感觉跟“小狗”的发音挺像。

  楚河受宠若惊地享用着父爱,“谢谢爸爸。”

  他对自己的身份转换接受良好,进食完成之后问东问西,把林雪河问烦了,收回父爱,“别再跟我说话了。”

  “哦哦。”他一点都没受打击,又转去跟陆崇讨论,甚至兴致勃勃地咬破自己的皮肤,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哇塞,这也太神奇了吧!”

  “好玩吗。”陆崇不容乐观地说,“明天你去上早课的路上就会被晒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