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跟梁慎言对视一眼,松开他手,往堂屋跑,“要!”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过年发红包,是给孩子的压岁钱,希望孩子好好长大。

  他俩都没想到,梁慎言也有,还是两个。

  钱不多,就一百块,就是个心意。

  拿了压岁钱,吃了宵夜,外面还吵吵闹闹的,他们家就熬不住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他俩前后去洗了澡,程殊这回特地后一个去洗,吹干头发回来的时候,梁慎言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听到他动静抬了下头。

  程殊反手关了门,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

  才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气,脸颊和露出来的脖子都泛着粉色,显得人很乖。

  梁慎言放下手机,伸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红包,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程殊眼睛一亮,关了灯,几步走过去,把人扑到在床上,咬着人嘴唇亲了好几下,像个小色鬼。

  谁被这么扑一下,都得磕到。

  梁慎言却稳稳地接住了程殊,手搂着他的腰,拍了两下,“急什么?”

  程殊抬起头,外面的烟火透过玻璃照进来,能看得清彼此的脸,“从刚才就一直想亲你。”

  梁慎言摸了摸他的头,问他,“那想明白了吗?”

  程殊想去拿自己的红包,被梁慎言躲开,心里明白了,趴在他身上,又凑过去亲亲他的嘴唇,“明白了,想跟你在一起,以后一直一直在一起。”

  太真诚的一句话,不带一点心眼。

  梁慎言哪里还能再继续逗他,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松了手,让他把红包拿走了。

  压岁红包很重要,但程殊打算明早再打开,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房间里忽明忽暗地,鞭炮声跟烟火声震得玻璃都仿佛在响。

  然而程殊却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跳声更明显,大到梁慎言应该也听到了。

  被梁慎言盯着,紧张到不自觉地吞咽,却还是牵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后,另一手摸索到枕头下,把两样东西塞到他手里。

  黑暗里,他们的呼吸声都变了。

  梁慎言不用看也知道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手贴着那一片温热还有些湿润的皮肤,低着嗓子问:“要做吗?”

  程殊靠到他怀里,贴着他颈窝,“想和你做。”

  因为以后都会在一起,所以才想要更亲密、再亲密一点。

第72章

  为了迎接新的一年,烟花爆竹会一直放到将近一点。

  房间外那一重重的声响,成了他们最好的保护屏障,所有的一切都被淹没在新一年的热烈里。

  房间里,只听得到他们的呼吸。

  红包被程殊小心地放到了枕头下面,妥妥帖帖地放好,然后睁着一双眼,等着梁慎言开口。

  他感受得到,梁慎言和他是一样的。

  听到梁慎言一声轻笑,程殊立即笑了,靠到他怀里,伸了胳膊搂着他,“其实刚才我喝了一点酒。”

  梁慎言抬手搂住他,半垂着眼看他,笑着问:“所以这会儿是耍酒疯?”

  程殊扯了扯他后颈的碎发,辩解说:“酒壮怂人胆。”

  梁慎言挑了下眉,信不了一点,“你这还叫怂人?都快熊心豹子胆了。”

  要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能把抽屉里的东西塞他手里来?

  程殊抬了抬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那你胆大不大?”

  梁慎言眸色一暗,往他腰边拍了拍,无声地警告他。

  故意的呢,在挑衅他。

  “等会别哭。”

  程殊小声嘟哝,他才不会哭,那只能说是舒服的。

  那瓶被藏在枕头下的东西,凉意浸没着指尖,又通过皮肤的温度,接触到另一个人。

  程殊往后仰着头,眼睛不敢去看梁慎言,哪怕只是一个忽明忽暗的轮廓,在此刻都显得很灼人。

  哪怕被人勾住了膝盖,随意摆弄,他也只是搂着人脖子,连声音都很轻,偶尔才从唇齿缝隙听到一两声。

  对梁慎言,他一直都是毫无保留的,包括自己的身体。

  梁慎言拨开他额前的头发,一只手支在他耳边,手心贴着枕头,低下来贴着额头往下吻。

  眉间、鼻尖、嘴唇,吻得仔细、小心。

  眼睛一错不错地看他,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把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动作大一点时会皱眉,碰到了要紧的地方,脖子会往后仰,鼻息变得重一点。

  程殊一直都期望着和梁慎言更亲密,可此刻,太过亲近的距离,却让他无所适从,像是漂浮在河里的一块木头,毫无支点,只能随着梁慎言掀起的水纹摆动。